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微嘟着嘴巴:“爷会喜欢女儿?”
王爷抬眼瞧着她,轻声道:“爷厌的乃是旁的女子,要是真厌恶女人,哪里会娶了你?是你生的,必是好孩子。”
第七十三章 暗子
王爷这话倒让鸳儿心里不安了起来:“孩子淘气得紧,略有些年岁了一懂事又会叛逆起来……爷;咱们……”
见她越发心焦了;王爷轻笑了声,拿嘴堵了她那唇;轻卷着舌头,把她那一肚子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自打这丫头有了身子,虽后头她说是无妨;可王爷到底不敢闹她;连亲吻亦是轻轻的;生怕撩起了火来不好收拾;今儿个这火一点起;再忍不住;下头硬棒棒的;直顶着她那大腿搁的她腿处生疼。
抬起头来,鸳儿眼中带雾,直看着他。王爷压着心头火,揽着她那后颈把她那头压到自己怀中,声中带着丝嘶哑:“丫头,睡吧。”
鸳儿哪里不知他在忍着?自己到底心中歉意得紧,那小手慢慢顺着他胸口向下滑着,划过他那结实的腹部,便正碰着那微颤颤硬邦邦的物件,手微停了停,便拿手抓住那团火热。
王爷身上一震,搬起她那头来,只盯着她道:“丫头,莫要玩火……爷怕伤着你同孩子。”
鸳儿挑眼看着他,那手上轻动了动,只咬着唇不敢作声。
男女房事,又非是只那一种?自己有了身子,知他疼惜自己,鸳儿哪里又不心疼他?便是不如行房舒畅,却亦有排除的法子,没多会子,王爷长舒了口气,揽着她又贴到自己胸口,轻笑了声:“再等上半年,看爷不好好整治整治你的。”
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了起来,秋河乡地处恒长河畔,这片土地最是肥沃,年景自然是好的。
到了腊八那日,秋河乡中孙员外家特特熬了几大锅腊八粥,乡内家家送到不说,行走路人亦能喝着。
一架车马,由东向西,正自停到这秋河乡路口,远远的便瞧见那孙府放粥的棚子,车上下来一个车夫,自去讨了一碗腊八粥来送到车中,不多时,那人又去还碗。
“有人求见?”王爷微挑了挑眉头,瞧着赵平安道。
赵平安忙点头道:“正是,说是赶路之人途径此乡,见老爷您乐善好施,特来拜访一番。”
王爷微皱着眉头,只道:“瞧着像什么样的人家?”
赵平安这才低了低声儿道:“那车,显是干净,应是打从布汗县过来的,当是走了没多远。可车上那小厮说话……却不像这蒙汗国当地之人。”
“何处口音?”
“南面。”
这赵平安若只是个普通人家,王爷自不会命他来当这管家之事,那些年前也断不会命他来此建府打点。早先王爷命府中彻查,未曾查出什么,便尽盯至乡中旁人,连左右路过之人
也紧盯着。
微眯了眯眼睛,王爷略点了下头:“车中几人?”
“应是三人,只那三人中两个呼吸微有些怪异,若非生病,便必是个……练家子。”
王爷将背靠在椅背上,垂目凝思了会子,道:“请到外书房一见。”
王爷端于坐外书房内,听着外头赵平安等人将人引来,不多会儿,由打门外边进来一位老者。
那老人头发雪白,留着络胡子,显是一副仙风道骨般样貌。那人虽瞧着不似那练家子,可脚步极轻,便是王爷,亦在他到了门口之时方能略略听着他那脚步声。
见那老者进门,王爷方脸上带了三分淡笑起身迎着。两个小子上茶端水后,二人方各自落座交谈起来。
“不知老丈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可是路过本乡?”
那老者亦是面带淡笑,伸手轻捻了捻胡子,摇头道:“唉,老朽只是因着家住南面大恒,现下国内实不太平,这方带着儿女一路北上。”
“哦?可是躲避战乱的?”王爷只靠着背后那椅背,脸上亦是淡淡,口中虽在问着,却全然不在意。
老者笑着摇头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老朽只不过是带着家仆想投靠明主罢了。”
王爷脸上亦无半分动容,只点头道:“老丈此举实及大意,早晚必能投靠明主,便是换得个开国元勋亦是能够的。”
二人又聊了会子,王爷欲留饭款待,这老者却连连推却,告辞而别。
“爷。”
“派人谨慎之人远远跟上,瞧他们会去何处。”王爷冷声吩咐着,这那里是试探?摆明便是来放火的!
