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君不敢应声,因为她之前跟李晔说的计策的确不是这样。她跟李晔说的是,分别往祁胤行和萧凝心处送信,约他们在花园假山相会,而李晔就一早躲在附近观察。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来,就说明他们两方都没有情义,如果祁胤行来了,那么就证明祁胤行对萧凝心是有意思的,如果两个人都来了,就证明他们是情投意合。
李晔想要知道的无非就是祁胤行对萧凝心到底有没有意思,绝对没有要把祁胤行当奸夫抓起来的意思,任何不利于祁胤行的事情,李晔都不会去做的。
”可是,已经能证实了,长陵王对萧凝心已经有意思了不是吗看得很清楚了吗?”林清君直接戳向他的伤口,还狠狠撒了把盐。或?你躲在暗处不是言情李哗的表情果然就变了,变得无比哀痛,无比凄凉,林清君突然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李哗的痛苦竟然变成了她的欢乐?
第三十八章 如何是好
落玉轩内,云然还未睡觉,她手中把玩着李暄为她雕刻的小像,她最喜欢大笑的那一个,夸张地露出了一排牙齿,双眼眯成两个弯弯的月亮,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房门被敲响了,她知道,来者是绿翘,于是她直接道:“进来。”
绿翘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云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今夜的景昌侯府一定热闹至极,她懒懒问:“怎么样?”
绿翘笑道:“大小姐私会男人被抓个正着,惊动了侯爷,侯爷大动肝火地把她训斥了一顿,还打了她耳光,只是可惜长陵王殿下逃掉了,不然应该会更精彩一些。”
云然巧笑道:“她不是很喜欢长陵王吗?我成全了她一把,其他的,可不能怪我。”
绿翘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会是一个阴谋呢?会有家丁出来抓人呢?”
云然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很确定,只是试试看我的猜想是不是真的罢了。我本来也想不到这件事会是这样一场阴谋的,是那张纸条的用纸提醒了我。上次我去碧荷院,母亲正在整理账务,她记了一笔账是幽州泊纸的帐,她说李晔很讲究,用纸也只肯用幽州泊纸,所以在他回府之前就特地为他添置了一批幽州泊纸。幽州泊纸质地轻薄,而且纸上还有点点的梅纹印子,所以一看到那纸我就想到了李晔和林清君,既然跟他们两个有关,肯定也就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我根本就不相信长陵王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低三下四地这样勾引一个有夫之妇。”
“小姐的聪慧我真是一点也比不上。”绿翘有些崇拜地说道。
云然笑了:“你哪里不聪慧?你要是不聪慧,哪里有本事帮我办成这么多事?”
绿翘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已经很晚了,你早些就寝吧。只是……”
“只是什么?为何这么吞吞吐吐的?”
绿翘皱皱眉头,说:“我刚刚经过姑爷的屋子的时候,他的屋子还亮着灯睡,好像自从小姐搬出主屋以后,姑爷都睡得很晚。”
这个云然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她能怎么样呢?她只能说:“随他去吧。”
“小姐什么时候搬回去?”绿翘其实知道云然压根就没有长疹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云然突然就这样避着李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去休息吧。”
绿翘知道云然不想说的事情就不会说,于是乖乖地退了下去。
绿翘退出了屋子,云然复又拿起那个大笑着的小像,她努力学着小像上的样子,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是不管怎么笑,她都觉得很勉强。
她耷拉着张脸,看着小像呆呆问:“李暄,傻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是最好呢?”
祁胤行好不容易回到长陵王府,他一脚就踹翻了屋子中央的香炉,香灰顿时漫天飞扬,他的眼神变得可怖又残戾,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香灰,更将那双邪魅的红褐色的眸子显得混沌不清,他几乎是咬破了自己的唇,才将那几个字吐出来:“萧凝心!你敢这样耍本王!本王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因为给祁胤行送来的那封书信上署名是萧凝心,所以他当然就认为是萧凝心策划了这件离谱又搞笑的事情,他堂堂长陵王不仅私会私错了人,还差点被当做奸夫抓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李晔自然也是不可能将事实的真像告诉他,除非李晔活得不耐烦了,所以,被蒙在鼓里的祁胤行只能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个叫萧凝心的女人策划的。
翌日,林清君按照往常一样来给牟氏问安。
牟氏冷眼看着她,问道:“晔儿还有几日便要回边关了,那件事怎么样了?”
