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竟然如此阔绰!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花佳庆带着兄弟们出来便是为了赚银子的,见了钱怎么可能不眼开。可是。他更知道一个道理,有命赚银子,更要有命去花!
吕家的那位要对付的不过是个蛮子郡主。想不到竟然牵扯出两个颇有实力的神秘男子来。
对了!他记得,那位蛮子郡主身边,有一个西武端王的义子,在西武任四品官,是驻大梁国的使臣。还是神医见死不救的传人,据说是个相当漂亮的男子。还上过《梁城月刊》……
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花佳庆虽说是梁城的地头蛇,知道强龙未必压得过他,但对神医见死不救一脉,仍旧心存敬畏,忙一改方才色迷迷的样子,正经的道:“银子就不必了,其实这桩生意也并非我接的,下头的人有眼不识泰山也是有的。银子兄台拿回去,但是,答应了主顾要办的事,我们却不好反悔,否则我们花家的名声没了,等于断了我们的活路。”
这人还不光是个好男色的空壳子。
君兰舟将银票推到他跟前,笑容可掬,语气诚恳,哪有刚才拿了匕首要捅人眼睛的杀神模样?
“既如此,在下就和花兄交个朋友。”
“你我之间的朋友可不好做。”一语双关,又恢复了“调戏”。
君兰舟却不忘那层会惹他生气的层面想,只说:“有什么不好做,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先生的兄弟只是接了生意,却没有保证一定要成不是吗?”
花佳庆眼睛一眯,已经明白了君兰舟的意思。沉思半晌,道了声音:“好。”将银票大大方方的揣了起来。
君兰舟便在花佳庆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与韩肃笑着起身,离开了春熙堂。
花佳庆失去了玩的兴致,出去吩咐手下:“跟踪绑架西武郡主那单生意,听我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关键时刻象征性的走走过场,别真的伤到蛮子郡主就是。”
“花爷,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我看,你是活的不妥吧?”花佳庆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那手下吓的面无人色:“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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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雪菲终于熬到皇帝放她出宫,已经过了正月,她不知朝堂之事,听说却是韩肃上了封折子,说边关战事即将结束,不日将大举歼灭南楚余孽,届时回都。皇帝也受不了朝堂上舆论的压力,有人上折子说皇帝将裕太妃,王妃留在宫中,有忌惮韩肃的嫌疑,太令忠臣心寒,加上南边七省的哗变,压力是在太大,她才获得自由了。
回了王府,戴雪菲换了身衣裳,忙赶去戴明平日里摆字画摊子的位置。兄长倔强倨傲,不肯接受她的帮助,可她是王妃,兄长却是个街边卖字画的,当真是好说不好听。她今日前来,还是想劝戴明点头,她也就可以想法子与韩肃开口。为他谋个一官半职的闲差,也好过街边求生存。
谁知道到了这里,却扑空了。
邻居摆摊的说,这为公子年前就不干了。
戴雪菲急了,莫非兄长出了什么事?她又赶到了戴明租住的小屋,已经是人去楼空。
戴雪菲急得眼睛通红,打探了好多人,才确定戴明年前与一位漂亮的公子经常见面,后来说是被请到归云堂做先生去了。
归云堂,是新开的善堂。戴雪菲略有耳闻。她还不确定,归云堂与她家王爷的归云阁有什么关系。如今听说这个名字,立即命人赶了过去。
谁知到了归云堂。站在敞开的门外,却看到这样的景象。
她那位自从回了梁城就郁郁寡欢的兄长,如今正拎着一群大小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一边堆雪人,还一边给他们将咏雪的诗。
戴雪菲觉得自己看错了。这还是她那被流放之后就生无可恋。过一日算一日的兄长吗?他如今神采奕奕,虽然穿的简单了些,却仍如同从前那个指点江山兄怀大智慧的一代才子!
“哥哥!”戴雪菲喜极而泣,快步进了院子。
戴明闻言抬头,看到戴雪菲,便让孩子们自己玩去。搓着冻的通红的手走向戴雪菲,平和的笑着:“你来了。”
“我去找你,他们说你来了此处。”
“嗯。”戴明点头。请戴雪菲到屋里坐下,君兰舟留下伺候戴明的小厮上了茶后退下去。
戴雪菲就若有所思的问:“这个归云堂……”
“是端阳君主开的善堂。”戴明回答的坦然。
一听到端阳郡主四个字,戴雪菲如同被点燃了尾巴的猫,蹭的一下蹿了起来,尖声道:“那你何还要来!”