赵平安忙令命下去,吩咐暗卫跟着。
“长老,如何?”刚上了车子,便传来一声清脆之声,那车中尚坐着二人,一个带帷帽,瞧不见相貌应是个年轻女子。
另一个乃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带刀疤,怀抱长剑,见老者进了,只微微欠身。
“走吧。”那老人冲外头赶车之人吩咐了一声,方才瞧向窗外孙府之处。
“不成吗?”那女子歪着头道。
老者缓缓摇着头,微闭了闭眼睛:“观其面相,同那南边二王一般,虽有霸主之相,却无帝王之貌。虽不知其是否存着坐山观虎之心,还是真生了那退隐之意……那阎王底细乃是那四王中最少的,适才他未曾接着话,更未问起我有何依仗,想是难信旁人,投奔这计还是罢了……”
那刀疤面的男子忽开口道:“那棋已废了,便是他没那争夺天下的心思,亦
不能不再置一子。”
老者缓缓点头:“这严王不比那三王,便是没那心思也不可不防,以其之声势,只登高一乎,原那大恒军中必有呼应……”说着,抬眼向那女子看去,“到那布汗县中,你便随人潜回那秋河乡中。”
女子听了,声儿中带笑,甜得仿佛沁人心脾:“是。”
“那严王不好女色,虽有夫人,仍不可妄动,只管盯住他那妻子便是,若能待孩子生下来……”
那女子轻点了点头,再应声道是。
寒冬腊月,鸳儿坐在窗前大床上,就着外面儿那光亮正细瞧着那一堆小小衣裳。
门帘挑起,王爷举步回来,正看着鸳儿左右各举着一件小儿穿的那上衣,一红一绿,甚是喜庆,不禁笑了起来。
“爷回来了。”忙放了衣裳,起身迎了过去。
“莫要乱动,只管自己歇着便是。”虽是日日说,可日日自己回来,这丫头皆要起身过来,便是不叫她帮着解衣,她亦要站在身边儿,直看着自己坐下方才罢休。
“听说刚才有人求见?”见王爷坐了,自又端了杯热茶于他,鸳儿这才问道。
王爷面色平静得紧,点头道:“是路过咱们秋河乡的一户人家,打从河南边儿过来的。”
“大恒现下到底是番什么情景?”王爷甚少会提大恒情形,鸳儿平素也极少问起,今儿个听了有人打从南面过来,这才一脸好奇问着。
王爷双眼微垂,只道:“南面两位王爷皆自立为王,现已争起了天下。”
先是联手破了京城,后又打着结盟的旗号欲收服天下,无奈,大小郡县纷纷自立,二人只得分头出兵一一收服。收着收着,那心亦越发大了起来,早先结盟皆抛至脑后,这会子已是分兵自立各占了少半边儿江山。
鸳儿愣了愣,随即轻叹了一口气:“那位子又有何好的?但凡有些能力之人,竟皆想轮着坐它一坐。”
王爷淡笑了下:“不过是个大些的位子罢了,哪里又是人人皆能坐的起的?”
鸳儿见王爷似不欲再说,忙又笑道:“小喜子同秋水的婚事便是这两日了,府里又能热闹一翻了。”
王爷点头道:“给他二人好好操持一翻,外头已给他二人置办了个小院子,等他们婚事毕了,再叫他们进府听差便是。”
“我已备好赏赐了,爷的份儿可也备着了?”
“早已备好,前儿个刚给了那小子。”
鸳儿愣了愣,这事竟从未同自己提过?不禁疑道:“爷给他们备的什么?怎么的未曾说过?”
王爷抬眼瞧
了她一眼,又垂了眸子,脸上带笑,只轻摇头道:“夫人真想知道?”
“莫非还有假想知道不成?”见他卖起关子,鸳儿嘴唇微嘟。
王爷沉吟了会子,方抬向外瞧了瞧,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晚上再细告诉你。”
莫非还是何见不得人的物件不成?
二人说了会儿话,外套边有针线上的人到了,取了那新作好的袍子衣裳送了过来。
王爷接过了一件银狐皮裘,给鸳儿批到背上,退后了几步,细瞧了瞧,方笑着点头。
一旁整着那衣裳的丫头们见了,都笑着赞道:“这般好的皮子还是头回见呢,夫人传说了更像那画儿中的人物一般了。”
试过这件,又取了旁的,所幸今儿得的都是那大衣裳,换起来倒是不大费事,若是旁的,王爷倒怕累着自家这丫头呢。
冬日天短,没多会子天便大暗了下来,两个丫头伺候着鸳儿沐浴,王爷得了信儿,独去前头书房。
“回爷的话,跟着他们到了那布汗县中便进了城中酒楼,进去是是三人,却只有两个出来……”
王爷淡淡问道:“少了何人?”
“一个女子,年岁应是不大,头上带着帷帽,瞧不清样貌。”
第七十四章 喜事
“另外那两人呢。”王爷听着暗卫那话神色不动,只再问道。
“另外二人;一个便是爷见过的那老翁;另一个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那暗卫顿了顿,又道;“那年轻些的脸上有道伤疤,那二人显是练家子,这回共遣了三个暗子;被他们发现一个;幸亏那小子机灵;混过去了;不过却不能再用。”
王爷微闭着双目;手指轻点着桌子;半晌方道:“看着那二人过了河便不必再盯;遣人仔细些,最近若是有打从外头来的女子,不管是走亲访友还是卖身葬父的,便是那人伢子处的也一律给我盯死了!”
