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点头道;“愿闻其详。”
“那和尚去过一家化缘,家里的女主人也是得不治之症·头开始想着死了怎么办?后束因为怕死,放不开嗷嗷待哺的婴孩,她拼命的多活,也不是吃灵丹妙药,只是她们那个村的习惯,每日多活动,时不时的吃些清淡的食物,好像”
丁柔不懂医术,只是记得以前看报纸时介绍过抗癌英雄的事迹,中医厉害不?厉害,但无论中医西医都有庸医,有些人本不该死,但他们被癌症活活吓死了。丁柔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丁怡有活下去的信心,说不得她将神医门首座的牌子砸了去,装神弄鬼丁柔还是比较在行的。
“具体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反正那和尚肯定的说,那名女施主为了儿子还活着。”
如果丁柔说得清清楚楚,丁怡反倒不会相信了·以为丁柔是特意编故事来安慰她,但丁柔说得模糊,又仿佛在努力回想·丁怡信了五分,听丁柔说道;“我只记得女主人一句话,多活一天是赚的,不让父母为她伤心,不让儿子无人抚养,她能护着一天就是一天·她不放心将儿子交给任何人。”
丁怡阖眼;“我¨我也不放心,可神医¨”
“大姐姐,我方才听你说,他很久没给人摸脉定生死了?”
“嗯。”
“医术这回事我不懂,但无论什么事,放得久了就没勤练好,人有百病,只奔着一条,总会有不足之处。”
丁怡骇道;“六妹妹休得胡说·神医知道会生气的。”
这般信命的丁怡,丁柔太阳穴隐隐有些疼,“不是说只有阎王能定人生死?他是阎王转世?还是拜得阎王做师傅?”
“这¨
“他看了十个人十个人都准了,那他一连气看百个呢?看千个呢?都会准?”
丁柔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亮,她就不信有如此神医·看一百个,一千个都能准的,即便历史上有名的神医也做不到,听丁怡说他有不常出门,中医也是讲究积累的,起码得有临床吧,见丁怡有些个活泛,丁柔讲起了概率的问题·告诉她这世上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大姐姐怎知您就不是一百里唯一看露眼的一个?”丁柔顺便抹黑了一把神医;“他闭门不出·不正应了那句话沽名钓誉,看得越少·显得他越是本事,命中越高,失误的越少,这等伎俩,大姐姐是关心则乱,细想一下会想明白的。况且不是还有一句话,泄露天机者死,像他那样的‘高人,岂会在意人间金银珠宝?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丁柔在高人上加重了语气,嘲讽意味十足,算命是丁柔最为不屑了,周易八卦不是不准,但知道了将来如何如何就等着?是不是太信命了一点?
“大姐姐,你刚过二十,还没享受够富贵荣华,没看峥哥儿成为世子,没给他娶媳妇,就相信活不过一年?安排后事?你甘心吗?即便算命的说你只能活一年,你放心将侯府托付给三姐姐?人心隔肚皮,你知道现在疼峥哥儿如命的三姐姐,将来会如何?原本这些话,也轮不到我来说,大姐姐虽然聪慧能干,但阅历还是少了些,您为何不去问问母亲?问问祖母?”
“我是担心她们的身子受不住,不想让她们跟着我忧心冲冲的。”
丁柔摇摇头;“你这般让她们更为担心,至亲血脉有什么不能说的?即便你有了决定,也得有人帮你参详。”
“等母亲来,我会同她说说。”丁怡最终是答应了下来,丁柔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大太太的话丁怡会总是会听的吧,听太夫人说过一嘴,大太太不想让丁敏做继室夫人了,那丁敏这番表现ˉ到底给谁看呢?
丁柔逗着丁怡怀里的峥哥儿,戳了戳他小脸,峥哥儿不给面子躲开,丁柔却紧追不舍的‘折磨,着他,丁怡看着恢复了同童趣的丁柔,轻责道;“六妹妹。”
“哇,哇。”峥哥儿不给面子的大哭,丁柔讪讪的收回手,“看他性子也是个烈●,哭声响亮,中气十足,峥哥儿的身子不错。”
没人丁柔骚扰,峥哥儿哭了两声就停了,丁怡拍着他,无奈的说道;“敢情你逗他,是为了证明他身子好?”
“嘿嘿,嘿嘿。”
丁柔转而去抱筠姐儿,丁怡看的胆战心惊,“停,停,六妹妹,你不会抱孩子,还是放下吧。”
“我看三姐姐都是这么抱的。”
丁柔垂下的眼帘遮档出闪烁的眸光,“筠姐儿没哭哦。”
“齐妈妈,齐妈妈。”丁怡高喊,守在门口的齐妈妈进了门,见丁怡努嘴,看向丁柔抱孩子的姿势,腿脚有些软,“六小姐,还是交给奴婢吧。”
齐妈妈连忙上前从丁柔怀里几乎是夺走了筠姐,丁柔困惑的道;“难道我学错了?”
