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并不常写字。”
“晚辈惭愧,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加练习。”我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既然如此,那边的字帖拿两本就是。”
“前辈的关照,晚辈没齿难忘。”
☆、国破山河在
“我说,这字写得真让人看不下去,谁来重写一下?”梅转翻着厚厚的副本了半天,终于恼火地把它放在了一边。但随后,她很快注意到了我的沮丧:“我没有怪你,你立大功了。”
“这横竖撇点捺都一样粗细的字体到底是什么?”李义看到我的字以后,眉毛都抖了一下。
“应该是……黑体。”
“黑体是什么?”梅先生很感兴趣地问。
我可以说是world程序里的字体选项吗?
“管那么多干吗?”公主不耐烦地说,“这不是可以认得出是什么字吗?看得懂不就行了,写字的作用也只是传达讯息。我就从来不烦那些。”
“哦,是吗?”我很高兴终于有人为我说话了。
“别高兴,公主写的是工整的卫夫人小楷。”李义的话把我重新打回十八层地狱。
“小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公主问。
一般这种情况,两个都是坏消息。
“你选一个喜欢的先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后说。
“那就先说坏消息好了。”公主决定先说坏消息让我有些意外,“小阿贵被意外发现不是浙江人士,然后被遣回原籍了。”
“回京城了吗?”我问。
“不,他是福建漳州人士,名叫朱祖。他谎称自己是为了打工才前来浙江省。这事有点乱,阿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遣返了。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公主说,“反正他也不会有事。我下面跟你说好消息吧。”
看着公主的笑容,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场的梅先生、梅转、李义先后长叹了一口气,更是坚定了我的判断。
我被公主拉到小阁楼,一个短发垂到耳边的清瘦男人坐在床边,米色的直缀衬得他的肤色惨白得不成人样。
“哎哟我的妈,这谁啊!”我吓了一跳。
“是秀容公子。”公主说。
我的嘴巴半天没合上。
“喂,下巴要掉了。”公主提醒我。
“我是秀容公子。”他开口说话了,和以前别无二致的声音让我确定了这是同一个人。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让人每天只给他一碗野菜。几个月下来效果非常明显。”公主说,“你以前说,每个胖子都有成为美人的潜质,所以我想让他瘦下来,看看是不是会变好看。”
套用一句话,地球人已经无法阻止公主的恶趣味了。
《天工开物》中篇的冶铸和锤锻、下篇的五金派上了大用场。大家在翻地挖矿的同时也在这些贫瘠的地方种上了红薯、玉米等易于生长的食物为以后作战时需要的粮草作准备。
由于地处余姚县大岚山,我也正好在休息时去老和尚家里探望他。老人家平常除了读读书,就是打理院子里的花。我第一次帮他浇水的时候,自以为已经做得很细致了。可当看到他小心地让每片花瓣上都沾上亮晶晶的露珠,我只能动容地看着他,在这种时候我做任何事情都像是添乱一样。
“老先生,您有孩子吗?”
“在六十一年前有过的。”
“他怎么样了?”
“死了。我和她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的孩子和她一起死了。”
“老先生,够了,晚辈无意要揭您的伤疤的。”
“明明说过会放过她的家人,还是杀死了她时年十四岁的弟弟。自此以后,她心中的郁结就拖垮了她的身体。”老和尚兀自说下去。
这种年纪的人不好这样激动的。
“没关系,我身体……”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勉强僵硬地动了一□体,“硬朗得很。”
我搬来两张藤椅:“我也很硬朗,但是大家都累了,坐下吧。”
我这样说了他才没有拒绝。
“听你的口音,在北京居住过吗?”老和尚问我。
“晚辈是在北京居住过。”我回答。不过我的口音是现代推广以北京话为基础的普通话造成的。
“那里的人现在怎么样?”
