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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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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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扬。”言下之意责怪了王元霜,也告诉了阮筠婷和君兰舟此事不宜外扬。

    看着君兰舟,老太太目光恳切:“兰舟,你是水神医的高徒,想必医术了得,不如你去帮着看看大太太如何了?”

    君兰舟站起身拱手:“是。”

    “我同你一起去。”阮筠婷起身,道:“老祖宗,我很久没见大舅母了。我也去看看。”

    “去吧,岚哥儿你也去,护着点你姐姐。”

    “是。”

    几人给老太太行了礼,跟着王元霜一同离开了松龄堂。

    才下了庑廊下的台阶,王元霜便拉着阮筠婷的手抱歉的解释:“婷儿不要怪我。实在是因为婆婆的情况特殊。二爷为了此事整日郁郁寡欢,而且怕也是觉得伤体面。你也知道,自从仁贤皇贵妃获罪,咱们家长房就落魄了,后来皇贵妃去了,咱们就更抬不起头来。”

    “二嫂子不用多说,我都理解。”阮筠婷回握王元霜的手。

    王元霜感激的笑了笑。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大太太的庸人居,还没等进院门,就听见里头有桌椅翻倒瓷器碎裂的声音,奴婢们劝说着,时常传来惊呼声和大太太的谩骂声,离得近了一听,内容却像是在骂老太太:

    “你这老糊涂,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早些年利用我的梦姐儿,如今见那个狐媚子得圣宠了,就不管梦姐了。你也不怕报应,到了阴间你还有脸见梦姐吗,老混蛋!老妖精……”

    王元霜听的十分尴尬。回头解释道:“太太平日里是好的,一发作就六亲不认,逮谁骂谁,前儿还骂了我。”

    王元霜的话,阮筠婷其实半个字都不信。不过理解的道:“大太太经历了丧女之痛,难以控制情绪也是有的,只不过这些话若叫老祖宗听了去,怕又要伤心了。”

    “哎。老祖宗就是体谅太太病着,所以一直隐忍着。我这做晚辈的,瞧着都难过。今日恰好神医的高徒在。君大人,还劳烦你给太太诊治诊治。”说着就要给君兰舟行礼。

    “二奶奶不必多礼,我既然来了。少不得要看上一看。”

    说话间到了庑廊前,屋里的谩骂声越发的清晰了,众人撩起门帘进屋,就见大太太穿了件茶金色的对襟袄子,披头散发的叉腰站在屋子当间喘粗气。丫鬟婆子都躲在案几或是圈椅后,或站或蹲。地上一片狼藉,碎瓷和破烂了的摆设堆在一处,像是刚被抄家了一样。

    王元霜眉头紧缩,“太太,您又怎么了。”

    大太太喘着粗气,双眼瞪的如铜铃,恶狠狠的道:“都给我滚出去!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都来害我,都来算计我的梦姐!”

    阮筠婷见她睚眦欲裂,眼球布满血丝,实在不像是在装疯。担忧的道:“大太太,您消消气。有什么事好好商量着解决,何必如此伤人伤己呢,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啊。”

    “呸!”大太太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不过是个西武蛮子生的杂种,别以为你认了个王爷的亲爹就能在我面前托大了!平日让着你不与你计较罢了,还来跟我说这些四五六的经,你算老几!”

    “太太!”王元霜忙拉住大太太的手臂摇了摇,却被一把推开了。王元霜趔趄着后退,扶着圈椅才站稳。

    阮筠婷面色寒霜,冷笑一声:“太太的失心疯得的真好,不但记得清人,连所有琐事都记的清清楚楚,一点疯样儿都没有。”

    大太太闻言怒极,大吼道:“你这个小荡妇,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君兰舟不知何时到了大太太身后,在她背脊上几个穴位出手如电的刺了几针。大太太的眼睛变明迷离,眼皮明显抬不起来,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失去力气,就要软倒。

    “快扶着你们太太。”

    君兰舟一吩咐,躲起来的下人们连忙将人连扶带托的送到了里屋的罗汉床上。

    君兰舟随着进屋,先是切脉,然后翻了翻大太太的眼皮,想了想,回头对王元霜道:“你将大太太领口的扣子解开,瞧瞧她的脖子。”

    王元霜虽然奇怪,可也照办了,解开大太太领口的盘扣,将领子往下翻了翻,一看之下,她奇怪的张大眼,用手摸着大太太的下巴以下处:“哎呀,这怎么肿了这么大。”

    君兰舟叹息一声,问:“自大太太发病,可曾有郎中来瞧过?”

