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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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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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虽然那样的光痕一现即逝。可是,诸葛英武的心里,已经觉得难受起来——

如此固执的唐方,如此伤重的唐方,可还是在半昏迷的状态里,竭尽全力地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么?

再也不愿意和唐方解释什么,诸葛英武快速地伸出手指,然后,伸指点在唐方的身上,那个怔怔地坐在唐方的,慢慢地朝着一边倒了下去,诸葛英武快速地接住,然后,开始帮唐方处理伤口……

两个受伤的人,再加上没有受伤的自己,诸葛英武望着那两个同时昏过去的师傅,忽然无声无息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草原上荒凉的风,吹过诸葛英武的衣衫,他抿着唇,不声不响地帮唐方处理着伤口,却不时地,担心地望一眼仍旧在昏迷着的陶心然……

陶心然的身上,有一个贯穿性的伤口。因为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所以,此时的陶心然,已经非常的虚弱。而唐方……

一打开唐方的衣衫,诸葛英武的眸子,就深深地凝了一下。

掀开唐方的身上的破帐的蒙古袍子,诸葛英武看到,唐方的背上,身上,竟然没有一块的好肉——深可入肩胛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可是,却留下了深深的疤痕。而他的背上,到处都要纵横交错的鞭子的伤痕。此时,虽然都已经停止了流血。可是,那伤,那烙印,却深深在留在了唐方的身体里,再也没有办法可以消弥。

脱下唐方的半边衣服,诸葛英武已经成为淡淡地垂下了眸子,然后,不忍心再看——一直都知道,唐方是四人之中,受伤害最多的人,也是为陶心然付出最多的人。可是,诸葛英武却是真的没有想到,命运对于唐方来说,是如此的残酷,又是如此的无情……

心里的委屈,还有怨念,冰雪一般地消去了,诸葛英武拿出随身所带的伤药,开始帮唐方细细地包裹伤口。

唐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不能穿了。诸葛英武想了想,从马匹的旁边,找出一件黑色的袍子,披在了唐方的身上。然后,他望着唐方的因为失血而没有一丝颜色的脸,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身边,轻轻地发出一声长叹,诸葛英武慢慢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了陶心然的眸子里,深藏着的悲悯。

诸葛英武的心里,惊了一下。

想必这些伤,唐方是不愿意让陶心然看到的吧?要知道,那个生性要强的唐方,以前,无论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哪怕是眸子里噙着泪水,都不肯解释半句。而今,他受了这样的罪,受了这样的折磨,带着如此多的伤,想必是不愿意被他的师傅所担心,所知道的吧?

那样的两个人,都拥有着十分要强的心,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委屈,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难处,宁愿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将牙齿咬碎了吞到自己的肚子里,也不会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哪怕是一点的不妥——那样的两个人,都有着一颗骄傲而敏感的心,即便是被全天下看到了眼泪,可是,却也不想被自己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的哪怕是一点的伤。

可是,方才的诸葛英武,因为太过用心地帮唐方疗伤,又因为心里生出了太多的感触,以及难过,所以,陷入了对唐方的歉疚之中的他,陷入了对于唐方的怜惜中的他,竟然忽略了那个还在昏迷中的陶心然的感觉。他甚至到了现在,也还不知道陶心然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又是否看到了唐方的全身的所有的伤,以及他想要隐瞒的全部。


唐方身上的伤,可以说是一层又一层。曾经因为落到过寻欢楼的手里,唐方的绝对妥协的性格,已经给他带来了一层的伤,为了避开袁烈的陷害,唐方也曾经在袁烈的手下,备受折磨,及至到了端木阳的手里,端木阳,也没有能放过自己——

可是,唐方这一生的罪,都只是为了别人而受,不知道是谁,将他的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而今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这样算来,诸葛英武竟然不知道,究竟是唐方欠下了他人,还是他人欠下了唐方……又或者说,今生的恩怨情仇,又和前生里,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陶心然在一片阳光中,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清晨的通透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折射着淡淡的光辉——秋日的阳光,是明亮如水润的,照在人的身上,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就仿佛是情人的眼泪,因为温度在风里消散了,所以,在吹到人的身上的时候,早已消失的,是它的本身的炽热,早已被风吹干的,是他的眷恋。

陶心然的眼睛,一直怔怔地望着唐方,就连诸葛英武用衣衫将唐方的伤全部都包裹好了,她却还是怔怔地看着,那眼神,仿佛是要透过那并不厚的衣衫,一直地看到唐方的身体里面去,想要看一下,这个她最心爱的徒弟,究竟受了多少的折磨,受了多少的磨难。