戴明望着暴躁的妹妹。笑着将茶盏推给她:“吃口茶,脾气不要这样急躁。”
他不温不火。她就更着急,更生气,数落道:“难道你忘了她是怎么害你的!她当众退婚,给你带来多少屈辱和伤害!当初爹爹病危,我求不动裕王爷,去求她帮忙说服一下,她却不出面,害的爹爹也病死了!这些深仇大恨你都忘了吗!竟然还在她开的善堂住下来!”
戴明包容的望着妹妹,平静的道:“退婚不是她的错,是咱们家对不起她。爹爹病危时她没有找裕王爷进言,我并不觉得是她不对,她不介入你与裕王爷之间,正是对你的尊重,也是避险。她明知你吃醋在意,难道还要去趟浑水吗?再说,就算开口求了,裕王爷也不一定会答应。我留在善堂,不是因为是她开了善堂,而是因为,这里能实现我的价值。”
戴明说到此处,笑吟吟的看着戴雪菲:“妹妹,你平静下来吧,不要让妒恨让自己面目可憎。”
“你……!”戴雪菲手指点着戴明,险些一口气噎死过去,最后痛心疾首的道:“哥哥,你变了。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变的成熟了,这不好吗?”
“成熟?我看你是畏首畏尾了!好,你既然不愿意做个真男人,就愿意躲在阮筠婷的裙子底下,那你随便!咱们爹爹的仇我是绝不会忘记的!”
戴明头痛的道:“雪菲,你太偏激了。这是与人家有什么关系?怪就怪我们当时太过于激进,将问题想的太简单。”
戴雪菲眼泪扑扑簌簌落下,“你早已经忘了爹娘了,忘了你是谁了!”大声吼罢,转身就跑。
戴明坐在圈椅上,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叹了口气。
戴雪菲这厢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按着先前说好的法子,秘密的联络了吕妃,回答了肯定的答案。
吕妃接到贴身侍女送来的字条看过了,随后烧掉,,笑道:“我就知道,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屈从了。到底还是个患得患失的女人啊,老话说,无欲则刚,她心中有太多的欲望和怨恨,不可能不被利用。”
侍女笑着道娘娘英明。
吕妃沉思片刻,道:“去联络父亲,通知咱们请的人找机会动手吧。急得,要按着上次我们商议的,就算牵扯,也不要牵扯到咱们吕家的头上。”
“是。”
第537章耳光
第537章 耳光
阮筠婷并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次日见了君兰舟,也根本没提昨夜他去西市,就好似根本没听红豆提起过一样。连着一个正月,她与君兰舟见面时间并不多,她知道君兰舟和韩素有事要做,自己也不吵他们,基本每日起身更衣洗漱过后便坐在窗边继续做针线。
红豆知道阮筠婷信任君兰舟。可她前思后想,还是觉得任何男人都不可对之全抛一片心,端了早膳上来,见阮筠婷用饭时心情不错,笑着道:“郡主,昨夜君大人又没有回来,奴婢派人去看,君大人还是去了西市。”
阮筠婷抿唇。缓缓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红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这种话我不想再听。”
红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喏”,服侍阮筠婷用了饭就退了下去。
上午的时间,红豆都有些消沉,连着打发小丫头去了外院四次去看君兰舟回来没有。
婵娟见状打趣道,“你是怎么了?从我来就魂不守舍的。”
红豆便问:“安国今儿没随君大人出去?”
“是啊,说是君大人有事情安排他做。”婵娟去找了针线簸箕,“我想给郡主做双鞋,你说要什么颜色的好?绣什么花样子妥当?外头买来的,终归不如咱们自己做的用心。”
她的心倒是宽。红豆叹了口气,不回答。
婵娟终于发现她有点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红豆略微沉吟,就将昨晚君兰舟又彻夜不归还去了西市的事告诉了婵娟。
婵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君大人一定是去了西市?”
“那会子都马上要宵禁了,再说咱们这里去西市不远,还就那一条路……我劝说郡主,郡主偏偏不听我的。不知到提防着一些。”
将针线簸箕拿开,婵娟若有所思的道:“男人就跟猫一样,他若真的想吃鱼,你就算时时刻刻提防着也是没用的。再说别说是去烟花之地,就算是提前纳个妾回来,只要不生庶长子来,又有谁能说君大人一个不字?他毕竟还没和郡主订亲呢。娶妻娶德,就算是郡主,也没办法管着这个,除非端王爷肯给郡主撑腰。”
红豆知道婵娟说的是对的。可仍旧有些气闷,说起阮筠婷对这件事的态度,又说起对君兰舟和阮筠婷抱有的期望。“……郡主是西武国皇帝的侄女,将来招婿,有皇伯伯还有父王,哪个做了郡马的敢轻易纳妾?”
