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又如何?
想到秦妈妈的泪,想到秦妈妈的苦,我心中痛恨交织。掌中真气聚积十分,再度清喝之下,骷髅鞭幻化成成千上万条,似剑、似刀、似绸、似藤往袁天罡的上下36路大穴击去。
我掌武功时日虽不长,但身上有顺德、秦妈妈二人数十年的功力,而且我从始至终修习的又是《黄金诀》上的武功,是以我的武功相当纯正。
袁天罡,就算他的武功曾经是黄金战士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但如今也因了我凌厉的鞭法而露出惊骇的眼光。他在不停的闪躲腾挪的功夫更是手不停息,处处想找到空档置我于死地。
杀我,意味着想毁黄金堂,你便是这般恨将你曾经效劳过的黄金堂?
哼,你若用掌,我便用掌制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惊天掌。念及此,骷髅鞭迅速收回缠至腰间,不待袁天罡反应过来,我的惊天掌业已击出。
但闻得罡气爆裂之音,袁天罡闷哼一声,倒退着飞出倒地不起,口中狂吐着鲜血,接着他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掌,口中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话。
“袁天罡,叛堂之人,又怎么能够习得我黄金战士的真正武功?本尊此掌废你武功就是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叛堂之人、绝不辜息。”
凄怆的笑了两声,袁天罡怔怔的看着我,“你是第41任堂主?”
我不答反问,“不像?”
“不,不,黄金战士后继有人,很好、很好,我很欣慰、也很高兴……无需再试探我也知道,你定是堂主无疑。”一径说着话,袁天罡嘴角一迳拼命的咳嗽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方才那招招欲置我予死地的杀招不过是想试探我的武功?难道他对黄金战士仍旧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
我疑惑间,只见袁天罡一把抹了嘴角的血丝,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直是盯着我问道:“天魁呢?”
“你没有资格呼她的名字。”
‘哈哈’的大笑,却是悲怆、阴森之极。袁天罡摇摇晃晃的走到所罗门主身边,作揖说道:“门主,天罡该走了,再也不能为门主尽忠了。”
“天罡,你不相信本座了?你的路还长着呢,相信本座。只是现在,你太累,需要休息休息。”所罗门主语毕,点了袁天罡的穴,示意一个门徒过来抱好袁天罡。
看着脸色苍白的袁天罡,我若有所思。
“尊驾,方才是本座不懂尊卑、不懂主宾,多有冒犯了,但本座有一个不情之请。”
所罗门主的话将我从对袁天罡的万般揣测中拉回现实,冷厉看着他,我道:“说。”
“我所罗门不再为难单盟主。但也请尊驾允我们带走秦王。”
原以为他是要我为袁天罡治伤,万不想这所罗门主的一门心思却是在李世民身上。冷哼一声,我笑道:“异域番邦、自不量力。手下败将还论什么不情之请?难道你不知道,不论是单盟主还是秦王,本尊都要了。”
“你”一声后,所罗门主语句透着狠厉,“如此,便不要怪本座下手无情了。”
我不屑的勾唇看着他,“试目以待。”
“杀了他。”
所罗门主语音落地,他的手下门徒悉数向我扑来。一直看得发呆的单雄信这个时候恍然大悟,急忙横扫金顶枣阳槊加入到混战中,为我分一部分压力。
而所罗门主呢,亲自带着数人将袁天罡、李世民等人包围起来。
看来,我不必为李世民、李襄、面团儿担心,因为所罗门主保护他们三人的姿态很明显,他们三人应该不会有危险。
是以,我放心的周旋在所罗门徒之中。
很想抓一个活口以察清他们的出生、来历以及与我的过节,但这群人犹如‘忍者’般,每每在我将要抓住他们的时候便失了身影,紧接着另外的一拨人便会出现在我的空档处予我下杀手。
一如他们在我的洞房花烛夜利用黑夜隐形,一如在杨昭墓前他们利用大雪隐身……他们又何曾知晓,这些‘在天为鸟、在水为鱼’的隐身之术皆来自于我黄金堂呢?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简直是班门弄斧!”说话间,我扬手一洒,手中的金粉遍袭所罗门徒。
沾染上了金粉的所罗门门徒在月光的照射下浑身闪着金光,无论他们再如何拿出隐身之术想躲避我的杀招却是再也不能。
很快,数名所罗门徒已倒在我脚下。
很显然,所罗门主不料我的武功这般出神入化,只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打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月儿很快西移。
不想将时间耽搁在这里,免得生变,是以我下手丝毫不留情,对于攻上来的所罗门徒我处处下狠招,心中只有一个概念:只留一个活口便成。
在又成功将一个所罗门徒毙于掌下后,突地,我觉得体中的真气似乎泄了不少。
怎么回事?
