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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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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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落照却仿佛没有将小兰的焦急放在心上。

她就仿佛是一个看到珍宝的小姑娘一般,在整个街市之上,看到喜欢的,或者是新奇的东西,都要看上一番,然后,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所以,这样的一逛,才不过一个时辰,小兰的身上的包裹,已经又多了一个。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而现在,却是日已西斜。淡淡的金色的夕阳,照在街面上,仿佛给这满条的街,还有这满街的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落照就站在夕阳里,她静静地望着手里刚刚买下的珠钗,望着,打量着,然后,微微一笑,伸手招呼小兰过来,让她转过身去,然后,就将这支漂亮的珠钗,插到了小兰的头上:“喏,送给你的……”

小兰万万没有想到,落照的花了不少银子所买的珠钗,竟然是送给自己戴的。于是,片刻之间,还一脸焦急的小兰,霎时呆住了,然后,她就开始面露喜色。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单纯的小兰,一边道谢,一边自己用手抚了抚刚刚戴上去的珠钗,一张小脸,兴奋得仿佛是涂了胭脂一般,在这夕阳的流光之下,熠熠生辉。

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小兰回过头去,在旁边的小摊子上,拿着摊主的镜子,正在照来照去的时候,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珠钗上的小兰,自然也没有发现。就在她欣喜若狂的时候,落照已经将手里的小小的纸团,和手里的碎银子一起,悄无声息地交给了旁边摆小摊子的大叔。

而那个大叔举手接过了,笑容可掬地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找回了散碎的银子,落照这才回过身来,望着那个依旧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兰,静静地招呼了一声:“我们走吧……”

这一次,落照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她只是带着小兰去了附近的最大的一间客栈里投栈,然后,就在那间叫做“吉祥”的客栈里,静静地住了三天。

三天之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大长老没有出现,落殊没有出现,甚至是连落殇,都没有出现。仿佛,此时的落照,只是一个远来游玩的行人一般,路过了,便过了,没有人会留意,更加的,不值得别人留恋。

小兰没有在落照的脸上,发现任何的,和情绪有关的东西——只是,一进入京城以来,落照的药,吃得更频繁一点——秋天,已经来到了,落照的病,也一天更比一天地重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看来,那个女子,和常人没有一点的分别,可是,也只小兰知道,每当落照一人独处的时候,就会虚弱地坐在床上,几乎下不了床。

可是,那是一个如此坚强的女子。虽然身体是如此的虚弱,可是,从表面看来,却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妥——就如小兰,经常都会有一种错觉,这个躺在床上的,病弱的,不停地吐血的少女,并不是那个在众人的面前,指挥方遒,大气大度的落家掌门。

终于,这一天的黄昏,落照吩咐小兰,去请大长老过来。

那时的落照,眼看就要不行了——加倍的药,加倍的被服下,是那个缩成一团的,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是他们落家的掌门,她的手心里,还握着整个落家的大权,还拥有着整个落家的生杀予夺的权利——当然了,从表面看来,正是如此……

六大长老之中的火长老,是在接到了小兰所留下的,落家的专门的印记之后,才踏着这夕阳流火,来到落照的房间里的。

那时,漫天的夕阳,仿佛散了,天边,由火红变得湛蓝,由湛蓝变得铁灰,最后,变成了一片的铁幕一般的沉色。

所有的光线,都被远远地驱赶,整片大地,被黑暗全部地占据。

那一天,火长老在落照的房间里停留了很久,甚至,直到半夜,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那一天,和平时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的分别,那一天,只是漫长岁月里的某一天而已,甚至,在以后的无数个岁月里,就连一丝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可是,那一天,也确实将某一些东西改变了,甚至,影响到了不久的以后的大局。

那一天,也必定会留在某一些人的心里,比如说是落照,比如说是小兰,又比如说是落殇。

原来,在某一个时代的,那些看起来的重大的转折,在当时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平常而又平常不过的日子,一件平常而又平常的小事而已……

至少,在落照的心里,是如此的。




旭国的朝堂之上,终于开展了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可以说,当那措将那一份如此详细的证据,呈交给端木术的时候,端木术的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由青,渐渐地变成铁一般的灰色。

手里的绢帛,被端木术的手,慢慢地揉成一团。他的大手的指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握得“格格”作响。