“问题现在君大人并不是郡马爷啊。”婵娟叹息道,“其实。我想郡主也是在意的。只是她不想说罢了。咱们也不要在她跟前提起,惹的她不高兴。”
红豆抿着唇,心烦意乱的摆弄着针线簸箕里的彩色丝线,最后叹道:“我早已改变了注意,永远不介入郡主的婚姻。如今却惦记起这一桩,我不介入。别人会惦记会!”沉默许久,又道:“其实,若是郡主连君大人都信不过。那她宁可君大人随性而为,让她看到真相,也不会强求他去顺着自己的意思吧?”
婵娟心情也沉重起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位姐姐。”
有小丫头撩帘子进屋来:“外头有一位姐姐来,给郡主送了封信。”
红豆和婵娟接过信。不敢怠慢,就问:“那个送信的人长的什么样?”
“是个清秀的婢女。穿着很是气派。”
问清楚小丫头,红豆和婵娟进屋去给阮筠婷回话。
阮筠婷奇怪的展开信,上面内容很简短,是约她立即去望夏湖边南边二里的茶馆见面。
“奇怪。”阮筠婷莞尔,明亮的眸光闪了闪。
交情不深的两个人,甚至戴雪菲还恨着她,突然的约她出去喝茶,还是抛开身份去那种小茶馆,而不是去大的茶楼。
阮筠婷合上信,站起身活动活动脖颈,道:“给我梳妆,备车,我要出去。对了,告诉张仪和牛山立即过来一趟。”
红豆和婵娟就知道其中必然有事,各自找吩咐去办事了。
一炷香之后,一辆蓝色的小马车离开了养心小筑,往望夏湖的方向而去。
花佳庆正亲自带着一名手下在养心小筑附近盯梢,见马车离开了,立即低声吩咐:“去叫咱们的人跟进。但要注意分寸,听我的命令行事。切不可伤到蛮子郡主。”
“是。”
花老大已有许多年没有亲自出马过了,且他的态度如此认真,让手下的人也都绷紧了神经。
马车上,阮筠婷把玩着腰间的玉压裙若有所思。
事出异常必有妖。戴雪菲不安好心,她到要看看,她打算做什么。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搬了垫脚的凳子,红豆先跳下马车,回身扶着阮筠婷。
阮筠婷左右看了看。
虽然望夏湖是大梁城有名的一处景致,可是如其名,冬日里此处荒凉的很,游玩的人也少。这条街道上行走的人寥寥无几,茶馆的生意也必然不如意,只能勉强维持罢了。
在如此偏僻、寂静的地方见面,不知道戴雪菲要干什么。
“郡主。”红豆也察觉到情况不大对,眉头紧锁的搀扶着阮筠婷。
阮筠婷笑道:“没事,咱们进去吧。”
茶馆的面积不大,因为是冬日,窗户紧闭着,屋内有些昏暗。大堂里摆了六张桌子,靠近右侧,坐着戴雪菲,她身后站着两名年轻的婢女。除了她们之外,屋内空无一人。
阮筠婷挑眉,“看样子,你已经做好准备了?”说着话,在戴雪菲对面坐下。
戴雪菲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准备什么?”
“还能准备什么?当然是准备谈判了。”阮筠婷倾身向前,眸光探究的看着戴雪菲:“你把人都打发走了,难道不是与我有重要的事说?”
“是。”戴雪菲松了口气,只要她不是有所察觉就好。
“既然如此,你说吧。”对方已经摆开阵势针对自己,阮筠婷不可能再对戴雪菲客气忍让。态度随性之中。带了一些轻蔑。
戴雪菲咬着牙,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你一定很得意吧?”
“得意?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你已经有了君大人,为何还要勾引王爷?你若有心、有情,便求了你父王或西武国皇上,将你许配给王爷我也无话可说。可你现在吊着他的心思,算什么?”
戴雪菲的一番话含着幽怨,眼神怨怼,仿佛恨不能立即将她扒皮抽筋。
她的恨意,未曾刺伤阮筠婷。
“王妃的话可笑的很。”阮筠婷微笑着,不疾不徐的道:“我一个未曾出阁的闺女。如何能懂得什么勾引不勾引?再说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等着听从长辈的吩咐罢了,我整日呆在别院。绣花弹琴学女训女则,足不出户的,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裕王爷是你的夫君,你若真有心,就像发自拴住他的心。你自己不讨他的喜欢,却将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未免太失品格。”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阮筠婷站起身,垂眸看戴雪菲。因为是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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