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快点醒过来,早日带她离开这里,自己也好补偿她一些!
“那——只要她性命无忧,就让她在那静静修养着吧!我为刚才的冲动向大家道歉!”她略略福了福,又道:“我和小丸子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只是,在小丸子醒来之前,恐怕还得在这里烦扰几天,还请几位多担待一些。”
忆真微微冷了冷眼:“小丸子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了。”
“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什么意思?”清心的心脏骤然一紧。
“师傅说,她身上还潜藏着另一种毒。她的傻,便是这种毒害的。只要完全清除了这些毒,她才会真正醒过来,而且,还有恢复本来心智的可能。只是,那毒浸入到五脏六腑,而且与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清除起来恐怕很难——。”
“谁给她下的毒?”清心握了握手指。
“师傅说,她这毒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
“母体?那就是说,她母亲生她之前就已经中毒?”
“应该是这样的!”忆真这会儿倒是有问必答,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性子。
清心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她低下头,细细回忆与小丸子的点点滴滴,最后将疑点锁到她那个虐待她的舅舅舅妈身上。
小丸子从小无父无母,寄居在舅舅家,受尽凄凉与虐待,这其中,是否有不可揭穿的阴谋?
041,情乱神迷
月坡在五莲总部的东南边。这里和紫竹苑一样,没有四季之分,没有冬秋之景,气候适宜,温润如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有不同的花儿竞相绽放,一片一片如织锦般,煞是好看!它的四面青山绿水,碧草滢滢,风儿一吹,清香四溢,是除了紫竹苑外最好的一个住处。
风隐月将清心安排在这里住下,也算是为自己铺了条平坦大道,日后对师傅不至于不好交代。
在这里住了两天后,清心明显感到身子好了一些,没有先前那副酸软样。
现在,她可以从房间走到外面去看花了,而且也不觉得太累。身子好了些,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原来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粉色,一双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更加的清雅动人了。
此时,她正坐在屋前的一块石头上,手托着香腮,望着眼前云霞似的花草怔怔出神。
自己的身子骨渐渐好了起来,听忆真说小丸子的情况也越来越好,这让她欢喜的同时,又不免忧郁起来。欢喜的是,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带小丸子离开这里了,忧郁的是,真带着小丸子离开后,两个弱女子,又该用什么来活下去?
穿用不说,人到穷境时,身外之物倒是不太在乎,但是,得吃饭吧?得有地方住下吧?难不成真来个天作被地当床,沦为大街上的乞丐?
那样自己既做不来,也不愿意去做。看别人的冷眼,靠别人的施舍,她宁愿饿死也不会干!
而且,自己既然将小丸子救出来,就该给一个比她舅舅家还要好的环境,不然,当初还不如不救!
不过,她相信,即使人到绝境了,总还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刻,再倒霉的人,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再说,自己还年轻,走出去,总会有生存的法子吧?
这样一想,逼仄的心情就渐渐开阔了一些。
“怎么,身子稍稍好些,就思量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了?”忆真提着篮子走了过来,见清心发怔,眼神黯然了一下。她啪地放下篮子,将一个黄色的铜碗端出来递给清心:“今儿早了些,快趁热喝了吧!”
“我这会儿还不想喝!”一股难闻的气味氤氲开来,清心忙用手掩鼻,眉头微微蹙了蹙。自从来到这里后,忆真每天都逼着她喝这种东西,喝完后还要去一个深潭泡澡。
这东西的味道实在太苦,苦到根本难以下咽,每次喝它,清心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
若不是为了自己好得快一点,打死她也不会喝这个。
“师傅仔细交代过,这苦寒子必须每天都喝,这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再说,姑娘的身体能够在短短两天就恢复得这么好,难道不是这苦寒子的功劳么?”忆真说着,忽然伸手扣住清心的下巴,将一调羹药水强行灌进了她的嘴里。
清心本来就抵制喝这个,现在被强行灌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随即哇的一声,将一口药全吐在了忆真的身上。
“你!”忆真放下碗霍地站起,指着清心大怒:“装什么千金大小姐!要不是看在师傅面子上,五莲门早将你赶出去了。这会儿,给你脸子你不要,你是越来越起劲了不是?”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清心也被自己给吓着了,忙用袖子将忆真衣服上的呕吐物擦掉:“要不,姐姐把衣服换下来,我将它洗干净!”
