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何?”
开玩笑,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她就赶紧要开溜了,不然留在他身边做什么,他家里可是有个听说很厉害的正牌夫人。
45、以何之名
朱旭沉浸在再见到她的惊喜和震撼中,听她如此说心里只稍微的思考一下就松开了她的衣袖。
松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性急之下做了什么;他刚才握住了她的手;她纤细柔弱的手,可是他都没来得及去品位个中滋味就被她睁开了;即使这样;他还是脸红了。
方邦媛看他没有答应,忍不住继续说服:“我那处宅子距离这里也不远;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可以让林知府派辆马车送你过去。”
说完这句后又怕他一拍脑袋跟着自己走了,急忙补充道:“我那里刚置办好;东西也不齐全。这里人给你安排的挺周到的。”
自己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有个反应;方邦媛才急忙抬头去仔细的看他的表情;却发现朱旭正盯着他自己的手发愣呢;不仅如此;还满脸红布。
看了一眼两个人近在咫尺的手,方邦媛扑哧一下乐了:“朱公子你不是都成亲快两年了吗?听说连妾都抬进门几个了,怎么拉一下女子的手还脸红啊?”
本来就脸红的朱旭这下更是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刚刚碰触过她的手此刻也如着火般的热的发烫,只能把头低了下来。
不过他还没有被羞意夺去了刚才的想法,清了下嗓子才缓缓的道:“以后你叫我靖安就可以了,我字靖安,这腿上的伤估计也就这两三天就能好了,你给我说一下你住的地方,好了之后我会去找你。”
他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着轻微的颤抖,看都不看方邦媛的眼睛。
忽然之间,方邦媛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她心里窃笑了下,抬手握住朱旭的手:“我就住在刺鲤街的第二家,你到了那里朝路人打听刚买了屋子的王家的小姐就有人知道了。”
她边说边用大拇指去摩擦他厚实的手掌,心里还琢磨着别看着朱旭小身板看着蛮瘦的,这双手摸起来倒是也够厚实,不过她无论前世今生毕竟还都没有和别人调过情,怕朱旭抬眼看自己穿了帮,或者忍不住笑场,她的头低的也很低。
她这样更让朱旭以为她也是和自己一样有着那种心思,害羞的抬不起头来,于是他的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的,都想通过嘴巴跳出来。
“疏烟,你……你……”朱旭呢喃了半天的你也心里的话也问不出口,既害怕她开口拒绝,毕竟和她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她的嘴巴是个不饶人的。
可是心里转念一想,她既然都能这么紧握着自己的手了,心里一定是中意这件事儿的。
朱旭心里百转千回间,决定了还是说出憋在心里的话,这些话在上次他拜托陶子玉去和她点一下的时候说过,如今一年时间过去了,她又如此对待自己,想来决定是会改变的。
“我家里的夫人是太太娘家的侄女,蛮横霸道,我刚成亲那会儿迫于太太和大哥的压力,也不想让我母亲担心,还在家里住过一段时日,后来大哥他们都搬至北平,我就长时间的在外奔波,这附近的岭南地带有些我前些年置办的铺子和庄园,你若同意,见过我母亲之后我就抬你进门。”朱旭说的情深意切。
谁知道方邦媛一点都不领情,她抬起头盯着朱旭问:“朱公子,我是以何身份进你们朱家的门呢?”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尽是趣味。
“呃……”朱旭缄默了,他想说贵妾,可是张了下嘴巴却说不出口。
方邦媛这次是毫不留恋的抽出自己的手,笑着说:“朱公子身体受了伤,还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说完站起身一板一眼的福了□子,转身头一不回的走了。
朱旭抬了抬刚才被她紧握的手,挽留的话还是没说出口,是啊,在自己心中,究竟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他竟然也从来没有想过。
之前潜意识的觉得她的身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娶回家做正牌的夫人,可是要是让她做自己的妾,别说她不同意,就是自己也心有不甘。
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还是等伤好了先去安抚一下她,然后再赶回应天府看一下自己去年安排的棋子如今走到哪一步了。
方邦媛出了知府家的大门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在这泉州城里转悠了一下,这几天前线连连告捷,这城里的各个铺子里也有些复苏的景象,虽然来往的行人还是不多,但是林立的店铺门大部分都是开的,比着半年前刚刚来的时候极少数开张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以大明的威武实力,方邦媛觉得这次剿匪快结束了。她还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在这自由广袤的大明天下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不然白瞎了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先进念头。
她边走边琢磨自己都会些什么,或者说知道些什么是这个世上没有的而且有需求的,最后她觉得自己好像还真的一无是处。化工物理类的根本是一窍不通,美食针线更是碰都没有碰过。
到了家后,方邦媛默默的回到自己屋子里沉默着,石榴看她一脸的闷闷不乐,上前问道:“小姐,怎么啦,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后脸色就阴沉沉的?”