    王元霜摇摇头:“太太口不择言,家丑不外扬……”

    下面的话不说也很明白,显然是徐家怕丢人,就没理会大太太。

    君兰舟道:“她这是大脖子病,患了这种病症的人,容易亢奋,易饿多食,但消瘦,心情抑郁时,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她并不是失心疯。她甚至清楚的很,只是压抑在心头的那些事和一些话,不似平日里那般能憋得住,她现在是无法控制情绪。”

    阮筠婷听了了然,这不就是现代的甲亢吗?许是大太太因为徐凝梦的事伤心过度,心情抑郁才导致了如今半疯的状态。然“疯”后吐真言,若是她不病,自己也不知道在大太太心里是个什么印象。

    王元霜忍不住落泪,大脖子病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病,都是因为老太太的一句“家丑不可外扬”,才没有及时请郎中来,到底是将病情耽误了。

    君兰舟起身到了外间,下人们早已经将一片狼藉收拾好了。他吩咐人预备了笔墨,写了一张方子,又将平日饮食需要注意的也列了单子交给王元霜:“这种病不能根治,但可以很好的控制,如果照顾的好,将来不发作也是有的。”

    王元霜连忙点头,“是,多谢君大人相助。”

    “不必客气。”君兰舟客气的颔首。

    三人离开庸人居,心情都很沉重。阮筠婷道:“这件事咱们不好回老祖宗,回头二奶奶自然会去回的,咱们不要多事,早些离开吧。”

    君兰舟便笑:“时间也不早了,也不算早回去。”

    “是啊,我都困了。”阮筠岚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

    毕竟是家务事,他们三个外人不方便多言。

    只是回去的路上,阮筠婷还是有些低落。徐凝梦虽然也算咎由自取,可大太太为了女儿的死伤了自己的身体也是真的。这种母爱,让人心生怜惜。

    回到养心小筑,阮筠婷本想早些回去歇着,才下了马车,却听守门的侍卫们说王爷和琼华公主到了。

    三人赶忙去了悠然堂,却只见端亲王一人端坐中央,正阴沉着脸吃茶,不见琼华公主。

    行过礼,阮筠婷笑着问:“父王,公主呢?”

    “舟车劳顿,公主乏了,我让人安排院落让她歇着。”端亲王的语气很差,仿佛竭力隐忍着怒气。

    阮筠婷虽然与端亲王相认之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瞧得出端亲王现在心情很不好,更何况君兰舟和阮筠岚?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父王累了,该早些歇着。我先告退。”

    端亲王闻言,将茶盏放下,“岚哥儿和兰舟下去,婷儿留下。”

    君兰舟心头就是一跳,几乎已经猜到端亲王要与阮筠婷谈什么,禁不住道:“义父,我……”

    “你退下!”不等君兰舟说完,端亲王便已吼了出来。

    夏日傍晚,热潮退散,本该是舒适的天气,如今却是乌云罩顶的感觉。君兰舟和阮筠岚退出门外,本想在门口悄悄听听里头在说什么,适当的时候也好帮阮筠婷说说话。想不到端亲王竟然将自己的常随派了出来,将门关好了,还守在门前。

    两人无奈,只好离开。

    悠然堂里,阮筠日深吸了口气以放松心情,笑着问:“父王留下女儿,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王!?”

    “父王何出此言?”

    端亲王双手紧握着圈椅扶手,拳头关节发白,憋了半晌终究没忍住,怒道:“跪下!”

    阮筠婷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个哆嗦,白着脸提裙摆跪下,道:“女儿做错什么,还请父王明言。”语气虽然平静,可语调也不可抑制的拔高了。想到昭阳郡主,想到伏鄂,再想到大梁国皇帝,她和兰舟之间的阻隔好容易解开了,想不到自己最亲密的亲人却给她们之间又立了三座大山,端亲王气?她比他还要气!

第509章挨揍

    “你做错什么?”端亲王靠眉头紧锁,声音比阮筠婷的还要高:“你就跪着给我想,想不到就别起来!”

    阮筠婷眯起眼,抿唇不语,身子跪的直挺挺的,下巴也高高扬起,那模样不像是在罚跪,倒像是刻意在与端亲王叫板。

    端亲王位高权重,不论是在西武国还是在大梁都是备受尊重的,哪里见过人如此不敬,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临行之前,他与西武皇帝大吵过一架。为的是君兰舟和昭阳郡主的婚事,也为了大梁国皇帝有意于阮筠婷。其实君兰舟与昭阳郡主的婚事,他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昭阳郡主已经有了孩子,君兰舟若与她成婚,两人不会有什么遗憾,他不满的,是大梁皇帝都跟他差不多岁数了,还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原本他是为了阮筠婷,谁知吵架时,怒气攻心,他便说了阮筠婷来信以死相逼的事,想不到西武皇帝听了大笑三声,道:“我若是有这么离经叛道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早当柴禾掰吧掰吧烧了!你们两个谁是爹啊!”言下之意,竟是指责阮筠婷的品行,也嘲笑他被孩子制服。