对了,虽然方才将功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但由于先前和所罗门主战过,后来废袁天罡的武功的时候我亦消耗不少的元气,如今再迎战这许多的高手,时间一长,自然便有些吃亏了。
所罗门徒似车轮般的蜂拥而来,而我的出手显见得没有先前的凌厉。
似乎知道我体力不济,所罗门主冷笑连连,“尊驾,现在滋味如何?”
如果此时再和他逞口头之能只会让我的真气泄得更快,但此时如果不搭理他,只当我真怕了他,是以我朗笑连连说道:“放心,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本尊不但要生擒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外域门主,更要擒得本堂叛徒袁天罡回本堂伏法。”
“尊驾,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量力而行’,如果尊驾同意的话,本座允我所罗门徒停下对你的围攻,本座仍旧可以任尊驾带走单盟主。它日相逢,本座还将尊驾当自家人。至于今日之事,便当作本座和尊驾是不打不相识,如何?”
“本尊说话素来说一不二,本尊说了,即要单盟主,亦要秦王。”
“不想尊驾和单盟主都是助纣为虐之辈,居然要攘助天怒人怨的‘郑帝’王世充。”
“李唐难道就没有惹得世间天怒人怨?再说,如果本尊估计不假,人家李唐愿不愿意要你攘助还未为可知。”
也许我的话说到了所罗门主的痛处,他有些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便让尊驾也见识见识本座的说一不二。”语毕,他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杀无赦。”
唉,这一回我真笑不出了。只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来应付蜂拥而上的所罗门徒,心中甚至邪恶的想着要不要出其不意的擒了李世民以要挟所罗门主走人。
想到便要做到。
见我飘身往李世民的方向扑来,所罗门主急忙命所有的人护着李世民、袁天罡等人后退。同时喝道:“保秦王,杀了他。”
呵呵,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呢?
我思绪间,恍眼可见黄河对岸几个身影正起伏不定的飘来。
眼睛一亮:是天机、地煞等人。
他们终于赶来了!
心中一喜,我笑道:“本尊不想恋战了,决定将你们悉数抓了算了。”
只当我是狂言,所罗门主仰天大笑两声,还未开口,便发觉黄河对岸有数个身影借助树枝之力飞到了这边。
“属下救驾来迟,堂主恕罪。”
平时不和我讲规矩,这个时候倒讲起规矩来。我好笑的看着正儿八经给我行大礼的天机、地煞等人,随手拍飞一个青铜武士,说道:“全部给本尊抓起来。”语毕,我遥手一指袁天罡方向,“特别是他……袁天罡。”
当然知道袁天罡之于黄金战士而言意味着什么,天机、地煞等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开始了第一波攻击。
由于天机、地煞等人的加入,我先前的劣势很快便扭转。
知道前景不看好,所罗门主一声长啸下,漫天的大黄蜂一时便蜂拥而至。
趁着我们急于应对大黄蜂的功夫,所罗门主急忙伸手往李世民方向抓去。
看来,他想携着李世民逃跑了。
哪容得他如意,我手中银针悉数飞出,成功的阻止住了他的抓拿。同时我再度抽出骷髅鞭,鞭风直指处,所罗门主不得不弃了李世民急急后退。
所罗门主后心本中我一掌,身上方才又被我的鞭风割伤不少地方,当然有些惧我骷髅鞭的威力,根本就不敢迎战。
趁此时机,我的鞭之罡气很好的将李世民、李襄包裹其中,令他们不受大黄蜂的侵袭。
眼见手下越来越不济,再加上袁天罡又动弹不得。所罗门主急急大喝一声‘退’后,所罗门徒手中均掷出类似烟雾弹的东西。
一时间,浓烟四起。
担心有毒,我急忙屏气出掌挥散这些烟雾。
烟雾挥散后,黄河岸边空空如野,哪里还有青铜武士的身影。即便起初那些倒在我脚下的青铜武士也未见着半个。
行动真是迅速快捷、整齐划一。佩服间,我扭头看向单雄信,“阿信,你的伤如何?”
