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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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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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光芒,点点萦绕在她的身周。

转眸再看时,身前不远处已是依依立着一人,背影俊朗,风姿翩翩,站在星河之中,似是天神眷眷,就像那星辰一般华丽璀璨。

而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竟是,凤绝……

他缓缓一笑,向她走来,墨色的衣袍掀起夜风撩撩轻动。

萤火虫们随风争先恐后地飞着,仿佛有无数流星围绕在他们身周。

身侧,流水的声音潺潺,温柔得如情人间的低语呢喃。漫天星光柔和挥洒着,有天上的,也有身周的。

他缓缓走近她的面前,步履轻柔生风。

那一刻,她看见了他乌黑如宝石的眸中,灼热的目光就像是火一般,看得人心中直发软。

无边醉人的星辉之下,他唇角微扬,轻声道:“惜惜,人死复生,我办不到,眼下秋已深,我去温暖的南方费了时日才集了这么许多萤火虫。”

柔和一笑,仿若那三月春柳轻抚,“你说要天上的星星……我想,不知这样,可以么……”
















国破山河在 第十七章 不如毁之

清幽怔怔瞧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么?心中摇着头,抗拒着。其实,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罢了,不过是寻个借口拒绝他的好意罢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花费心思,这么多的萤火虫,几百还是上千呢?萤火虫的生命不过是短短几日,五日?还是七日?他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如果说,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看你有没有心,只是他的心意令她心惊,令她心颤。

凤绝依依走近一步,突然挥出手,一把就攥住了几只萤火虫,细小的蓝色精灵,在他指尖轻盈跳跃着,他又是走近一步。

此刻,他紧紧挨在清幽身前,离得很近很近。夜风扬起,撩起他一缕黑发拂在她的脸上,又轻又软又痒。

清幽只觉一股纯男性的气息飘入鼻息间,那种味道淡淡的香,淡淡的迷人,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脸上也似乎在发烧,且愈来愈烫,一直烫至耳根。

远远的天际,似有节日的钟声悠悠回荡在遥远的天际中,隔得那样远,悾悾声入耳,渐渐成了余音袅袅悠悠、缠绵如丝。

辗转间,所以的萤火虫皆朝着那璀璨银河之间飞去,终嵌在那无边的夜河之中,颗颗明亮如碎钻,只余他手中一点幽兰,他缓缓拉过她的手心,将那一点寒星放入,他的声音仿若檐下的风铃,轻淡悦耳,“惜惜,我为你摘下了天上的星星,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那一刻,清幽迷茫了,他的目光是那样纯净,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漫天星光再璀璨,亦璀璨不过他眼中执着的明光。

他是凤秦国那高高在上的左贤王,叱咤风云,称霸沙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消他动动手指,只怕会有无数女子蜂拥上去,个个都会比她美艳温柔,比她会讨他欢喜,他的武功冠绝天下,心智坚定,连幽冥琵琶都不能左右,就算她没有自封内力,也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她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他想得到她,还不是易如反掌?何需问她愿不愿意?可是此刻,他却在征求它的意见,征求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的意见,给他一个机会……

轻轻松手,最后一只流萤自她掌心间飞起,明灿如流星划过,她微微抬首,望着那最后的晶莹缓缓飞离,愈来愈远,一眨一眨地,真好似在天上瞧着她。

眼前,他温暖洁净的气息包裹着她,他的薄唇,近在咫尺间,仿佛下一刻便会覆盖下来一般。

清幽心中一慌,突然转身就跑。

凤绝本是瞧着她眼中有着动容和惘然,还有一丝挣扎,心中正一喜,可下一刻她却转身就跑,他一臂拉住她的衣袖,眸中的热情似被冰水扑灭一样,黯然神伤道:“惜惜,你为什么要跑?你在害怕什么?”

清幽将衣袖自他手中硬生生地抽离,脚下生风,拼命的跑着,头也不回。

跑过九曲桥时,她被石阶绊了一下,手掌撑地时有着被划伤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只爬起来一味地奔跑着,奔跑着……

夜,太寂静,静的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与呼吸声,她的脚下已是跑的麻木,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动着,直往左贤王府跑去。

“惜惜……”凤绝发出一声如孤兽般的呻 吟,只觉得肝肠都被渐渐揉碎般痛。只是突然,他唇边绽放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双眸也在一瞬间陡亮若星。惜惜她,虽然跑开了,可她会不会是害怕情感沦陷呢?害怕被他打动,所以才那样推开他?

那,是不是说明,她心中亦是有所触动的?

那,是不是说明,只消时日,自己总会打动她的呢?