“国破山河在。”
“我太懦弱了,眼睁睁地看着清兵将百姓赶出家宅,不许他们带走分毫财物。我愧对崇祯圣君。‘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的圣君。”
而那位爱新觉罗家的丧门星溥仪呢?不管日本人杀人也要当他的狗皇帝。他给清朝留下了最丑陋的背影,而崇祯皇帝却留下感人至深的帝王家的姿态,让大明成为最令人感怀的朝代。
六十一年前是顺治二年,正值清兵入关前后。长平公主是在那一年生孩子时死于血崩。这位老和尚提到北京当时的惨状,又说“愧对圣君”,我差不多知道他是谁了。
我站起身跪在他面前磕了个头,起身说:“草民参见驸马。”
随后我向石碑的方向叩首:“参见长平公主,望公主早登极乐。”十七岁的时候,我还在念高二,学习玩耍。而她却在国破家亡的打击下早早过世。如果她真的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独臂神尼”也是幸福的,可历史是无情的,她的生命永远中断在了那个悲伤的十七岁。
“叫她坤兴公主吧,比起清廷给的封号,她应该更愿意接受故国的封号。”
“是。草民参见坤兴公主。”
“当时清廷将媺娖的弟弟以假太子的名义杀害,媺娖在悲痛欲绝下想要出家,长伴青灯。多尔衮却为了昭显慈悲将她许配给我。”
“屠了那么多城,还想昭显什么慈悲!”真是当了那什么又想立什么。
“我们像两个无助的孩子,互相依偎,互相温暖。媺娖说,以前她想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周皇后允许她偷偷躲在宝殿后看我一眼。虽然改朝换代,我们依然在一起。可物是人非。”
“驸马,有你在真好,至少公主还有你去照顾。”
“她过世后,我替她完成了出家的心愿,在我还年轻时游历全国,目睹了百姓生活的各种苦难。汉人被满人欺侮,抢掠,杀害的惨景直至康熙理政后才得以改善。”
“包括黄梨洲在内的很多文人都说当今皇帝是千古圣君。您怎么看待?”
“虽然他杀的人也不少,比起他那些屠了多少城的祖辈,确实算一代明君了。”
“他有下令把强占百姓的东西还给他们吗?”
“还什么还,不继续抢我们,杀我们就是皇恩浩荡了,我们就应该感激涕零了。
“还记得距今三十年的平三番事件,我路过一个云南的小镇。镇上的人被以包庇敌军的名义尽数屠杀。流在河里的血染红了半边天。路过一户人家时,里面的男主人倒在水缸里,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怀着身孕的女主人的头没了。循着咸菜缸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我掀开盖子,看到里面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小孩
“他出来看到母亲没头的尸体后先是大哭,转而却停止了哭泣,把耳朵贴在她母亲的肚子上,然后大笑起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说……”
“他说还有动静,拜托我去烧水。然后用干净镰刀划开了母亲的肚皮,取出自己的亲生弟弟。
“那孩子不许我帮忙,凭借自己小小的身躯一个人埋葬了全镇的死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睛长得很漂亮的孩子。那孩子说,他叫君玉。”
☆、女主VS公主
他叫君玉。
“你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试试!”念一师傅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是我们起义的领袖,他不需要女人的同情。
“大刀都统一铸好了。”梅转说,“试试怎么样?”
我接过明晃晃的大刀原地挥了几下,感觉还挺得力:“不错啊。小梅梅,你真是太厉害了。”
“可以劈断铁犁,但我想看看两把刀对打起来怎样。”梅转说。
“小三,我来做你的对手。”已经换上衣裤的公主举着刀过来了。
“我们两个,要正式地打一场吗?”我问。
“嗯,换成易先生也可以。”公主说。
“不要啊,”我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在他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很伤自尊心。”
“不担心,我们练好功夫,一定可以把他痛扁一顿,要对自己有信心。”公主说到“信心”的时候,柔弱的声音突然变狠了,一刀朝我脑门劈下来。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告诉我她要来真的,我们两个谁也别放水。我赶紧横刀抵住公主的攻势。在力度上不如我的公主很快落了下乘,但她很快改变攻击的方向,趁着我抵挡她的时候用手肘顶向我的软肋。我察觉过来后把刀挪到右手,腾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却很灵巧地蹲□子用左腿扫我的下盘。我一个踉跄,若不是下意识里用手撑了一下地面,早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我用刀往公主肩上砍去,她一个灵巧的转身后抓住了我的脖子。她尚未将刀抵在我脖子边,我想也没想,一下往她的腰间戳去。公主很及时地抵挡住了。
