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思恩……不会有人还不知道思恩是谁吧 絡言的儿子啊!!!!
☆、南柯一梦
是夜,絡言合了被子睡下,蒂娜不住这,吃完饭便离开了,看来他们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絡言带着一分窃喜与九分纠结——自己是个变数的存在,若约翰和蒂娜是两情相悦,自己不就成第三者了。
翻来覆去,到底还是睡不着,她掀了被子去窗台看月亮。
约翰给她安排的房间是与阳台连着的,这个房间她曾经常来,要知道懒懒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是极快活的事。
尤其是冬日的下午,阳光暖的沁人心脾。
她也是喜欢看星星看月亮了,约翰曾与她一同趴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星空。
约翰对她说:“阿曼达,你可知道远处的星光,也许只是浮光掠影?”
彼时的阿曼达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宝宝状地回头定定注视着约翰,胡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们与那些星辰的距离是以光年计算的,我们看到的星星也许是湮灭了的、陨落了的……”
主人,我与你的距离只有一堵墙的厚度,大概不到十厘米。
为什么我却觉着好遥远,比光年还要遥远。
絡言吸了吸鼻子,她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忽然又想起了洛卡。他们找了洛卡好多天,广告遍布,终于给找到了。
与以前一样完整,只是完整地太完整了。
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她不在亲切了,高傲到清高,倒如同真正的贵族猫了。
她却有那么点,心里发麻发酸发涨。
约翰走了之后,她觉得更加寂冷,觉得自己活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只有冷风作陪。
风突然大了起来,撞得窗哐当哐当响,絡言言情一黑,突然昏倒在地上。
几小时前。
“思恩,你可知道,有一种宝物叫万千幻世镜?”
洛卡跳到地上化成米斯,抖了抖衣服,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面陈旧的镜子,爱怜地摸了摸背面的纹路。
“叔叔,你这是……”
米斯把手摁在背面灌注最后的灵气,额头上滚落斗大的汗珠。
“叔——不不不,你别这样,你会……”思恩扑了上去想打断他的动作,只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乳白色的光晕中,米斯的只有一个半透明的轮廓,对思恩露出一丝百味掺杂的笑意,入了镜世界。
“叔叔——”思恩大吼一声,狂风骤起,他看着空荡的周围,心麻木到无可复加。
万千幻世镜,顾名思义——里面的所有都不过是幻象。
可以根据灌注灵力者的臆想构造世界,并且能够将别人的灵魂拉入世界里。人在里面没有真实的记忆,脑子里盛的都是幻境赋予的记忆。
不过代价是……
万千幻世镜内。
“呼——”苏雪远吐出一口气来,幽幽转醒。
这儿是她的闺房,熏着桂花香,桌子上插着一茬茉莉花,花瓣上点着露水,晶莹剔透。
苏雪远长得真不美,算是平庸中的下等姿色了,灰扑扑的脸上点着一堆麻子,十分不讨人喜欢。她又是出生在大家庭中,平日里倍受排挤。大姐比她大上一岁而已,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这不上个月还打翻了她洗的衣裳。二姐……二姐……二姐提亲的人无数,个个都是好样貌、好家室,可是她眼光高挑,非要方络不嫁。方络是何人?
方络简直是神啊,一岁能言,三岁能武,四岁拿剑挑昆仑,五岁拔刀上擂台……(传闻)要问上什么擂台?比武招亲啊,你说人家一十五岁的姑娘比武招亲,你一五岁的小毛孩去什么去?问题来了,这十五岁的姑娘还真他不嫁了。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那姑娘的爹爹可就不同意了。
“那姑娘真是正太控啊。”苏雪远低低咒骂一声。
苏雪远傻眼了,自己的嘴里又冒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正太是什么意思?
