娶回去泄愤。这倒是很像那位顽劣的世子做出来的事。
顾妈妈在那边说道:“本来呢,你这种出身,我家王妃是根本不会考虑的,但是世子非要,王妃也没办法,所以才让我来提亲。”
媒婆继续道:“就是,柳姑娘你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啦,这可是郡王世子是妾室,比那一般富商家正室都值得啊。”
柳慕言看着那两人眉飞色舞在那一个劲的说,也不急,待她们发表完后,她才果决说了两个字,“不嫁。”
媒婆张开一半的嘴立刻闭不上了,她磕磕巴巴说道:“什么,你,你不嫁?”
柳慕言的手指在茶杯的边沿上转了一圈,她道:“需要我重复吗?我不嫁。”
那顾妈妈似乎有些面子上扛不住,她道:“婚姻之事,由不得你,你母亲在不在,让她出来。”
随后,柳母似乎一早就在门口听着了,此时她走了过来,对着那顾妈妈鞠了一躬说道:“实在是抱歉啊,郡王王妃派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庶民有罪。”
顾妈妈哼了一声,“看来还是你母亲知趣。”
媒婆便道:“柳母,你看这事……”
柳母沉默了一会,“我想还是算了吧。”
“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知好歹!”顾妈妈彻底无语了,这种天大的好事,这女人脑子长歪了吧?怪不得被相公赶出来。
柳母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她说道:“这婚事自古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这样才能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可是如今这门婚事,显然是我女儿高攀了,这样以后她的出身难免会被王府的人所诟病,虽说攀上高枝,可是这种被指指点点的日子,我也是不希望我女儿去过的。”
柳慕言没想到母亲这么为自己考虑,心中不免高兴了起来,她道:“没错,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还是算了吧。”
那顾妈妈没想到这对母子如此冥顽不灵,叉腰气道:“真是一家子有毛病,我懒得和你们说了,王妃竟然决定的事,最后由不得你们。”
然后那顾妈妈就走了,媒婆看了看顾妈妈,又看了看柳慕言,一副恨不得替柳慕言答应的表情,随后便也走了出去。
柳慕言看到人走后,便关起门来对母亲说:“娘,谢谢你,女儿就知道你最懂我了。”
柳母安慰女儿道:“那瑄郡王世子我也有所耳闻,顽劣之徒,我女儿当然不能嫁给他。”
“当然,我的婚事自然我要做主,我也看不上那样的男人。”
“母亲相信你的眼光,你肯定会给自己谋求个好婚事的,虽说我也很担心,但是也总比嫁给那种人强。”
“娘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柳母叹了口气,“我能这样想没用,要是你爹也能这样想就好了,他们走不通我们这里,势必会去找你爹,你爹的性子肯定是会答应的,到时候还有的闹了这事。”
柳慕言自然也知道父亲的脾性,这种事告诉他一直是巴不得,所以她也十分担心,不过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的事由不得别人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斥退锦衣卫
这日,文阁老请了柳慕言去了阁老府,似乎是因为上次举孝廉的事情,想要和柳慕言深入了解一下。
柳慕言到了阁老府发现不止文阁老,还有何大人夫人和小儿子也在,何大人是文阁老曾经的学生,所以两家关系也算是亲厚,何大人官至巡抚,也算是地方高官。
今日是阁老亲自请何大人夫人以及幼子来府上设宴,看到柳慕言过来,便道:“柳姑娘你来了,就坐在这里吧。”
柳慕言打量了那何大人夫人,是一位非常和善的贵妇,她抱着自己的幼子在那儿笑着说道:“这位就是柳慕言姑娘吧,我早就挺阁老说过你的事了,果真是如传闻中一般蕙质兰心。”
柳慕言也笑道:“夫人也是,温文尔雅,何大人真是好福气。”
这时候阁老在上头说道:“上次你给我推荐的那个人我听了觉得还是不错的,也多亏了你心思细腻,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人。”
柳慕言道:“我也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了,想想也许阁老会喜欢。”
文阁老那高深莫测的眸子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赏。”
随后几个下人便端了个红盘子出来,上面盖着红布,柳慕言鞠躬接下,然后放在桌上,“谢谢阁老厚爱。”
就在这时候,原本温和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一连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穿着铁甲的兵卫。
文阁老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下人立刻冲进来,跪下说道:“阁老,是,是锦衣卫来拿人了!”
连柳慕言都不由得一惊,“什么?”