“您同三小姐的姿势可一点都不像,三小姐熟练着呢。”
齐妈妈絮絮叨叨,丁柔瞥见丁怡眸光一闪,暗自对齐妈妈挑了挑大拇指,这才是忠心聪明的亻卜人。既然抱不了孩子,丁柔又不想去水榭听丁敏作诗作画,依偎在一边,看着丁怡忙碌着,即便做月子,兰陵侯府的事也不能都交给侯府太夫人,丁怡有些事情还是要过问的。
在处理管家的事情上,丁怡干练得很,每一项安排都很细致,全然没方才的犹豫,丁柔以前一直没亲眼目睹的机会,这次在旁边学了不少,太夫人教的同丁怡自己实践出来的相互印证,丁柔感觉有些东西更为的清晰明了。
“楚陵王请封侧妃的旨意下来了,是不是准备贺礼?”
“那还用说。
兰陵侯府一直同楚凌王府交情不错,还曾合伙做过几次买卖,从南方运些硬通货到京城。丁柔睫毛一颤,“是钱夫人?”
丁怡将睡着的峥哥儿交给奶娘,身子向后靠了靠,笑道;“我恍惚母亲说过,你认识楚凌王府的钱袋子?”
“嗯。”
“六妹妹,侧妃是可是二品诰命,岂能是商家女?钱夫人即便生了个很得太妃喜欢的儿子,这辈到死也不过是夫人。”
丁怡记起太妃曾经打听过丁家的小姬,试探的问道;“六妹妹认识王府的五少爷?”
“不认识,从没见过。”
“他同六妹妹不合适,楚凌王府乱着呢,王爷新看上了守城门的女儿,宠得不得了,这才入府没几个月,就上书请封了,总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哪怕是守城门的,也比富庶的钱家强。”
丁柔对商贾的地位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随着太祖帝后离世,商人的地位远远赶不上当初,丁柔为钱夫人叹了口气,同时也庆幸钱昭不会给表哥做妾。
“不过楚凌王府有些个荒唐,钱震可是有名的会经商的人,没他¨王府进项得少了一半,这般不给钱震脸面,难保他不会生出什么想法,算了也是我多想了,钱家的生意离开王府关照也不成。”
“嗯。”
丁柔不想再提起楚凌王府,丁怡同大太太性情一般,会记着救命恩人。丁怡看着丁柔微笑着,“六妹妹及笄后就可嫁人了,你同旁的姐妹不同,虽是姨娘生的,但却在祖母身边养着,将来的亲事啊祖母多半会出面的。”
丁柔垂头表示羞涩,她不想让太夫人出面,良人得自己挑选。丁怡误会了,没有人提起将来的夫婿不羞涩的,低声道;“六妹妹我劝你一句,辽两日去趟信阳王府吧。”
“为何?”
“青年才俊汇集信阳王府,六妹妹是有主意的,先去看看总是好的。”
总是在内宅厮混,见的人不多,亲眼看见了才能挑选到良人,才名能力,光靠听说远远不成,丁柔轻声道;“大姐姐,我听你的。”
“敏小姐安。”
丁柔看向丁敏,她杏眼桃腮,眉目见含着种种的得意,看来水榭一行她收获颇丰,“大姐,我去看看峥哥儿。”
“不必了,他刚睡,别吵醒了他。”
丁敏听出丁怡语气里的冷淡,得意尽去,羞糯的道;“大姐。”
丁敏唇边勾笑,眼底带着一分的审视,丁敏挪了挪身子·“三妹妹是来府里做客的,不是帮着我带孩子,府的奶娘不中用,每年还用给府送银子?”
丁柔垂下眼帘,不敢说丁怡全想明白了,但只有半分,也够丁敏受得了,能坐镇兰陵侯府,压住心怀不轨的二房·三房,在京城中颇有贤明的兰陵侯夫人,气势岂能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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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释然
不理会略显得惊慌失措的丁敏,丁柔打发了回禀事情的妈妈管事,她肯当着丁柔的面处理兰陵侯府的事儿,是给丁柔学习的机会,饶是丁怡没完全放弃让丁敏当继室的念头,此时也不会将一些事情告诉她。
“六妹妹,南边送来几匣子珠子,听母亲说过一句,你最是喜欢珍珠。”
齐妈妈明了得让小丫头棒着珍珠匣子上前,打开盖子,珍珠都是带着颜色的,粉红,绛紫,淡黄,更为难得的是色泽,一眼便知是难得的珍珠,非寻常人家可得。
“我用不得许多的珠子,大姐姬留着配饰品吧。”
“收下,你正是戴珠子的年岁。”
丁柔推辞不过,收下了几匣子价值不菲的珠子,丁怡笑道;“六妹妹喜欢什么大可同我说,南边海上侯府有着生意·大食波斯的香料多得是,我恍惚记得还有当初太祖皇后最喜欢的金刚石。”
“金刚石?是钻石吗?我记得太祖皇后有写过的。”
“对¨对太祖皇后爱用钻石称呼,太祖皇帝是送过钻石的。”
“嗯。”
