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的目光向里屋的看去帘子仿佛凤吹拂过一样微微晃动,“圣上是不屑官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但不是没有制你的地方。”
“来人。”
“四奶奶。
两名促使的婆子走进来,丁柔指了指夏妈妈:“你们两个将她捆起来,送去总督衙门,罪名就是罔顾陛下命令,罔顾大秦律例,唆使我提前转移财物并且意图对朝中大臣行贿。恳求总督大人给我做主只是不知晓妯是私自离开京城的?还是受了什么指使,我瞧着她行踪可疑特送到总督大人身边侦讯没准还能牵扯出幕后的指使。”
“四奶奶,饶命饶命”
“你有什么话最好同总督大人说去我哪里救得了你的性命。”
“带下去。”
“是。”
夏妈妈很快被拖走了,她进了总督衙门就别想再出来,总督最不喜欢京城的人插手两广的事儿,一直致力于将尹承善定罪,夏妈妈这是自己送上门去,总督一定会从她口中知晓杨氏的镰龊心思,到时很多人都会知晓,以前丁柔估计着尹家的脸面如今这局面她还怕什么?
这种事儿暴漏出来,尹大学士固然丢丑,然此时想将尹承善逐出宗族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看从庶子身上要不到银子,怕被庶子连累而驱逐庶子,如此一来尹大学士的官也做到头了,他虽然依着杨氏,毕竟也是杨氏的丈夫,此时还不敢一振夫纲,谁还瞧得纵容杨氏胡闹的他?官路也到头了。
如果尹承善真的死了,丁柔会用尹家子孙的仕途给他做陪葬,尹承善除了治国安民的理想之外,也想过向尹家报复。丁柔从未想过尹承善会做下叛国的事儿,她已经找到了切入点,就等着其当的时机解开这一切。
如果不是担心尹承善的安危,丁柔会因为将来的大场面而激动的颤抖。
沉了沉心,丁柔走到帘子前面,一把揭开,姨娘的胳膊给岚心,雅菊的拉住,她满脸的泪水,眸子里一如以往的惶恐难安。
“你将她送进总督衙门?她还能活着出来?尹家.¨老爷怎么办?太太”
丁柔内心里涌起几分的无力,被人压迫习惯的人是不是都会如此?她将尹大学士当做主子侍奉,做妾的也不都是她这样。尽量心平气和也的说:“你怎么没想到如果我被她说动了,我该如何?你该如何?”
“如果有银子的话,交给太太并非不好,在京城”姨娘闭住了嘴巴,“我是不是有想错了?”
“您不是又想错了,是从来没想明白过,定罪的是皇上,你再多的银子能比皇上多?此时谁敢收银子?是银子重要还是性命前程重要?”
“我¨.我”
丁柔对岚心摆手,“你们先出去。”
岚心,雅菊放开了姨娘,摊上这么个不醒事的姨娘,雅菊除了暗自叹息之外,也只能依照丁柔的命令看紧她,不能让她再惹出什么事情,知晓夏妈妈敢来广州后,丁柔就安排姨娘再此处听着,原本想让她长点见识,更为清醒,如今看来她高看了姨娘。
见她泪眼朦胧的迷糊样子,丁柔指了指椅子道:“坐下说。”
心里绝了带她一起去总督衙门的心思,她说得好听,看似也很有决心,但在总督面前一旦说错了话,丁柔可没心思为她善后.
她怯生生的搭边坐下,丁柔问道:“是不是觉得夏妈妈在我面前不如在别人面前伶俐?几句话就将真是的心意说出?”
“嗯,不,是四奶奶厉害。”
“我厉害不好糊弄是一方面,她相信夫君必然会被治罪,我难逃流放的命运,她虽然是奴婢身却自认为能救我于水火,本着施恩的态度来的,仿佛我应该主动将银子送上,以为我如今已经方寸大乱,病急乱投医,她背后有母亲撑腰,即便说错了话我此时也没心思治她,况且她也不敢在知府府邸待太久,万一我们被关进大牢,她也跑不了,为母亲她肯来广州,但陷进大牢可非她所想了。
因此她才很快的说出目的,就是想早点拿银子走人,免得节外生枝。”
“原来如此,四奶奶不说,我都想不到。”
丁柔问道:“如果她先见了你,你会不会相信她?跟着她回京城去?”
