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娘望着团书上的官职与驿馆名称,免不了呐问:“这个观察使是个什么官……怎么名讳落的又是个都尉?”
袅烟难得充个人,兴冲冲地跟她解释,欢娘听得脸色愈发不安,原来都封了个勋位,还拿了个实权位。
到了驿馆门口,陪行的郑家小厮先行下车,打头敲门。
观察使驿馆的门子将来客女眷上下打量一通,进去禀报,随即来了名青衣老者,方帽宽裰,似有几分官职在身,报了家门,原是与观察使一道来肇县的随行节度掌书记,说了几句,倒是跟别家不一样,十分客气:“郑家的姨奶奶亲来送周公六礼书,也算是大事,别叫人说失了礼,进去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袅烟心忖到底是京里派来的,气派都不一样,懂礼数,不像别家,在门口拿了请柬就关门,打发人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拿人不当数。欢娘却摆手:“民妇家中还有要务,就不多留了。”
掌书记老官捋胡道:“小娘子说这话不中听,难不成给我家大人送柬就不是要务了么。”
焦婆子一听,连忙将欢娘朝里头推:“霍大人是郑家贵客,请都不一定能去的,姨娘不能失礼了。”
袅烟也从旁劝着,欢娘没法,被前拥后推地送进去,一路由那掌书记带路,沿着卵石小径,穿廊过厦,到了最里一间跨院内的会客小花厅,坐定后,掌书下去叫驿内僮仆筛茶了。
斗大四方室内静悄悄,待仆妇端上热茶,再没人过来,欢娘虽晓得这只是他的公署,抵不过心里发慌,敷衍着喝了几口茶,叫袅烟去驿馆内找个下人来,打声招呼,走人算了。
焦婆子心思一转,拉了袅烟胳膊就朝外走:“那咱们去找人。”
欢娘忙唤住焦婆子:“袅烟一个人去就行了,焦妈妈你留我身边。”焦婆子拍腿:“嗳哟,这官员驿馆大,规矩也多,咱们两个一道找人,便利些。”
欢娘在家里都抵不过这婆子大,到了外面更不消说,哪儿拦得住她,眼见着两人离了花厅,回了座位坐了小会儿,非但没等着人,反觉得头晕身酥,趴了小会儿,昏着目,见手头那盏热茶还在飘着淡汽,心里一紧,手勉力伸直了,将矮盅撞摔在地,“哐啷一声”,盖杯分离,水渍染湿了毛织地毯,一张嘴,热气直冒,像发了瘟症一样,抬头隐约见斑竹帘被一只手撩了,匆匆忙忙进来个人,身上还穿着庄严公服,不就是那熟人旧影。
霍怀勋将圈椅里迷昏了头的小人儿拦腰抱起,如入无人界,大喇喇地直走进了内室。
欢娘身如稀泥,身下垫着片柔软衾丝,身上罩着个浩然人形热物,只觉缀物一片片给褪了,忽的□一阵凉风飕飕,连绿绸夹裤都扒了下来,就算没力气看,也知道成了条被人剥皮的鱼,抬起脚,拼着一身余劲就去踢,口齿打战,含糊不清:“你今天要是胆敢,我一定得跟奶奶说——”
霍怀勋一手接过她踝儿,顺便将她两只劈丝软靴给拔了,啪一声掷到榻边儿:“就是你奶奶将你送上门的!”
