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沈攸比你靠谱多了!
几天以后,怀秀收到了回信,闻夜弦只写了几句话:刘远舟的事情你别插手,乖乖呆在长生殿等着我。至于我靠谱靠谱,都试过了,还不知道?
每个字都苍劲有力,隐隐地还带着锋利,可见写字的人当时心中是多么澎湃。
手里拿着信的怀秀不甘心地笑了笑,某些方面闻夜弦确实挺靠谱,挺持久的。
想到这里她红了红脸。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怀秀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实在闲的无趣的时候,她喜欢写一点信飞鸽传书给闻夜弦。
当然,信上说的从来都不是好话。
天高皇帝远,想着闻夜弦只能看着信生生气,怀秀写的越来越没下限。
比如最近的一封,就这么一句话:整天吃素人家都吃的面黄肌瘦了,求滋润!
而实际上,虽然十来天没有吃肉,但是喝着五毒派掌门送的养颜的酒,怀秀的皮肤越来越好,陪着红衣黑发,白皙地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看见远在瀛洲看见飞鸽传书的闻夜弦看得心痒痒却碰不到,常常黑着脸。
“沈殿主,我想吃肉!”每次实在想吃肉的时候,怀秀就坐在门口朝着外面大喊,当然,沈攸沈殿主经常不理她。
怀秀靠在门框上叹了一口气,随后,她双眼一挑。
一阵脚步声传来。
平稳而缓慢却每一步都踏得结实。
是沈攸。
随后,怀秀闻到了一股期盼已久的香味。“肉!”怀秀“噌”地一下窜了起来,跑了出去。
“沈殿主,你怎么来了!”怀秀看见一身黑衣的沈攸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殷切地说道。
若是在平时,看见沈攸,怀秀也会说这句话,只是语气神态不同。
沈攸停下脚步,看了怀秀一眼,笑了两声道:“今日特地带怀姑娘开荤。”
“可以吃肉了?”怀秀眼睛一亮,看了看他身后。
沈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
怀秀这才反应过来,吸了吸口水道:“沈殿主,里面请!”
沈攸与怀秀走进了饭厅,桌子上布了满满一桌的荤菜。
“唔……”怀秀看得两眼发直,但是碍于沈攸坐在边上,又不好意思直接动筷子。
她闭上眼,吸了吸肉香。
沈攸看着怀秀,眼里难得的带着些淡淡的笑意,说道:“怀姑娘莫不是不爱吃这些?”
“爱!这辈子都这么爱!”
说完,怀秀拿起了筷子,然后,达到了人肉合一,浑然忘我的境界,完全忘记了还有个沈攸。
等怀秀满足地吃完了所有的菜,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时候,怀秀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跟人同桌吃饭,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攸,讪笑道:“那啥……沈殿主,你还没吃饱吧?”
沈攸看了看桌子。
怀秀观察着沈攸的神色,担心这个邪教头子忽然发怒。
然而,实际上,不是所有人都跟她这个吃货一样吝啬的。
沈攸一双狭长的眼看着怀秀,然后笑了笑道:“怀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多吃一点。”说完,他起身。
怀秀一愣。沈攸今天脾气太好了!
“那么沈殿主慢走。”怀秀跟着起身,送沈攸到门口。
“殿主!”
霜降走来,神色里难得带了一丝焦急,露寒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沈攸停了下来,问道。
霜降顿了顿。
沈攸察觉到了不对劲,眯了眯眼,道:“进去说。”说完,他转身回去。
发生什么了?怀秀满腹疑问地跟着往回走。
“说吧,什么事。”沈攸坐在中间,一只手扶着椅子,黑衣铺洒在椅子上,垂荡下来。
他婉转动听却又带着冷意的声音能让人全身凉的通透,也更加冷静。
“殿主,刘远舟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着,露寒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送到了沈攸面前。
沈攸伸手接过了信,打开。
坐在他身边的怀秀好奇地偏过了头,想要看看信里写了些什么。
露寒和霜降站着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他所言属实?”看完,沈攸抬起了头,眯着眼看向霜降问道。
坐在沈攸边上的怀秀清楚地看到了沈攸眼中的冷意,更加好奇信里写了什么了。
沈攸手一伸,将信递到了怀秀面前,怀秀毫不客气地把信拿到手里,打开看着。
霜降点了点头。“半个多月前,二护法传来行踪,正好在华山附近,但是之后就没了消息。”
看了信,怀秀先是一惊,随即气愤地把信捏在了手里,然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大爷的!老娘这就去灭了他!”怀秀气得大口地喘着气。
刘远舟的信上说他抓了雨夜,打伤了风如,若是想要救雨夜的话,让怀秀去华山。
虽然说一开始怀秀对雨夜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后来渐渐地她觉得长生殿的人也不是这么坏,尤其是之后,雨夜跑去追闻色,怀秀看得心里替她高兴。风如也是一样,曾经帮了怀秀那么多,怀秀对他的感谢也一直是放在心里的。
“不要冲动。”沈攸对怀秀说道。
冷冷的声音,语调的婉转,也确实让怀秀稍微冷静了一点。
她冷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管别人什么事!况且,这本就是他活该!”随后她又冷哼了一声。
“风如的情况如何?”