林清君的心一沉,她当然知道牟氏指的是哪件事,无非就是怀孕生子,可是李晔压根就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她怎么可能会怀孕?但是她怎么可能跟牟氏说实话,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一切进展顺利,只盼老天垂怜,能赐我一个孩儿。”
“是吗?”牟氏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原木的茶几顿时传来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刺得林清君也是一惊,牟氏的声音冷冷传来:“我听说晔儿还是经常睡书房啊,看来是有必要给晔儿纳妾了,正好晔儿还在府中,可以跟他商量商量。”
以前林清君还十分担心李晔纳妾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林清君算彻底看清楚了,李晔他根本就碰不了女人的,所以为了不将他自己秘密宣扬出去,他也是断不会纳妾的。她知道李晔一定会拒绝牟氏的请求,便也不甚在乎地回答道:“一切但凭娘做主。”
牟氏本来还以为林清君会惊慌失措的抱着她的大腿求她不要给李晔纳妾,可是林清君这种反应倒是有点让牟氏拿捏不准了,她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去吧。”
林清君走后,牟氏又找了理由将李晔叫道房中来盘问。
“娘,有什么吩咐吗?”李晔问道。
牟氏迟疑了一会儿,才问:“听说你经常睡在书房啊,难得回来一个月,为什么不跟清君同房?你对她是不是很不满意?”
李晔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有想到牟氏这么直接,但是还是回答道:“清君勤俭持家,玲珑剔透,我哪里会对她不满意?不过是在军营都呆久了,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在帐篷里,所以习惯了一个人睡。”
牟氏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继续说:“如果你真的不满意清君,娘可以给你纳妾,趁你还在府中,可以自己挑几个中意的。”
纳妾?这可真是当头棒喝,李晔连忙拒绝:“娘也知道当时是我自己指明要清君,才去太尉府上门提亲的,我怎么会对清君不满意?儿子又岂是那种薄情寡性之人?儿子是不会纳妾的!”
“好,你不纳妾也行!你们倒是快点给我生个孙子啊,要是让萧凝心先生了长孙怎么办?”牟氏急道。
“不会的!”李晔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
”你怎么知道不会?”牟氏问道。
”儿子说不会就是不会!”李哗的眼色又深沉了几分,因为自从知道祁胤行对萧凝心的心思之后,他就有了别的想法,他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祁撒行明明有很多女人,李哗都忍下了,可是萧凝心,李哗偏偏不能容忍。
第三十九章 意外之死
云然正坐在窗前刺绣,李暄在院子里面练剑,时不时地会往云然这边看几眼。
不一会儿,紫桃就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过来,说道:“小姐,喝碗银耳莲子羹,消消暑吧。”
“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云然道,没有停下手中的飞针走线。
“小姐,你现在从早到晚的都在刺绣,也不怕伤了眼睛。”紫桃嘟哝道。
“没事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云然抬起头,看见院子里的罗妈妈正在晒库房里拿出来的一些老物件,累得满头大汗,便说说:“紫桃,把这银耳莲子羹给罗妈妈送去吧。”
紫桃知道云然一向体恤下人,所以也就端起羹汤向罗妈妈走去,罗妈妈接到羹汤,还笑眯眯的远远地朝云然福了福身子,才端起汤碗一股脑地将一碗银耳莲子羹都送下肚。
云然又继续低着头刺绣,可是过了不到一刻钟,她就听见外面紫桃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罗妈妈,你怎么了?”
云然放下绣棚,只见罗妈妈躺在院子里,李暄和紫桃他们都围在了一旁,云然急忙奔了出去,只见罗妈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耳鼻眼口都是血,而且是黑血。
李康探了探罗妈妈的鼻息,说道:“罗妈妈这是中毒身亡了啊!罗妈妈刚才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紫桃像受到了什么惊吓,颤微微地说道:“可是刚才那碗银耳莲子羹本来是小姐要喝的,是小姐体恤罗妈妈才赏给罗妈妈的,难道是有人要害小姐?”
云然也立马想到了这一点,立刻问:“紫桃,银耳莲子羹是谁煮的?”
紫桃一颤,回答道:“是奴婢煮的,可是奴婢绝对没有在羹里面下毒啊!”