诸葛英武也有些怔忡了。

他甚至不知道,此时应该告诉陶心然些什么,又或者说,隐瞒些什么。要知道,唐方就是陶心然的心尖上的肉,若是陶心然知道了唐方所受的苦,唐方为了她而所受的苦,怕这个年轻的师傅,立时就会活不下去。

而且,就算知道了所有的从前,就算知道了所有的过往,那么,对于唐方来说,陶心然的知道,只是徒增了两人的负担,并不能帮助什么。

而令陶心然伤心难过,则是唐方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也是无论如何受苦,又因为陶心然受了多少的苦,可是,唐方却总是三缄其口,不声不响的缘故——






 267——谁对谁藏匿了谁的心



而且,诉苦,也并不是唐方的性格。自幼长在唐门,父亲漠视,母亲早逝,少年时的唐方,就开始将自己隔绝在一个人人的世界里,哪怕整个世界天崩地裂,都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样的唐方,固然之令人心疼,可是,更多的,却令人感觉痛惜——就为了爱,就为了坚持,他的原本可以圆满而且幸福的人生,统统都葬送到了这个女子的手里——可是,这些话,诸葛英武真敢说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陶心然站起身来,一直地朝着两人走去。她的眸子里,一直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痛,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难过。泪水,在眸子里盈盈转转,似是要落下来。可是,那样的倔强的一个人,就仿佛是唐方一样,虽然难受,却依旧,生生地忍着——

陶心然一步一步地来到唐方的面前,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地,静静地蹲下身去。她凝望唐方的脸庞半晌,然后,这才伸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来,轻轻地将唐方的袖子捋起。就在刚才的刚才,她醒来之后,就看到了唐方的身上那些可怖的疤痕。而唐方的手腕上的疤痕,更是令她触目惊心。

陶心然知道,那是经过了长期的捆绑,又或者是铁链锁住,并且摩擦过的痕迹。那样的痕迹,一定是因为时间很长,所以,才会在唐方的手腕上,而今还留下了如此铁黑的一圈——一想到这个如此瘦弱的徒弟,曾经如此残忍地被人对待过,陶心然就觉得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地掀开了掩盖住唐方的袖口的手。粗粗的勒痕触目惊心,只看了一眼,诸葛英武和陶心然,都仿佛烫伤一般地转过了眼神,再一次对望的眼神里,都有泪光,在隐隐地闪动……

那是铁链锁过的痕迹,已经深入腕骨,到了现在的今天,还有一些没有痊愈的血肉,以及腕骨上深深的洞,永远地停留在那里,令人不忍卒看。

陶心然转过了眼神,可是,片刻之后,又慢慢地转了回来——唐方极是要强,想来平日里,是不会让人看到他的伤的,那么,此时,倒是可以静静地看看,看看这个少年,究竟受了多少的罪,又受过多少的折磨……


手在陶心然的手上的腕骨,是一个深可及骨的疤痕,那里的皮肉,已经凝结了,看在眼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难过。

陶心然的泪水,轻轻地落了下来,在那里,少年的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着交错的伤口。那样的伤口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是因为长期被绳索之类的东西捆绑,才落下来的旧伤。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扑簌簌地从陶心然的眸子里落了下来,打湿了唐方的布满伤痕的手腕。

诸葛英武就站在陶心然的身后,然后静静地望着这一对轻尽劫难的师徒,眸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陶心然慢慢地掀开唐方的衣衫,这才发现,唐方的身上,已经快没有一块的好肉——他的身上的伤,几乎数不清,他的身上的旧痕,几乎布满了全身。可是,那样的唐方,在陶心然再一次地看到他的时候,他也还在和人拼命……


将唐方的衣袖放了下来,陶心然终于微微地叹了口气:“英武,想来我们不能再走了吧,今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诸葛英武点了点头,然后,从另外的一匹马上,将简易的帐蓬解下,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开始就地扎营。

唐方的伤,想必这几天,是不能移动的吧,那么,他们是得要住下来,然后,让他好好地养一下伤了——

在这片草原上久了,诸葛英武也渐渐地明白了这片草原上的生存规则——在这里,你只能象是个主人,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利用。若你想要象个客人,什么东西都要别人送上门来的话,那么,只能说,你只能活活地饿死……