丁柔却知道那颗稀世珍宝光明之山,让太祖皇后扔到太祖皇帝的脸上,钻石就是石头的一种,它代替不了爱情,太祖皇后手札里有提到,当时太祖皇帝如何送她光明之山,当时有多甜蜜,背叛时就有多痛苦。
“信阳王府李思小姐最为喜欢钻石,听说信阳王府最近收到了好多钻石,说是给她添妆。”
丁敏插话,怯懦的笑笑;“是我在水榭听婉柔姐姐说的。”
“小姑子?她也喜欢钻石,只是侯府¨丁柔勾了勾嘴角,她可以把得到的钻石送给丁柔,赵婉柔想要的话,就没那般容易了。
姑嫂的关系最是难以拿捏,尤其是有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子·当时丁怡可是狠狠的给了她一个教训,不是看着赵婉柔有可能嫁去信阳王府,丁怡会收拾得更狠些。
“我用不上钻石。”丁柔淡淡的道,她其实也是个钻石控,在现代时尤其喜欢钻石,但她的钻石首饰·有孟浩然送的,但大多都是她用自己赚束的钱买下的,但在大秦朝,她喜欢也没钱买。
丁敏几次想提起水榭的文会,都被丁怡丁柔很有默契的阻断,两人联手,硬是将丁敏的话堵在口里,丁柔见丁怡有些疲态,主动告辞·记得母亲说过女人如果能做好月子,是第二次保养,身上会少很多的病,当时母亲还说为她伺候月子呢,可如今...丁柔出门时·齐妈妈相送,“你多仔细些,别让大姐姐累到了,现在她身子最要紧。”
“奴婢醒得。”齐妈妈屈膝,对丁柔感恩戴德,低声道;“奴婢不会说话,懂得不多,明明看着主子哀愁却也劝不下·六小姐多陪陪主子说说话·您的话,主子许是能听进去的。”
丁柔含笑点头;“我明日再来·大姐姐是一时转不过弯,你虽然是忠心的,但有些事儿也得让母亲晓得,一旦大姐姐出了差错,你的忠心就是愚忠,母亲最疼最为看重大姐姐,经历也多,岂会害大姐姐?仟么该说,齐妈妈得心中有数才好,按说这话也轮不到我来说,然齐妈妈叫我一声六小姐,如何我都无法眼看着你走上歧路去。”
“多谢六小姐。”
齐妈妈眼圈泛红,以往她事事听丁怡的,明明感觉主子钻了牛角尖,不养着身子,整日的为儿女安排·耗尽了心血,她在旁边干着急,如果不是今日丁柔提点,她就想不到去同大太太说说,齐妈妈锤了锤脑袋,真是笨死人。
见丁柔悠然远去,看得最明白的唯有六小姐。
“齐妈妈。”
“三小姐。
丁敏仿佛没瞧出齐妈妈的冷淡,笑容亲切中带着一分的憨厚,“是我打得五色蝙蝠,知晓您也添了孙子,齐妈妈不嫌弃的话,拿去给孙儿吧。”
齐妈妈结果两串五色蝙蝠,丁敏的手艺没得说,“真真是精致,比侯府里的绣娘不差仟么,高罪一声三小姐,不是老奴不肯收,是大小姐让府里的李绣娘也给老奴的孙儿打了蝙蝠,吉禅物件多了,老奴怕孙孙压不住,他生来就是主子的奴才,命薄,用不上这等的好东西,老奴不敢劳烦三小姐。”
丁敏眼见着前些天对她很客气的齐妈妈皮笑肉不笑将蝙蝠塞回她手中,迈步进门,对着小丫头道;“回头让李绣娘再给小少爷小小姐多做些衣裳,她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同宫里的天下第一针还有亲戚呢,说是关门弟子吧。”
“李绣娘每个月领着十两的银子,还敢短了主子们,真真是该打。”
丁敏攥紧手里的蝙蝠,上了软轿道;“去落樱院。”
“回敏小姐的话,方才夫人吩咐了,软轿是府里主子用的,您■合适,总不好因偏疼您,便坏了侯府的规矩,也不好■-过五小姐,六小姐。”
丁敏咬着嘴唇下了软轿,提起裙子向落樱院跑去,实在不让柱日巴结她的下人,瞧见眼里的泪水,同是看见他们眼底的嘲讽,从云端跌到地下的滋味不好受。
屋子里,丁怡在齐妈妈靠近时,睁开眼道;“你何苦得罪她?”
“三小姐什么样,谁看不出?”齐妈妈道;“老奴不会说话,觉得六小姐说得好,您不想着调养身子,总是担心后世..老奴瞧着心疼。”
“齐妈妈。”丁怡向床榻里侧了侧身子,“你上来陪我待一会。”
“是。”齐妈妈拖鞋上了床榻,将丁怡护住,虽然丁怡是大太太生养的,但从小就喝她的奶水,齐妈妈对丁怡比亲生儿子还亲,“老奴多一句嘴,看着六小姐就是个有主意的,真若到了那一日,老奴想着您同六小姐好好说说,许是会柳暗花明
“再说她也不肯的,我真是怕了她那句玉石俱焚。”丁怡苦笑,“我安排丁敏享尽侯府富贵,捧得高高的,何尝不是做给六妹妹看?可你也瞧见了,真真是富贵不能淫,性子又稳又烈,对富贵看得比我更清楚,丁家养出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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