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是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王章氏和老王头，像是对眼前的景象一点儿都不陌生一般的！
老王头被说的脸红耳赤的，目光躲闪的厉害，一直在往王梨花和王银山的身上瞄着，这小动作，满屋子的人都看得到，一个个的都是心凉的很，只有老王头自己还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在看到王银山和王梨花面上没有表露什么的时候，还以为这两人是不相信王章氏的话呢，现在可是有些底气的说道！
“你胡咧咧啥呢？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亲兄弟都是这样说的，更何况俺们是亲生父子的，俺以前是错的离谱，可是现在俺都想明白了，俺不说能全都补救的话，可是俺还是会好好的做个本分的爹和本分的阿爷的！你少在那里重伤俺！”老王头激烈的反驳道！
好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戏啊，王梨花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原来有时候自己去调查那些事情还真是不如现在让两个人互掐来的爽快啊！
“俺呸，王大山，你就是这天底下最不要脸的男人了，俺还不知道你了？梨花说的对啊，这报应迟早是回来的，今天是俺的报应到了，可是王大山你以为你能逃得了？”王章氏是阴测测的看着老王头说道，随后王章氏冷冷的看着王梨花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俺兜兜转转的三十五年还是回到了起点？你赢了，俺争取了一辈子了，可是偏偏临了了还是一无所有，要家没家的，就是自己的儿女现在看到俺都是躲着走的，这些俺知道，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你今天可是把俺那张遮羞布都给撕下来了！王梨花，俺虽然没有见识过大世面，可是俺也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俺就想问一句，你那个师傅到底在哪里？”王章氏冷冷的说完，王梨花就感觉到自己被一盆冰水给从头浇到了脚底了！
王章氏这是在其他人的心里埋下一根引线呢，就是今天没事儿，这以后要是再出现什么问题，怕是她的爹娘都会心里想一下王章氏刚才那最后的问题了！
“你那个师傅到底在哪里？”
王梨花黑线的想问一句，她能不能说是在医学院学习的？
王梨花轻笑起来，心里在不自在，现在也需要好好的应对王章氏，现在是她复仇的时候，为“王梨花”讨回公道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要被王章氏在将一军的时候！
“笑话了，终南山下神仙洞！家师现在就在那里，青山上有道小瀑布，那里有个深水潭，家师以前都是在那里给我传授医术的，至于家师的名号，我当初可是起了誓言的，不能透露的！”王梨花淡然的说完，这一番假话说出来，王梨花满脑子都是“终南山下活死人墓”还有那个经典的杨过和小龙女了！牙酸……
王章氏冷笑着摇头！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俺是已经不好奇了，有也好，没有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王章氏冷冷的说道，随后接着说道！
“你们不是都想知道三十五年前都发生了什么了吗？好，俺告诉你们！”王章氏这一记深水炸弹，可是让整间屋子都升温了！
老夫人柔和的一笑说道！
“好，我也想知道，当初你怎么就起了那样的心思呢？”老夫人柔和的笑容看的众人心里酸涩的很。
王章氏深深的看了眼王梨花，随后瞪了眼老王头，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老夫人，细细的看着，目光从躲闪一直到了坚定下来，王章氏才凉凉的开口道！
“小姐，这三十五年来，并没有磨掉您身上那股子高贵的气质！您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华贵，美的让人错不开眼，周身的气质更是让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王章氏这一开始还“莫月溪”的叫着，现在确是恭敬的叫了声小姐，别说王梨花等人了，就是老夫人都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老王头张了几次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只是阴霾的看着王章氏不说话了！
王章氏像是双眼里就只能看得见老夫人一般的！
