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来试试这电影里的床戏吧。”啪嗒一声,徐少文把衣服脱掉了。
只是这么一想,凌雅已经觉得浑身战栗,头脑一热。一句“太好了”险些冲口而出。
唉,徐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呀!都活了快两辈子了,被美□惑就头脑发热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凌雅正准备答应,谁知徐少文先说话了。
徐少文见她考虑那么久,以为她在担心潜规则的事,就婉转地暗示:“凌小姐,这次主要还是谈商业合作,你别误会。导演监制都在,也可以给你讲解一下剧本。”
卧槽!
被坑死了!
凌雅低着头,努力压抑着心底暴躁的情绪。
徐少文看她神色怪异,关心地凑近了一些:“哪里不舒服吗,我让林医生帮你检查一下?”
淡香从他身上飘来,宁静沉稳,她感觉那股蠢蠢欲动的欲念又在叫嚣了,一时难掩暴躁:“……我只想吃烧烤!”
徐少文本来因为她欢快地答应出来,而产生的隐约愉悦又期待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淡了。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胸口涌起酸酸涩涩的感觉,热气直冲眼眶,那种无力感又悄然冒头了。
如果他是钟子良的话……
徐少文叹了口气:“车子往食街那边开吧。”
—
在大吵大闹的食街谈电影,那就跟在菜市场谈人生一样诡异。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食街一轮大扫荡,大包小包往徐少文家里去了。
下了车,几个佣人边叫着“徐爷”边打开了门。凌雅跟在徐少文身后走,她眼尖,一眼就看见客厅那头,远远地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导演监制,他们正襟危坐,一听见声响立刻齐齐站起身来了。
他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喊过徐爷,又齐齐过来巴结凌雅了。娱乐圈的人大多这德行,凌雅也习惯了。
“凌雅,久仰大名啦。”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听来的大名,凌雅胡乱应付着他们的客套话,一直微笑装淑女准是没错的。
“凌雅这身装扮很个性呀。”
“我比较欣赏她的这个镜框。”
凌雅翻了个白眼,特想说一句:“你喜欢吗,价值十二块钱,我送你。”最后为了保持气氛和谐,还是没说出口,找了红木椅坐下了。
他们几个是没敢坐的,等徐少文微抬手,“坐下聊。”他们才齐刷刷一屁股坐下了。
—
张泉安排好了打包的烧烤,回客厅时见监制导演和凌雅说着剧本的事,就径自走到徐少文边上,在他耳边说:“徐爷,烤串放小饭厅那边去了。”
徐少文这才收回落在凌雅身上的视线,抬眼顺着张泉的视线看去,厨师和助理们正端着一碟碟烤串,整整齐齐地往小饭厅的方向走去。
“端去饭厅做什么。”徐少文皱了眉,“端过来。”
—
凌雅也很喜欢这剧本,悬念张力市场,都兼顾得不错。再看了下剧组团队,演员阵容以及成本预算,她隐约记起来了,她上一世的时候,这电影是横扫千军的气势,拿了七八个大奖。
这种大投资电影找她这个手机小兵来演,也难怪他们会觉得她和徐少文有一腿。
正和团队严肃地探讨着剧本的设置,忽然一只田鸡递到眼前,那声音恭恭敬敬地:“凌小姐,田鸡好了。”
凌雅囧了,一抬头,见张泉站着眼前,手里是一盘田鸡,微笑着说:“凌小姐,你叫的田鸡。”
团队几个人都竭力在忍笑。
凌雅很熟悉他们对视的眼神,也很明白他们的内心独白。不外乎就是——
看吧,都在徐爷家慢条斯理吃烤串,穿得邋里邋遢也不在乎了。连泉哥都对她毕恭毕敬,徐爷和她要是没一腿,我就把这剧本吃了!
天地良心,她和他没一腿,连一手指都没啊!
张泉看她不接那田鸡,又说:“凌小姐刚才不是说要吃烧烤吗,怎么现在又不吃了?”
哪有人在谈剧本的时候啃田鸡的,也太公主病了。可是不吃吧,那不就太作了吗,明明自己要买的,结果买来了又不吃。
凌雅还没说话,徐少文就已经发话了:“张泉,我让你端过来,不是让你端给她吃,是让你端给我吃。”
张泉的眼瞪成了灯笼,慌了手脚:“徐爷……你?”