想着,他眼中荡漾四溢着浅浅笑意,身形一纵,便施展轻功跟上了她慌乱奔跑的身影。只是,他并没有追上她,只是在后面默默跟随着。他不想逼她太紧,他想让她慢慢接受自己。

清幽奋力跑进王府,门口侍卫见了她,忙立正身喊了一声,“惜惜姑娘”。语气,十分的恭敬,谁人不知,左贤王极喜欢这名女子,只怕日后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清幽撩撩点头,今日是中秋,王府之中亦是摆上各色盛放的菊花,悬上了耀眼艳红的灯笼,她无心去看,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怡园之中。

推门而入时,却愣在当场……

凤绝一直在后跟着清幽,他撩起墨色的袍摆,正欲一步踏入王府之中,管家立即迎上前来,恭敬禀道:“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右贤王方才差人来唤你去皇宫,说是军机大臣有要事找王爷商量,已是让人来催了两回了。”


“嗯,知道了。”凤绝颔首,本已是一步跨入王府的长腿又伸了回来,望一望清幽跑入府中的纤柔背影,似有一分慌张的狼狈,他复又低首柔和一笑,转身便没入潇潇夜色之中。

清幽一把推开自己房中的雕花木门,屋中没有点灯,却见那满室的帐幔鼓鼓飘飞着,似是有人将所有的南北的长窗全都打开了,风,贯穿而过,窗外那暗红的枫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好似那无数雨点落下。

屋中,有些窒闷,那种窒闷仿佛是从心底逼出来一般,渐渐令她透不过气来。

突然,“咝”的一声,一点明亮的火光在翩飞纱帐的尽头处跳跃起来,背光的阴影里,有一抹淡黄色颀长的身影正凝立着。

他背对着她,握着手中的烛火一一点过去,室中渐渐亮了起来,流光一转,更耀得他衣衫上五条金龙好似要张牙舞爪扑来一般。

清幽静静立在门口,明眸微眯,并不语。

凤炎,此刻出现在她的房中,也不知是何意?其实方才她知晓凤绝一路跟在她身后,她虽是封了武功,可是长年习武听力尚好,依稀听得凤炎似找凤绝入宫有事。

可眼下,凤炎自己却在她的房中。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特意支开了凤绝,恐怕是想要对自己不利。

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她十指搅动着衣摆,渐渐收紧。

渐渐,更觉周身过于安静,静的近乎可怕。

凤炎倒也不急,他依旧背对着她,将屋中的烛火逐个点亮,口气淡淡道:“你干嘛一直站在门口,为何不进来?”

清幽轻轻一嗤,缓缓走近几步,在离他三米远处停下,语调轻淡道:“是你。”

他转首,“嗯”了一声,伸手招她,“过来。”他的语气简短而冷淡,听不出一丝一毫情绪。见清幽伫立不动,不由轻笑道:“怎么,你不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幽犹豫片刻,缓步走了过去,站在他身侧,晚风从窗下吹过来,刮在面上隐隐作疼,她轻轻吸一口气,道:“不知右贤王深夜进入小女子闺房,有何指教?”

他霍地转过脸,倏地扳住她的1颧骨死死卡着,手上极是用劲,像是要用力将她按下去一般,掀得她两颊火辣辣的疼。森冷的神情,已不复方才的淡漠,他冷冷看着她,字字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清幽抬首,清晰地分辨出他绿眸眼底的犀利的剑光,她并不慌,只不疾不徐道:“右贤王不是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么?还有什么疑惑?现在,我叫做惜惜,你知道的,有何必多此一问?”

他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指腹摩挲过她菱唇的棱角,过于柔软的触感,令她眸中蕴上薄怒,“惜惜……这么美的小嘴,不是用来骗人的,你那些规划,只有我那个皇弟会相信,不过,你若是弃暗投明,我可以放你一马,就当做不知,如何?”本来,他想着,有自己从旁盯着,她即便真有什么目的,量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凤绝若是新鲜劲过来,没准也未必当回事。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去彻查的事尚未有线索,而他在落玉坊安插的眼线却被他们先除去了。眼下,断了在东都的内线,他仿佛在盲夜中行路,摸不清楚前面的方向。而此事,太过巧合,偏偏是在他怀疑她之后,是以,他不信与她无关。

清幽很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却挣扎不得。

风声簌簌,有如千军万马铁蹄踏心一般,她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问道:“王爷的话,惜惜听不明白,也不知右贤王担心什么?又怀疑我什么?自从住在这王府之中,你可有见我出过府门?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你觉得我又能做什么?又能图些什么?”她舒一口气,又道:“就好比现在,你不过是用手掐住我,我便不能动弹,挣扎不得,你要我的命,还不就像捏死只蚂蚁般容易?你还想怎样?”

那一刻,凤炎自她如秋水般的眸子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心虚,有的只是那波澜平静的宁静,还有那见底的清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掩饰的这么好,而那样的纯净眸色,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一同吸入般。

是的,她自入了左贤王府中,从未出过门,如果她真是效力于东宸国的情报组织,又要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可是,如果跟她无关,他的人,又怎会被暗中除去?快到他一点防备都无?