去看朱旭的事情她没有告诉石榴,这些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出去的可能,最好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
方邦媛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不开心,是由于顿悟自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还是苦闷朱旭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以什么身份把自己抬进门,但是他犹豫了,这种事儿只要有一点犹豫就是不确定,心里就没有那么在乎。
甩了下头,方邦媛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如此的悲天悯秋,她有银子不是。
“没什么,就是刚才出门转了下,发现这路两旁的铺子都开始做起了买卖了,我猜这仗也快打完了吧,想着我们总不能在这坐吃山空,总的琢磨着做点什么买卖才是。”方邦媛闷着头苦思。
“说起银子,小姐前段时间我们置办了好几处宅子,估计陶老爷平日里给你的银子也花费的差不多了,我今天正拉着咱们院子里的丫头们做针线呢,想着拿出去也贴补家用。”石榴安慰道。
擦了下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方邦媛笑着对石榴说:“指望着你们做这点针线拿出去卖,咱们这一大家子估计都得饿着。”
“小姐,多少总是有点进项。不然这一大家子开门就三顿饭,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啊。正好泉州城里最多的铺子就是各布庄,这里无论是棉布丝绸,绫罗绸缎都是闻名天下的。顺带着一些荷包,络子的需求也很多,那些铺子买过去可以买到北方,听说鞑子都使用泉州的络子。而且这里的姑娘们的手艺都很好,就咱们院子里的这几个丫头,那针线活都是顶好的。”石榴给她分析这些时日的见闻。
“哦,她们比你的针线活都好?”方邦媛不太相信的问。
要说石榴当初在芳菲苑里的时候,最多的时间就是泡在衣服里,做衣服洗衣服,即使后来跟着自己到了菊园,她们主仆三人的衣服都是她一个人做的,那个时候的香草也是个手笨的,她那个时候的衣服传出去在整个院子里都是有人称赞的。
见方邦媛还是不信,石榴让她等一下,扭头去院子里取了丫头们做的物件来给她看。
果然,这些活计比石榴做的更加精美,针脚细密的几乎看不到,绣的花色也不是在应天府看到的大红大紫,都是淡雅的素色,花型也多,看起来甚是清新。
忽然间方邦媛想起来了,她不会做菜不会针线不会炼金,可是她会服装设计啊,她大学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在一个富二代身边行保镖的职责,可是修了一段时间的服装设计,只不过当时心完全不在上面,听的一知半解,现在如果要用上,必定也得花一阵子功夫,好在古人的服装不似现代人那么贴身,多以宽大为主,所以在尺寸上更好把握,只需把肩膀处处理好就好了,而且在款式和色彩及点缀处更有文章可做。
想到这里,方邦媛茅塞顿开,她吃过午饭就带着李丁把泉州城走了一小半,多是一些卖布匹的店子,卖成衣的铺子倒是有些,不过里面的衣服多是廉价的麻布衣服,这些都是卖给乡下的农人,他们平日里忙着下地干活,有些人没有时间去做针线,麻布也不值当的去特意去买布再回家裁剪缝补。
因为当天的时间有限,他们只转了几家就回来了,李丁最近只帮忙打理着别处的三处宅子和一处临街的铺子出租事宜,这些只要有人决定租了办起来都是很快,他也正发愁,如果把这些事情都办妥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总不能像个地主一样坐在家里等着收租子吧,他本身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正想着怎么去找当家的方邦媛去商量呢,就被她叫过去转了半天。
46、亲密接触
方邦媛在没有确定自己内心里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也没有给李丁说打算;只说看一下这泉州府里的成衣铺子的情况。
不过李丁也是个聪明的;他知道主子这是打算开成衣铺了,忍不住劝阻道:“小姐;这成衣铺里的东西多是卖给穷人了;撑死了也挣不了几个钱。”
他说完后看主子一脸凝重的在想什么,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他想着还不如开一个绸缎庄,可是终归在这个新主子的身边的时日也不长;而且他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主子。
无论是从她满脸络腮胡的去找自己说服自己接受;还是后来她转身变成了窈窕淑女指点自己去做事儿的时候;李丁都觉得这个主子不简单;一个普通的女子谁能有这么大的胆色;即使是官家小姐也不会如此。虽然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从京城过来投奔亲戚的,父母早逝。但是不管有没有人信,李丁是不相信的。