“小姐，俺当初是逃荒的，俺还记得俺爹娘死了，俺卖身要葬送爹娘，当初是小姐您买了俺回去的，俺家有道泡脚养身的方子，俺娘以前就是大户家里的洗脚丫鬟，教会了俺，所以俺就成了小姐的洗脚丫鬟是不？其实俺最恨的就是洗脚丫鬟了，因为俺娘在村子里经常被人取笑，俺打小也被人取笑，俺那时候起就不喜欢俺的爹娘了，尽管俺的爹娘对俺很好！”王章氏这说的太远了，可是王梨花去是听出来了一些意思了！
这是打小就不喜欢自己的爹娘了，因为她娘是个洗脚丫鬟，所以被村民们都看不起，而她王章氏自己也是跟着被取笑的人，所以她不喜欢洗脚丫鬟这个名声，更不喜欢自己的爹娘让她跟着受累是不是？这就是王章氏最后能那样行事的引子了？
老夫人了然的笑着点头！
“不错，你是不喜欢，我只是看出来的太晚了，安排的也太晚了，你还记得孙大柱吗？马房里，孙伯的儿子，那个从莫府里出去的秀才？他考中了举人之后回来了一次，说是要娶你回家，聘礼都下了！”老夫人这话更是让众人错愕不已！
王章氏当年的行情还不错啊，这都有举人老爷来求娶了？
再看王章氏，听到这话的时候，双目更是猩红一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王大山，是你搞得鬼是不是？你可一直嫉妒人家一个小厮的儿子还出息的考上了功名了，所以那一晚是你给俺下了药是不是？”王章氏怨恨的看着老王头！
这样的王章氏是大家首次见到的，而这样的话语里，更是让众人的心神都是一阵的不稳，怎么这里面还有王大山的事情了？
老王头面红耳赤的反驳道！
“胡说，他在有出息还不是家里走出去的下人？俺还是他的老爷不是？”老王头这话可是酸气不小，这也让众人心凉的发现，老王头怕是在里面搅闹了不少的事情了！
就是王章氏的指控是假的，但是老王头也一定的做了些什么的！
“梨花，让你阿爷闭嘴，阿奶不想听到他说任何话，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老夫人厌恶的看着老王头说道！
王梨花挑眉，眼神示意腊梅上前！
老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夫人！
“你不能这样做，俺是你丈夫，你怎么能这样做？”老王头歇斯底里的叫嚣着，对着腊梅是拳打脚踢的，只是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是腊梅的对手？还不是被腊梅绑了，被腊梅一块擦桌布堵住了嘴？
王银山有心说几句话，却是最终闭上了嘴巴，偏过了头，装作看不见老王头对着他的那祈求的双眼！
“现在好了，清净了。你接着说吧！”老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押了一口茶！闲淡的让人觉得现在不是在对峙，而是在听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一般！
王章氏看着老王头的目光颇为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小姐，俺是后来才知道大柱从来都没有骗俺的！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俺已经都生了翠兰了，已经都晚了！”王章氏这话一出，王梨花就想到上次她是怎么知道老夫人还活着的事情的，原来老王头自己放屁打自己的脚后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夫人苦笑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服气自己是个洗脚丫鬟，却不知道你是打小就不喜欢，当初我问过你可喜欢做我的丫鬟？当时是看中了你那一门手艺的，只是我当时的年纪也小，看不出来你心里是不乐意的，还以为你也是乐意的，在我心里，那时候的你是玩伴儿多过丫鬟的。我是独女，从小府里的丫鬟哪个敢和我一起玩儿的，也只有你敢，当时我爹娘还说你是贼大胆呢！可惜了，我发现你的心思太晚了，而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更是个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相信别人不敢说的，所以才成就了三十五年前的事情的！”老夫人说的是她自己被卖掉的事情，而王章氏立马的就反驳了！
“小姐，你错了，俺当时心里很喜欢小姐的，俺分的出好坏的，俺知道府里的其他丫鬟要是取笑俺是洗脚丫鬟，那是她们嫉妒，嫉妒俺和小姐的关系的！俺不是不说，而是俺那几年之后发觉了能给小姐小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俺时候王大山他不是个东西啊！”王章氏说着就坐倒在地上哭了起来了！
王梨花瞄了眼着急的嗷嗷直叫的老王头，难道三十五年前错的最离谱的是老王头？
“小姐，俺当时一直都和大柱很好的，俺把什么都告诉了大柱了，更是连俺爹娘是被俺毒死的事情也告诉了大柱了！呜呜，俺知道俺自己不是人，可是那逃荒的路上，俺爹居然为了俺娘要把俺给换了，小姐你可知道那逃荒的路上，人们没了吃的吃的是什么吗？是人肉啊，自己不吃自家的人，却是用来交换的，俺爹要把俺给换了，俺害怕就摘了毒草下在了汤里了。俺把这事情告诉了大柱了，可是哪成想王大山给听到了？用这件事情威胁俺给赶考的大柱的饭食里下毒药啊！”王章氏这一番哭诉，事情已经是渐渐的浮出水面了！