他缓缓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负在身后紧紧攥成一拳,屋中这样静,几乎能听见他指节骨骼轻微的“咯咯”声,自手腕向上,深探三寸,确实是探不得一丝一毫内力……

幽幽暗暗的烛光摇曳,似是一颗心正弱弱的跳动着,微黄的烛光里,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是那般静美,长长睫毛投下鸦青的影子随着烛火的跳跃一摇一晃。

凤炎秀美的双眉皱起,左手慢慢地抓住胸口衣襟,呼吸也渐转沉重,暗绿色的眼眸一点点沉下,又猛然陡亮,好似犀利的剑光,瞬间刺入清幽的身上。

这样的纯净,留着是隐患,不如毁灭……

眼中闪过寒光,他左手探出,扼向清幽的咽喉,清幽本能一闪,他的手也顿了一顿,便捏上了清幽的右肩。

清幽只觉肩头一阵挫骨般的剧痛,陡然眸中露出惊惧之色。凤炎手中力道渐紧,清幽隐隐听到自己肩胛骨碎裂的声音,她痛得眼前金星乱晃,倚着凤炎的身子缓缓滑落至地,一寸一寸……

冷汗涔涔滚落,洗去她面上娇润之色,露出败似棉絮般的惨白。肩上痛得如万箭穿心一般,那种冰冷的感觉,似冬夜寒霜自足底慢慢浸润上身体。

她清楚地知道,他捏碎了她的肩骨……

“凤炎……”第一次,清幽唤了他的名字,拉着他浅黄色的衣摆,不肯松开。手上全是冷腻的汗水,疼痛似滔天巨浪吞没了她,他慌乱道:“凤炎,别这样……对我……我的手若是废了……便再不能弹琵琶了……”那一刻,心中,满是无尽的恐慌。一曲琵琶,十年功力,是她毕生所学之精华,如果就这么废了,她不敢想象……

凤炎见她痛的死去活来,素手抓着他的衣摆不放,正凄凄喊着他的名字,心中似被什么揪了一下,旋即面色一冷,便想抽身离去。

“凤炎……别走……不要走……”无尽血气尽往她头上冲来,几乎是最后挣扎的声音,她低颤着唤道,身子抖得好似那狂风肆虐下的落叶,蜷缩着再不能自持。她的肩骨需要内力续脉,如果今夜,他丢下她一人在这里,凤绝又被支开,那到了明日,她的右臂便再也无治了。

凤炎本已是朝外跨出的脚步凝滞了下,墨绿色的眸中,有过片刻的挣扎,却突然俯下身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朝门外奔去……


国破山河在 第十八章 世间最美的发簪

皇宫,夜更深。

青花缠枝香炉中有稀薄的香雾缓缓飘出,淡淡散在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清浅的香气。只不过,这样的气味却教人愈来愈燥。

凤炎在殿外默立良久,他听得室内呼吸之声渐渐平稳而细弱,犹豫片刻,终伸出右手,轻轻推开殿门。

殿中点着无数盏明亮的烛火,亮的刺目,照得清晰。御医转首瞧见右贤王入内,忙立起身来,恭敬唤道:“右贤王。这位姑娘已经睡下了。老臣正在替她开养伤止疼的药。”

凤炎神色清冷,瞧着她昏睡间仍是锁着双眉,沉声问:“她的伤,怎样了?她……是不是疼的厉害?”方才他在门外时将她那咬牙忍着痛苦的呻吟声,听得真真切切。眼下恐怕是刚药起了作用,她这才昏睡了过去。

御医低首道:“右贤王您已是及时替她续筋脉,这骨裂骨碎之症,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特别快的治疗方法,只能靠慢慢静养。”

“那……她的手,今后还能弹琵琶么?”凤炎犹豫着问道。

御医答道:“这个要看恢复情况,悉心照料应当不是问题,只是要多费心了,受了伤的手臂不能再动。饮食起居都要仔细照料。”

凤炎挥一挥手,示意御医退下。

今夜是中秋,恬淡清亮的月色,并着清灵流动的星光,星月交辉,此刻正透过床西侧的窗棱洒在了她的身上,如空谷幽兰般。但见她眉头轻蹙,面容也没有了往日的桃花扑水,他的心中似被什么揪了一下,缓缓坐于床边,

慢慢伸手,抚上她受伤的肩胛处。

那里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少许裹着的带血白色纱布,指下的肌肤如绸缎般光滑,又似是雪莲般清凉,带着浓烈的药香。随着他的碰触,清幽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瑟瑟一缩,他的指尖亦是微微一颤。

身后,“吱呀”一声尖刺,殿门被陡然推开,清冷的寒香狂肆地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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