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 作者:水心沙(晋江vip2014-01-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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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 作者:水心沙(晋江vip2014-01-03完结)-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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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都是这样一幅场景,没太多变化,因而有些无聊。可是就在半分钟过后,画面上突然起了变化。
  一个男人有点突兀地从那些人中间站了起来,好像是喝多了,因为站的姿势有点摇晃。那么摇了两三下,他一伸腿朝面前那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笔直跨了过去。
  周围人立刻都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忙跳起来伸手去拉他,谁知刚抓到他手臂,他突然转身用力一扯,反将那人一把扯进了火里!
  刹时火顺着那人身上的毛料衣服猛地引燃,几乎是一瞬间把那人烧成了一个火人。更糟糕的是那人在极度痛苦中一下子冲出了火堆,朝站起来预备救他的人堆里直扑了进去,他身上和被他从火堆里带出来的火焰霎时将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也烧着了,登时火光冲天,急速蔓延的火舌在周围风势的作用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侵占了整个屏幕。
  之后镜头歪了下来,可能是混乱中被撞倒在了地上,之后仅能看到地上摇晃的光线和一些飞奔而过的鞋子。再然后镜头突然猛地一震,屏幕里就彻底黑了。
  “就这些了。“这时听见小钱再次开口,他从我手里抽回手机,低头看了看,继续道:“当时那个领队出来后见到的场面,就是这个样子。”
  “一场灾难。”
  “是的,一场灾难。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冲到这顶帐篷前灭火和救人的时候,营地边缘处一顶小帐篷里突然传出阵可怕的尖叫。
  片刻一个人踉踉跄跄从那顶帐篷里冲出来,一边叫一边朝人多的方向奔过去。直到近了,人们惊恐地发现,他身上全是血,从头到脚,那些几乎不停从他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将他全身染成了可怕黑红色。
  更可怕的是那些造成他流出那么多血来的场口。见过的人说,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忘记这样令人恐惧和恶心的伤口。那是一些密集的洞,无比密集,大片大片分布在那人□在外的皮肤上,好像被万根钢针穿擦而过一样。
  可究竟是什么造成这些伤口的?
  那个伤者没说。就在人们七手八脚寻找着东西给他止血的时候,他因失血过度而陷入了深度昏迷,并且在之后不多久就咽了气。唯一留给人们的从他那些凄惨的尖叫声里依稀可辨的话语,只有一句,那就是:“鬼,鬼啊!!”
  而这个人是这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一名灵魂人物,因为他就是那名凭丰富经验判断出古墓暗道入口的考古专家。
  这两起灾难的突发,令整支考古队失去了将近一半的成员,这打击不能不说是几乎致命的。但他们没料到更致命的打击还在后面。
  由于连着出了那么大的事,令所有人一时都忘记了那座给他们带来莫大兴奋的古墓,整整一晚上他们都在忙着处理尸体、照料伤员,以及一片恐惧和不安中惴惴度过。
  直到天亮,领队才突然想起自己在墓里所发现的那一幕,忙带着几个人返回墓穴准备再好好确认一次,可是当他们回到那座坟墓所在地的入口时,不由得都惊呆了。
  因为那地方空空如也。
  头顶烈日当空,照耀着周围那些被他们从那坟墓里挖出来的沙土,它们仍像山丘般堆积在不远的地方,而那道临时堆砌起来为了防止风沙侵袭破坏了坟墓入口的石墙,也依然存在着,它的存在为他们指着无比准确的墓室方位……
  一切都在,偏偏那座坟墓却不见了。
  唯有一个巨大的凹坑在石墙里埋着,当下他们立刻跳进去挖,可是无论怎么挖,挖出来的除了一铲铲黄沙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之后,整整两个星期,这支考古队带着雇佣的当地劳工发了疯似的没日没夜在那个点拼命钻挖,因为他们怎么也不肯接受,怎么会好好的一座如此庞大规模的坟墓,在被他们挖掘到至少已经有了百分之二十以上进展的时候,会突然在一夜间消失了。这又不是一只箱子,一台桌子,可是说要搬走,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搬走,那可是一座埋在地下的坟墓。
  可是事实就是,两个星期后,他们撤了。
