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倒气,脸色灰白:“她早就在算计我,一步一步的,步步紧逼,我真是恨恨我为什么在她进门后有了身子·如果a果不是肚子里这块肉牵扯了我太多,我怎么会步步都落入丁柔的陷阱。”
“小厨房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经对我有看法了,寻常的妾侍即便正妻要割下她的肉,皇后娘娘也不会管,可可该死的**得了太祖皇后遗书,太祖皇后仙灵皇后娘娘必然会过问四品诰命四品诰命。”
杨氏真想晕过去,当眼前的事情是一场梦,皇后娘娘怕杨氏不知道分寸,还留下两个妈妈说是照顾她,哪里是照顾她?是监视她·最让她郁闷的是她还得写谢恩的折子,还得亲自为尹承善生母请封。
“皇家的脸面需要维护,不会纵容宠妾灭妻·可我呢谁可怜我我就活该被算计?”
杨氏胸口沉闷,从丁柔进门不过一个月多月,她好像从没有赢过。如果不是被丁柔算计去了几万两银子,杨氏一心报复丁柔,她也不至于毫无感觉就踏入丁柔的圈套里。
尹承善孝顺的名声之打下了,杨氏不用想便知道,御史,清流·天下读书人都会说尹承善是大孝子·“孝顺?他哪里孝顺?”
痛苦,悔恨·嫉妒撕扯着杨氏的心肝,唯有骂丁柔她才能痛快一些·可是越骂她就越是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白痴,当晚上时知道尹承善外放广州做知府后,杨氏终于气昏了过去,慌得儿媳妇们去请杨大夫,去了神医门才知道杨大夫被二皇子妃请去了,尹家可没脸面去二皇子府上找人,只能在京城找位还算是有名声的大夫来尹府。
大夫对尹大学士摇头说:“尊夫人这口气再不消,老朽建议尹大人准备后事吧。”
尹大学士同样颓废的坐着,尹承善不到二十就是天下第一知府了,这对他的打击有些大,像尹承善这么大多时候,他还不过是举子,人比人实在是气死人,尤其是他根本不喜欢尹承善的情况下,每次想起他,尹大学士都觉得是孽债,是耻辱。而如今尹大学士更是担心尹承善再次高升,逼他致仕。
大学士虽然没有实权,但好在是名字好听,领着朝廷的俸禄,一旦致仕,他对朝廷没什么贡献,每月虽然也有致仕的俸禄,但绝对赶不上当官的时候,走出去旁人不是更得说他养个好儿子,他都可以致仕了。
尹大学士面容不善看向尹承善,“是不是你安排的?天下第一知府好啊,过两年我是不是得称你首辅大人。”
尹承善唇边勾出一分笑意,他很少有如此畅快的时候,生母已经是四品诰命,嫡母不可能再为难她,杨氏为了面子着想,也不想让妾室诰命在自己眼前晃悠,必然会准许她随儿子出京,在尹承善身边也弄不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一旦她不守妇道,倒霉的还有尹承善。杨氏在皇后娘娘眼里挂了号,别再想跻身真正的权贵阶层,她也没机会再败坏尹承善夫妻。
“如果是父亲对儿子的期望,儿子争取早日让您成为首辅的父亲。”
“你¨.你”
尹大学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尹承善潇洒的转身:“儿子还有治理广州的折子要写,儿子不打扰父亲了,广州不是小地方,儿子得兢兢业业用心治理广州,才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在旁边的尹家嫡子们不由的眼里露出羡慕,广州可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如今便宜了尹承善,尹大学士也觉得胸口疼,指着尹承善说:”你是我儿子?”