那暗卫忙应了声“是”,见王爷再无旁的吩咐,才弓身退下。
“老爷呢?”回了卧房,鸳儿见王爷未曾在里边,方纳闷问道。
秋水忙道:“适才外边有人请老爷过去禀事,应是到前书房去了。”
荷蕊抿着嘴笑道:“莫非是孙喜过来了?不然秋水姐姐会这般清楚?”
莲衣一旁点头笑道:“必是如此了!这几日白日里头三回两回的往里头跑,平素这些那里是他的活儿?”
见二人打趣,秋水不禁涨红了脸,站在鸳儿身后,低声跺脚道:“在夫人面前你们俩个小蹄子竟还如此口无遮拦的!”
鸳儿坐在椅中,任丫头们绞着头发,见她如此说话,点头道:“那孙喜倒也是,还两日便过门了,竟一刻也等不得了。”
“夫人!”秋水嗔了一声,屋内众女笑成一团。
“呵,屋里倒是热闹。”王爷人还未曾进来,便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几个丫头见王爷回来,忙敛了声,垂头退了出去。
“外头可有何事?”见王爷回来,鸳儿便起身应来,王爷忙退了外头的衣裳,将她扶到床边。
“不过是些个琐事罢了。”说着又把她双腿抬到床上,扶她躺好,自己才凑上床去,待手暖了方放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轻手轻脚的摸着,“小家伙可有闹你?”
“白天动过两回,到还老实。”把头靠道王爷怀里,找了个舒服地方,微闭着眼睛应道。
“这小东西也太可气,竟从不在我摸时动弹。”王爷话音刚落,忽觉着手底下微动了下,愣了愣抬头看向鸳儿。
鸳儿忍着笑点点头:“这不,孩子跟爷打招呼呢。”
王爷瞪圆了眼睛,忙又底下头去瞧着,却又不觉着再动了,忙从鸳儿头下缓缓抽出手来,轻趴到她腹上,拿耳朵贴着,细听着。
那头刚贴上,王爷就觉着自己脸处被那小东西碰了一下子,不禁直起身子,指着鸳儿那
肚子失笑道:“这小东西竟敢踢他父亲的脸?!”
鸳儿再忍不住,失笑了起来,只笑得脸色通红。
这一晚上王爷一个劲儿的把脸往那肚子上贴,那孩子倒也真给他家父亲面子,贴过来十次,许就踹他一脚。玩了好半晌,再一抬头,才发觉鸳儿竟已睡着了,这才忙给她盖好了被子,贴到她身边睡下。
腊月初十,孙喜娶妻,阖府相庆。
一大早,赵秋水过来给鸳儿磕头。小喜子那里自是亦要给王爷好生磕几个头的。拜必,便下去办席去了,自去请了府中相熟过去喝酒不提。
“爷,那日说的,到底给了孙喜什么赏赐?”鸳儿先是在屋子里边走了几圈,待王爷回来才同他回了里间。
王爷那手还放在鸳儿腹上,听她问,挑眉向她瞧来,眼中带笑,贴到她耳边低声说了。
鸳儿瞪大了眼睛向王爷瞧来:“爷……送这个……他……不会生气么?”
王爷轻笑了声:“他哪里敢?若真那么着,这些年怕是也不好,还不如……”说着,又向鸳儿瞧来,“夫人可要试试?”
鸳儿嗔了他一眼,抬手向他腰间掐去,王爷忙拿手捉在掌心:“夫人莫要乱使力气,看闪了腰。”
小院之中热闹非凡,小德子几人轮番敬酒,恨不能把这小子灌到桌子底下去。谁叫他运道竟这般好?遇上个不嫌弃他出身的黄花大闺女死心塌地的非要跟着他?
一番酒过,小喜子脚下亦轻了三分,回了喜房之中,见秋水已换下喜服,这会儿已是沐浴过了,头上乌发已是半干,水灵灵的,那带雾的眸子正瞧着自己,脚下便是一软。
秋水忙迎了过去,被抱了个满怀,只觉着头颈处被他口鼻喷出的热气熏得滚烫。
小喜子一惊,忙想站起身来,手脚却不大听使唤,不知拉扯到了那里,面前那女子肩膀便露出了半个。
眼前一片□,便是太监亦会心动,小喜子心下一横,一把抱起赵秋水,放到床上,三下两下将衣衫尽除,便吻着、摸着,又抬手便打床头暗格中摸索着。
觉着身下顶了一个东西,赵秋水不禁“呀”的叫了一声,方睁了眼睛,蚊子叫般的问道:“喜哥哥……你在做什么?”
小喜子低头在腰间系着,半天才摆弄好,方松了口气贴到她身上:“妹子,虽哥哥不能人道,却不想委屈了你……今儿个,便做了哥哥的女人,可好。”
心中虽有些害怕,秋水却还是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