徐少文说:“你有什么意见。”
张泉望着徐少文那阴沉的脸色,没敢吭声,乖乖把烤串递过去。
凌雅原本还有点愧疚,可仔细一想,愧疚什么呀,他可是徐少文啊。生病了一大堆医生围着,吃药还喂到嘴边。何况,她不信他会这么蠢真的去吃。就算真吃,估计吃两口就放下了。
还没和他们聊了两句剧本呢,就听见身后“砰”一声,碟子落地的声音。她一扭头,就看见那碟子碎在地上了,烤串洒落了一地。
“哎,我太不小心了。”张泉赶紧道歉,一边让人来扫,一边让厨师去做烧烤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少文伸脚绊了他一下,还是张泉故意弄掉的。凌雅抬头看了徐少文一眼,见他同样往这边看来,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温柔。她故作大方地一笑,很快转回了眼光,不去看他。
谈肉体可以。
谈感情谈温暖什么的,还是饶了她吧。
10。4
等戏剧的事聊完了大概,送走了监制导演们,徐少文的眼光转到凌雅这边:“觉得怎么样?”
其实凌雅心里已经很想接这部戏了,可是怎么也得先和经纪人商量。“我得回去和Jimmy商量一下。只要你别给我寄子弹,什么都好商量。”虽然说巨子和威尔是死对头,可没谁会跟钱过不去。基本上这电影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威尔也不会为了一口气,死活不去吃。
徐少文拿过旁边的茶杯,缓缓吹了一口,“还怀恨于心呢,去年你那份合同拿错了,原本不应该是血合同的。真是抱歉。”
凌雅说:“反正最后也没给我寄子弹,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记恨你呀。”
徐少文笑说:“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凌雅说:“你躺下就知道了。”
徐少文一愣,没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手里的茶杯也差点没握稳。可仔细看去,她那眼神坦然纯洁得很,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徐少文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如果我躺下了,你准备干什么来报答我?”长腿交叠,双手交握,那姿势别提多么撩人。
凌雅看得浑身血液沸腾,脸上发烫,还装得特别淡定:“当然是替你按摩呀。我的手艺很正宗的,完全可以媲美泰国师傅。”
徐少文一怔,唇边的微笑一瞬间凝固了。
凌雅看他脸色难看得要命,这才想起来了,恨不得掌自己嘴。要说这手艺从哪里学来,不就是钟子良么?
她有点心虚地补了一句:“我找泰国人学的哦。”徐少文显然不是傻子,还是没说话。
他不接话,那句话就更显得是她欲盖弥彰。一时之间,那感觉忽然就变得微妙起来了,原本还算温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凌雅绞尽脑汁想找话题,谁知还是徐少文打破了这沉默,他微咳了一声:“对了,不如我带你看一下后花园,你一定喜欢。”
妈蛋,老娘不想看后花园。老娘想撩你衣服!懂不懂!
凌雅忍住咆哮的欲…望,继续装淡定:“嗯,好呀。听说过很多次,都没有见过什么样子。”屁,她上一世的时候还在那里滚过草坪呢。
徐少文又露出那种极淡的微笑,大病初愈没了霸气,就剩下一丝清雅的味道,凌雅看得牙痒痒的,真想将他就地正法。
—
徐少文的别墅是在半山腰,在香岛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占了大半个山头。如果真的要细细地走一圈,恐怕得花上快一个小时。
凌雅很快就找到花园的入口,被绿藤蔓彻底遮住的大门,不留意的话真的不知道那是一扇门。一推门,赫然就露出一大片的绿森林,百年老树遮天蔽日的,树干挺拔米白,直往云霄里冲去了。
徐少文看凌雅熟门熟路的,显然很疑惑:“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个门?”
凌雅一愣,反应神速,几乎一瞬间就换了表情,傲慢地一扬下巴:“傻子才不知道。”
徐少文噗地笑出来,情不自禁地伸手揉她的头,惹得她大怒回头:“再摸信不信我捅你菊花啊!”头可断,发型断断不能乱,徐爷您懂不懂啊!
徐少文被逗笑了,“你太可爱了。”
凌雅怒视他:“可爱个□啊。”
徐少文对上她的怒目,那声音像断在喉头,一时出不来了。他完全不觉得讨厌,倒是产生了几分情人间打闹的错觉。这微妙的甜蜜感突然冲上喉头,他隐约觉得有些类似暗恋之类的情绪,悄然发酵着,让他非常非常想把她抱在怀里。
可最后他伸出的手拐了个弯,又插回口袋里去了。
—
凌雅和徐少文并肩走着,那熟悉的吊床还是崭新的样子,白色的雕像衬着特好看,薰衣草、虞美人之类的花田大片大片的,望过去也挺壮观的。可是凌雅提不起兴致来。这徐少文不知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变得沉默寡言,一旦转过眼看他,他就立刻躲开,转开眼光。
上一世虽然他是渣,但是好歹花前月下,他会温柔地从背后抱住她。现在……距离成为好朋友都还有一段距离呢。她再也没法肆无忌惮地抱他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好一段路,各自在想自己的事。凌雅越想越不对,一个苗头隐约浮出水面——难道他是在挣扎期?
