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灰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忙不迭叩头如捣蒜,道:“主人饶命!属下不敢讲!主人饶命啊!”
白亦枫的心越发冷了起来,轻声道:“灰影,本尊饶你不死,你说吧,只是若有一言半句胆敢欺瞒本尊的,那么,本宫就让你去做药人,你该知道本宫向来说一不二。”
“是!是!属下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属下一定知无不言,绝对不敢对主人有丝毫的隐瞒!”灰影感激不尽,叩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脸上尴尬地顿了顿,然后这才说道,“那一日,属下偷听到从宫里面出来办事情的两名小宫女儿在闲聊着,其中有一个,似乎是皇后宫中的奴婢,她告诉另外一个奴婢,说道皇上对皇后娘娘当真是……是宠爱至极了的,夜夜都到皇后宫就寝不讲,而且还有一次,在皇后娘娘沐浴的时候,皇上忽然回来,一听到皇后娘娘在沐浴,皇上这就等不及了,要进去和皇后娘娘洗……洗鸳鸯浴,而且……而且皇上在水池中就开始宠……宠爱了皇后娘娘,一连宠爱到了大半夜,皇上这才……才舍得出来,只把皇后娘娘累的当场就睡了过去了,最后还是皇上亲自伺候娘娘睡觉的……”
“大胆!”
下一秒,白亦枫猛地端起了桌上的白玉酒杯狠狠地朝灰影的身上砸去!
“砰!”
那白玉就被正中灰影的额头,灰影顿时就是一个鲜血如柱,但是灰影哪里敢叫疼?
灰影早就忙不迭叩头如捣蒜,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白亦枫气得猛地站了起来,在房间中焦躁地踱来踱去,然后猛地将桌子上的各种花卉盆景都狠狠地摔打在了地上,还兀自觉得不解气,竟然还猛地一拳头砸在了墙上,那墙上顿时多了几道裂缝,也顿时有几道鲜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
白亦枫定定地看着那墙上触目惊心地鲜血,原本暴虐的眼眸开始渐渐地变得迷茫哀伤了起来。
自打自己出生的那一天起,自己便就是受尽了万千宠爱的,自己从来没有受过伤流过血,甚至都没有磕磕碰碰过。
但是如今为了那个女人,自己现在浑身都是伤。
尤其是,心脏……
怎么会这样的疼?
要怎么样才能止住这种疼?
纵使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医又如何?!
还不是照样医不好自己的心疼?!
白亦枫忽然苦笑连连……
皇上对皇后娘娘当真是……是宠爱至极了的,夜夜都到皇后宫就寝。
而且……而且皇上在水池中就开始宠……宠爱了皇后娘娘,一连宠爱到了大半夜,皇上这才……才舍得出来,只把皇后娘娘累的当场就睡了过去了,最后还是皇上亲自伺候娘娘睡觉的……
……
白亦枫只觉得胸口猛地一阵绞痛,突然嘴巴一甜,一股子鲜血已经喷涌了出来。
黎倾城,你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可能想到过本尊?
可曾想过本尊是怎样的牵肠挂肚,盼着你回来与本尊行那一日还未来得及的大婚之礼。
……
白亦枫看着那墙上的点点血红,竟然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个极为苦涩的笑来,然后白亦枫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主人!你醒醒啊!”灰影赶紧爬了起来,跑到了白亦枫的身边,焦急地叫着,只见白亦枫的脸上惨白至极,连半点血色都没有,就连嘴唇也变成了灰白色。
灰影看得胆战心惊,他自小就是跟着白亦枫一起长大的,自是从来没有见过白亦枫这样过,灰影赶紧抱起了白亦枫朝山下跑去。
~~~~~~~~~~
等到白亦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白亦枫费劲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大红的床帐和火红的地毯,以及房中各色的深深浅浅的花卉,清一色的都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喜气洋洋。
这些都是他精心为黎倾城准备的,因为黎倾城那一天跟自己说过,不想让日后后悔,所以他们大婚的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要让自己亲手打点才好,那个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郑重其事,让白亦枫心里面欢喜不已,原来她是这么在乎他们的婚事的,原来她是真心想着做自己的新娘的。
真的是……
高兴坏了。
所以那一日,白亦枫便真的依照黎倾城的所言,认认真真地布置了整整一个下午,那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虽然一直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但却是为了准备他与最最心爱之人的婚礼啊,白亦枫从来都瞧不起那些子总是形喜于色的人,但是那一天,自己却傻傻地笑了整整一天。
是啊。
的确是……
很傻。
很傻。
白亦枫盯着那大红色的床帐,失神好一会儿,突然,他的眼睛蓦地变得阴暗了下来,然后白亦枫掀开了被子,走下床去。
灰影一直在外殿守着,听见了里面有动静动静,赶紧走进来,见白亦枫已经下地了,灰影担心地说:“主人,您身子不好,不如再休息休息吧,您最近真是太操心了。”
白亦枫不语,只是将殿中的所有事物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些深深浅浅的红色,让白亦枫觉得窒息。
就在几天前,他还觉得这种红色是世间最美丽的颜色,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深深浅浅的红都在讥笑自己。
皇甫尧,本尊等不及要将你千刀万剐!(3000+)鲜花加更
更新时间:2013…1…22 12:31:14 本章字数:95
就在几天前,他还觉得这种红色是世间最美丽的颜色,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深深浅浅的红都在讥笑自己。
没错。
是讥笑。
就在几天前,它们冷眼见证了自己那些时日傻傻的欢欢喜喜,它们看着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的种种言行举动,然而,它们却也冷眼看着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心急火燎与如坐针毡,现如今,它们更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落到现在的这番境地。
真是濉。
很残忍。
它们怎么会这样残忍?