“洗?你想让师傅捏死我么?”忆真看着清心,心里那股邪火在腾腾燃烧,她指着清心口无遮拦地骂道:“你就是一个煞星,灾星!逍遥谷一直都很平静,师傅也一直都是清冷无尘,不沾凡事,你一来,师傅变了,逍遥谷也乱了!告诉你,师傅是看你孤苦无依才救了你,别以为他对你有什么想法!再说,你也不配我师傅有想法!”
“姐姐你误会了。”清心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跌入爱情漩涡而浑然不觉的女子,一丝嘲弄在唇边拂了拂:“其实,姐姐大可不必发这么大的火。我一个孤身女子,与你师傅算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的交集,又怎么会有那种不着边际的想法呢?再说,在没有找到家人之前,我对儿女情长之事没有半点兴趣。“
“只不过,小丸子还在昏迷中,不便出行,你放心,等她一醒过来,我们便离开这里——“
“谁要你离开这里了?”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真准备厉牙还击的忆真吓了一大跳,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师,师傅?”
“忆真,枉本座如此信任你!”白衣胜雪,气如谪仙的锦蓝枫轻飘飘落入在两个女子的面前。
还是那样俊美无匹,还是那样清冷出尘,仿佛那天的昏迷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缓缓抬眼,喜怒不辨地看着忆真。
”师,师傅,忆真一直谨遵师训,并没有对清心姑娘做过什,什么!“忆真被他看得肌肤发紧,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是么?“锦蓝枫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伸手抚了抚如瀑的头发。
忆真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到彻骨,连指尖都是冰凉的。她求救似地望着清心:”姑娘,好歹看在服侍你一场,替忆真说句话啊?“
清心本不想介入他们师徒之间,听忆真这么一说,觉得面子上要顾及一下,便慢慢站起来,朝锦蓝枫福了福道:”多谢谷主舍身相救,日后定当报答。“咬了咬唇又道:”只是,忆真姐姐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若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是我造成的。谷主想要责罚,就连我一起责罚好了。“
听到这话,忆真垂下头,喉咙堵了堵,差点委屈得哭了起来。
”清心,你是我的女人,救你是我应该做的,谁要你报答了?再说,谁若欺负了你,我也是断然不会放过的!“锦蓝枫清晰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不仅清心,连忆真也目瞪口呆。
女人?她,是师傅的女人?
师傅什么时候成亲了?
”师傅,弟子并不知道您成,成亲了啊?“她抬起头,吞吞吐吐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锦蓝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袍袖一甩,森然道:”本座成亲,需要通知你么?你是本座什么人?你也配?!“(这两天成绩不给力,沫沫要崩溃了,呜呜~~)
042,逐出师门
这话既冷酷又绝情。而且又是一语双关,既表明了自己和清心是什么关系,又将他师徒的关系作了一个了断。
不显山露水,却带着凌厉无比的杀伐之气。忆真张了张嘴,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瞬间青白交错。
她结结巴巴道:“师,师傅?您这是——?”
“怎么,本座的话你听不出来?”锦蓝枫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随即袍袖一拂,将忆真拂出了十步开外。
忆真傻眼了,摸着摔疼的身子,泪水像决堤了似的往外流。这时候,她隐隐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该排斥清心,不该对她恶语相向——
明知道师傅的脾气,明知道清心是他拼了性命救回来的女人,她怎么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呢?
其实,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样,以前的她可是性子温良,从不轻易发脾气,怎么一见到清心,她就性情大变了呢?
能够进逍遥谷,被师傅收为门下弟子,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现在却因为这个,要师傅被逐出师门,这叫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被逐出师门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这只能证明你的资质不够上乘。不够上乘的女子,是不被人看好的!
不被别人看好,那就等于苟活于世,一生不得善终!
她不相信一向宽待自己的师傅竟然如此冷酷,丝毫不念师徒之情!
“师傅,弟子知错了——。”为了救赎自己,她跪着朝锦蓝枫爬了过来,拉着锦蓝枫的袍角哭道:“忆真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肯请师傅看在师徒相处的情分上,饶过弟子这一次吧?”
“清心,喝过药,该去沐浴了!”锦蓝枫拂掉她的手,看也不看她,径直朝清心走来。
这时,清心也从愕然中缓过神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惶惶然地抬起头:“谷主,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和你,是成亲了的夫妻?”
锦蓝枫一僵,随即眸子里流转着一抹温柔。他走过来,揽过清心,缓缓吐出两个字:“当然!”