方才混战中,我不防身后青铜武士的袭击,单雄信伸掌替我硬抓住了那个青铜武士的利刃。
单雄信摆了摆手,“无防。”
担心毒烟呛着了小襁褓,李世民的手仍旧捂着小襁褓的嘴鼻,惹得小襁褓扭来扭去的以示不满。
缓步走到李世民面前,单雄主眼中神彩莫测。半晌,他大声说道:“李世民,如果今番与你比武,我胜之不武。如果以后我和你决斗,我仍旧会胜之不武。那……我们二人便在战场上争个高低罢。不是你‘李唐’亡,便是我‘大郑’亡。”
唉,心中轻叹,我无奈唤了声‘阿信’,然后说道:“即便是本尊来替你们两个解结也不可行?”
“太原之时已说得明白,无极又何苦再来相劝。”语毕,单雄信利落跃上马背,横槊胸前,又道:“无极,这里是郑地,危险重重,不便久留。它日有缘,我们一醉方休。”语毕,他‘驾’了一声,策马而去。
月光之下,我突地觉得,单雄信的背影很是孤寂。
。。
077章 虎牢关1
武德四年(621年),3月。
北邙,青城宫。
夜风习习,一曲箫奏毕,我缓缓的将箫放下,静坐在巨石上看着远方的洛阳城。
忆及这一个月来的桩桩凶险,好在都能够逢凶化吉,只是我的身体明显比以往虚弱了许多,想来是月子中太过劳累的原因。
一如我所安排,秦妈妈、顺德已从突厥发回了信件,他们二人在突厥的大地上联合着‘我’演出一出戏,一出我身在突厥的戏。
“无极。”
听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我嘴角撇过一抹无奈的笑,回头看向远处那个缓缓向我行来的身影。月夜之中,一袭白袍的他似乘月而来的谪仙人,脸上永远挂着温润不变的笑颜。
只是如今,他的笑颜虽然一如往昔,但好看的眉却是微微向上勾起,眼神中有太多的试探和耐人寻味。
“杜参军!”
“无极的箫吹得可撼日月,可感花木,如晦佩服之致。”一迳说着话,杜如晦一迳若朗月清风般来到我身边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我。
“杜参军过奖了。”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儿,她的那手琵琶技艺一如无极所吹的箫般,闻之或豪情满怀、或感花溅泪。”
早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我怎么不知你是有意试探?故意似笑非笑的问道:“杜参军所言的女孩儿不会是秦王妃吧?”
出其不意,杜如晦怔愣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其实,自从柏壁之战攘助秦王以来,他手下大将多说及无极似秦王妃一事,杜参军并不是第一人。”
“原来如此。”
自从救李世民、李襄、面团儿归青城宫,原来熟悉我的人自是对我没有多加揣摩,倒是李靖、杜如晦是新近知道我的存在,其中更以杜如晦对我是怀疑连连,三番四次想揭下我的面具,在知道想揭我面具根本是不可能之后,他更是屡番故意亲近我想套出许多话来,可惜屡屡败北,最终总是失意而归。
如今我的这曲箫音应该会彻底的让他不再对我生疑。
“本尊希望杜参军不要再将本尊和秦王妃相提并论,好歹本尊是个男人,总被人拿着和一介女流比较,难免有些伤自尊。当然,本尊之意并不是不待见秦王妃,只是觉得拿女人来和本尊做比较……不妥。”
“还有谁拿无极和秦王妃作比较。”
原来他还是不相信,仍旧在怀疑。一笑,我勾唇答道:“秦将军、程将军、罗将军他们,特别是罗将军还和本尊比试过一场。当然,还有刘将军、段将军等人。还有……你们的秦王也说本尊像他的王妃但却不是他的王妃之语。”
“世民说不是?”
杜如晦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之势。我仍旧稳若泰山的答道:“他说他的王妃素不沾酒,没有绝世武功,不懂得箫……而本尊的爱好和他的王妃绝然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身形?”
我不置可否,点头叹道:“说实在话,来洛阳之前碰到秦王妃……唉,确实有些像,本尊很是自伤。”
未有理会我的唉声叹气,杜如晦仍旧定定的看着我,轻声说道:“无极,我曾经破获几起案子。”
这个话题扯得有些远,与方才的话完全不着边际,但杜如晦这个人喜欢设陷阱,他说这话定然是想将我绕在某个陷阱中。念及此,我不敢大意,由衷说道:“杜参军的断案之准早有耳闻,无极打小对断案之事颇感兴趣,它日战争结束有了闲暇时间,无极还望杜参军多多指教指教关于这断案的事,到时候,看在无极这般相助秦王的份上,杜参军可不能藏私。”
一笑,杜如晦微微勾唇,语中莫不带着戏谑之彩,“果然啊,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点像极、像极。”
呃,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心中警铃大作,我决定暂不接话。
“知道我破获的这几起案子中最引起我好奇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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