而倾城…残…
你怎么也是这样的残忍?
白亦枫实在不想在这宫殿之中久待,不顾灰影一脸的担心忐忑,白亦枫一声轻叹,缓缓地就走出了宫殿。
一到了外面,白亦枫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不再那么的窒息了,然后白亦枫这才对一直跟在后面的灰影,沉声道:“换掉,都给换掉,快去。”
灰影一怔,随即不理解地问道:“主人,您要换掉什么?”
白亦枫蓦地转过身来,指着宫殿,冷声喝道:“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给本尊换掉!一件不剩!全都给换掉!现在就换!马上就去办!”
灰影哪里敢问什么原因,已经被白亦枫狰狞的表情给吓住了,便赶紧答应,道:“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带人去置换!”
灰影赶紧便带着几名少年去办了,白亦枫则走到前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什么叫镜花水月?
什么叫南柯一梦?
以前自己全然不懂,现在却是深有体会。
白亦枫不自觉地就是一番苦笑,一位少年给白亦枫奉上了茶,然后便赶紧躬身退下了。
白亦枫看着那青花瓷杯子中漂浮的两朵白菊,心里面越发地苦涩起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黎倾城的时候,她便是一身的白衣,风姿绰约,英姿飒爽,当时自己的心跳就那样地不受控制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怦然心动便就是对着那个一身男装的女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一举一动都是万般风情,眉眼里面都是自信张扬,更是一身的大气蓬勃,满腹诗书气自华,笔走龙蛇不输须眉男子。
这样的女人怎么不让自己一见倾心?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白亦枫记得自己是这样想的,没错,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值得自己的一世珍藏,所以即便知道她是皇甫尧的女人,那又如何?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从来都没有失过手。
但是现在,明知道她日日与皇甫尧浓情欢爱,春、宵、帐暖,自己却只能在这这里长吁短叹。
当真是……讽刺至极。
白亦枫抿了一口茶,苦涩地笑了笑。
一个少年胆怯地走到亭子前面,对着白亦枫躬身行礼,道:“主人,新龙国的三驸马有书信传来,请主人过目!”
皇甫舜这个时候怎么会给自己书信?
白亦枫的眼睛蓦地一顿,随即放下了茶杯,然后伸出了手,缓声道:“拿来。”
“是,主人请。”少年赶紧双手将书信呈了上去。
“行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那少年如释重负,赶紧便就退了下去。
白亦枫打开了书信,看了一看,随即嘴角渐渐地勾起,眼中的冷笑也是越来越浓。
最后白亦枫缓缓地放下了那书信,冷冷地看着灰影他们正忙着从里面搬出来一张红木雕花的梳妆台,不由得双手紧握成拳,那原本是为黎倾城准备的梳妆台,他本想着日日为黎倾城挽发画眉的,不想想竟然一次都没有派上用场。
白亦枫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皇甫舜,本尊决定与你合作,因为本尊和你有一个相同的敌人,那么就是——
皇甫尧!
是他抢走了本尊此生最爱的女人!
是他搅扰了本尊这一生的幸福恬淡!
本尊等不及要将他千刀万剐!