锦衣卫来阁老府拿人,立刻所有人都变的人心惶惶,坐立不安,都不知道自己家是犯了什么打过,怎么让皇帝亲自专属的锦衣卫来拿人了。
倒是文阁老,纹丝不动坐在上方,一副安然处之的样子。
这时候锦衣卫已经很快地冲进了畅春园,何夫人立刻护住自己的幼子,抱在怀里。
那锦衣卫为首的是锦衣卫总长徐南楼,他进来也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样子,一副闯入者蛮狠无理的样子说道:“阁老请迁就,在下秉公办事,何仁贪赃枉法已经被抓进牢狱,何家也已经被封了,现在我要捉拿何仁妻子和孩子。”
何夫人听完后,神色□,“你说什么?夫君被抓了?”随后她立刻牢牢抱住自己儿子,“你们想做什么?”
上方文阁老在听完徐南楼的解释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氛围忽然寂静极了,只能听到文阁老手中一串长长的佛珠,一颗颗拨过去的声音。
文阁老一言不发,却满目威仪,以至于他不说话,徐南楼始终不敢下去拿人,毕竟他心中还是万分忌惮这位三朝重臣的。
那身后水榭里竹筒滴水的声音,一滴滴的传来,文阁老原本微微眯着的眼镜,此时缓缓睁开,
他声音带着些年老的沧桑,却隐含着一丝阴暗、责备以及威胁,他缓缓说道:“奉命拿人,你们就直接闯进老夫的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抄的是阁老家而不是何仁家。”
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那实打实的威严和怒责确实掩盖不了的。
徐南楼知道引起了阁老的不悦,随后他行了一个礼说道:“臣一心为了皇上,没有考虑那么多,还请阁老恕罪。”
文阁老低垂着眸子,看着那盛满酒的杯子,“这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吗?”
徐南楼虽说心中忌惮阁老,但是他是奉了皇命的,不免腰杆也硬了几分,文阁老再大能大过皇上?如果真的出了事,他还能去找皇上讨说辞不成?须知这就是皇上下的命令。
徐南楼短短几年就做了锦衣卫的总长,未免有些少年得志,飞扬跋扈的气焰,所以此刻急于想要立功高升,更是不打算管其他的了。
于是他便道:“文阁老,我这些都是皇上授意的,所以如果阁老没有什么疑问,我这就拿人了。”
说完,就手一挥,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去打算困住那何夫人和幼子,何夫人紧紧抱着幼子,带着求助的眼神望着阁老和柳慕言。
柳慕言本想说几句,但是碍于她是客,阁老是主,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越了阁老过去做这个主。却在这时,文阁老那里飘过来一个深邃的眼神。
今日是何大人因为贪赃受贿被抓,何夫人和幼子又被发现在阁老家,要是阁老在用身份强压了这件事,传到皇帝耳朵里难免起疑,所以阁老自然不便说些什么。
但是何夫人那快要绝望的眼神,似乎在说,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那么小,吃不了牢狱那种苦。
这时,柳慕言忽然说道:“徐大人慢着。”
徐南楼这才正眼看着柳慕言说道:“你是谁,凭什么和本官说话?”
柳慕言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徐大人这胆子也不知道是谁养肥的,你直接带人闯了阁老府,可知道尊敬二字怎么写?”
徐南楼不削道:“本官是奉命行事,是圣上的旨意。”
“圣上只是让你拿人,有说让你擅闯阁老府?”
徐南楼冷笑,心想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牙尖嘴利的,“执行公务而已,圣上会谅解的。”
柳慕言冷冷看着他,起身说道:“一则,侯爵亲王见了内阁大臣尚要礼让三分,你却如此轻慢无礼。二则,天道讲究尊老爱幼,文阁老三朝重臣后辈晚生见了尚要恭恭敬敬,你却直接擅闯府邸毫无歉意。三则,天子常说礼贤下士仁爱为上,你如今的举动不正是违背了圣上的想法,你还指望圣上理解你?这三则,犯上,欺老,违逆天道,哪一则可以恕你无罪,徐大人!”
那徐南楼听完柳慕言这一串话语,竟是生生被这三条罪状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一个个小女子,竟然短短片刻就能想出这三条罪状。他本事奉命行事,竟被说的自己做错了一样。
柳慕言沉声威吓道:“徐大人,恕小女在多一问,圣上是让你捉拿何大人,还是捉拿何大人以及家属?”
皇上其实只是让徐南楼捉何大人回去审讯然后把何府给抄了,并没说要捉何夫人和孩子,这只是徐南楼为了邀功而自作主张来捉的,所以此刻他被问得答不上来。
柳慕言一看那徐南楼神情闪烁,就产生了怀疑,莫非他根本没狱状拿人?
