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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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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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贤皇贵妃派来的人,十人中起码有九位是探子吧。

    阮筠婷心中有数,对白薇点点头,道:“你先下去把,我进去看看。”

    紫檀木拔步床浅紫色的帘栊卷起,徐向晚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人美依旧,却已经瘦弱堪怜,弱不胜衣。

    “晚姐姐,才半个月没见,你怎么就成了这样?!”阮筠婷坐在床沿,惊异又心疼的望着徐向晚,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徐向晚身体虽然不适,心情却似很好的样子,见了阮筠婷,一双妖冶的凤眸像是注入了阳光,整个人都有了生气,说出的话却很虚弱:“婷儿,你来了。”

    听到她沙哑且毫无底气的声音,阮筠婷心疼的眉头紧锁,心像是被人握了一把,挤净了所有血液,眼眶也有些红了:“怎么会这样呢,咱们半个月前见面你还好好的,你是不是……”

    阮筠婷看了看左右和后头的人,终归将“被人害成这样”一句吞了下去。

    徐向晚坐不起来,只是拉着阮筠婷的手与她闲聊一些同在闺中时候的事。

    阮筠婷听她东拉西扯,便知道那些宫人中一定有探子,而且徐向晚的病情也的确蹊跷。

    突然,她感觉到徐向晚冰凉的手指将一个硬邦邦的纸团塞进她手中。

    心头一跳,阮筠婷不着痕迹的握紧拳头。

    “姑娘,这是婉容华特地吩咐御膳房给您炖的血燕窝,您尝尝。”

    “多谢你。”

    “姑娘客气了。”

    白薇端上托盘,阮筠婷借接过碗的时候,快速的看了眼藏在手中的小纸团,那竟然是一张几近透明薄如蚕翼的蜡纸,上头隐约看得出有字迹。

    用蜡纸是做什么的呢?

    徐向晚的声音,这时候温柔的传来:“婷儿,那是我特地吩咐人给你预备的,快吃吧。”

    徐向晚的一语双关,等于提醒了阮筠婷,她突然想到,蜡纸防水。徐向晚说不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与她说,奈何身边探子太多无法开口,就将话写了下来,又怕被有心人得去,这才让她将蜡纸喊在嘴里。

    思及此,阮筠婷笑着道了谢,在端起碗来吃燕窝时,接着绫袄的光袖遮挡面部,快速的将蜡纸团含在口中。那是纸团也就指甲盖大小,不细看瞧不出她脸上的变化。

    将空碗递还白薇,阮筠婷又与徐向晚闲聊起来。

    “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从小到大,姐妹们勾心斗角,也就你一个,与我真心实意的相交。”徐向晚声音微弱,好似已经倦极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能入宫伺候皇上,已是我一生最好的缘分,能有你这么个知己,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婷儿,我若是不在了,往后我的母亲,你可要多安慰。”

    “乱说的什么话。”阮筠婷眼睛发酸,强笑道:“你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太医院高手如云,一定会想到医治你的对策。”

    徐向晚苍白的笑着,点头道:“好,我知道,我知道。”

    又说了一会,徐向晚越来越疲倦,实在撑不住了沉入梦乡。阮筠婷站起身,低声对白薇道:“白薇,你是自幼跟着你们姑娘一起长大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她。”

    “奴婢晓得。”

    “嗯,你让她放宽心,我先走了。这个月入宫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我会再想办法的。”

    “是,奴婢送姑娘。”

    白薇送阮筠婷出了宫门,此刻天色渐暗,悦聆宫里点了盏盏宫灯,将冗长的宫道照的明亮。

    “姑娘,您慢走。奴婢不送了。”

    “回去吧,好生伺候婉容华。”

    白薇望着阮筠婷,眼眸中好似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期待,又似是紧张。

    阮筠婷知道白薇是徐向晚的心腹,说不定那个蜡纸都是她准备的。她或许是担心她会泄露秘密吧?

    思及此,阮筠婷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随后转身走向悦聆宫的宫门。

    白薇望着阮筠婷苗条的背影,左手扶着狼蛛,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子,婉容华说,如今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阮筠婷一个人身上,她不虽然不能全然相信阮筠婷,但现在他们在宫中孤立无援,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一人。她会不会帮忙,也只能看天意了。

第333章 衣冠禽兽……

    阮筠婷心急如焚,偏不能发足狂奔,此处宫禁之内,别说皇上的人,徐向晚得皇帝宠爱,树大招风,后宫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只等着抓她的错处呢。现在她去见了病危的婉容华,说不定她还没进宫门时皇太后、仁贤皇贵妃和吕贵妃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阮筠婷面色平静,脚步稳重而紧促,只想着快些出宫去看看字条上写了什么,哪知刚走出清婉园,预备迈出悦聆宫门槛时,迎面看到两队人从左右两侧分别走来,夜幕下明亮的灯笼排成两条长龙,看不清来人是谁也看得出两伙人走的都很急,气势汹汹。

