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昨天为止,一个月期限又满了。”手一伸,挑挑眉,“想喝茶,喏,给工钱吧。”
噗哧!
众人齐喷,唯有白无烟差点晕死过去。前一天到期,今儿个就不给泡了,怕他不给钱还是咋的?
精致的手,伸进腰间掏出来一锭碎银子,扔进了锦绣的手里。锦绣笑着接过,收好,却依旧不见动静。
白无烟眸色一闪,“咋还不去?哥哥我可是才给的银子呢。”
“那啥,这个月工钱涨了,三两银子一个月。”锦绣眯着眼,望着财神爷一般的白无烟,心里暗自嬉笑。
无烟君,表生气啊,姑娘我这男人不在家,缺银子花了。你这现成的肥羊我若是不宰一宰,万一你又消失几天,我到时候遇上急事我找谁去!
白无烟瞪着锦绣,无奈的从怀里又掏了掏腰间,却掏出来一锭十两的,顿时打算再塞回去。却被锦绣站起身来,一把夺过。
“喂,那可是十两银子!你还给我!等我过两天上镇里给你换了散的,再拿给你。”
“不用不用,大不了算我预支薪水。”到手的银子,才不会再拿出去。她现在可是求银子若渴啊。
眼看着锦绣将自己那白花花的银子揣进了怀里,白无烟伸着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锦绣,夺回银子。
“你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锦绣坐下身,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嫌恶道:“哎呀,你年纪轻轻那么抠门做什么。是打算存来作棺材本还是丧葬费呀你!”
“错了,是聘礼!本公子将来万一飞黄腾达,得了那个公主郡主的青睐,那聘礼咋的不得哥十万八万两的,本公子自然是要从现在开始积攒了。”
“得了吧你,没空听你吹这些。在那安静的坐着,我办完事就给你泡花茶。”白了无烟一眼,锦绣实在不想继续跟他扯下去,到时候不晓得要扯到哪边去。
收回心思,芷雪也把笔墨和纸张送到了她的手边,铺开一张,大笔一挥开始肆意写了起来。
她跟李婉儿说过,她会替她写两份协议书。
一份,写明将来若是李婉儿要回秦家,她名下所有的财物全部归了苏锦绣。
再一份,写若是有一日李婉儿回到秦家,财物归了苏锦绣之后,待到秦家二老秦志远以及王会如死去之后,苏锦绣要将李婉儿的财物全部还给李婉儿之子。
不一会儿,锦绣就将两张纸全部写好,递给了李氏。
“给,瞧瞧吧。”
“呃,那个啥,锦绣,俺不识字的。你就是照你昨天那个意思写的就行,要俺搁哪儿画押哩?”李婉儿不疑有他,反正她啥也没有,锦绣不会算计她的。
锦绣点了点头,拿出秦大勇的朱砂,让李氏分别在两张纸上都按了手印。忽然,锦绣想起来一个疑惑,这古时候的人画押之后,却又无法做指纹核对,如果两个人的指纹区别很细微的时候,能区分么?
随即摇了摇头,这好像是捕头该思考的问题,她未免想太多了点。
“来,无烟,你也给我按一个,就算是见证人吧。李婉儿,你看他做个见证人行不行?”
李氏这才抬起头,瞧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白无烟。
这一瞧,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去。一双眼睛,见鬼了似的,凝住了。
嘴巴里,不停的说着:“白、白、白……”天啦,她莫不是真的在这屋子里见鬼了,她怎么瞧见了白姨?
白无烟见她望着自己瞳孔分散,就晓得她是又一个将他错认为他娘的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白凤村里见过他娘的人,见到他第一眼,都是这副鬼样子。
“你是白姨?”
“白……姨?”无烟不淡定了,错认成他娘没关系,可是就算是把他看成女人,也没到姨那个份上吧?
他是比真实年龄稍显成熟了一些,但是没那么老吧?
李婉儿被白无烟的咬牙切齿惊得回过神,是呀,白姨已经死了。可这人,咋会跟白姨那么像?
“你认识白水悠?”锦绣瞧见李氏的惊恐,好奇不已。她不是第一个见到无烟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可是她叫白水悠白姨?这说明,她和白水悠很熟?