“那谷主应该唤我什么?我的家人又在哪里?我又是怎么失忆的?这些——你都能告诉我吗?”清心稳住激荡的心神,问出了一连串压在心底多日的话。顺势将身子往旁边一闪,闪开了锦蓝枫的怀抱。
随着臂弯一空,锦蓝枫妖艳的眸子也随之一暗。他压抑着内心的失落感,缓缓道:“你以前叫萦玉,萦绕的萦,宝玉的玉;现在叫清心,清雅的清,冰心的心。——至于怎么有两个名字,你的家人在哪里,你又是怎么失忆的,等本座将你体内的毒素清除后,你自然就全知道了!”
“毒素?我也中毒了?”清心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难怪身体老是不好,原来也是体内的毒素作怪啊。
“不错!你被人下了蛊毒和迷香散,所以暂时出现了失忆和昏睡的现象。不过,本座会让你很快好起来的,也会让你记起曾经的一切——。”锦蓝枫说着,神色潋滟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副隽永温馨的图,他和她,花前月下,执手相看,千年相拥——
忽然眼眸一扫,看到那个药碗,皱了邹眉:“这药怎么没有喝?”
“这个,等一下再喝吧。”清心喉咙一紧,下意思地捂住胃部支支吾吾道。
“不行!必须趁热喝掉。这样才有效果!”锦蓝枫说着,宠溺地将一调羹药水喂了过来。
清心将头一偏,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说了:“这药,太苦,太难吃!”
“难喝?这药虽叫苦寒子,可却是甘甜得很,怎么会难喝?”锦蓝枫眉峰一拧,将药碗放在鼻翼下——
跪在地上的忆真见状,整个人顿时像抽去筋骨般瘫了下去。
啪的一声,那碗药汤狠狠地摔在她的面前。
锦蓝枫的眼眸里腾起团团杀气:“说,怎么回事?”
“我,我——。
此时证据确凿,想抵赖已是不可能。忆真干脆仰起脸,抽抽噎噎道:“不错,弟子是放了一点黄连!但并无害她之心。——师傅,弟子也是愤恨难平,才一时糊涂动了手脚。我们逍遥谷本来安静平和,她一来,什么都乱了,还差点要了师傅你的命,所以——。”“够了!”锦蓝枫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逍遥谷再也容不得你!快滚!别让本座再看到你!否则,我会杀了你!”
忆真身子哆嗦了一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绝望地看着锦蓝枫,喃喃唤道:“师傅,师傅!您真的就这么忍心——?”
一语未尽,早已泣不成声。
一旁的清心于心难忍,忍不住插了一句:“姐姐并没有害我之心,不过犯了一时的迷糊而已,请谷主看在清心的面子上,宽恕她这一次吧。”
唉,自己凄苦也就罢了,这世上又何必再搭上一个呢?
“逍遥谷不欢迎居心叵测之徒!忆真,本座念你服侍一场,那重重关卡就免了,去吧!”锦蓝枫说完这句话,袍袖一拂,忆真便像一片落叶,不知刮到哪里去了。
清心呆了呆,继而苦涩地笑了笑:“谷主也太冷绝了些。好歹,忆真姐姐也是因为喜欢你才——。”
话未说完,锦蓝枫冷冷地打断道:“你体内的毒素必须要尽快清除!还有,从今天起,你的起居生活由绿狐打理。——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本座决不轻饶!”一阵??,绿狐低眉垂眼地走了过来,对清心福了福道:“绿狐见过清心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只须唤一声绿狐就行。”“绿狐,你去给清心重新熬一碗苦寒子来!”锦蓝枫说完,忽然伸手将清心拦腰一抱:“我先带你去沐浴!”
“啊!”清心一惊,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爬了无数条蚯蚓,凉飕飕的。“那个,我自己能行!”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这一次被抱的感觉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自己对他既排斥又陌生,所以,不觉得什么,这次不知怎的,她却感觉很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些什么?“谷主,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她像只猫咪在他怀里不停地蠕动着。然而,她这动作看上去不像是在挣扎,倒更像是在勾引。锦蓝枫被她弄得眼眸一窒,全身蓦地绷紧,一股力量汇聚在小腹部,涨涨的很有些难受。他闭上眼,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清心,你别动,否则会引火烧身——。”他咬牙吐出这句话后,足下用力一点,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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