欢娘受惊,那一脚将力气耗尽了,呆若木鱼,连哭喊的劲儿都受了药性制,发不出来,一排银牙嵌得下唇紧扎扎。
霍怀勋只顾着先把她给剥干净了,这会儿瞄清楚她脸上光景,生怕她把嘴唇肉还给咬破了皮,沉眼汲眉:“娇娇!你不能蛮不讲道理!爷这辈子就没对女人这么好过!你说比不过别人,爷就叫那个什么郑绣绣提早嫁出去不碍你的眼不堵你的心!你还要怎样!你一日不跟了爷,总是不放心,爷免得你成日东想西想的磨磨蹭蹭,不果断——”健躯一挺一弯,以口就着那雪莹莹的胸脯肉儿,直接用嘴去扯下面人的贴身小衣,又挪出手拔掉自个儿腰上鸾带,官员令牌并着紫青鱼袋哗啦掉了一榻。
他身型就算放在高挑个中也算魁梧,更不提跟她相比,稍一屈一折,活活就能将她裹没了。春末夏初,胸衣绳结穿胛,在后颈系成个绳结,早就换作薄如蝉翼的冰光细丝小衫,色泽浅素,刚刚遮住半胸一双鲜果,纵是不摘,禁不住这样一揉一搓,小小椒/乳早就涨出了丰/丘形状,缀梅两颗突出平川,显出瑰色。
两条贝壳玉的藕臂撑在床榻左右,硬被支得开开,看得他目赤额跳,耳热心止,用卸下的腰带将两只手系了床柱上,绑了个死结,安抚:“娇娇,我怕你挠我,你忍着点儿啊——酸了疼了咱们再说——”
欢娘晓得他今日势在必得,两只腿由着被他掰拖开,又被他架了在肩头,有气无力,犹在说些不搭边的昏话:“霍怀勋——你今天要敢用强——我日后得势,一定闹得你鸡犬不宁——”
霍怀勋听她要挟,反倒越来兴儿,精赤腰身浑浑一抖,将两条粉白小腿勾住自己:“你个小丫头片子得个什么势!你巴望得势不如盼爷得势,爷得了势,才能捧你上天!”
说话间,欢娘感觉下头被撑开,肉兽暴跳如雷,卡了玉门,似在备战冲锋一般,顿眼睫一合一眨,终于有力气渗出涓流。
霍怀勋将她手捞起来,拉到下头,垂垂满满一把,送进她手掌心,没曾摩挲两下,注了气焰一般,翘首挺身,惊得欢娘要抽也抽不走,反见他一沉腰,狠狠推了进去。
☆、第 37 章
器大;路窄;卡了一半。
别说欢娘疼得要死;霍怀勋也不舒服,叫起疼:“操!紧得爷都走不动了!”
欢娘哇一声哭出,他狠下心肠;腰一撞,全根没入,硬冲进峰峦叠嶂去。
欢娘被一刀入肉,生生将劈开两半;来不及“啊”一声;视野全是银光;疼到心窝子,活被那利器捅得痛死过去……
头一次,霍怀勋不想玩得太厉害,却被她逼得控制不住,不消多回,已经是挥汗如雨,见她厥过去了,虽有几分肉疼,又想尽快完成,免得叫她受痛,抽|捣大耸,活活将身下给摇醒,见她睁了迷瞪眼儿,忍不住趴下,笑得和煦:“娇娇,醒了——”
欢娘一看见他脸,受不住木已成舟的打击,又晕了一回。
霍怀勋见她又晕,也就闭了嘴,继续实干。
床柱上绑着个出入平安的镇宅辟邪瑞兽,下边用红线缠着两个小铃,随着床架子前后晃动悠悠摆动,他心潮一动,顺手取下,绕了几圈,缠住欢娘一只纤素小踝上,铃铛随着进出韵律震个不停,催得他势头更旺。
伴着铃儿清脆,宛如丝竹凑兴,他热汗飚溅,见她乌睫一闪,似有醒兆,喜不自禁,愈发澎湃,撞得身下一团粉肉颠来倒去,瞥一管皓腕银白透红,透着股雪青乌淤,晓得绑久了,手一挥,解开绳结。
臂一松散,她睁眼,挂他长脊上的十指笋尖儿立时入肉,嵌进他肩里,一下子连肉带皮滑了几寸多长,还没继续掐,已被霍怀勋调了个面儿,一颗头埋软枕里,呜咽不出。