    脚步停下,阮筠婷迟疑的站在门前,也不过眨眼工夫,两队人已经在正对面的甬道上会和,并列向她走来。

    侧身让开到一旁,阮筠婷本想让他们先进去,领头的两个人却停在了她面前,后头的队伍也都撑着灯笼,将门前照的明亮。

    “阮姑娘。奴婢是锦绣宫主位吕贵妃跟前的掌事宫女莺儿,给您问安了。”右侧的妙龄女子穿着葱绿色的对襟袄子,头梳与白薇相同的单刀髻,给阮筠婷屈膝行礼。

    左侧那位四十出头穿深青色长比甲的嬷嬷也笑了,一亮手中腰牌:“奴婢是仁贤皇贵妃身边的秦嬷嬷。”也给阮筠婷行了一礼。

    阮筠婷微笑看着二人,颔首还礼:“秦嬷嬷,莺儿姐姐,你们二位安好,不知道你们这是……”眼神看向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

    莺儿与秦嬷嬷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对对方的轻蔑和敌意,说的话却是异口同声,异曲同工。

    “奴婢奉贵妃娘娘的命,劳烦阮姑娘往偏殿去。要例行搜身。”

    “仁贤皇贵妃也吩咐了,婉容华的清婉园虽然是悦聆宫的次殿,但皇上宠爱。各种珍奇异宝应有尽有,仁贤皇贵妃代掌凤印,理应保证宫内的宝物不会外流。悦聆里又没有主位,皇贵妃才吩咐了奴婢来。”秦嬷嬷又看了一眼莺儿,想不到吕贵妃也跟皇贵妃娘娘想到一处去了。”

    “搜身?你们这么做,是奉两位娘娘的旨意?”阮筠婷心中愤慨,不动声色的问。

    “姑娘。若不是娘娘的吩咐,奴婢也不会有令牌了不是?请您移驾,奴婢也是听命行事,早点了了差事您也早些回去。”莺儿态度强硬,扬了一下吕贵妃给的令牌。伸手做请的手势。秦嬷嬷也是如此,目光灼灼看着阮筠婷。

    在皇权至上的古代,难道还能对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讲究人权?阮筠婷憋了满肚子的怒气,话到口边生生咽了下去。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将事情闹大,安全出宫去看看徐向晚这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再探探老太太的态度才是正经。

    阮筠婷随着两人到了偏殿,莺儿和秦嬷嬷虽不是伺候同一个主子,配合的倒是默契的很,将阮筠婷身上搜了个仔细。连长发都散开,发髻里头都没有放过。

    阮筠婷微微张开手,任凭他们折腾,但是面上的愠怒毫不掩饰。

    秦嬷嬷站在阮筠婷面前,满脸陪笑的道:“姑娘,劳烦您张开嘴。”

    张嘴?她的秘密就含在舌下。怎能允许他们搜到?

    阮筠婷微眯着,目光凌厉的看着秦嬷嬷,深吸一口气,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强压下怒气。

    虽然阮筠婷从头至尾都很配合,可她一直强压的怒气秦嬷嬷和莺儿哪里感觉不到?阮筠婷在如何,也是仁贤皇贵妃的表妹,是徐家的表小姐,和婉容华也是沾亲带故,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给小戴大人的未来良妾。地位高贵的小姐,能允许从内到外搜身,连发髻都打散了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阮筠婷还是配合的微张开嘴。

    秦嬷嬷和莺儿看了一眼,还想去拿象牙筷子的时候,阮筠婷已经自行系上里衣,声音温柔语气强势的吩咐:“伺候梳妆。”

    秦嬷嬷站在原地不动,莺儿则是陪着笑脸,还想去拿筷子。

    阮筠婷突然气结的一挥衣袖,慢条斯理字字清晰的道:

    “搜身乃是例行公事,我无异议,表姐要搜我的身,那是她大公无私,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你们搜,怎么,瞧这个意思,非要开膛破肚连肠子都掏出来给你们查一查才放心吗?!我阮筠婷好歹也是生长在徐家,高门大户中什么宝贝没见过?!你们听命行事,搜也就搜了,别太过分!今儿要是闹得大了传进皇上耳朵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奴婢这就伺候姑娘梳妆。”莺儿和秦嬷嬷再不敢多言半句,手脚麻利的为阮筠婷穿好层层繁复的裙装,挽起如缎柔滑的长发。又扶着她坐在绣墩,将珠钗插回发间。

    阮筠婷安静娴雅的坐着,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再多言,秦嬷嬷和莺儿也不敢多说一句,因为他们在阮筠婷身上,感觉到了自家主子有的不容抗拒的气势。他们也怕再多说下去会给自己引来祸端。

    阮筠婷离开悦聆宫时,白薇一直站在清婉园的廊柱后,直看着她安全离开,且秦嬷嬷和莺儿也没有声响的各自去回话,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内殿。