  即使无比痛苦,无比不甘心,他们只能撤离,因为那道被石墙围着的地方他们用最好的机器挖了整整两个星期,却除了沙土和几块石头以外,什么发现都没有。
  不,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发现。他们在那个坑里挖到了几具尸体。尸体全身发黑,像烧焦了一样,但并没有焦,只是干了,干得连皮带骨都包在了一起。从身上的衣服辨认出,这几具尸体就是那天晚上负责看守坟墓的那几个当地劳工。
  时隔两天,那支队伍的领队由于情绪大起大落后连日郁郁得失眠,最后一次在挖掘现场巡视的时候失足掉进了坑里,被摔断了脖子。
  没有领队,没有了最大的投资人以及将近半数的成员,继续留在这地方徒劳地继续进行挖掘工作,也就没了任何意义。于是分道扬镳,带着最初的热情,后来的狂喜,以及最后的恐惧和黯然,那些队员各自撤回了自己的国家。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那一切已随着死去的和消失的所酿成的悲剧,化成了他们不愉快记忆里的一部分,却没想到那次挖掘所带来的厄运,还远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大约在他们离开埃及后半个月,他们得到消息,说队里那名一直充当他们向导的埃及当地人,在开罗闹市区出车祸死了。谁都知道开罗的交通状况有多混蛋,车辆行人牲口一起占着狭窄的马路,这种交通状况别说是人,就是连只鸡都未必能被车撞死,可偏偏他就这么被撞死了。
  这消息没过去多少天,队里两名来自法国的探险者也出了事。
  两人生前在同一家博物馆就职,出事当天约好了一起喝酒,可是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俩,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之后家人报了人口失踪,遗憾的是,至今都没有那两个人的一丁点下落。
  而就在法国人出事没多久,队里唯一的一名女性成员被人发现死在伦敦桥下,死因是注射了太多的毒品。据她朋友说,自她回国后,她就一直看起来很紧张,怎样也放松不下来,即使是在人很多的酒吧里。因此不得不靠酒精和注射那些毒品来缓解她紧绷的神经,出事那晚她喝了很多酒,也嗑了很多药,后来一个人悄悄走了,到第二天再得到她的消息,居然是在报纸上。
  这一系列悲剧的发生,看上去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却引起了那支考古队剩余队员的警惕。因为每个出事的人都是他们那支队伍里的一份子,这不禁让他们想起了曾被他们所不屑的,那些关于古埃及法老王坟墓的传说。
  传说盗墓者侵扰了死者的安宁,所以沉睡在死者坟墓里的诅咒会对其展开报复。
  听上去有点可怕,但因为千百年来盗墓的事件时有发生,却从没有人真的因此就见到了什么诅咒,所以一直都是被人所视作笑谈的。可是这次一件又一件可怕的事情的发生,令他们不得不对此感到怀疑和恐惧起来。
  真的会是坟墓里的诅咒么?如果是真的,那么,下一个不幸的人会轮到谁……
  带着种种不安,曾参与过这件事的那几名剩余队员相约来到伦敦,打算就这件事好好做一番调查,因为这整件事被政府出面干涉并接手调查,所以一切活动只能私下暗地进行。
  可是就在两周后,警察在伦敦郊外一所别墅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尸体的状况同那晚浑身失血而死去的那名考古专家一样,身上布满了密集的孔状伤口,系失血过多而死。并且死时表情极度扭曲,仿佛目睹到了某种令他们极度骇然的东西一样。
  那之后,政府再次出面封锁了一切有关的消息,因为事件太过诡异,怕引发民众恐慌。之后他们委派了最优秀的探员和专家开始着手对这系列案子进行调查,这一查就是十年,到1949年,英国政府出面邀请美国FBI协助调查,之后又进行了整整五年,仍然没有任何头绪,当然,也没有更多与此相关的诡异事件继续发生,于是为了不再继续浪费人力财力,在1954年,正式将它们归纳入无法处理档案,尘封至今。
  一口气说到这里,我想大概应该已经结束了,因为小钱似乎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打算。我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想从他脸上找找看当他听完这些关于他坟墓的事情后,他是否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什么也没找到。
  他依旧静静看着窗外,宽大的墨镜遮盖了他大部分的脸,要从这样一张脸上捕捉到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是很难的。
  于是放弃,我将视线重新转向小钱,对他道:“所以,那支考古队的成员都死光了是么。但这故事到底和那本失踪的战国帛书有什么关系,我没听出来。”
  他微微一笑。“不,并没有死光,还有人活着。”
  


☆、第五十八章

  “还有人活着?谁?”
  “他叫劳伦斯;那个考古队的发起人之一,也是整个队能够成行的基础。因为他是安努城遗址地图的拥有者。”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一愣。“安努城有地图?”