霜降摇了摇头。“消息还未传来,不过,依大护法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本殿主同你一起去
平日里面无表情的露寒此刻也抿着唇。
风如的武功有多强悍,怀秀心里还是有一些底的,听到风如被伤,她心中有些惊讶。
沈攸忽然笑了,是冷笑。他狭长的凤目眯起,极美的脸上带着寒意。
“我长生殿四大护法,他刘远舟伤一擒一,显然是不把本殿主放在眼里!”
怀秀越听越气。“哼!”她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老娘我便去会会这不男不女的刘远舟,看我了结了他!”
“沈殿主,这事是冲我来的!老娘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
所有人:“……”你惹的事还少么。
相比怀秀的愤怒,霜降和露寒虽然有些不淡定,但是也只是一点点,而沈攸除了冷笑,没有其他特殊反应。
“先坐下。”沈攸拉住怀秀的胳膊,让她坐回了椅子上,随即松手。
“事情是否属实,你再去查查。”
“是!”霜降点头。
“露寒,这些日子多增加一些守卫,不要掉以轻心。”
“是。”
“我呢?”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怀秀忍不住问道。
沈攸看了她一眼说道:“等着。”
怀秀不甘心地转过了身子,还在生气。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冲动,只能先等着霜降的情报。
但是女魔头骨子里的好战与热血让她十分暴躁。
三天之后,霜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雨夜确实在刘远舟手上,而风如的行踪也已经被发现。
“让我去收拾了刘远舟!”怀秀气愤地说道。且不说人家指名道姓找她,光说因为她而无辜中枪雨夜,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沈攸看了她一眼。
怀秀朝沈攸伸手。“不要阻止我!”
“本殿主同你一起去。”
怀秀有些惊讶,一下子忘了生气。
“伤我长生殿护法,本殿主怎么能由他逍遥,骑到本殿主头上?”沈攸说道。
“行,那么我们一起去。”怀秀点了点头。
之后,沈攸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同霜降交代了一些事情。
怀秀发现,长生殿那么多人,沈攸唯一信任的就是四个护法,这也怪不得沈攸会为了两个护法出面。
而怀秀也写了一封信给闻夜弦,告诉他她要去华山找刘远舟。
“走吧。”沈攸带着露寒说道。
怀秀点了点头,放飞了信鸽。
就这样,沈攸、怀秀、露寒带着一些人离开了长生殿。
几天之后,瀛洲闻家。
“公子,此番怕是要连累公子了,所以请公子将我驱逐出闻家!”风尘仆仆的闻色看了看手腕上的铃铛,诚恳地说道。
一身白衣的闻夜弦站在阳光下,如同神灵一般。
他转身看了闻色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不是逃婚么,怎么现在关心起她来了?”
“我……我……”
“刘远舟忽然变了,怕真是练了什么禁忌武学,雨夜武功不弱,却被他抓住,风如还被他打伤,他现在的武功,远非昔日可比。”闻夜弦走了两步说道。
闻色皱着眉,道:“我……我得去救她。”没什么理由,就是要去救她。
“要去要留随你。”随后,闻夜弦说道。
闻色感激地看了一眼闻夜弦,道:“多谢公子!”说完,闻色朝闻夜弦拜了拜,起身。
“不知道刘远舟抓雨夜是为什么,但是长生殿那边不会坐视不理,你或许可以去找沈攸,别冲动,别到时候人倒是救回来了,但是你死了,而且人还不是你救的。”
“多谢公子成全!”闻色再次拜了拜。
闻夜弦转身看向他,道:“记得蒙个面。”
“是!”