“我¨.”姨娘咬着嘴唇,“会。”
“我那日的话是白说了。”丁柔对她彻底的绝望了,“你在这里好生的休养,我不会让谁打扰你。”
丁柔起身离开,如果不是她管束好府邸,下人都听她的话,一旦夏妈妈先见到姨娘,一切没准还真如杨氏所料,姨娘也不是没有长处,她从来没想着从她手中夺权,可能看明白了她根本不会给,笼中的金丝雀吗?看姨娘的样子金丝雀都抬举她了。
她仿佛突然翻身做主的人,还深刻的记着曾经压着她的杨氏,从这一点上看杨氏做到了极致,让姨娘连报复的想法都不敢有。
“奴婢将夏氏送去了总督府衙,衙门的差役将她关押起来。”齐妈妈一脸严肃的说道:“奴婢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走,不出个把时辰,太太派人来唆使您转移财物很很多人都会知晓,老奴还回答了几名好奇人的问题。”
丁柔点头,“辛苦你了。”
像齐妈妈,王妈妈这样的人不用她多吩咐,就能猜测到下一步该做什么,用起来很顺手放心,丁柔借着她们想到了柳氏,没有柳氏将人送过来,她纵是有千般计策,也没人帮她实行。
END
第三百七十九章 破局
丁柔很少给一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因为顾忌她是丈夫的母亲,丁柔本身又投身到庶女身上,给她很多次机会。此时丁柔彻底的失望,也许她有这个时代妾室的忍耐,甘愿受压迫的特质,丁柔看不惯,也掰不正她,将她留到尹承善回来处理,如果尹承善回不来,丁柔还没法将她送回杨氏身边。
尹承善在意的亲人就是她,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罢了,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丁柔越发确认尹承善还活着,姨娘总是他的责任。
“四奶奶?”
“我去书房看书,府里有什么事不必通知姨娘,让雅菊伺候好她。”
“是。”
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料想她也再难做出什么事情,丁柔回头问王妈妈:“小红最近可有异动?”
“异动倒是谈不上,她有时会发呆,可做针线很是用心,比以前一门心思做针线慢了点,别的老奴没看出来。”
丁柔不仅想到是她误会了小红了?“继续看着她。”
“是。”
丁柔去书房,坐在椅子上总有一种尹承善还在的感觉,她的目光笔架上,“三日,还有三日。”
必须得在这三日将账本整理好。借用了柳氏告诉给她的商铺管事,丁柔用商业渠道给京城尹承善最信任的牛师弟送了一封书信回去,对于半文言文的奏折丁柔也只是能看得懂罢了,她无法亲自写一本完善没有漏洞的奏折。
牛师兄是最好的人选·他如今也在燕京学院做教员,同尹承善的不一样,他性子爽朗洒脱,为人亲和不爱生气,如果尹承善是燕京学院学子的榜样偶像的话,牛师兄就是他们和善的大师兄,单单比人缘的话,牛师兄比尹承善要上许多。
在尹承善深陷叛国案时,丁柔没去向信阳王府和娘家求援·甚至没有想着着宝亲王,她只给了牛师兄送信,将广州的情况简要的说明一番,因此才有了文熙帝御案上的奏折,如果没有牛师兄居中串联,也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丁柔并非想将牛师兄等风华正茂的学子们陷进去,她既然看出有破绽,也猜到此番是文熙帝大考之时,这次大考比科举考试难得多,当然考中了好处也更大·风险越大,利益越大,京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丁柔便猜到牛师兄等年轻的儒生简在帝心,而尹承善只要平安的归来,官职一定会再向上进一步。
可他现在在何处?外面黑了下来,丁柔没有点燃蜡烛,一缕月光照射进书房,“你在何处?在哪?”
星光闪烁,皓月当空·略显得安静的海面上,一艘战船在水面上漂浮,维持着刀疤模样的于文轻声问道:“尹兄弟·你确定?”
站在船头借着星月之光看海的尹承善深深吸了一口气,入鼻的是海水的腥咸,在海上飘荡了五六天,他身上全是海水味儿,他心中不是没有气,前两日看准机会想将于文撞海里去,没料落水得是他,被于文捞上来后·他就以尹承善的救命恩人自居·并且拍着他的肩头说,年轻就是好啊·是极,是极·有活力的小尹。
监察院的统领名不虚传,尹承善也明白以他的武艺无法同于文抗衡,“于大人是监察院的统领什么事儿不知晓?还用得着问我?”
“人无完人嘛,小尹,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于文在尹承善的好像吃人的目光下镇定自若,“我知晓你想媳妇了,不会怪你脾气大,我留人照看着她,不会让你媳妇有事,你不是也相信你媳妇?”
“相信是一回事。”尹承善握紧了拳头,他不想让丁柔担惊受怕,派人看着能看住总督府派去的人?能看住京城尹家派来的人,有他的‘尸体,为证,丁柔会被人指点戳脊梁骨,只要想到这一点,尹承善真想将于文扔下船,“我娶她回来,不是让她受罪,劳心劳力的。”
于文神色微怔,眼里滑过一分慎重,但很快恢复了寻常的玩世不恭,“这事怪不到我头上,陛下的意思是困你一困,全当做磨练你的性子,对你将来的仕途很有好处,有句话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仕途得意,你夫人不能拖你后腿,她再聪慧,亦需要磨练。”
感觉越说越沉重,于文转了口气:“你陪着我出海还有一点原因你知道吗?”