    端亲王当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原本还觉得理直气壮的,却被这一句戳中了脊梁骨。女儿在他眼中,那是绝对没有错的,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性子还这么像凌月?可站在父亲的角度,他却知道皇兄说的没错,女儿这么做,的确是遭人诟病。

    这一路上他越想越是生气,先是气她不懂礼数,不尊孝道,胆敢公然跟亲爹叫板以死相逼。后来又气她害得他在亲族面前丢了份子。更气她心里只有个君兰舟,为了他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却将自己这个父亲摆到什么位置?

    到现在,看到阮筠婷没事人似的笑吟吟进了屋,感情就只有他一个在生气,人家闺女过的可舒坦了。再一看她还敢跟自己理直气壮的说话,端亲王更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座在灶上的铜壶,满肚子沸腾着,怒极的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跟父王说话的态度吗!”

    “父王。您到底要说什么!”阮筠婷已经气的脸上通红,倔强的瞪着端亲王:“若有什么事女儿做的不对,您大可以直言。何必绕来绕去劳心劳神。”

    “跟父王说几句话,就是劳心劳神?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这还没等着嫁人呢,心就已经向着外头,你眼里有没有父王?有没有你弟弟?有没有廉耻!”

    阮筠婷脑袋嗡的一声。太阳穴突突的跳,越是生气,表现的越是平静,面上甚至带了一丝微笑:“我没有廉耻,给您丢人了是不是?那您大可以不要我这个女儿,就当娘亲只剩了岚哥儿一个岂不是省心!”

    “你!逆子!”

    “哪有你这样的爹。算计才十六的女儿嫁给一个糟老头!我若是逆子,你也是不负责任的爹!不,你根本不够格做……”

    “啪!”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清脆的巴掌声之后,屋内只剩下宁静,静到可以听清端亲王因生气而粗重的呼吸声。

    阮筠婷被打的侧坐在地,白皙的脸加上浮现清晰的巴掌印,左侧嘴角裂开。有血渗了出来。在巴掌贴上她脸的瞬间,她震惊的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已太遥远了,可遥远,并不到表没有记忆,印象之中的父亲是她在现代时的父亲,在外是事业成功的董事长,在家是惧内的好丈夫,可以容她撒娇耍赖,搂着他的脖子要这要那,她若受了欺负,他会拿出雷厉风行的一面,悄无声息的帮她解决掉问题,帮她讨回公道。

    古代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了?面前这位,为什么就与现代的父亲截然相反呢?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皇帝销想,难道他不在乎?就直在乎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威严?在女儿面前,威严真有那么重要?他不但为了威严,为了利益,更在她面前两面三刀,表面顺着她的意思,背后算计兰舟!

    “婷儿……父王不是……”端亲王语无伦次,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好像随着那一巴掌过去,方才的无名火都消了,望着围坐在地上眼中含泪的漂亮女儿,心中涌现出愧疚,却无法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阮筠婷站起身,用手背蹭了下嘴角,随即端庄优雅的行了个福礼,声音平静如常的道:“婷儿告退。”

    “婷儿,你……”

    阮筠婷不等端亲王把话说完,已经举步离开,背影窈窕,步伐坚定,让他的话窒在喉咙里,说不出声音,这场景端亲王觉得熟悉,仔细想想,上一个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却能让自己却步的人,正是凌月。

    推开格扇,夜风有些冷,轻纱的衣料隔不住风,被吹的袍摆飘舞,勾勒出她的身形曲线。阮筠婷面无表情的走向后宅,路上遇到闻讯迎来的婵娟和红豆,也好似没有看见。

    “郡主,这是怎么了啊?”红豆扶着阮筠婷的手臂。

    婵娟眼尖,接着灯笼的光,发现阮筠婷左侧唇角似乎有血迹,惊呼起来:“郡主,您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拿帕子帮她擦拭唇角。

    阮筠婷摇摇头,左脸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没事,你们别嚷。”

    “郡主,奴婢去找君大人吧。”婵娟说了转身就走。

    阮筠婷忙一把拉住她:“不用。”这个时候若君兰舟来了,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不知道心里会多难受。

    回到卧房,阮筠婷更衣洗漱,坐在窗边的湘妃榻上,婵娟用剥了壳的煮鸡蛋为她揉着已经逐渐发青的嘴角和肿起来的脸。

    阮筠婷目光呆滞望着屋内某处,蹙眉沉思。

    见她不说话,红豆和婵娟都不好多问,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阮筠婷这时其实已经想开了。自古以来,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没见过有孩子还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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