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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梧在成长,有木有!
☆、逃跑
如此好的机会,不把握好,怎能甘心。谣华能够随即应变,创造机会,可是单青梧一人的话,不知道她想要靠千丝手逃跑的计划还能否成功。
吃过午饭,铃铛就送来了。
那两个铃铛看似小巧,却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想要扯断绝不可能,轻轻一摇便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打开铃铛的钥匙,自然留在了平陵伽邺那里。
青梧并不反抗,乖乖让人在脚上套了铃铛,顺从地和谣华、碧桃往后山去了。
这一路,还真的就只她们三人。碧桃在前,谣华在后,青梧被夹在了中间。看来平陵伽邺料定了她毫无功夫,绝逃不开这两人。
“我自己没那能耐劈开石块,但弄些硝石来炸开兴许能行。”谣华跟在后面,一面走,一面小声在青梧耳边说着。
“你怕也知道,那动静太大,恐怕不仅洞给炸堵了,还把人给引来了。”青梧并不赞同,“况且无缘无故,你怎么去弄硝石,小心被人盯上。”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待会儿我想办法引开碧桃,你去看看那石块,也想想办法。”
“引开碧桃?她奉命看住我,哪儿那么容易就引开——那石块有多大?”
“洗脸的木盆那么大点儿,却坚硬得很。”
青梧听罢,压低了声音,“我虽武功平平,但内力若是碰巧失控,一掌击碎那石块应该不在话下。”
谣华心中一动,正想开口,却听前面碧桃说话了:“夫人和谣华姐在聊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呃……没什么,夫人想喝露水蜂蜜茶,正悄悄把祖传秘方告诉我呢。别想偷听啊,你可没份儿。”
谣华说白话的水平可谓是一流,眼皮也不眨一下便忽悠上了。
碧桃果真只是气馁,玩笑道:“什么好事儿都叫你占去了。不过,嘿嘿,谣华姐受器重是应当的。瞧瞧,两夜未眠,面色苍白了不少。”
谣华听了这话,手一摆:“走你的路,别说这些。我照顾夫人是应该的。”这话说得,俨然一个忠厚丫鬟模样。
还差一百来米就到后山了,碧桃便也不再说话,仔细在前面为青梧清出道路,嘴上也嘱她小心一点。
不多时,谣华又凑了上来,耳语道:“你若能搞定石块,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能否行动?往后,像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青梧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想起初练没多久,就把织谨身后的大树劈开一事,遂点了点头:“应该能行,那就……今天?”
“今天!”谣华顿了一顿,咬咬牙定了下来,“我的命可握在你手里了,若不能成,你尚且可以活命,我却死定了。”
这样的背水一战,就连成败各占几成也说不清楚。
青梧知道若失败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也懂谣华面临的为何,所以手心不由微微冒汗,听着脚边的铃声也觉得格外刺耳。
碧桃丝毫不知身后两人盘算着什么,出来一趟,她也心情大好。地上的雪开始融化,她找了处雪尚多的地方,唤了两人过去。
“夫人喜不喜欢堆雪人儿。”
“不喜欢。”青梧叹了口,看似很失望,“这后山也无聊的很。”
碧桃吐了吐舌头,自己弄了一团雪握在手里玩儿:“不无聊,前面还有很多新鲜东西,夫人看了一定很喜欢。咱们接着走吧。”
碧桃似乎被平陵伽邺下了命令,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她说着,又在前面开路了,时不时指些东西给青梧看。
走了不多时,几乎要走到南面的边缘了,谣华这才开口,贴在她耳朵附近道:“就在附近二十米远。”
青梧环视了一圈,果然发现右侧某处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应该就是谣华昨晚留下的:“那现在怎么办?”
谣华看了看她,微微点了个头,眼中目光坚毅。
她长吸一口气,突然叫住前面的碧桃,道:“我好些年没来过后山了,都快不记得春天这里都开了什么花。”
碧桃心情很好,侧过身,用手指了指几处:“我大约也有两三年没来了吧。喏,春天这里都开着花呢,各种各样的都有。夫人要是能看一看,心情一……”
话音戛然而止,碧桃双目瞪圆,嘴角一道鲜血流出。
“谣……你……”
她回头,不可置信地盯了谣华一眼,便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谣华为了要逃,竟亲手在背后捅了自己姐妹一剑!