云然知道不会是紫桃,紫桃没有要害她的理由,她继续问:“可有别人经过手,或是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紫桃想了想,回答道:“羹煮熟了之后,因为要凉一会儿才能送给小姐,所以在凉羹汤的时候,奴婢并没有守在旁边。”
云然想了想,能在内院伺候的人就只有紫桃,绿翘,李康,还有罗妈妈,但是外院还有四个粗使的丫头,内院这几个人是不会害自己的,可是外院的人要是被什么人收买了就不好说了,于是她朗声道:“把外面几个丫头都给我叫进来。”
绿翘应声,立即就去。
“大少夫人,这件事可要禀告给夫人?”李康问道。
“不急,等我问出点眉目再说。”云然回答,在她抬眼之时,她又看见李暄的神情了,李暄的眉头紧锁,眼里带着些恐慌,好像云然差一点就死在他面前一样。
云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放心。”
李暄没有接话,只是默然地跟在她身后,云然也由着他去。
四个粗使丫头很快就被叫了进来,齐刷刷地一排跪在云然面前。
“下午申时你们都在做什么?”云然发问道。
“奴婢一直在院子里扫地。”红儿答道。
“奴婢奉了罗妈妈的命去夫人那里领料子,刚刚才回来。”六儿道。
“是这样吗?”云然问向绿翘。
绿翘点点头:“奴婢去外院叫人的时候,六儿捧了一堆的料子刚从外面回来。”
云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落玉轩和碧荷院相隔很远,这一来一回,六儿的确有不在场的理由,她继续问:“那七儿,顺儿,你们又在干嘛呢?”
七儿回答道:“顺儿近日高烧不退,卧床休养,所以奴婢刚刚一边在修剪盆栽,一边为顺儿煎药,红儿是看见了的。”
红儿点点头:“七儿和奴婢的确一直是在院子里干活。”
云然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投向了顺儿,叫顺儿的丫头还兀自低着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顺儿,把头抬起来。”云然道。
顺儿听见云然的话,也不得不将头抬起来,只见她的确是精神萎靡,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病中的孱弱模样。
“我也不瞒你们,现在罗妈妈中毒身亡,现在凶手肯定是在我们的院子里,你们要是主动站出来,指明是受了谁的唆使,那么我还有可能念在你们悔过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不然可不要怪我无情了!”云然还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能先威慑威慑她们。
四个丫头听云然这么说,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齐磕头说:“大少夫人明鉴,绝对不是奴婢所为!”
顺儿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本来云然还拿不定主意,可是顺儿这样的摇摇欲坠,倒是不得不让她起疑了,这样烂俗又夸张的演技倒不得不让她想到自己以前在片场的表现了。
她演过死人,演过病人,一样演过正在生着大病的丫鬟,化妆师会给她化一张相当惨白的脸,然后她就在镜头面前疯狂地展示着自己的演技,就是像顺儿现在这样,张不开眼睛,也直不起身子,好像风一吹就要倒掉。
这是艺术,是表演的要求,她可没有见过真正正在生病发高烧的人会这样强烈的表现出“我正在生病”的感觉。
她亲自走到顺儿身边,她能明显感觉到因为她的靠近,顺儿所散发出来的紧张和不安,她轻轻伸出手去探顺儿额头上的温度,顺儿的额头只是比常人的体温微高了那么一点,还没有到那种要生要死的地步。
“大少夫人!”顺儿有些惊恐地跪着退后了一步。
云然没有理她的呼叫,附到绿翘身边说了一句话,绿翘听了吩咐便出了屋子。
绿翘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牛皮水囊,云然接过水囊,水囊里面装的是热水,此时还是十分的烫手。
顺儿的脸色又是一变,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但这回不是表演,是真的,因为云然已经看见了她眼里的惶恐。
“顺儿,这个水囊可是在你的被窝里面找到的。”云然恍着那个烫手的水囊道。
“那是因为奴婢身子弱,畏寒,所以用水囊暖身子。”顺儿支吾着道。
“是吗?难道不是像这样制造发烧的假象吗?”云然说着就把水囊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之上,那个烫手的水囊立刻就把温度过给了额头,云然只觉得脑袋一片发热。
顺儿这回彻底失去了支点,瘫软在地上,无法言语。
“七儿,你再探探顺儿的额头,看她是不是还在发烧?”云然道。
听到云然的吩咐,七儿急忙用手覆上顺儿的额头,却发现顺儿的体温与常人无异,不由惊讶道:“回大少夫人,顺儿已经退烧了!”
云然笑笑:“她不是退烧,不过是因为出来了这么久,没有水囊贴在额头上保温,她又恢复了常温而已。”
顺儿面如死寂,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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