他瞪圆双眸,望着手心里的那份绢帛,就仿佛在望着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一般。

不得不说的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太过的出人意料。就如端木术没有想到,一件表面看来,如此简单的刺杀案的身后,竟然还有着如此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宠爱的贵妃口口声声所说的:“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背后,真和太子端木齐,甚至是三皇子端木阳,有着如此的密不可分的关系。





207——朝堂之上的纷争
207——朝堂之上的纷争


失望、痛楚、愤怒、怨怼,失落、无数的情绪,如沙漠上的飓风一般,扑天盖地而来,几乎将端木术淹没,他有些痛苦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的一个儿子的死,真的和另外的两个儿子,有着如此密不可分的关系。原来,他的一个儿子的死,真的有可能,是另外的两个儿子的杰作。

难以置信的事情,最终演变成一份不可以辩驳的证据。到了此时,端木术忽然觉得,就连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虽然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火从何来,可是,那些站在殿下的大臣们,也敏感地觉得,这件事,一定是和端木灼之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因为端木灼而的死,先是暴跳如雷,然后无计可施的那措,原来,还有这个后着,原来,他在沉默了这么多天之后,究竟又找到了什么样的证据,来为自己的外甥申冤呢?

只能说,事情只要落在不甘心的人的心里,一切皆有可能。问题就在于,这个可能,是否能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帝王。

果然不出所料,那措在看到了虽然脸色急剧地变幻的端木术之后,上前一步,重重地跪倒在地上:“老臣恳请陛下为四皇子申冤啊……”

所有的人都开始面面相觑。

看来,希望的破灭,真的会导致一个人的穷追不舍啊——失去了外甥的那措,又怎么肯让自己的后半世的靠山,就些坍塌,而无动于衷呢?

被伤了虎子的老虎,只会更加的凶猛,而且,也更加的肆无忌惮。而现在的那措,就仿佛是受伤的老虎一般,只要一看到和自己的伤有关的东西,便会不顾一切地反扑。

“……”端木术的眸光凝了一下。而他的眸子里的光,浮现出来的,是艰难,是犹豫不决。

他当然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怎么做。可问题是,他的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足以改变他的另外的两个皇儿的此后,甚至是一生的命运——

他的这一生,曾经改变过许多人的命运。他甚至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那些人的一生,从步步高升,到万劫不复。都从此改写。而他的这一生,生杀予夺,毫不留情。可是,他唯独没有办法改变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命运。又或者说,在改变自己的儿子的命运的时候,比之他的一生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更加的艰难。

可是,他知道,自己必定要有所决定的。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的此生,所无法容忍的背叛,还有手足相残。

那才是在端木术的生命里,最没有办法容忍的东西。

于是,端木术微微地吸了口气,他的手,慢慢地从那一张绢帛上移开了,他的腰,由方才因为愤怒而造成的佝偻而慢慢地伸直。

端木术挺直了脊梁。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平日的冷定,还有冷静,又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眸子里的光,由片刻前的犹豫变得冷酷,他的神情,由片刻前的失落,变成了坚定。

然后,他坐在高堂之上,一字一句地缓缓地说道:“传御前禁卫军,将太子端木齐,还有三皇子端木阳羁押……”

端木术的意思,本来是要将太子端木齐,还有三皇子端木阳羁押回宫,听候大理寺听审。可是,他的话才只说了一半,有一个身着朝服的身影,却走出列队,跪倒在端木术的面前,句句分辩道:

“陛下——臣有本启奏……”

这个声音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

要知道,端木术极是刚愎自用的人,在他说话或者是颁发旨令的时候,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半路打数。而先前的御史,还有资深的中丞,都是因为这个,而被端木术或者贬职,或者发配。

而今,又是谁,敢再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拂这第怒龙的逆鳞呢?