他左右一瞧,大臂腋下尽是红辣辣的指甲痕儿,气不打一处,正要发作,看下首一具裸背泛着珍珠粉酡,净是情醉之色,俯□一嗅,又是满鼻的情动香味,心思痒动,扯了个靠背,朝雪股两巴掌“啪啪”扇去。
欢娘一疼,条件反射躬了腰,霍怀勋赶紧将靠背垫她□,两只大掌掐了两侧一挤,生将这小儿一副浑圆的桃瓣圆臀撅得高高,挺了腰,对准春湾,就着未涸的莹浆,从后头入进去……
**
袅烟那边被焦婆子拖着驿馆逛了一圈,见到两个下,正要上前,却被焦婆子扯住,心生奇怪,嚷着要回去,焦婆子拉了不许,袅烟更觉得不对劲儿,甩了婆子,一回花厅,哪儿还有欢娘的影,想起乡下那夜情形,总觉有些关联,痴性子发作,撒开腿丫子,管这是哪儿,乒乓作响地拉门扯帘,一路找,焦婆子跟后面,又是喊又是叫,毕竟年纪大,赶不上袅烟步伐,却仍追个没完。
霍怀勋为了独占春/色,特意叫将郑家一行请到最里间的一进院子厅内,又打发了周遭驿馆僮仆,眼下四下无,近似死城荒镇,哪有阻止郑家两闯。
小半会儿,袅烟竟也摸到了后头,听着斑竹帘后一处小厢似有动静,预感作祟,扒上朱漆镂雕门板,细细一听,隔着几道帘帷,有铃声传来,又杂着细细嘤嘤的女声,哭不像哭,喊也不像喊,却分明是那小姨奶奶的声音,再过细了听,又是一阵乒乓作响,伴着男子浓呼深喘。
养大户家的丫鬟,什么不知道的,袅烟心里像是爆竹似的,一下子炸开了花,也不知出来送个团书怎么会平白得了这劫难,张了嘴就嚎起来:“完了!姨奶奶受了歹的污——要去衙门告官、要去告诉老爷和奶奶——”
还没说出口,一只糙茧大手扇过来死死捂住。
焦婆子喘着气赶到,将这丫鬟给制住,往旁边拖抱:“瞎说什么个气儿!这儿就是衙门!告哪儿去!再胡说八道,小心奶奶剪烂了嘴皮子——”
好容易将这失了心窍的婢子拉了边角,门板呼一声被甩开,还不等两回神,见那官驿主已是出来,个个都呆住。
尤其袅烟,见霍怀勋站廊下,一双眼阴鸷得很,只盯住自己,胆色劲儿早褪了大半,吓得不敢动。
霍怀勋将袅烟当做那韩婆子一样对付,麻溜儿地斥来部将,将袅烟嘴巴塞了布条,押到衙署内的牢里,由牢头亲自看着。
焦婆子见袅烟被两大块头兵汉呜呜咽咽地架走,生怕受了连累,忙上阶跪下,抱住前面足踝,表明身份:“老奴是遵着家里奶奶的意思→文¤人··书·¤·屋←,陪姨奶奶来的……大可千万别责罚老奴——”
霍怀勋弯身,搀起这婆子:“说什么混话,大是青天大老爷,为难干嘛,还不起来!”
焦婆子见他阴阴晴晴,实琢磨不透,又见他虽穿得齐整,颈项上露出的女家指甲印却骗不了,心里咯噔咯噔碰,念起柳倩娥的嘱咐,惦着里面的,总得带个活的回去,哭丧道:“可否叫老奴进去瞧一瞧。”得了允许,扒了几层丝棉帘子进去,见欢娘趴一张简榻上,昏迷不醒,衣裳虽穿了,却分明是别给帮忙穿戴的,歪歪斜斜。
焦婆子镇住心神,不去嗅空气里头的怪诞甜香,凑过去,把这小姨奶奶搡醒。
短短时辰,欢娘被折腾了不下三四来回,左右开弓,前后夹击,加上迷药还没褪,现三魂六魄还没归窍,这会子一听焦婆子声音,晓得她是柳倩娥的帮凶,卯劲坐起来就朝床边摔了一嘴巴子,又啐出一口,直扑焦婆子脸,骂道:“狗奴!”
