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忽而瞄到霍三少倚在小门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心里咯噔一声,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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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要花花,人家要花花嘛,扭臀给你看~
☆、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有……”宋修华装模作样地拿着圣旨念,他一边念着一边跟着袁赋璟的眼神盯了安若好一下。他刚念完将圣旨交到齐斐扬手上;趁着他们正在谢恩忽而指着安若好那个方向高声喊道:“抓钦犯!”这更像是有预谋的。
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宋修华身后便冒出了十几个卫兵,向凌庚新冲去。
凌庚新和安若好本就跪着;凌庚新纵然有功夫在身,此刻也不及施展。他只扭了下胳膊便被制住了,安若好则是整个人都被背手抓住了。
“你们干什么?”
“将这两个钦犯带回刑部。”宋修华道。
“慢着。”安老太君急道。
“老太君有何吩咐?”宋修华邪笑着看她。
“你凭什么抓他们?”
“凭这个。”宋修华从袖中抖出两张人像来。
安老太君看了;心道失策:那是之前张贴的抓人告示,虽说两国要和谈;但是皇上的追捕令却还没撤。宋修华如今是站在那方的,和霍家又有些恩怨,此时难保不会抓了人先斩后奏。这样一来,估计边疆战事又能拖上好久;但是皇上自己留出来的漏洞,也对他无可奈何。
宋修华看安老太君脸色灰白,哈哈一笑:“带走!”
白先生本想拿户帖说事,可是看到那画像的同时,他就知道失策,只能换个法子了。
安老太君看着安若好二人被带走,这根本就是早已准备好的,就是趁他们办喜宴的时候放松了警惕,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连句狠话也不能说。不得不说,皇上的敌人越发地厉害,这谋略让她心里也开始颤起来。
“老太君。”紫陌忽而附到安老太君耳侧说了句什么,老太君连连点头,紫陌便退了开去。
齐斐扬和白先生对视一眼,扔了圣旨,追了出去,白婧婵也连忙掀了盖头,追出去。只留下齐家人和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
凌庚新和安若好被缚着转过几条小巷,推着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的囚车,两个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
“小心。”袁赋璟看安若好被囚车的木刺刮了一下,道。
安若好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假惺惺。”
“我本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路。”袁赋璟道,面上很平静,心底却早已激流暗涌。
安若好哼了一下便被塞进了囚车,她看了凌庚新一眼,他此时也是愤怒地盯着袁赋璟。可是事出突然,他根本就想不到对策,也只能愤怒而已,不过已经比初时平静了很多。
“不好,有刺客,保护大人!”忽而守在安若好旁边的几个卫兵吼道。
“不要管我,杀无赦!袁赋璟,把那两个钦犯杀了!快!”宋修华想起,他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也是死路一条。反正是要先斩后奏,现在有刺客,那他下手杀了他们更好。
那些个卫兵已经朝着几个黑衣刺客迎了上去,袁赋璟接住宋修华扔过来的剑,手上抖了一下。可是随即下了决心,紧握剑柄,缓步走到安若好面前。
袁赋璟看到安若好眼中闪过惧怕,凌庚新在囚车里惊惶失措,看在袁赋璟步步逼近只能大声吼道:“袁赋璟,你别动她!你要是要杀就先杀了我!”
“二哥!”安若好转过头看到他眼中的狂乱,虽然袁赋璟手中的剑让她整个心都骤停了,但是有他这么一句话,即使今天死在剑下也值得了。
“嘭!”那囚车此时已经被震为了碎片。凌庚新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许是他看到笑颜处于如此凶险的境地下便爆发了。
凌庚新跳到安若好的囚车上,挡住,袁赋璟却正好一剑刺去,刺到了他的小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二哥!”
“我没事。”凌庚新一个趔趄跳下囚车,“袁赋璟,是你害了我姨母,我今日就解决了你!”
“呵呵,你以为就凭你。”袁赋璟看着凌庚新腿上流下的黑色血液,微微笑。
他这么一说,凌庚新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脚上,黑色的血液流出来淌了一地。他觉得脚上好像麻了完全没有知觉了,下一刻便一软跌在了地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二哥!”安若好整个人被缚在囚车里动弹不得,“袁赋璟你个卑鄙小人,你居然在剑上淬毒!”