男人下定决心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会有一个挣扎期。判断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扰得他心神不宁。那个时候纠结的情绪堪比小媳妇。
凌雅被那些熟悉的场景弄得心里挺烦躁的,完全是黑历史啊。一门心思只想搞了他,收集了字母B就算了,再也不来这里了。
可到底要怎么搞?强抱肯定是不行的。看他现在这么抵触,万一不是挣扎期,那就完蛋了。
凌雅不由自主联想起这个画面——
她心满意足地上完之后,他扣起衣服下床,厌恶地命令道:“毙了。”
砰!
卧槽。
凌雅光是这么想,就吓出一身冷汗来了。徐少文外表绵羊,内里归根到底还是一头狼啊。狼被惹毛了才不会亲脖子,直接开咬了。
凌雅转念一想,自己那大运动衫下面,不就是紧身黑裙么。省事!色…诱不就行了吗?
—
等凌雅打定了主意,扭头看向徐少文的眼光就变得复杂了些。尤其是这衣服要怎么脱,怎么□,有点讲究。
总不能说一句“噢,天气真好!”就“啪嗒”把衣服脱了啊。她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眼光不经意扫过四周,终于锁定在那不远处的灌木丛上。
凌雅露出笃定自信的笑容来:“徐爷,我们去那边看看?”徐少文点了头,往那灌木丛去了。
这堆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可都是带刺的,那衣服一刮,铁定能破。一破,她就顺理成章地把衣服脱掉,眼镜框顺势丢了,直接亮瞎他的狗眼。
凌雅假装脚扭到了,“哎”一声,膝盖一弯,正想着往灌木丛里跌,就被徐少文稳稳地扶住了腰,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
凌雅暗暗磨了下牙,挣扎着要起来。徐少文把她扶起来,看她郁闷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害怕:“没事吧?”
凌雅暗自咬牙切齿,脸上强打着微笑:“没事。”
事实证明,言情剧和现实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凌雅贼心不死,可是屡战屡败,徐少文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功夫,接连两次都准确地把她捞回来。
徐少文:“这里灌木丛多,摔倒了很危险,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割到你。我们走那边,带你去看小动物。”边说边走到前面去了。
凌雅心说,我那么小心都还没有被割到。正这么胡思乱想着,脚下没注意,突然就是底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往后摔,徐少文要回来接住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凌雅的手臂“嘶”一下被灌木丛的枝条割破了,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没如愿撕破衣服,倒是撕破皮了。
凌雅心里郁闷,那伤口辣得生疼,本把手臂转过来,想看清伤口多深。谁知徐少文已经快步奔过来:“你别碰。”边说边仔细看伤口。那伤口倒是不深,划出一道长口子了,但是幸好没有划破大动脉,也没有流太多血,他的心头大石算是放下了。
他迅速地先用纸巾简易包扎了一下,又让她按住伤口:“应该没事了。”没等凌雅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抱起了她:“我带你回去找林医生处理一下伤口。”
徐少文见惯大场面,这等事也是等闲事,处理起来干净利落。“张泉,让车子过来接人。”
凌雅被这么抱着,望着他那侧脸在眼前微晃,心里那感觉特别复杂。关键时候,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不多话,只是默默地替她处理麻烦,甚至不需要她开口提。这种特质无论是哪一世他都没有变过。
徐少文抱紧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时问她:“很疼的话可以咬我手臂。忍一下,马上到了。”
他越是体贴入微,她心里就越是难受,最后眼眶发热,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着,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谢谢徐爷赏赐。”
徐少文看起来被咬得挺疼的,但心情似乎不错,甚至笑着说:“再赏。”把另一边脸转给她。
这种就是传说中的,被打了左脸还主动奉上右脸的典型,欠虐。
凌雅想起上一世受的郁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力咬上去,不意外地听见他的“嘶嘶”倒抽气声。
她忍着笑,还要恶劣地逗他:“徐爷,我听话吧!”
徐爷没说话,他疼得龇牙咧嘴,已经说不出话了。虽然这么疼,他还是在笑,挺愉悦的样子,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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