不过前天,她还住在环境非常差劲的房间,昨个方络一上门提亲说什么非苏家三小姐不娶,苏家大老爷问他:“哟,小子,我猜你一定是搞错了吧。”
“你其实要娶的是咱家二小姐吧。”苏家老爷一脸谄媚,小眼神发着光亮,凑近了点说。
方络淡笑,拱手道:“老爷,小辈没有弄错,的确是苏家三小姐——苏雪远。”
所以,昨儿聘礼上门的时候,下人们匆忙把她从下人房里请到了大宅子里,供她好吃的好喝的,绫罗绸缎一股脑地往她柜子里塞。
开始她一直迷糊呢。
拉住一个下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方络上门提了亲,老爷欢欣地应了。不过二姐怕是嫁不出去了——苏雪远想。
婚事准备在下个月初一举行。
苏雪远表示她连方络长啥样都不知道,哪来的爱哟情哟,再说了,她宁愿爱上每天她偷偷溜出去会的那个乞丐阿三她都不会喜欢方络。乞丐阿三瞧着也挺周正的,不过是家内贫了点,可她就瞧着他比谁都长得顺眼。
阿三是待她极好的。
阿三!你看我都得和别人结婚了你也不来瞅瞅,你真是没义气到家了!
你真的是坏到顶了!
苏雪远急德直跺脚。
眨眼就初一了,她房里的家具被她砸的咋,丢的丢,甚至绝食了来抗议,可就是没法子啊,人家的花轿一来,几个哥哥把她往轿子里一塞,还骂了她句:不识抬举。苏雪远就这样被逼着嫁到了方家。
我说方络啊,您老行行好看上谁不成,你咋偏就看上我呢?!
我这人啥都不好,看这样貌,无盐啊,看看才艺,我琴棋书画啥都不会啊,你怎么就看上的我,想让我成了全女公民公敌吗?!
当天晚上,苏雪远坐在大床上。抠鼻子。
方络那厮还在外头陪酒呢,管他!
“扣扣扣——”窗户那传来响声,苏雪远一个激灵。
“啊雪,我是阿三。”
哼,小人,咱不认识你。
“啊雪,我带你走,我们私奔吧。”
妈妈呀,苏雪远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这比打CF还刺激。
我去,什么是CF。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米斯的另一半灵魂去了哪的……
收藏就可以调戏哦= v=
…
我是帮忙上传更新的苦逼君
☆、南柯一梦(二)
苏雪远小跑到窗口,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上戳了个洞,往外瞄。
阿三那厮突然穿上了好衣裳,温文尔雅地站在外面,看到她滴溜溜的眼睛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三,你终于来了,可把我盼的!”苏雪远一把打开窗子,撩起裙子要往下跳。
“啊雪,我接着你。”
苏雪远愣愣地瞅着他好看的眼睛,半响说道:“我下来了!”
她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整个儿重心倾斜。
阿三将她牢牢地抱住后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头说:“我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程羽。”
“阿三真不讨人喜欢,以前傻傻的样子最可爱,现在呢——嗤——”
程羽拉起她的手包在手心里,眉宇间似是充满了无可奈何一样,偏偏还笑着。
“阿雪,我们私奔吧。”他用非常肯定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着。
“谁谁要跟你……你私奔了,你个讨厌的人。”苏雪远挣脱他的大手,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双手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她明显感到阿三颤抖了一下。
他们黑灯瞎火地私奔了。方络一个人应酬完回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婚房,他才幡然醒悟——他的新娘子逃婚了!
“阿三……阿三……”苏雪远倚着程羽,身体随着马车晃荡,嘴里一直念叨着“阿三”。
两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苏雪远和个猫似的蜷缩着。
“雪,你知不知道……”程羽低了点头,“什么是吻呢……”
苏雪远摇了摇头。
他慢慢俯□子。
她的嘴被堵住,程羽伸出手绕到她的后脑勺拦住,努力加深这个吻。
她牙门一松,觉得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滑了进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猛地推开了程羽。
“这便是吻呢。”程羽风轻云淡地说着,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仿佛受了惊吓似的苏雪远,“阿雪,你既然与我私奔了,这点觉悟总该是有的。”
“哦,吃你的口水。”苏雪远咽了咽口水,看着夜色下粉色的唇瓣。
一夜已过。旖旎已逝。草丛雨露清风初阳。
苏雪远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湿漉漉的草坪上,程羽用手支着头看她。
昨夜……昨夜……
凌乱的记忆拼凑在一块,苏雪远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把头埋到程羽的怀里。
“怎么了?”程羽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啊雪可是想赖账?”