“父亲为母亲的病急糊涂了,我不是您儿子谁是?我一直在为父亲,为尹家增光,儿子无愧于尹家列祖列宗。“
尹承善扫了一眼兄长们,轻视的意味十足,绕过屏风走到了丁柔面前,直接携了她的手腕,对徐氏说:“劳烦二嫂,三嫂伺候母亲,我找夫人有事,她也得收拾行囊,广州知府衙门不能没有知府夫人。”
“啊¨.”徐氏下意识的点头,随后目光飘向床榻,杨氏好像刚醒这回又被尹承善夫妻气昏过去了吧。
尹承善同丁柔携手而去,留下了一屋子生各种闷气的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尹承善为文熙帝尽忠,他们谁敢拦着?杨氏是病了,尹大学士也快气病了,但他们身边有四位嫡子,两名庶子伺候,尹承善只要嘴上请个安也就是了。这就是一切捅到皇上面前的好处,也算是尹承山善放血救下嫡母的好处。
如杨氏所想,外面的人说谁不孝,也不会说他不孝。尹承善坐着品茶,压在他身上十多年的沉重枷锁彻底的去了,当他不再对尹大学士抱有期望时,他也不会再被他们压着了,他注定一飞冲天。
丁柔让岚心等收拾东西,前两日光顾着忙姨娘的事,好在丁柔想带的东西不多,丁柔会将硬通货都带上,家居摆设虽然有杨氏的保证,但丁柔知道皇后娘娘指派来了妈妈后,暗示王妈妈同老同事联络联络感情,王妈妈会意自然会说说嫁妆,杨氏即便违背承诺,有皇后娘娘一句话,她也不敢妄动一分。
她洗漱回来后,还能看出尹承善很兴奋,用帕子绞干净头发,“我瞧着你高中的时候都没今日开心。”
尹承善回望丁柔,柔和的烛光给她平添了一股妩媚。他有些口干喝了一大口茶,几步走到妻子身边,握住她拿着绢帕的手,声音低沉:”我来。”
离得很近,尹承善手指在丁柔发间小心的穿梭,“我伺候夫人¨.”
岚心拽上了五扇门的檀木屏风,同雅菊相视一笑,广州啊,她们也能跟着见见世面呢。
翌日,尹承善起身后眷恋的看着炕上的妻子,将她露在外的胳膊重新放进被子里,尹承善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的夫人。”
他悄声起身,洗漱,害怕惊动熟睡的丁柔,“四少爷,今日”岚心轻声提醒,尹承善戴上了官帽,在衣冠镜前整理领子,正了官帽,“今日是三姨出阁的好日子,我下大朝后随夫人一起去岳父府上。”
“是。”
尹承善笑着离去,旁边的小丫头脸红扑扑的,“四少爷穿着四品官袍,真真是精神极了。”
“那身行头,换个人穿也会很精神。”丁柔的声音从炕上传来,岚心让小丫头退下,撩开幔帐,“四奶奶,您也醒了?”
丁柔敛了亵衣盖住肩头的吻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无奈的说:“他是故意的。”
在她的脖子上也有着淡淡吻痕,低领的衣裙是穿不了,丁柔只能选择高领华丽的四品诰命应该穿的衣服。
丁府小姐出嫁,一早府里的下人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宾客。
第三百四十四章 首饰
待嫁新娘丁敏昨夜就没睡好,即便她前生成亲过,但前觎嫁得穷酸翰林,今生她是开国第一侯的夫人。
丁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会想着前生丁柔成为兰陵侯夫人时的富贵场面,一会又想到今生眼看着丁柔嫁去尹府上的独特场面,想着尹承善面对阻挡的一百多名学子名士,一杯酒一幅对联,一杯酒一首诗词,洒脱狂放气息十足。虽然不像勋贵娶夫人时的贵气,但丁柔的那场婚礼至今还有人提起。
丁敏想到前生时她婚礼的平淡,她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今生我会比她活得更富贵,更尊贵。”
岳宁侯的聘礼被大太太留下了,丁敏也是有些心疼的,哪怕大太太给她一点点也好,但丁敏对侯府的生活抱有信心,聘礼丰厚证明岳宁侯看重她,岳宁侯府是出了名的富庶,她将来还会缺银子?