摇了下头,方邦媛缓缓的告诉他:“这个事儿我们暂时不说,如今这仗都快打完了,以后这城里来往的人会更多,泉州还在南北要道,我们无论做什么买卖,都先趁现在人还不是很多的时候,找一个地点好的铺子买下来。”
“小姐说的是,你看这样如何,你把要求列出来,位置、大小、价钱这些告诉我就行了,我据此去找,小姐你在家就好好琢磨下咱们这铺子是做什么好。”李丁请示道。
点了下头,方邦媛抬手让他下去了,本来她想着家里人少,就要李丁一个管家就行了,不过看样子如果外面的买卖做起来,他不会有什么精力放在内宅,这满院子的女人也不是个事儿。
而做买卖的事情要慢慢来,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而且方邦媛估计过不了几天朱旭就会上门来找自己的,她如今需要的是想个什么借口来推托,别说让她去见朱旭的生母了,她现在连朱旭都不想见到。
她这样挺好的,没人管没人拘着的,什么事儿都自己说了算,如果女人一个人可以单独的活在这世上,还是有滋有味的,何必再找个男人做牵绊。
果然,就在方邦媛犹豫着开个成衣铺子去哪里找好的裁剪师傅的时候,朱旭晃悠悠的来了,身后还带着四个家仆,看样子不像是从应天府带过来的,应该是林知府临时给他指派的。
他来的时候正好方邦媛坐在新搭好的凉亭的太师椅上,晃着蒲扇昏昏欲睡。
家里守门的一听是林知府府上的贵客前来拜访,一丝也不敢怠慢,急忙要跑进去报信,结果被朱旭拦住了,直接让他带路就行了,与其说他想给方邦媛个惊喜,倒不如说是想看一下现在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
方邦媛置办的这处宅子,自己住的,很简单,三进三出,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榭楼台,花木鸟虫倒是一样都不少。如今正值盛夏,进来院子后竟然不觉得有一丝的暑气,看来她还是一个懂得享受的。
随着家仆来到了亭子前,抬手止住了那小厮准备叫醒方邦媛的举动,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别的院子等着自己,看周围没什么人了,他才轻手轻脚的走上前。
斑驳的树影随着徐徐微风在她脸上忽明忽暗,一张脸时而明媚时而安宁,朱旭不禁看得痴了。
方邦媛在他们一行人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毕竟是习武之人,平日睡觉都多留个心眼,身边稍微的有点动静她都能醒,何况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她微微的睁开眼看到进来的是朱旭,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得闭眼假寐,躲不了一世躲这惬意的一时也好。
随后就听到几个脚步声的远离,然后就是朱旭的脚步声直到距自己身边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
她以为朱旭会叫醒自己,最不济也会推醒自己,谁知道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逐渐的感觉到他投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仿佛要把她的脸点红般,忍不住了她只得自己故作懵懂的睁开了眼。
朱旭触不及防的就接到她的视线,心里担心自己刚才的偷窥被她发现,正想找个什么由头翻过去这一篇,谁知道方邦媛如没事儿人般的抬手揉了下眼睛:“你来了啊!”
这句话透着慵懒和亲切,仿佛两个人亲近的如挚友,也仿佛紧密的如夫妻。
朱旭急忙将视线移至别处,一双眼睛突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只得说:“我伤势见好,就来看下你。”
“哦,你坐。”方邦媛站起身子,装作迷迷瞪瞪的把他让到一旁的茶几处,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矮凳上。
她前些时日按照现代的茶道所需要的茶具,画了下来请工匠们打了两套,白色的瓷配上淡淡的兰花,淡雅清爽,最适合在这夏天里喝茶用了。
方邦媛高声让丫头送过来一壶热水,然后就静静的在他面前演示起了沏茶的功夫了,这些她前世见的多了,自己刚开始做的时候有些手生,好在心里有着兴趣,如今虽然没有到出神入化,唬一下门外汉还是可以的。
朱旭之前经常走南闯北的,什么事儿没见过,但是方邦媛如此行云流水的沏茶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心里难免惊讶,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身为方家大小姐的她怎么会这些。
“疏烟,你几时学的了这个?”朱旭兴趣慢慢的问。
“就是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