看着闻色的身影消失,闻夜弦抬头望了望远处。刘远舟这人在他的预料之外,想起远在三途岭的那只吃货,向来自信的闻夜弦心里有些不安。
还是早点把那只吃货接回来养着好了。
闻夜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又弯起嘴角。
那只吃货,从来不给他省心。
长生殿离华山只有三天的路程,此时,怀秀他们已经到了华山之外的一个小镇上了。
为了防止其他正派趁火打劫,更加添乱,他们一路走得十分低调。
此时,沈攸与怀秀正住在一个农家小院里,而露寒则带着其他人躲在野外。
“唉……”怀秀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她忽然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刘远舟,现在却惹出这么多事来。
“还不休息?”沈攸从怀秀背后走来。
那户农家把整个院子空了出来,留给了他们。这户农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个穿着不一般,气质不一般的人竟然是江湖上邪派的两大头领。
“我在想着要怎么把刘远舟折磨死!”怀秀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天。
沈攸笑了笑,看着她的背影道:“就这么有把握?”
怀秀从他冷冷的笑声里听出了嘲讽。
她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是这天下唯一会七式绝尘的人!”
“七式绝尘……”沈攸沉吟。
“是啊。”怀秀觉得好久没有提起《七式绝尘》了,而当初,《七式绝尘》是她的困扰。
“怎么,沈殿主,还想着《七式绝尘》?”怀秀勾起嘴角问道。
沈攸看了她一眼,说道:“本殿主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足够与本殿主并肩的人,而你正好。”
“所以,只要我帮你,你就不在乎《七式绝尘》在不在你手里了?”怀秀笑着问道。
月光下, 红衣黑发的她弯起红唇,白皙的脸和颈项被月光照着,散发出雾样光泽。
沈攸看着她,点了点头。“连七式绝尘,本殿主经不起这个风险。”
怀秀顿了顿看着沈攸。
他的地位造就了他多疑的性格,的确,若是他同她一样练功受了什么副作用影响,他殿主之位就没那么好坐了。
想到这里,怀秀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她朝沈攸笑了笑,走到他面前,低声神秘地说道:“沈殿主,若是我现在告诉你,所有人一直想要找的《七式绝尘》其实就纹在了我的身上呢?”随后,她后退了几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阴不阳的华山派
他想知道的时候,她不告诉他,现在他不想要了,她却告诉他。没错,怀秀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怀秀大笑着,女魔头的恶劣显露无疑。
沈攸眯着眼注视着她。
恶劣完了,怀秀有些害怕,于是见好就收。
“已经很晚了,我回房睡了。”说完转身离开。
沈攸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一身黑衣与夜色融在了一起。他看着怀秀渐渐离开。
或许,他当初为了她而放弃《七式绝尘》是错的,若是他当初坚持寻找,现在又该是怎样一幅情景?
第二天,沈攸和怀秀离开了农家小院,到了外面和露寒会合,决定上华山。
而瀛洲闻家。
“你的伤如何?”
闻夜弦的房间里的床上,靠着一个发丝散乱,略带粗犷的男人,他的巨剑横躺在了床边。
“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风如一边闭着眼运功,一边回答道。
闻夜弦的白瓷制面具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他站在床边看着风如,优雅地笑着。“那个刘远舟真的能打伤你?看了半年的时间,他变得很厉害了。”
一向只追求武学,不管其他的风如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怒色。他闭着眼,抿着唇说道:“若不是他使诈,拿雨夜骗我,我怎么会那么容易输?”
闻夜弦笑了笑,道:“大哥,输就是输了。”
为了防止自己被闻夜弦气得伤上加伤,风如深吸了一口吸,收了内力,睁开了眼,说道:“哼!下次打不一定谁输谁赢。”
“依你之见,若是刘远舟和沈攸打,谁输谁赢?”闻夜弦一身白衣,风姿斐然。
风如皱起了浓眉,想了想说道:“沈攸赢的可能有七成,但若是刘远舟耍诈就不一定了。”
闻夜弦看着风如,弯起了唇道:“沈攸难道不会耍诈?”
“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人。”
闻夜弦笑了笑,忽然正色道:“大哥,依你之见,刘远舟练的是不是华山的禁忌武学?”
风如抿着唇,皱着眉,点了点头。“刘远舟一下子武功大进,而且全身散发着阴柔之气,再加上招式,不会错了。”他看了看闻夜弦说道,“而且,这次他似乎针对的是怀秀。”
闻夜弦面色不改,只是皱眉的一瞬间,出卖了他的心思。
“算来算去,如今,你自己小心点吧。”风如看了他一眼。
闻夜弦凝着眸看着一个地方,目光幽深,点了点头。“自从刘远舟接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