“不是很熟,但是俺从小在白凤村长大,比锦绣你又要大上九岁,自然是记得她的。俺还记得,她可是咱村里那时候出身最好的姑娘,白家二老光是选亲事都愁了好几年。”
“别说了。”白无烟见又要提起那段娘亲的不幸,一拍桌子,转身朝外离去。锦绣在后面急忙追了上去。
“无烟,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几天,暂时不回来。”渐远的少年抬起手,挥了挥袖子,算是跟锦绣打了招呼。
锦绣闻言,蹙了蹙眉。无烟总是隔几天又出门几天,也不晓得出门是去做啥了。
转念一想,也好,这位少爷不在家,她省的伺候他。
洢水县县集,可谓是洢水县最繁荣的地方,各种商铺酒楼,层出不穷。妓院青楼,更是不止一家。
这不,洢水县最受欢迎的青楼飘香院里,此时此刻虽才正午时分,但院子里的姑娘娇媚声,与男人调笑的话语,早已闹得整个院子闹哄哄的。
本来,飘香院并不是洢水县最受人欢迎的青楼,这里的姑娘品质也不是最高的。但是自从半年前,这儿来了一个名唤轻舞的姑娘之后,这儿,变成了洢水县青楼之最。
传言,轻舞姑娘不像一般的青楼花魁,说什么只卖艺不卖身。轻舞姑娘是明码标价,只要你出得起那个价格,不轮你是男是女,是乞丐是王侯,她都能以身相陪。
只是那个价格,还真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
一夜,五百两银子。
有的人可能会说,五百两银子,不多呀。人家皇城脚下的那些姑娘,普通点的也得好几百两银子一夜呢。
但是洢水集不是皇城,不但不是皇城,还离着皇城十万八千里。除了县上的几个官员,和一些比较富有却为数不多的大商人,几个人玩得起这个价的姑娘?
所以,轻舞的价格已经不低了。
轻舞来了半年,每个月接客十五位,目前为止,去的最多的,当数林家大少爷林天昊。林天昊,洢水县县令的儿子,家底丰厚,风流纨绔。平日最喜的就是逛青楼,进赌场。
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他就撇开了家里的妻子——柳小芸,乐呵呵的就带着随从来了飘香院。点了轻舞,进了屋子。
“轻儿,几天不见,想不想本公子呀?”精致淡雅的房间里,入眼均是一片雪白,就连轻舞本人,身上也穿着一袭素白飘渺的白色纱裙。胸前的风景,若隐若现,勾人不已。
林天昊一袭黄色锦袍早已被解开了衣襟,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以及一撮撮微粗的胸毛。
一双大掌,揽着轻舞的纤腰,几次三番的想要一亲芳泽。
就在他们的桌子旁边,摆了个小凳子。凳子上,正燃着一种不知名的熏香,熏香烟雾,缱绻腾升,好似那缭绕而上的青烟,摇曳生姿。
轻舞的眼眸,时不时的望着熏香瞥上一眼,回过头,举着酒杯朝着林天昊的嘴巴递了过去。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我想不想你。”
“好,我喝,我马上就喝。”说完,林天昊急不可耐的想要结果轻舞手里的杯子,却被轻舞一闪而开。
“不要,我要喂你。”
“好好好,你喂我。”然后,连手带杯,一起喂进自己的嘴里。轻舞就那么冷冷的望着林天昊喝完了酒,却不放手,舌头,一圈一圈的在自己涂了丹蔻的指间舔舐。一抹阴毒,霎那间染上了轻舞的眼。
却在林天昊松开她手的那一瞬间,隐了个无影无踪。
“好了,天昊,我们去床上吧。”
“好好好,咱这就去。”说着,林天昊起身,兴奋的拉着轻舞朝着悬着白纱帐的大床走去。
结果刚到床边,林天昊就觉得自己的头一晕,整个人毫无知觉的朝着大床倒了下去。
轻舞的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锦帕,一个劲的擦起手来。
“进来!”嘴里,却冷冷的爆出两个命令般的字眼。立马的,从大床后边,飞快的闪出来一个妖娆婀娜的女子,对着她就是一弯腰。
“紫蝶,见过小姐。”
轻舞背对着紫蝶,点了点头,扔了手里的锦帕,将手举在肩头,轻轻的摇了摇。
只见那紫蝶立马脱了身上的衣衫,爬上床去,一把拖着林天昊的腿往床上一甩,整个人给他甩上了床。脱掉他的衣服,爬上他的身,暧昧撩人的声音就此在轻舞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轻舞一直面无表情,冷冷的聆听着身后传来的淫声荡语,以及一股子暧昧的气味。不久了,不用再等很久了,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忽然,一抹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轻舞的门口,双手一伸,就欲推门而入。轻舞见此,立即闪身跳上了床的最里侧,扯着被子,顺势躺下。
门,应声而开。
018。小心老子休了你
“林天昊,你给我滚出来。”柳小芸一脚踢开门,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屋子,却没有看到林天昊。扫视了一眼四周,在床前看见了一双黑色长靴,上面绣着绿色的柳叶,正是她亲手给林天昊做的鞋子。
该死!