青梧想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干。当下被这场景骇住,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要逃,她就必须死!”谣华倏地拽起青梧的手,往小洞跑去,“时间不等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青梧这下回神了,跟着她撒开退跑,直跑到洞口停下。
然而追兵的脚步出乎意料得快,一晃眼,十几个守卫竟同时出现在不远处。她心下一颤,背脊发凉。
竟然有埋伏……她早该想到,平陵伽邺怎么会如此放心,必定会暗中监视。这下,不知还能否逃得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进洞再说。
青梧跟着探进洞内,双臂挤着两侧,疾步往里走。
谣华也发现了守卫,却并不太着急,一边走一边道:“看样子,来的都是些男子,要过这小洞根本不可能。只要在他们想办法进来之前打通石块,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你怎知没有女的跟来,她们照样可以进来。”
“要在山上事先埋伏,这种事儿考耐性,也不允许身上有发出声响的饰物,所以螺月门一般是交给男弟子来做。况且,呵呵,你还在我后面呢,就算有女的追进来,也不会对你用刀剑。我只需躲在你背后暗剑一刺,就搞定了。”
“你……”
青梧实在服了谣华。
在甬道中走了大约三四十米,那石块便出现在眼前。果真是刀剑劈不开的,坚实得紧。
“该你动手了。”
两人侧身挪了一挪,换了前后位置,青梧在前,谣华在后。
“你且退开,我试一试。”
青梧叫开谣华,当下运起内力,冲着大石就是一掌劈过去。只听一声闷响,那石块尽管受击,却纹丝不动。
四层的千丝手,若不是失控,根本就拿这石块没有办法。
“到底行不行!”谣华有些着急,“……算了算了,你再试试。”
“嗯,这套武功奇特得很,几次下来不一定成功。但我现在未练成,多试几次,应该容易失控一些。”
第二次,第三次……却是同样的效果,那石块依然如故,连个缝子都没裂开。
“你倒是快一点儿啊!”谣华催促道,站在一旁干着急,“我若逃不出去,既然一死,定会一剑要了你的命,给我做个垫背的!”
青梧能说什么,只得继续一掌一掌地劈下去。
她的手不仅早麻了,还破皮渗出血来。她想逃的心情不比谣华轻半分,奈何说劈不动就是劈不动。
这一次逃跑计划并不全面,可洞口近在眼前,一时冲动想逃是人之常情。
在洞中呆了半个时辰,外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十几号人挖一个洞,想必不出一刻,定能走到这里。
青梧这样一想便急了,加之谣华不断催促,体内气息不由微乱,一掌飞出,只听“哐”的一声响,那石块竟生生裂开了。
“开了!开了!”
谣华喜地痛快叫了两声,拿起剑柄便朝石块锤了下去。那石块已经裂开,被她这样锤了几下便全都散在了地上。
“走!”
两人终于继续前行。
前面依旧是石壁构造,不过宽敞许多,不消片刻便看见了光。那光只是微微发亮,却仿佛比太阳还要耀眼。
青梧加快脚步,跟在谣华身后一脚踏出山洞。霎时,眼前换成了宽广的天地,一派新绿,一片光明。
一切的一切都叫人感叹。
“石块旁边是很窄的石壁,他们要挖必定得废些时间。但若平陵伽邺绕道追来那便不妙了。”谣华说着,看了看四周,“要逃赶紧逃,往哪里走?”
“乌山的方向是哪边?”
“乌山应该在那边。你自己逃吧,我可不与你同一个方向。”谣华说着,看了看青梧脚上的铃铛,“劝你最好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说罢,真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大难临头,各寻出路。既然如此,自己逃便自己逃。拖着两只扯不掉的铃铛,虽有动静,但跑远就没事儿了。
可是,适才劈那石块已经废了很多力气,青梧靠这两条腿跑了跑了半个时辰,约莫出了两里开外便乏得不行了。
夜幕开始降临,她只盼天赶紧黑下来,让她能够藏身其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她停下来想歇一歇,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响,空空而来,仿佛索命无常的脚步。
难道果真如谣华所说,螺月门的人绕道前来追她?!