公主在速度和灵敏度上的优势和我在力度上的优势使这场打斗的局面僵持不下。从我额头淌下的汗水使我的眼前一片糊,但我相信,耐力没我好的公主情况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汗水滑到眼睛里的胀痛我还可以坚持一下,模糊的视线却真是相当糟。我快速地用手抹掉额头和眼睛里的汗水。
公主的脸庞一片通红,我的情况也应该差不多。到最后,我们已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打了。汗水浸湿了我全身的衣服,我整个人好似泡在水里一般。
我拉开衣服打算脱下来。
对面的公主也在无力地扯衣服。反正我们里面都有穿背心。
“不能脱啊,前辈!”多多用胳膊箍住我的身子。
“万万不可啊,公主!”李义也大惊失色地从后面抱住公主。
“闪开,我一定要脱!”我用胳膊肘把多多撞开。
“滚开,再不脱要死了!”公主一拳打到李义的下巴。
这时我和公主差不多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山边一群兄弟在围观我和公主的打斗。这……还真的不能脱。
“没办法了,用那个终极必杀技一招定胜负吧。”公主说。
“嗯,我也正有此意。”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后和她一道扔了手里的刀。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我们出的都是剪刀。
“飞呀……”再低头,都是拳头。
“飞呀……”再一看,都是布。
“飞呀……”邪门了,都是剪刀。
“别飞了,还是先去洗澡吧。”念一师傅丢下这句话。
☆、Only you
“哇!公主,你的皮肤比那些人刻意保养出来的还好,毛孔根本看不见。”我给公主搓背的时候羡滟地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
“那当然。你不要老是用冷水浇了,皮肤容易变粗,女孩子就应该用热水泡澡才好。好,下面换我给你搓。”
椭圆形的大澡盆可以容纳两个人,来到清朝后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洗澡。
“公主,好大哦。怎么样才可以……”我盯着她的胸部。
“多吃一点就长大了。”公主说。
“我吃得也不少,可每次都往腰上长。”
“嘘,有人在偷看。”公主神神秘秘地说。
“哈?公主你小心点。”我按着公主,使我们两个的身子埋在水里。
“要不要试一试?”公主妩媚地笑了一下后,猛扭我和她的大腿。
“哇!”
“啊!”
紧接着,只听“哐啷”一声,门被推开了。
“大妈,你怎么了!”
“公主,不要紧吧!”
“前辈,你没事吧!”
“公主,你还好吧!”
“对不起,公主。我们只是担心……”四个人看到我们没事后慌乱地出去了。
“那我呢!我就不是女人了吗!”我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拳头。
“真有趣。来,坐好,我给你搓背。”公主扶好我的身子,然后细细地帮我搓背。
“用力,用力,再用力一点……不!轻点,要脱皮了。”
“所以说,还是轻一点对皮肤好。多搓搓不怕搓不干净。”
“那水凉了怎么办?”我的下巴搭在澡盆边。
公主大不以为然:“再换热水就是。男人就该为女人打水,烧水。”在如此封建的社会却有这等身为女人的霸气,公主不愧是公主,吾辈甘拜下风。
洗过澡和头后,公主坐在灯下帮我剪分叉枯黄的头发。自穿越过来后,还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
“果然很好玩,剪完后就滑很多了。”公主拨弄着我的头发。敢情她只是觉得好玩啊,这种动机让我心中的感动打了些许折扣。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足以使我的感动荡然无存了。
“这是你自己剪的头发吗?”易先生看到我,半天才说出话来。
“是公主帮我修的。”
“是你要剪成这样的吗?”
“成什么样了?”我摸了摸头发。结果发现左边的头发到腰间,右边的头发才到肋骨,而且左边还有一绺搭在耳垂边的短发。我瞬间泪流满面,公主是个热心的姑娘,可真心不会照顾人。
“好了,大妈,不难过了,我帮你剪平。大妈,大妈。”直到易先生的手在我面前挥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谢谢你。”
“哎呀,不好意思,没剪好,左边的比右边的又短了。”
“短一点也没关系。”我的手一够,发现左边的头发已经到肩部了,这已经不是短一点的问题了。
“我帮你再……”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推开他,“我自己来就好了。”
“哎呀,这头发是怎么搞的?”梅转吓了一大跳,“我帮你剪平吧。”
“随便剪个短发好了。”我虚弱地说。“剪平”什么的真实太不吉利了。
梅转我放心,她那个类似于梨花头的发型很时尚。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那个……”
我的手一够,发现右边的头发到耳根了:“没事。”
“不是,我是说头顶。”
头顶的一撮毛由于过短竖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