“你¨.你是说我知晓他们真正交易的地点?”尹承善脑袋半垂着,于文大笑道:“我手下的兄弟光看账本看了一个多月没看出毛病,小尹,我这不是给你争功劳嘛。”
于文表面上露出一幅为他好的架势,尹承善向旁边侧了一步,显然不愿意接他的好意,“抓到他们会怎样?”
“递交国书,是战还是赔钱,只有陛下能决定。”
“如果是番邦商人所为?”
“不管好臣民的国王,不是好国王,此时交给理藩院的人去做,他们人人一张铁嘴,死人都能说活了,理藩院的章大人那老小子,蚊子腿上都能剐下二两油。”
于文咧嘴笑了,“他对番邦一向底气很足,番邦使臣在他面前比孙子还听话,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他有底气是因为大秦富饶强盛,汉时有一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如今的这话”
“怎么?”
“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你敢打过来吗?”于文眼里闪过阴狠,“这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他说得,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当年”
于文的话没说完,尹承善抱着于文一起跳海,旁边的检察院的属下惊吓住了,于统领被算计了?天要下红雨了,“大人,统领大人。”
他们跑到船头,看见尹知府脚盘着绳子,手抓着在海水里的于文,“于统领,我这也算救你一命,咱们扯平了。
于文眯了眯眼睛,船头检察院的人同时打了寒战,尹承善回头说:“不把我们拽上来?”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们拽上来,于文回船舱更换衣服,伺候他的随从说:“尹知府胆子很大。”
于文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玩味儿笑笑:“年轻,他再沉稳老辣也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到现在还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又担心妻子,不会责怪陛下,但对我,对检察院没有好印象,不让他出口气,那小子将来瞅到机会发难,如今让他出口气罢了。”
“大人是不是高看他了?他还敢报复检察院不成?”
“首辅之才,军师之谋。”
于文动了动脖子,将衣领弄得舒服一些,“他不想欠人人情,即便不会为难检察院,但时不时的同陛下说上几句,派我去偏远地方为国尽忠我心甘情愿,然我也想媳妇啊。”
他一巴掌拍在属下的脑袋上,“都是你们找不出交易的地点,让我受这等委屈,回去都给我特训一个月。”
特训?一个月?他们不由得咬牙切齿,好恐怖,提起检察院的特训,他们只有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宁可流血去狼窝也不想特训。
于文身体靠着船舱,再次看向站在船头仿佛忧郁的文学青年般仰望明月的尹承善,他是一只猛虎,尚未长出翅膀,下手真狠,于文揉了揉被撞疼的肋骨,为了引他上钩,他甘愿做饵是为给妻子解气,也可让他自己少一分内疚,于文同样抬头看了一眼明月,“真他娘的亮。”
检察院游走在光明和黑暗之间,他们并不习惯在;亮光下,所以他们的制服都是黑色的,太祖皇帝曾说过,他宁可这辈子都看不到检察院的人。
于文将回转船舱,尹小子出气了吧,于文唇边勾出对子侄一般的笑容,能让尹小子如此记挂的的夫人,等到风平浪静之后,他也想见见,看陛下的意思,他得留在两广一阵子了,自己的夫人性子古怪,没准同尹小子的媳妇合得来,他拍了一下脑袋,“你们说等尹知府回去后,咱们去听墙根儿怎样?”
“.¨统领大人”
属下蓦然,有人说道:“听墙根儿不怕,可不是洞房,尹知府不会更生气?丁夫人看样子也不是好对付的,万一他们一起发难,统领大人可不单单是掉下海的就行了。”
“混账玩意儿,你们不能说点好听的?”于文照样一人给了一脑崩,“他有夫人,我就没有?真论起来我夫人是正经八百的河东狮。”
“.¨”属下揉脑袋,听见外面尹承善的声音:“于大人,于大人,快出来,交易地点就是岛上。”
于文立刻少了方才的调笑,正色道:“记得保护尹知府,在同等危险下,最先保护他。”
“遵命。”
他领着人出了船舱,能进行大笔军火买卖的人背后定然有非同一般的人支持,这回他们算是抓到大鱼了吗?
海面波光粼粼,尹承善抬手指向西边,“就是那里。”
“悄悄的靠上去。”
“遵命。”
京城,燕王府侧门开了,岳宁侯府标识的马车行驶出来,坐在马车里的丁敏嘴角弯了弯,燕王妃好像很得意她呢,那人那人怎么会在这里?丁敏捂住了嘴巴。
第三百八十章 扫把
那人丁敏是眼熟的,只见他被燕王府的大管家送出府门仪态风流的骑马从容的离去,样貌出落得极是儒雅,言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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