“我明白了，王大山是一直嫉妒大柱的才学，大柱打小是和我一起习字的，因为大柱的娘生前是我的奶娘，大柱其实在我心里就是哥哥般的存在！王大山一直嫉妒我和大柱之间的关系，这个我也知道，所以王大山一直给大柱使绊子，所以我才会让大柱搬出去住，住在了学院里，这样一来没想到大柱还真的出息了，考上了秀才了，更是三年之后去了京师赶考了！那时候都是你去帮我给大柱送些银子什么的，你们的感情就是那时候有的吧！”老夫人很是心平气和的在和王章氏对闲话，这些话在王梨花看来还真的是闲话一般的，毕竟两人的面色不像是挣分相对的，倒像是在回忆当年的记忆一般的！
“小姐，您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有次俺去给大柱送银子和衣服的时候，半路上被王大山给截住了，王大山给了俺一包毒药，说是俺不下药毒死大柱，就去告发俺，俺当时真的被吓坏了，可是俺还是没有做，俺回去告诉王大山，毒俺已经下了，可是俺不知道的是，那包药不是毒药，只是春药，是祸害人的药，王大山只是想要大柱在学院里丢人现眼，然后被赶出学院而已！”王章氏说道这里，王梨花倒是糊涂了，这王章氏和老王头这样算起来可是敌人啊，怎么就最后感情那么的好了？
这后面的故事又到底是怎么发展了？王梨花是想知道结局，可是却偏偏的这过程也是不能翻过去的，心里那个猫抓一般的难受啊！
这不只是王梨花的感受，除了老夫人等三个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俺没下药，这事情第二天王大山就知道了，王大山啥话都没有说，可是当天的夜里，俺就不知道怎么的被王大山给玷污了，后来俺才知道是被王大山给下了药了！小姐，当时俺知道你看到那一幕是被气狠了，才会把俺给发卖出去的，可是俺被王大山给买回去了，被圈养在了一个小屋子里了，小姐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王章氏说着，眼神又怨恨起来了！
老夫人点点头！
“起先是不相信你说你无辜的话，可是把你卖掉之后我就后悔了，你和大柱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做出来那样的事情的？所以我去寻你了，也没有把那些事情都告诉大柱，只说你是回去家乡看看而已！其实那时候大柱已经是知道了你的事情的，当时大柱也面临要赶考，大柱拜托我，你回来之后告诉你，等他考上了举人就回来娶你，让你一辈子也不在被人欺负了，我当时心里也后悔的很，可是却找不到你，只能是硬着头皮把这事情给应下来了，但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在哪里，我也怀疑是王大山做的手脚，可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我找不大他把你给藏在了哪里了！”老夫人说着，音色都悠远了起来！
王章氏更是泪流满面的！
“小姐，大柱真的那么说了？说考中了举人就回来娶俺吗？真好，俺就知道俺当初把自己毒死了爹娘的事情告诉了大柱，大柱生气，气俺不争气，可是也还是没有就此放弃俺，只是说让俺去赎罪，大柱后来还告诉俺，去衙门里自首的话，最多就是做个几个月的牢房就好了！因为俺当时还是个孩子，要是俺不杀人就是自己被杀，这样的情况就是官老爷知道了也会网开一面的！可惜了俺一直没有去，因为俺被王大山给圈养在了莫府的地窖里了！小姐，你去哪里找俺？俺一直就在莫府的后院呢，后院的那个地窖，当初小姐去里面玩儿，差点儿给下人给关在里面，最后老爷不是给填了吗？王大山给挖出来了，还给里面放了家伙事儿呢。里面就跟个小家一般的，小姐，在里面俺还生了儿子呢，可是却生下来就死了，俺当时心里恨的啊，恨王大山，更恨小姐您，要是您不招这样的夫婿进门，俺哪里会变成那副样子？孩子都保不住啊”王章氏的声音空洞了起来！
这样的王章氏，这样的老夫人，王梨花都觉得很可怜，这真正的罪人却是老王头一个人，这个男人毁掉了两个女人的一声，更是毁掉了两段情！
“原来如此！”老夫人只是低头说了那么一句话就不再言语了！
整间屋子里，就只有老王头的哼哼声！
王章氏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够了才继续说道！
“小姐，当时俺脑筋都不清楚了。只想着自己受到的苦，你们都要尝试一番才好，所以俺就一直等，等王大山说你的预产期到了，等到那天半夜里，你生孩子的时候，俺才行动了，其实王大山不知道的是，俺早就能自己出去了，俺自己早就出去了好几回了，要不然俺那里能办的成那天晚上的事情？俺找了人牙子，从后门进去，把小姐买卖了，就是那产婆都是人牙子的亲姐姐，这才成了事情的，那天晚上王大山还开心的很，一听说小姐生了两个儿子，可是高兴坏了的，哪知道刚在书房里喝了一顿酒，醒来后，整个莫府的天都变了！小姐，你知不知道当时王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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