柳慕言接着依旧一脸镇静地说道:“徐大人倘若真的要拿人,我们也拦不住,但是请你拿出狱状。”
徐南楼有些诧异,一般人看着架势哪还有空要狱状,求饶还来不及,一般这样的情况都会相信肯定是奉命拿人,谁还回去纠结狱状的事,除非这个小姑娘看出他为了邀功法外拿人才会问他讨要狱状。
他只好硬撑着说道:“狱状我没带。”
柳慕言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狱状没带,这人你是拿不回去的,徐大人,要拿人,带了狱状再来!”
徐南楼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弄得吃瘪,而文阁老却只是在一边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怎么闹,他不参与其中,也别说他和何家有什么关系。
徐南楼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悻悻说道:“等着,本官改日再来拿人。”
“走!”
然后带着锦衣卫便悉数离开了阁老府,见人走后,何夫人立刻热泪盈眶地看着柳慕言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柳姑娘。”
文阁老倒是终于开口了,“也别说我无情,你们还是快走吧。”
何夫人也是知道大体的人,她道:“是的。夫君如今入狱,我也不能呆在这儿连累阁老,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
文阁老自然也是爱惜徒弟的,他说道:“我从小就教育他要清廉,可惜他还是走上了歪路,哎。”阁老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然后扶着拐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出了畅春园。
看得出他很是惆怅,毕竟那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但是,官场沉浮那么多年,人总是会变的。
何夫人也不宜久留,便哭着给柳慕言行了个礼就抱着幼子离开了,柳慕言看着人去楼空的畅春园,不由得有些伤心。
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阁老府会遇到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整个沈家都会陷入风雨飘扬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约
瑄郡王府内,瑄郡王世子正拽着自己的母妃在那儿撒娇。
王妃无奈说道:“人家母亲都说不肯了,难道你还要我们堂堂王府去帮你把人给抢来吗?”
瑄郡王世子心想,上次受了那么大的奇耻大辱,他若不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配当这个世子爷!
所以他缠着母妃说道:“母妃,不管,我一定要那个柳慕言做我的妾室,我就是喜欢她,孩子自从看到她就整日茶饭不思,难道你要饿死孩儿吗?”
王妃宠爱自己唯一的儿子,所以自然不愿意拒绝他的要求,但是这着实有些困难,人家长辈不同意,堂堂瑄郡王还能去强买强卖不成吗?
忽然,瑄郡王世子灵光一闪,他抱住自己母亲的胳膊说道:“母妃,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王妃叹了口气,拿了一个金桔塞进儿子嘴里说道:“你且说吧,说了我听听。”
瑄郡王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不答应的是柳慕言的娘,她还有一个爹呢,只要说服她爹,让她爹在婚书上压了印章,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到时候柳慕言想抵赖都不行!”
王妃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怎么知道她父亲会同意?”
瑄郡王世子道:“哎!男人嘛!我还不了解吗!这男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做个官吗,我们许诺他一个官职,他还不感恩戴德把女人嫁给我们?”
王妃还是有些犹犹豫豫,“儿子啊,母妃总觉得这事不好,人家姑娘家不愿意嫁给你,你又何必非要断人家幸福。”
瑄郡王世子不服气道:“母妃你又怎么知道世子爷我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反正我就是要娶她!”
“好了好了,听你的,那母妃就派人去柳家村找她父亲商量下。”
——
柳慕言这日正在米粮铺子里看着,顺便翻着账本,就看到自己父亲匆匆忙忙提着袍子走进了店里。
柳慕言没好气地用在手中哈了哈气,然后搓搓热,这天都那么冷了,这柳父还来给自己找麻烦。
她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然后她让苏甜去上茶,苏甜端上来一杯热茶放在柳父面前,柳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一亮,一直盯着苏甜看,苏甜长得很是乖巧漂亮,见过的人都说好看。
柳慕言眼睛一瞥就知道柳父打的什么注意,她立刻说道:“咳。”
那柳父这才缓过神,心想这女儿身边的侍女一个个都出落的这么水灵,怎么柳慕言还是长得那样子,一点没有让人眼前一亮,自己女儿这平庸的姿色怎么给世子爷看上了。
柳慕言一手托着下颚,一手翻着账本说道:“爹今天来,所为何事?”
柳父一说话,口中便哈出一股冷气,“这天是够冷的,我今儿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柳慕言皱着眉挑了一眼,“哦?女儿挺好的,你不要担心了。”
柳父酝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