“公子,夫人来了,你、你快点停下来啊。”回答她的,是床内一道妖媚的娇吟。林天昊啥也没说,隔着薄薄的朦胧不清的纱帐,柳小芸只看得见他仰躺在床上,不断的往上挺动着腰。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柳小芸步伐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床边,一伸手,怒气腾腾的掀开了白纱帐。与此同时,床内的人,也忽地袖手一身,丝质的薄被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遮住了床内的一切情形。下一瞬,薄被重新落回床上,林天昊已然骑在了轻舞的身上,而紫蝶,却消失不见了。
林天昊摇了摇头,眯着眼醒了过来,就瞧见轻舞一脸绯红的躺在自己身下,那模样,瞬间让他热血沸腾。动了动身子,寻找着发泄的出口,准备再来一次。
忽然,肩上却被一直纤手按住。
刚想侧过头瞧瞧谁敢坏他好事,就见到柳小芸的巴掌罩着他的脸蛋就扇了下来。
“林天昊,你居然大白天的就来*,你真是下贱啊你!”
林天昊捂着脸,听着柳小芸的叫嚣,再看见自己身下的轻舞正一脸害怕的瞅着自己,顿时自尊心受挫,翻身从轻舞身上下了床。迎着柳小芸的脸蛋,就给了她一个巨大的巴掌。那气势,好似跟柳小芸有不共戴天之仇,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喝了柳小芸的骨血。
柳小芸,忽然有些后怕。
可是怕不怕,该来的总是要来。
“啪——”的一声,她几乎瞧不见他的手怎么打上她的脸,就不受控制的侧向了一边。林天昊好似觉得还不够解气,瞄着柳小芸上上下下扫了几眼,又朝着她的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脚。
柳小芸顿时魂飞魄散。
“啊——”身子,轻飘飘的撞向了身后的墙壁,与结实的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一瞬间,柳小芸因为受到巨大的冲击,有些晃神。纤长的睫毛启启合合,眼皮子渐渐的失去了力道。
林天昊见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正想上前查看。
轻舞却在这时候下了床,款款走到他身边,一把揽住了他的胳膊。
“公子,轻儿好害怕。公子,少夫人好像哪儿不对劲,不如你先带她回去瞧瞧大夫吧。”说完,还朝着沿着墙壁慢慢下滑的柳小芸,勾了勾唇的一角。
林家,柳家,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轻儿别怕,她没病没痛的,不过是踢了一脚,死不了的。”轻轻揽着轻舞,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随后又眼神犀利的转向了柳小芸。
“贱人,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待着,否则,老子改天休了你!”
说完,揽着轻舞就要再次爬上床。柳小芸听了他和轻舞的话,心里气得险些没法喘过气来。
那个贱人,他怎么能这般绝情。
柳小芸虽然不服气,但是却不敢再跟他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迈出步子,正打算离开。
忽然,她觉得下半身传来一阵热流,窸窸窣窣,止也止不住。
孩子!
大夫说她怀孕了,那月事自然是不会再来了。此时此刻,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心要缺了空了似的,心慌神乱。
低头一看,鲜红的血液,已经慢慢的顺着自己的腿,流到了地上,一点一点,晕染开来。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在飘香院花魁轻舞的房间,也引得轻舞和林天昊双双回头。柳小芸呆呆的站在墙边,衣衫凌乱,白色的裙子下方,缓缓淌出嫣红的血液。
林天昊呆了。
她,她怎么了?
如此阵仗,他顾不得再与轻舞*,轻舞也轻而易举就松开了他的手。
“小芸,小芸你怎么样了?”完了完了,看这阵势,柳小芸似乎是怀了孕,可是他、他竟然一脚踢掉了孩子。完了完了,若是给爹娘知道是他干的,他一定会被一顿好打的。
“小芸,小芸,你撑着,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顾不上与轻舞打一声招呼,转身如风一般抱着柳小芸消失在飘香院。
轻舞双手轻轻抚弄着垂肩的发丝,望着匆匆离去的林天昊夫妻,唇角淡笑,明眸恨生。
林天昊,这不过利息而已!
南方的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无烟离去的第三日,天气升温,不但没再飘来鹅毛大雪,就连带前两日积起的厚厚一层也慢慢化去。
锦绣喜欢下雪的时候,却不喜欢化雪。
化雪,不单单整个院子里会因为积水变得泥泞不堪,整个世界也都重新展现出真实的一面。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裸的摊在人前。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化雪的时候比下雪的时候,更加寒冷。积雪需要吸附热量,才能融化成水,使得空气里的温度比下雪时还要低一些。
锦绣喂猪,洗菜,打水,都要穿上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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