帐蓬诸如此类的,是他们在经过一个简易的墟市的时候,顺便买下的。要知道,夜宿草原,餐风宿露,对于诸葛英武这样的磊落男子来说,在短期之内,或者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对于受伤,而且身体并不算是很强壮的陶心然来说,却绝对不行。所以,这沿路而来,两个人,倒也备下了不少的、生活必需要的东西。比如说牧民教他们的储水法啊,储粮法之类的。而那些对于牧民们寻常而又寻常的求生之道。到了他们这里,到了此时,竟然全部都派上了用场。

诸葛英武曾是杀手之最,早年浪荡江湖的时候,生杀予夺无所不能。可是,对于照顾生活来说,却并不是一把好手。此时,深入万里草原,举目无亲,四顾无人,所以,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漫长时光之后,他倒也慢慢地将自己的生活,融入了牧民的生活。所以,此时听陶心然说安营,他就麻利地将东西卸下,然后,开始在这一片青青草原之上,暂时地支起一个家来。

黎明前的阳光,仿佛还带着深宵的浓浓凉意。刚刚醒来的陶心然,不出声地抱着唐方坐在一侧。她抬起头来,望着诸葛英武不停地忙碌着身影,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又仿佛她在之前的之前,就是这样生活着的。

可是,陶心然不敢去看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的,唐方的脸。陶心然此进抱着唐方,举手之间,却丝毫都不感觉到吃力——他用手抱紧了身体瘦得可怕的唐方,手心不由地紧了又紧。要知道,一个磊落男子的体重,甚至连自己都不如的,那感觉,甚至不是在抱着一个成年的人,只是在抱着一只小兽一般,那样的体重,那样的体魄,忽然令陶心然感觉一阵又一阵地说不出的心痛……

无法追溯出这个唐方在这一年之内,曾经经历过什么,陶心然只知道,那样的经历,那样的过往,对于小唐来说,一定是一个不原意提起怕,写满痛苦和艰难的过程。陶心然不知道,那样的漫长的经历,对于唐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知道的是,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将这个如此瘦弱的,甚至是满身上伤的少年放下……

又或者说,无论记忆在否,自从她看到唐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将唐方放下过。可是,并没有负累的感觉,就仿佛那一个少年,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负担,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责任……

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情愫。可是,却被陶心然强行压抑过去。甚至没有办法分辨自己对唐方的感觉,所以,陶心然地怀抱着唐方时的内心的隐秘的欣喜,她也只是归咎于一个师傅,对于一个徒弟的衷心的喜欢,又或者是怜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陶心然这样劝说自己。

太阳,从东方升起,草原之上流落着的薄暮,正在潮水一般地静静地退去。陶心然仰望天际,湛天如海,衬托着青天之下的绿草满铺,那样的绿到极致,那样的美到极致的感觉,令人有一种天高云阔的感觉,心旷神怡。

可是,唐方还是没有醒。或者是累得狠了。或者是感觉到了陶心然的那种熟悉的气息。那个一脸风尘,一脸疲惫的少年,只是将头轻轻地放在陶心然的怀里,然后,在换了个姿势之后,又静静地睡着了。陶心然终于低下首去,注视着自己的最小的徒弟的俊美得仿佛天神一般的容颜,心里,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上天,在容貌之上,是如此的厚待唐方。可是,在其他方面,对于他来说,却是如此的苛刻,真不知道,这是上天对于小唐的考验,还是对于他的折磨……




  268——师傅,别离开我
268——师傅,别离开我


微微地摇了摇头,陶心然动了动麻木的身体。想要换一种姿势来坐。可是,她才只动了一下,那个本来睡熟的人,却蓦地翻了个身,然后,固执地伸出瘦骨伶仃的手臂,将陶心然抱了个紧。

呢喃的声音,从那个睡熟的人的口里发出,仿佛还带着某种委屈的余音:“师傅,别离开我……”

陶心然的手一抖,然后心里一惊。只动了一下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在动了——这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少年,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还在担心着会被自己抛下么?

那么,自己可曾抛下过他么?

有风,将唐方的发丝吹乱,陶心然伸出手去,想要将唐方的发丝拨正。可是她的手指才一伸出,却从唐方的眼角,拈回了一滴眼泪——

唐方竟然在哭?

陶心然再一次地觉得心痛起来。她的手,就停在半空,有一滴闪亮的泪水,正停留在她的指尖,晶莹剔透,温凉如冰。

忽然觉得没有办法呼吸起来。陶心然望着那个还在沉睡着的唐方,心里,浮出一抹说不出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刹那间,她只觉得天地空茫,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远风吹过,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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