丁敏还记得将来的事情,她成为岳宁侯夫人之后,不仅会让侯府更富庶,还可以让岳宁侯更显贵,在丁家人不相信她,丁敏也不愿意将自己知道的好处再告诉给无情的大太太和父亲。
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容颜,丁敏抿了抿嘴唇,眸子里闪过坚定自傲,她会全心全意的帮着岳宁侯,将来谁也不会有她尊贵。
“六姑奶奶方才让人回府,说是同刘姑爷一起来观礼。”
丫头给丁敏梳头,她的陪嫁都定下来了原本伺候丁敏的大丫头不愿意跟她去岳宁侯府,几名丁敏用得惯的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在了丁府,丁敏看到大太太唇边的嘲弄,感觉是脸上挨了一巴掌,热辣辣的很是不好受,丁敏此时才明白身边的人早就被大太太收买了,她的一举一动大太太都是知道的。
丁敏陪嫁的人选都是新指派来的,看着一个个还可以,但在丁敏不知道的是大太太将外表忠厚,实际上偷懒耍滑,奸诈欺瞒主子的人都给丁敏,大太太同李妈妈私下说,‘敏丫头不是聪明吗?不是厉害吗?理顺岳宁侯府敏丫头不知晓何时能明白陪房是靠不住的,用她们只会更糟糕。,
唯一看透大太太的太夫人懒得为丁敏操心,万事不管的她不是在佛堂念经,便是看着重孙女,养了丁柔后,太夫人越发的怕寂寞丁萧媳妇便将刚生的女儿抱去太夫人身边,太夫人如今宠她得很,倒也不总是惦记着出嫁的六丫头。
丁敏早就知道丁柔必然会到,她越发鼓足干劲,不能在丁柔面前露怯,列侯夫人的嫁衣都有一定的规格,丁敏是去做继室夫人自然不能用正统的大红色,但丁敏的嫁衣同样很漂亮,是她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丁敏在梅兰竹菊四名新晋陪嫁丫头的伺候下穿上了新娘子的礼服,带上只有侯夫人能佩戴的头冠,丁敏整个人被珠光宝气包裹着多了几许的贵气。
“三小姐真真是好看,跟天上的神妃仙子似的。”
“就是呢,六姑奶奶出嫁时也没三小姐显得尊贵。”
“你这话说准了,三小姐是岳宁侯夫人,那里是六姑奶奶能比的?”
丁敏也满意自己这身着装,站在镜子前,得意的一笑:“不许胡说,让六妹妹听见了怕是心里不是滋味我同她是亲姐妹将来她有难处,我不会袖手旁观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六妹妹是我最疼的妹妹往后这种显摆的话不许说。”
丁敏眉宇间带了一分的警告,环视陪嫁丫头,”挑拨我同六妹妹的姐妹关系,我让人拔了你们的舌头去。“”奴婢记住了。”
各有姿色的四人连忙低头认错,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冬梅捧起岳宁侯另外送过来的一对温润的玉镯子,说道:“三小姐是不是戴这对镯子?”