另外的一个少年,端着一小盒的东西走到白亦枫的面前,躬身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问道:“主人,这是为紫轩国三皇子调制的滴血验亲的药,已经按照您拟定的药方做好了,请您过目。”
“现在不用了,”白亦枫瞥了一眼那精致的碧玉雕制的盒子,顿了顿,然后道,“你去把这些子药都拿去丢了吧,以后都不用做了。”
少年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小的遵命。”
~~~~~~~~~
新龙。
皇宫。
养心殿。
西门长风醒来的时候,便见着西门佩瑶正坐在自己的床边,西门佩瑶见西门长风醒来,又惊又喜,赶紧对着西门长风笑道:“父皇,您可终于醒了,父皇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香甜,竟然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了现在,想必父皇现在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父皇,瑶儿刚刚已经准备好了膳食,父皇正好可是用膳了。”
西门长风的目光在宫殿里面流转一番,然后落在了西门佩瑶的脸上,嘴唇动了动,道:“瑶儿,这是什么时候了?”
西门佩瑶赶紧回答,道:“父皇,您昨天晚上和舜哥聊天,结果你们聊得太晚了,所以父皇也便就睡下了,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呢,父皇这一觉睡得真是悠长,现在正好是用早膳的时候了。”
西门长风脸色一暗,自然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皇甫舜与自己的一番长谈来。
他虽然一直知道皇甫舜是藏着心思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的,所以平时西门长风虽然重用于皇甫舜,但是却也很注意防范一二的,但是却实在没有想到,皇甫舜竟然狠毒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闻所未闻防不胜防。
西门长风看着西门佩瑶脸色纯真姣美的笑容,心中更是悲凉,自己既是将死之人了,不过是一把老骨头了,倒也算了,偏偏这西门佩瑶却正是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时节,只是不知道她脸上的这一番笑意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唉!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西门长风心里面酸酸涩涩的难受,当初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若是自己狠心地断了西门佩瑶对皇甫舜的心思,那么现在必定是另外一种光景吧?
纵然西门佩瑶这一生一世都会怨恨自己,但是即便是那样,也好过让女儿饱受这一番摧心伤肝之痛吧?
西门佩瑶看着西门长风的脸色不佳,便吓得止住了笑脸,担心地问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呢?”
西门长风听到西门佩瑶的这一番紧张的询问,心里面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竟然老泪众横了起来。
西门长风登基即位已经五十余载,绝对算的上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在他的领导之下,新龙迅速地崛起,成为能与大兴抗衡的另一方大国,而西门长风自然也是铁骨铮铮的九五之尊,素来也是以手段铁腕著称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帝王,竟在这个时候对着自己小女儿泪流满面起来了。
他虽然是九五之尊,但是却也是一位父亲,而且还是一位对女儿满心内疚的父亲。
西门佩瑶先是一惊,她素来是见惯了西门长风的霸气冷硬的,自然不曾想过西门长风竟然也会有这样无助憔悴的时候,随即,西门佩瑶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西门佩瑶紧紧地握着西门长风的手,哽咽道:“父皇,瑶儿知道你身子难受,你先忍着点,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瑶儿这就去给叫进来去。”
说完之后,西门佩瑶就赶紧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外面跑去。
西门长风泪眼模糊地看着西门佩瑶的身影,心里面更是难受地厉害。
瑶儿,你这个傻孩子。
那些子太医哪一个不是皇甫舜的心腹?
他们又哪一个不是来害朕的?
唉!
片刻之后,西门佩瑶已经带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太医疾步走了进来,西门佩瑶赶紧带着那人穿过帷幔来到了西门长风的龙床前面,西门佩瑶对着那人着急地说道:“刘太医,你快看看吧,今日父皇的身子似乎比昨日又沉重了一些,当真是急死本宫了。”
那太医走到西门长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长风看了看那恭恭敬敬跪在自己床前的那位太医,眼睛越来越是冰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太医院的统领,刘文清。
那么就是——送皇上归西(4000+)
西门长风看了看那恭恭敬敬跪在自己床前的那位太医,眼睛越来越是冰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太医院的统领,刘文清。
记得当年,这刘文清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太医院打杂的小厮,因为是个孤儿,只知道自己姓刘,却并没有正经儿的名字,太医院里面的人都习惯叫他小刘头。
后来是西门长风在一次闲来无事地闲逛中,无意中发现了这小鬼头竟然有过人的学医的天赋,西门长风是一代明君,自然是不忍埋没了这个小刘头,所以西门长风便就吩咐着让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好生调教着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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