  “有,据说有很详尽的线路标识,是两千年多年前一名非常精通星象的人根据那座城市流传下来的种种说法,再对比星星的位置推算并绘制出来的。”
  “但并没有带来多少帮助不是么。”
  “是的,”他笑笑:“按照那个地图他们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安努城;只找到一座让他们深陷诅咒的坟墓。”
  “那么那个叫劳伦斯的,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问完见他微微皱了下眉;过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件事说起来还蛮奇怪的。当时他也在那栋别墅里;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确认过他们都已经死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在解剖台上,他又活了。”
  “死而复生??”
  “这种说法太飘渺了。医学上倒是对此作过解释,说他当时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出现一种假死状态,就好象一台几乎快要耗尽电量的笔记本电脑,自动处于休眠状态,但内部其实还在做着最基本的运作。而解剖过程刺激到了他的中枢神经,所以,把他给激活了。”
  听完他的说法我没吭声,不过对面前那盆饭有了点倒胃口的感觉。不是因为那解剖台上死而复活的状况令我恶心,而是那瞬间,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突然闪电般形成——
  那个死而复生的劳伦斯,他受过的伤,以及他那些同伴所受的伤,听上去似乎同我背上的伤如出一辙。如果确实是这样,那么劳伦斯是怎样存活下来的?连斐特拉曼都说过,这伤无可救药,那他是怎么从这诅咒里逃脱出来的?
  “之后,他开始慢慢康复。那个时候人们开始盘问他那栋别墅的事情,还有他们身上那些密集的伤口,到底是因什么而形成的。可惜,他却失忆了,这个幸运的、死而复生的男人,他在经历了别墅里所发生的事之后,又在解剖台上受了过大的刺激,所以把别墅里所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但他把那张地图交给了英国政府,这算是他对这系列诡异可怕的事件所能提供的唯一帮助。”
  “然而可惜的是,当时谁也没有把多余的精力投注到那张看起来破破烂烂、不知道画了些什么鬼画符的地图上去。因为他们认为比起寻找血案的幕后真凶,这东西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张所谓的地图,它由一大片奇怪的花纹所组成,有几千年的历史,是件真正的古董,但在这系列案件中,它不起任何作用。”说到这里,手指交叉捏了几下,他抬头朝我看了一眼:“你看,这就是当时的调查局状况,他们甚至都没有去仔细研究一下,那幅地图上鬼画符般的花纹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似乎他说话的时候不太喜欢看着对方。琢磨着,我问他:“它们是什么东西。”
  “文字。”
  “文字?”
  “是的,文字,西周大篆。”
  “西周大篆??”这四个字不由得令我微微一怔:“你是说,这地图是中国人绘制的?”
  他没回答,转过头朝边上的斐特拉曼看了一眼,随后道:“之后因为迟迟没有进展,那起案件于54年起归档,被尘封了大约五十多年,直到最近,由于埃及突发了一系列重案以致当地政府不得不寻求联邦调查局的协助,关于那起案子的档案,才又重新被激活。”
  “埃及?”
  “是的,几天前,孟菲斯一个名叫Manetho的街区里发生了一宗……可是算是暴动的事件。”
  听到那个街区的名字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暴动?”
  “不好说,不太好说。据目击者称,有人持枪行凶,还有人发了狂一样冲到街上杀人。后来警方在暴动发起的地方找到了好几具尸体,死状很惨,简直像是恐怖分子的极端行径。而就在当天,当地警察又通报政府,说发现了一具十分可怕的男尸。尸体是个名叫默罕默德的老头,”说到这里他话音再次一顿,朝我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默罕默德全名默罕默德。哈里。侯赛因,此人我想你应该认识,因为据说你们有过工作上的合作。”
  “没错。”当着这种人撒谎是浪费时间,所以我回答得很干脆。
  “他的尸体被人在奈特伦洼地和吉萨之间一座废弃的寺庙里发现,死状很令人骇然,因为他全身包括脸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类似针孔般的伤口。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A小姐?”
  “是的,和那几个考古队的人身上的伤口一样。”
  “没错。两起事件几乎是同时发生,并且很诡异,令人联想到三十年代时那系列血案。所以他们当即同我们总部取得联系,经过仔细研究,决定重新调出那次事件的全部档案,以协助调查此次的案件。而这次,他们把首要的调查目标就定在了那张地图上,而调查结果令人匪夷所思,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问。
  “因为经过仔细的分析,并且请了中国的有关专家专程到美协助确认之后,他们发现,那张所谓的地图,竟然是战国年间,诞生于中国的一张锦帛。锦帛是用羊皮制成的,再纺以金银丝线,历经数千年仍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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