丁敏眉头轻轻皱了皱,从岳宁侯送过来的首饰中另外挑选了一对足镶嵌着珍贵宝石的镯子,春兰忙说:“还是三小姐眼力,十足真金才般配您,镯子上的宝石奴婢看一定是从波斯运来的,奴婢从未见过如此色泽正的红宝石。”
“倒也不是我看着这对镯子好,它们配我这身吉服。”丁敏佩戴好首饰,瞄了一眼冬梅手中的玉镯子,”我记得六妹妹最喜欢暖玉,你将镯子放好,一会碰见六妹妹我送给‘她好了,省得她没撑场面的首饰,听说六妹夫的俸禄都得归入尹府上,六妹妹是个会过的,定然不舍得买首饰,几百两银子她都能攥出汗来,虽说有祖母给的私房银子,但六妹妹也不能都花了,有个山高水长的私房银子可解燃眉之急。六妹夫是庶出,在尹府上做不了主不知道六妹妹的日子过得“
丁敏眼里闪过一分的哀伤,六品的尹承善能有多少俸禄?尤其是杨氏定会少不了算计,丁柔的婚后日子一定过得紧巴巴的。她前生可是知道京城底层官吏俸禄是多少,不是梅家还有家底,日子会很难挨,杨氏身为嫡母怎么会贴补尹承善?没准俸禄银子都在她的手中,丁柔得了几间陪嫁的铺子也不一定能有多少银子进账。
丁敏几乎是被大太太圈养的,她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身边的人得了大太太的调教,自然也不会将外面的消息告诉给丁敏,梅兰竹菊应付了两声。
如果三小姐看到已经是四品诰命的六姑奶奶会不会吃惊的晕过去?六姑奶奶如今比大姑奶奶还有地位,天下第一知府的夫人,兰陵侯和岳宁侯都比不得六姑爷的前程。
出嫁女子不就是依靠得丈夫吗?冬梅挑了个好盒子将玉手镯放进去,“那奴婢一会送给六姑奶奶?不晓得侯爷会不会”
“他既然指明送给我的首饰,我可不是不顾姐妹死活的人,侯爷不会见怪的,好的首饰我不是都留下了?”
不是丁敏短视,她对珠宝的鉴赏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但大太太怎么可能专门仔细的教导她玉,翡翠等等鉴赏。
丁敏不过是大体了解一些,前生太夫人更不可能给丁敏讲解这些豪门贵妇应该懂的辨别首饰的方法,太夫人从不认为丁敏能够用得上。没后实践的机会,枯燥的鉴赏首饰的知识也说不明白,何况前生太夫人也不想让丁敏的心太高,梅家提供不起奢侈的享受。
于是丁敏实在是没看出那对寻常的玉镯子有多好,她并不知道岳宁侯送来这匣子首饰的意图,除了给丁敏长脸之外,他也想看看丁敏能不能在这些首饰中找到最适合的一样,岳宁侯府的生意中也是包括珠宝店铺的。
因为是岳宁侯专门让人送过来的,大太太即便再眼馋,也不能不顾体统的私自扣下来,脸面还是要顾忌的。
丁栋虽然没能接任吏部尚书,但丁栋同样是从一品翰林院院长,成为清流的代表,也算是同御史言官结盟,并且他经常陪伴文熙帝,圣宠不衰,虽然无法同吏部尚书权柄相比,但这位位置更容易发挥丁栋的特长,文熙帝不管是内疚还是什么,对丁栋更为的信任。
丁栋做到着这个位置上,大太太知晓银钱如今是次要的,涵养气度才是关键,她总不能为了几件首饰就被人说是小家子气,虽然知晓安阳郡主不会嫁进来,但大太太不甚放心,也就越发的雍容大度起来。扣下丁敏的聘礼旁人挑不出毛病,截下首饰出丑得只能是她,所以丁敏才能拿到这一匣子首饰。
丁敏收拾整齐了,问道:“大姐姐来了吗?”
秋菊摇了摇头说:“大姑奶奶身上不舒服,让人送来了礼金,说是怕她的煞气冲撞三小姐,就不亲自来了。”
“二姐姐呢?还在庄子上?”
“二姑奶奶您知晓二姑奶奶的身份上¨.她也不过来了。”
丁敏反驳说:“当初六妹妹成亲时,她怎么没想到身份上不妥?不想送我出阁,理由都不找个好的。”
四名丫头齐齐的低头,丁敏又说:“四妹妹呢?她不会不来吧。”
不是她成就了丁瑜的姻缘,丁瑜哪会有如今富庶的日子?于情于理丁瑜都应该给自己捧场,尤其是她嫁的是京城新贵岳宁侯,身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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