她惊得赶紧站起来,拖着疲惫的双腿继续逃命。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正当青梧力竭绝望,前面又来一人一骑,在愈见深沉的夜色中急速飞奔。她心道完了,竟被前后夹击,这下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可那来人却远远朝她伸出手,声音一如既往得干净:“上马!”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日子真痛苦啊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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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信息量太多,言子脑容量不够= =如有bug,姑娘们一定要说!!!
☆、自由
“上马!”
江远祯握住青梧的手,猛一用力将她拉上马背。
“驾!”
随即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青梧坐在江远祯前面,胸腔里那颗心跳得失去控制。他竟来救她了!一时间,任何语言也表达不了此刻的心情。
她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夜色越来越沉,身后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雄雄气势,铁蹄纷乱,就算身下这匹马是千里神驹,也甩不开百人追击。
江远祯回头一望,忽见身后有点点火光,离他二人不足百米。趁现在光照未到,夜色深沉,不如放手一搏!
他突然拔出匕首,冲着马身就是狠狠一刀。那高头大马痛得嘶鸣数声,撒开蹄子急速飞奔。顷刻间,前后距离便又拉出了十几米。
“抓稳了!”
他当机立断,抱起青梧越下马背,顺势沿着山坡往一旁滚了下去。马还在往前飞奔,引着铮铮铁蹄往前面去了。
青梧被他环着不知滚了多远,直滚到头晕脑胀方停歇下来。江远祯撑起手臂稳住身形,看了看身下的她,微微蹙眉。
“你没事吧。”
“……没事。”
他听罢,站起身,也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乌山在这边,走!”他望了望星空,一刻不松她的手,便要前行。
“等等。”青梧面有难色,指了指自己的脚,“我脚上有铃铛,会发出声音……你能不能把它弄下来。”
他又蹙了蹙眉,蹲下试了试,却也扯不开:“先不管,我抱你。”说罢,将青梧拦腰抱起,使出了那招移行术。
江远祯行得很快,身旁的景物飞速后移。而就这样的速度,竟没让青梧脚上的铃铛发出丝毫声响。能达如此效果,全凭他身形极稳,造诣极高。
有他在,青梧不再紧张,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这个人,他是你的亲哥哥。有着这样的血缘,她该如何开口?
不知跑了过久,也不知离天池谷有多远了,江远祯终于停了下来。运功这么久,他也累了,放下青梧便长吁一口气。
此时两人身处山坳,于夜色中便于躲藏。
“基本上出了螺月门的势力范围,你大可放心。”他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这不,还给你准备了个山洞歇歇。”
氤氲夜色中,他手指的方向果真有一山洞,洞口较小,甬道往里略有迂回。
青梧心有所思地跟着他进了山洞,选了个地方坐下。
江远祯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安顿下她便道:“我给你弄些吃的来,不要乱走,不要弄出任何声响,也不要生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青梧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叫了声:“哥!”
他忽地一愣,站住了,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成你哥哥了。”
有那个玉佩,怎么不是?!
青梧走近他,拉出自己的那一枚:“在小屋,我曾经指给你看过,你却避嫌并未正眼瞧。我出事那天,你脱了外袍给我穿,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的腰间挂了个‘桐’字玉佩。”
听她说着,江远祯拿下腰间的玉佩,与她的细细对比了一番。一“梧”一“桐”,一样的字体,一样的质地。
“所以,你就是我哥哥。”
哪知,江远祯的脸上却不见一点欣喜,捏着玉佩沉默许久。
“哥哥,你……”
“我不是你哥哥。”他突然道,“你哥哥他……”
青梧好不吃惊。这些日子以来,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哥哥,却不想他会如此回答。他不是,那么谁是?而玉佩,又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哥哥……我哥哥到底是谁!”她急得抓住了他的衣袖,“他怎么了?”
江远祯顿了顿,拉她坐下,又闷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徐徐道:“当年,我私自取下他的玉佩,目的就是想要帮他找到家人,以了他一桩心愿。只是我没想到,寻了许久,却不知晓你就是他的家人。”
“帮我哥哥了却心愿?他,他到底怎么了!你认识他的,到底谁是我哥哥?”青梧听他说到这里,心里提起一口气,不敢想下去。
江远祯又叹了叹,把那枚玉佩放进她的手心,轻轻握着她的手:“非木师弟若是泉下有知,该能安息了。”
话如惊雷,骇得青梧怔怔说不出一个字。
黎非木,故去两年的黎非木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