打从进了郑家,欢娘为免事端,从上到下都是处处不得罪乃至处处讨好,见焦婆子是当家奶奶最亲厚的养娘,待她自然也像半个主子一般,可做个和气有什么用,临到关头,还是被当做情送。
焦婆子捱了这一耳光,若不是怕这小东西想不开要死要活坏了事,早就发威了,忍下来,一字一句:“姨娘要晓得自己可是一百二十两真金白银由奶奶买回来的。”
余下话不言而喻,总得做些值一百二十两的事。
一座宅子的价钱,总不能真的只做些端茶送水、伺候亡的事。
如今这霍大是郑家一根顶梁,十方背景,外派途中旅居寂寞,这具没用之身,被主子推出去陪一陪床又算什么。
欢娘呆坐半刻,忍着酸痛下床,整好衣裳,浑浑噩噩地被焦婆子搀出门,却没料霍怀勋还门口,。
欢娘魂还飘,眼里没其他,左右一望:“袅烟呢。”字字都像是含了口棉花。
焦婆子畏畏瞥一眼霍怀勋,并不作答。
霍怀勋喝来个亲随:“混账!是哪个把那小丫头给弄不见了!把那婢子领到门口去,还家。”又嘱咐焦婆子:“出门前记得去账房那儿领三两喜银,两对银花和一匹红缎尺头。”这是送喜帖的回礼规矩,因是官门,送得又是比别家重些。
焦婆子道谢点头,答应下来。欢娘见两交易,硬觉得像自己的卖身钱,卖了一次,谁想又得卖一次,出来送个请柬,倒把自己给送出去了,还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么,脸色惨白一大片。
霍怀勋虽一直跟焦婆子交代,眼神却是一直望着那小儿,现见她魂游的模样,想自己都跟她那个了,这下还没吃定心丸么?妇嘛,都一样,没那个的时候男面前端着跟什么似的,那个了以后就不蹦跶了,现盯着自己的这种杀眼光,一定是表示那个得还不够力,等以后多那个那个,就惯了,没事,铁定没事。
欢娘本就是掐住一口气儿,眼看他唇角发抽,眼色得瑟,一只手悄悄攥了拳,焦婆子感觉她身子绷直了,只当她又想去冒犯霍怀勋,暗中将她扯得紧紧,叫她分毫不能动弹。
霍怀勋见她一张脸憋得涨红,眼里冰霜又是一层深过一层,才知道她真是记恨上了,顾不得郑家家奴场,直接凑过去安慰:“娇娇,等爷,待郑家亲事办完,就接过门。”
欢娘忽然觉得自己这股子仇恨宛如击棉絮上,连怨的力气都没了,这个,他天生就瞧不见自己的过错,他的意识里,怎么会认为强迫有罪,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抛心剖肝,受了委屈,她反倒成了蛮不讲理的。
他若是明知而故犯,她还能恨,可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根深蒂固的,她能怎么恨?三岁不知事的小童,能怪他捣乱么。
她呼出一口气,鼻头中有些发酸了,氤氲着水白雾气,焦婆子的桎梏下,回他的话,鼻音哝哝,嗓门也哑了,这一世,竟是头一回发了驴性子:“过了门,也得叫鸡犬不宁。”他从郑家要了自己是一回事,可被诓骗来任他占了便宜,又是一回事。
焦婆子大吃一惊,恨不得堵她嘴,怕她又得说些什么混话,拖了就告辞离开。
霍怀勋怔了小半会儿,一拍大腿,自己苦心劳力的,两腿还发软,腰还酸着,却还被记恨上了。
**
欢娘与焦婆子到了门口,见袅烟双手被缚,嘴巴里被团粗布给塞着,忙过去松绑拔了布条,上了车。
车帘一闭,袅烟盯住欢娘,忽的放声大哭,引得赶车的回头直望。
焦婆子果决,一耳光拍去,打得这婢子七荤八素,顿时消停了,又逼脸过去,沉斥:“哭什么哭!皇帝不急急了公公,这是操的哪门子心!本来没什么事,回家要是胆敢宅子里乱说一句,仔细奶奶将三日内卖到城郊花船上去!”
欢娘握住袅烟的手,袅烟见她也并没哭天抢地,倒是一脸的淡漠,又受了恐吓,只忍吞下去。
回郑家,焦婆子亲将欢娘送回东院,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