苏雪远看着眼前表情极度欠揍的某人,突然恶趣味地说:“若我偏赖账了,你如何。”
程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脆弱,却收敛得很快。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来,眉毛上扬又轻皱起。
“那也是你的选择,我不干涉你的自由。”程羽说这话的时候攥紧了苏雪远的手,十指紧扣。“不过,你敢的话大可试试看。”
苏雪远觉得程羽说前一句话的时候自己心好痛。
“雪。你不觉得,你不属于这里吗?”程羽问着,目光看向遥远的北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雪远看到了起伏的淡青色山峦,绵延到尽头,没人知道那尽头的尽头是什么。
所以,是什么呢?
“我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网络。”
“网络?”苏雪远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词语好熟悉。
“网络,是虚拟的一种物质。人们可以在网络里做不一样的人,可以打游戏,可以逛论坛,可以有各种与现实世界不同的身份,说着不一样的话,有不同的性格……”
程羽顿了片刻,又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一些吗?”
苏雪远干笑,说:“……懂……好像又不懂……”
“你会懂的。”
某人抓耳朵揪头发,真心不懂啊。
“离。”
这是一个很轻很软很无奈的声音。半分忧愁半分喜悦。
“离。”
这个声音又唤了一次,语调更加深沉。满载着浸在骨子里的,绵长而凝重的忧伤。
苏雪远一把揪住程羽的衣裳,眼睛巡视了一遍四周,“啊三,你听到了吗?有人在说话。似乎在叫谁……”
程羽闻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表情瞬间死寂,反应过来又是惊慌。居然企图去捂住苏雪远的耳朵。
“不要应他,不要应他……”他喃喃道,用温润的唇封住她的。
“离!”
这个声音沾染了一丝疯狂,撕心裂肺的痛楚。苏雪远的心没来由地一颤。方才她差点应下了,只是程羽覆下唇来以吻缄口,纵然经过昨晚也难免有些晕。
“絡言。”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诶……”这回苏雪远含糊不清地应下了。
絡言。絡言。
她终于还是应下了。
程羽惊慌失措地抱紧苏眼前的人,只觉得她的躯体渐渐变得……轻盈?
“……啊三……我,我怎么了……”苏雪远看着几近透明的手指,眸子里染上了惊慌。
程羽低头想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手却直直穿过了她透明的身体,嘴上却说着:“莫怕……莫怕。”
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于是他拢了拢袖子,藏好自己的慌乱。
“啊三……你说话啊,我好怕……”苏雪远把手交叉放到自己肩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她是真的怕,眼前的程羽抿着双唇神色不甘,却惜字如金。
总觉得,他……一直……一直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不肯与她说个清楚。饶是到了现在这么一个境地,他只是说一些莫名其妙安慰性的话。她选择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他。所以,在他说出“我们私奔”的时候,她从窗户口毫不淑女地跳下;所以,看到平时乞丐装束的他换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后,她还是去相信他的解释。
没来由的,信任。
为什么?
她问自己的心,心咚咚地跳着,告诉她,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老久老久了。
“雪。”一声沙哑的叫唤。程羽试图再次用手指去抚平苏雪远紧紧而皱的眉头,“你别担心。”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滴下,程羽伸出手让它滴落在掌心。
还好,眼泪可以接得住。
他吻了吻那滴泪,笑着说:“雪的眼泪是甜的。”
苏雪远愣了愣,继而好奇地用手指沾了自己的泪,舔了舔沾了泪的指尖。
“好苦……”
她本来想说“好苦啊……”结果那个啊字还没说完,她的心上人就刷地消失在她的眼前。或许说,她刷地消失在她心上人眼前。
碧绿色的嫩草地不见了。远方起伏的山峦也不见了。山峦上那颗红彤彤的太阳也不见了!
我去!
她怎么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是的,现在她躺在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翻着白眼看天花板。
不对啊!不应该是梦啊。那梦也太逼真了吧,我还和啊三……苏雪远脸红了。伸出手指触了触自己的唇,没道理做梦做得如此……呃,销魂?
外头还在热闹着。
隐约听到个好听的男声,是润润的声音。
她听到了什么“恭喜贺喜方少爷,娶得美眷”。又有什么“络儿,看你这模样似是等不及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只是淡淡地回着:“不急,想来是奶奶急了,可要抱个孙子了?”
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
于是苏雪远不淡定了。她翻下床到窗口,打开暗红色的檀木窗,往下头望了望。
难道真的是梦?
所以不会有阿三穿着好看的衣裳等在下面,亲昵地唤着她“雪”,然后笑着,用最温柔的眉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