    殿中十余名宫女都是仁贤皇贵妃安排的人,她现在和自家姑娘说句话都很费劲。坐在跪坐在拔步床的踏板上,轻轻握住徐向晚冰凉的左手。

    徐向晚如蝶翼一般的长睫颤动了一下,缓缓张开眼,询问的看着白薇。

    白薇安慰的笑着冲着她点了下头,随后道:“容华,您用药的时间到了。”

    徐向晚心中大定,柔柔的点头:“好。”能做的她已经尽力了,现在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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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离开皇宫。上了徐家的马车,被四月里傍晚略冷的清风一吹,发觉背脊和腋下一阵阵发凉,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将含在舌头下的蜡纸团取出来。取水袋喝了一口,漱口吐掉了蜡末子,这才展开纸团。

    上头是很小的字。潦草写着:“中毒,望相助。”

    阮筠婷将字条撕成碎末,扔出马车,一阵风吹来,“雪片”纷飞。

    马车颠簸着,阮筠婷听着外头踢踏的马蹄声,心思烦乱。许多疑团在心中纠结。谁害了她?她中毒之后可有向徐家求救?这件事老太太知道吗?若是知道。为何老太太会压着此事?若是不知道,为何徐向晚没有告知?她该去找谁帮忙?

    看徐向晚的样子,似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她唯一想到有可能帮忙的是水秋心,可水秋心现在不知在何处,恐怕远水难解近渴。李圣手倒曾为君兰舟解毒。据说是研究制毒解毒的行家,可她与李圣手毕竟萍水相逢,对方没有理由要冒险入宫帮忙。太医院的太医集医者之精英,他们都束手无策,寻常医生怕也不会有办法。这时候,她能求谁?

    突然,阮筠婷想到了曾经服用过的绣妍丹。

    当初老太太将绣妍丹的功效说的神乎其神,濒死之人只要服用,可以延寿十年之久。她亲身试过。知道这并非夸大,当初她伤势沉重,只服用了绣妍丹的十分之一,转日就能痊愈,可见其效果甚好。

    可是老太太也说过,这颗丹药是打算留做“传家宝”。非到必要时候不能使用的。徐向晚的地位,在老太太的心中是否够格?

    不多时,马车回到徐府,阮筠婷调整心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如常,径直往老太太的松龄堂去。

    要想打探消息,最要紧的事探知老太太处的反应。

    松龄堂掌了灯,明亮的灯光将人影投射到纸窗上,从外头清楚的看得到老太太和其余两个妇人的影子。

    府里头的妇人不少,能与老太太坐在临窗罗汉床上说话的人屈指可数,那两人之中,绝对没有三太太就是了。

    “姑娘,您回来了?”韩斌家的笑着上前来,道:“老祖宗才刚还叨念您呢,堂二老爷和太太都到了,这会子老祖宗和大太太正陪着说话呢。”

    阮筠婷迟疑道:“那我再外头候着就是。”

    “姑娘说的哪里话,才刚老太太还说呢,若是姑娘您回来了,要立即请进去。”韩斌家的略带心疼的道:“只是姑娘还没用晚饭。”

    阮筠婷感激的笑着:“老祖宗的吩咐重要,我还不饿呢,多谢韩妈妈挂心。”

    “韩妈妈,可是阮姑娘回来了?”门帘一挑,画眉探身出来,见果真是阮筠婷回来了,忙快步到了跟前给阮筠婷行礼:“姑娘快请进去吧。”

    阮筠婷垂首入内,到了里屋规矩的行礼。

    老太太穿了身墨绿色藤萝纹缠枝的对襟袄子,面色平静的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大太太侧身坐在堂二太太魏氏身边。

    魏氏眼睛哭的红肿,正抽噎着擦眼泪,堂二老爷则是满面愁容的坐在对面的圈椅上。

    “回来了。”老太太问。

    “是,回来了。”

    “婉容华现下如何?”

    老太太此话一出,堂二老爷和魏氏都抬起头看紧张的看着阮筠婷。

    阮筠婷直言道:“精神尚佳,但身子怕是……”

    “我的晚姐儿啊!”魏氏才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

    堂二老爷唉声叹息,拍着大腿道:“咱们那房好容易飞出个凤凰,却又……”说起凤凰二字。他觉得不妥,那不是冲撞了皇贵妃娘娘么,皇贵妃毕竟是老祖宗嫡嫡亲的孙女,连忙转移话题道:“老祖宗,依您的意思,现在当如何是好?”

    老太太叹道:“医院众太医均束手无策,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快些去偏院歇下,明儿个好要进宫去呢。”

    一想到明日要去见女儿的最后一面,魏氏哭的更凶了。可她也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实情,只能起身抽噎着告退。大太太便带着两人去偏院安顿了。画眉擅察言观色,见老太太似乎有话要与阮筠婷说,便带着小丫头们退下,还贴心的为二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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