文武列队而立,帝王高坐其上,满堂的奢华,以及金碧辉煌,都在彰显着帝王的肃肃威仪。

端木术的脸,沉了下来。隐隐约约的青筋暴露在他的乱纹渐生的手背上。他慢慢地转过了眸子,朝着台下望去。

可是,目之所及之处,他却微微地愣了一下。原来,堂下跪倒在地的,是那个须发苍苍的太师,因为过度年迈的关系,年迈的老臣,就连跪倒在地,都显得十分的吃力。

端木术知道,那个跪倒在堂下的,正是朝中的太师,也就是当今皇后的父亲,太子端木齐的外公帕萨——那是一位忠直无比的老臣,自从先皇开国以来,他就忠心耿耿地辅佐端木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他的这一生,深受端木家的任何一位帝王的尊重。当然,也就是因为这份尊重,那位在后宫之中,并无多大建树的皇后,到了而今,还安然无恙地稳坐宫中之位。

红色的地毡上,他须发萧萧,苍老如雪山之巅的苍松。

深深地跪倒在地的老臣,声音苍凉而且沧桑,仿佛悠远的钟声,正踏过岁月的长河,从遥远的彼方传来。

“臣有本启奏……情急之下,打断了圣躬,还请陛下原谅……”

恳切的话,惶惑的语调,淡化了端木术的愤懑。他微微地坐直了身体,用极具威严的帝王的声音说道:

“太师何罪之有,起来说话……”

要知道,太师帕萨,在整个旭国之中,向有青天之名,他的这一生,三兄一父都是为了端木家的皇朝而献身。而他,对于端木灼的死,还有对于端木齐所受的指责,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的辩护之言,所以,对于端木术来说,他,对于这个年迈的太师,对于这个曾经三次告老还乡,而被驳回了奏折的太子,还是有着无言的感激,以及宽容的。

所以,破天荒地,向来强权有加的端木术,第一次的,对于在朝堂之上,打断了自己的话的帕萨,给予了最宽容的宽恕……

年迈的太师,慢慢地从红毡之上抬起头来,然后,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在这一跪一站之时,只觉得汗水湿透了他的朝服的衣背——

可是,终于还是赢得了那个机会……

“回陛下的话,老臣以为,太子乃是国之根本,三皇子,乃是国之栋梁,若两人之于四皇子端木灼的死有关的话,那么,大理寺自会将定罪的奏折,呈给陛下。而今,单单凭着那措的一面之词,陛下是否应传太子殿下以及三皇子殿下速速回宫陈述事实,而并非羁押啊……”

端木术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的,是的,他一时情急,竟然把这茬忘记了——太子之位,乃是国之根本。若是太子易位,则会动摇人心,而他,竟然在一怒之下,在失望之下,下令要将自己选定的继承人以绳索捆绑的方式,羁押回宫。

那么,他的这一举动,是否会给天下的人,带来什么样的错觉呢?

还好,还好……

看到帕萨竟然出列为自己的外甥求情,那措眸子里的冷光一闪,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了下去。

要知道,太子端木齐是否有罪,并不会因为他的这一份供词而有任何的改变,所以,现在,对于他来说,只要做好下面的事情,将事先制造的证据放好。那么,那个结果,仍然没有办法改变……

至于帕萨……

那措隐隐地冷笑起来。那个帕萨仗着极得帝王的尊重,便不顾一切地打断了端木术的话,可是,这种例外,这种机会,却只有一次而已。而那措,则被提醒了——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不会给帕萨反击的任何的机会……






208——羁押和着令
208——羁押和着令


“太师说的是……”

端木术已经从极端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曾经年轻英武,而今变得正垂垂老矣的帝王,终于张开他沉默已久的眼神,望着帕萨,微微地点头:“传御前禁卫军,着令太子端木齐,以及三皇子端木阳,速速回宫来见朕……”

不得不说,老将出马,声势无以伦比,在以往的数十年来,可以在朝堂之上,将帝王的旨意打断,而不被问罪的百官之中,帕萨,还是古今第一人……

听了威仪的帝王,将旨意掰下,朝堂之上的禁衣卫快步上前,领旨而去。帕萨这才松了口气,在谢恩退下的瞬间,他才感觉到,经过这不顾一切的阻挡,短暂的对峙,在中年人的帝王的逼视之下,他这才感觉到,几乎虚脱。

帕萨的身后,他的三个同朝为官的儿子们,还有他的所有的拥戴者们。本来,在看到年迈的帕萨,不顾一切地阻拦了帝王的旨意之后,都开始了战战兢兢的等候——只要帝王判他们的父亲有罪,他们将会不顾了切地阻拦——

可是,一切都化险为夷。这些人,也都在面面相觑之后,抹了一把冷汗之后,轻轻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帝王的政令,一个字眼的改变,便是意义的截然不同。就如此时,被帕萨改变的旨意里——羁押,还有着令,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

前者是羁押,御前出动,囚车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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