“笑颜。”袁赋璟看到安若好那伤心欲绝的脸,她眼里都是仇恨的光,似乎这并不是他追求的结果,可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心,瞬间就痛得像是被几千几万支箭给射穿了。
“袁赋璟,你他妈的给我动手!”此时的宋修华看那刺客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人多也挡不住人家功夫厉害,再加上他们看到安若好陷入困境,都下了狠手,百来个卫兵在那些刺客手下根本就脆弱得像堵烂墙,袁赋璟又似乎难过美人关,着急地破口大骂。
袁赋璟抬起手中的剑,却不妨听到身后宋修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一柄剑正中心口,从高头大马上摔了下来,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他回头看往剑射入的方向,眼前一花,他只觉得胸前一痛,心里的痛感似乎减轻了呢。那血红的液体,是阎王在向他招手。
“袁赋璟。”安若好不可置信地看着袁赋璟前一刻还活生生的,此刻却已经是像一片薄纸片摇摇欲坠。
袁赋璟整个人一歪,倒在了地上,最后留在他眼中的就是安若好那带着震惊的眼睛,耳中只有带着那么一点不可思议的一声轻轻的“袁赋璟”。
“姑娘,属下不好,让姑娘受惊了。”一个黑衣刺客已经挑开了囚车上的镣铐,把安若好放出来。
安若好看了倒在地上的袁赋璟一眼,心道一声“走好”,立马扑到凌庚新身前:“二哥!”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先跟属下走。”那个刺客弯□扶她,他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就是那日救了紫陌的那个暗卫。
安若好抬头看到一双坚定的眼睛,她泪流如注:“二哥他……”
“快走!”暗卫头领背起凌庚新飞上屋顶,一声令喝。
“姑娘得罪了。”那暗卫一把背起安若好,也跟随而上。
安若好只觉得自己脚下腾空,再一看已经跟上前面的带头大哥飞上了屋顶,但是对二哥的担心抵过了对于轻功的兴趣:“我二哥他……”
“姑爷不会有事的。”暗卫安慰道。
“你们是安心苑的暗卫吗?”
“是。”那暗卫答道,忽而看到身后好像有一大群官兵往这边来了,不知是冲着宋修华去的,还是冲着他们,暗卫头领立马下令加速。
“姑娘,到了。”暗卫放下她来。
安若好略微看了下,这似乎是京郊外的某座小山,带头大哥已经将二哥放在了树下,撕开了他的裤腿。
“二哥……”安若好扑上去,凌庚新的脸色青紫,抬头问带头大哥,“他中了什么毒?”
“尚未可知,这是宫里流出来的毒,有点麻烦。”
“他会死吗?”安若好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也颤了。
“暂时不会。”
“暂时不会……”安若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姑娘,地上凉,快起来。”那个救了她的暗卫道。
“笑颜!”齐大叔从那边的山坡掠过来,身后跟着白先生和白婧婵,飞身到她面前。
“齐大叔。”安若好大哭,扑进齐大叔怀里,“二哥他中毒了,他会不会死……”
白婧婵见此,神色黯了一下,随即又如常了,甩了甩袖子走到凌庚新跟前:“是笑张毒。”
“笑张毒?”安若好抬起泪眼迷蒙的脸,看到白先生和白婧婵都是一脸的凝重。
“中毒多久了?”齐大叔问道。
“约莫有一柱香时间了。”
“混蛋!”齐大叔狠狠地拍旁边的树,“这宋修华着实该死,知道我们会追出来,特地派人将我们引开了,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幸好安老太君聪明,通知了安心苑的暗卫。”
“齐大叔,救他。”安若好听了他这话,半点安慰的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心越发凉了。
“嗯。”齐大叔放开她,走到白婧婵跟前,“让我来吧。”
“我能行。”白婧婵不理他,兀自给凌庚新放毒血。
齐大叔看她这样,心里难受了一下,伸手将她拉起来:“我说我来。”
“我不是柔弱女子,不需要你呵护。”白婧婵眼里隐隐有泪光。
在齐大叔面前,白婧婵从来是好强好胜的母夜叉模样,今天这还是第一次。齐斐扬想起这新婚算是被毁了,但是那本就是他该做的,他挠了下脑袋,忽而拉过白婧婵,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乖。”亲完,他红着脸蹲下去给凌庚新放血。
白婧婵呆滞地摸着自己的唇瓣,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触,但是那柔软的感觉分明:他这是,他这是接受她了吗?
“婧婵姑姑,对不起,等这事过后,我给你补一个。”安若好握住她的手。
白婧婵听到她的话,忽而想起齐斐扬刚刚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捂了眼睛,烧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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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二哥
67二哥
白婧婵听到她的话;忽而想起齐斐扬刚刚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捂了眼睛,烧红了脸。
安若好看了白先生一眼,嘴角微翘,显然心情很好;他妹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安若好蹲下去;给齐大叔做帮手:“把毒血放了之后怎么做?”
“白翎;去摘几片蜀子叶。”齐大叔头也没抬。
“我去。”白婧婵话音一落就想走;齐大叔拉住了她的衣角:“让你哥去。”
“哦。”白婧婵看到虽然大红的喜服上沾了黑色的血显得很难看;可是还是讷讷地又带点欣喜地答道。
白先生看这样子;摇摇头,倏地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过了一会儿就捧着一大把蜀子叶回来了。
齐大叔接过蜀子叶捣烂覆在伤口上:“只能先抑制毒性;想要解毒,还要等大人回来。”
“大人?哪个大人?”安若好着急道。
“钟大人,这是宫闱内流出来的毒,钟大人在行。我虽然在宫里混过,却不知道怎么样根除。”齐大叔给凌庚新包扎好,站起身来,看看天色,“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过夜。”
“齐大哥,过了那个山坡有个隐蔽的山洞。”暗卫头领道。
“嗯。”齐大叔应道,示意他背着凌庚新去山洞避一避。
到了山洞里,几个暗卫自发地守在洞口,白先生在点火照明,齐大叔就站在那里看着,白婧婵站在他身后,偶尔瞟一眼他红透的耳根。
凌庚新被放在洞中唯一的一块大石块上,安若好看这石板很冷,便要脱外裳给他盖上,被齐大叔阻止了。下一刻,齐大叔的喜服便披在了凌庚新身上。
安若好看护着凌庚新,他脸上的青紫还是没有腿去:“齐大叔,你说的那个钟大人会到这里来吗?”
“不会,我们明天得赶到十里外的恭谨镇去,他们已经在赶往那里的路上,我们到那里会合。”
“那二哥的毒?”
“暂时不会发作,你放心。”齐大叔看着她还是一脸愁容,宽慰道,“这是慢性毒,其实宋修华也没想他立刻死,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做了马前卒。”
“齐大叔,今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安若好这时候想起事情的不对劲来。
齐大叔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白先生看他们实在疑惑,便开口道:“朝里有两派势力,其中一派是睦王爷的人,暗地里想要夺位,边疆战事最初也是他挑起的。皇上知道他的心思,奈何睦王爷势力不小,且做事谨慎,总也抓不住他的破绽,而且太后娘娘被他蒙蔽,又宠他。所以,皇上对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却动不得。现在因为有凌知隐的斡旋,双方要和谈了,睦王爷想要搅乱国家好上台的计划被打破了,便想杀了你们俩,让和谈失败。宋修华是他那边的人,今天说是宣旨,还不如说是特意来抓你们俩的。”
安若好想起外祖母的话,和白先生的话相映证,想通了七八分:敢情是朝里的两派人把他们俩当成较量的筹码了。
“不过今天宋修华死了,皇上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搜一搜他们家,肯定能搜出很多好东西来。为官二十年,家里的宝贝必定不少。”齐大叔搓搓手,似是对那批宝贝很是手痒。
“皇上不是封了个什么官给你嘛,你不是可以去?”安若好看他那副好像很垂涎宝贝的样子,揶揄道,一边给凌庚新润着干燥的唇。
“皇上给我封了官吗?我怎么不知道。”齐大叔开始装糊涂,看安若好鄙夷地看着她,扭过头问白婧婵,“婵婵,皇上给我封官了?”
“没有。”白婧婵摇摇头,“是笑颜听错了。”
安若好无语,这夫唱妇随也太明显了。不过齐大叔不想当官,不去趟那趟浑水也是好事,省得以后没有安生日子。而且看他样子,年轻时在官场混得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颜颜,颜颜!”凌庚新突然大叫起来。
“二哥,二哥!”安若好连忙握住他乱舞的手。
“颜颜!颜颜!”凌庚新没有醒,是在说梦话。
“不好,发烧了。”安若好碰了碰他额头。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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