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番外 作者:沾沾(晋江vip3-20完结,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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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番外 作者:沾沾(晋江vip3-20完结,清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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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煮汤圆了。”
    李德全忙说:“先前格格一直说宫里的汤圆难吃,这不,自个就动手做上了。皇上,您别小看这一碗,里面可是有六味中药。真难为格格有心了。”
    我了个去。六味中药,李德全真是能说会道的。连我都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康熙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真叫厉害,外人看着是笑意,对我却是严厉的警告,好像我这一碗汤圆里有什么致命的毒药。他轻轻尝了一口,点点头。宫女们立刻给蒙古王爷和众阿哥们端上,巴斯王子端着青花瓷盏,在手里把玩着,道:“就听说宁格格人如其名,蕙质兰心的。果然名不虚传啊。”
    康熙听后大笑,接过话茬道:“这个丫头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如果非要寻了不是,也就是不工于女红,马背上的功夫差些,好在以后嫁到草原上,有的是机会学了。巴斯王子,朕把这丫头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她啊。”
    康熙说完,一屋子的人实现唰的落到我脸上,又转移到巴斯身上,只见他从席间跃起,大步走到殿下朝康熙跪拜道:“谢皇上成全,臣定当一心一意厚待格格,绝不会委屈了她。”巴斯话语激动,声音极为洪亮。我始终端着在位置上,四爷的一只手悄悄落在我手背上,不住的画着圈圈,一下又一下,最后十指交扣,我望着这只大手,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四爷扭头看我,低声在耳边说:“皇阿玛叫你呢。别怕有我。”后面这四个字轻不可闻,勉强只有我能听见分毫。一抬头见康熙正望着我。四爷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再轻松开。我连忙起身,只见九爷的脸上全是极盛的怒气,也不敢多看他,跪得比巴斯稍近几步,就在康熙的脚面前。
    康熙望着我,嘴角的笑意未有分毫落入眼底,道:“你起来,朕有件东西要给你。”
    我弓着身子上前几步,挨着那名唤雨蝉的女官站到康熙身边,见他从一旁的托盘了取出个红木盒子,正欲打开,大帐外却传来一阵激烈的嘈杂声,众人皆是一怔,未反应过来,帘子已经被人掀开,起先跳进来一个男子,蒙古人装扮,手中握着长剑,剑头尚在滴血。不知是谁唤了声护驾,那剑头已经直逼康熙面门而来。
    我就在康熙身侧。李德全从阶下纵身跃起可还是迟了一步。
    突然不知谁从身后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直面迎上那利刃,只是觉得胸口一痛,剑已经入肉几分。
    大帐内立时乱作一团,李德全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康熙,恍惚中有人朝我扑来,尚未分辨,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耳边除了哀嚎声,兵戈相争声,好像还有谁在叫着我的名字,一声声夺魂似的在耳边盘旋着不散开。
    我好像还听见自己哭着喊疼,又好像听见老爸低吼道等一下去集市上给我买糖果,老妈说新买的布匹少了四角是不是被我剪去做娃娃了,奶奶训斥道再哭送我去庙里做姑子。
    又看见年幼的自己歪在奶奶的怀里,不安的打量着面前身穿长袍的男子,他低□子递给我根糖人,拍着我的脑袋说:“都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该记得回去看看呢。”我好像很怕他,一个劲的往奶奶怀里钻。奶奶不耐烦的推开我,对他又说又笑,问禅师近来如何又去了哪些地方布道。他一一回答了奶奶,可视线始终落在我身上,那视线太粘稠了,我甩了手里的糖人,哇哇哭着去找妈妈。
    妈妈不在。爸爸也不在。只有奶奶和老禅师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眯眼看着我。
    我是被疼醒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可还记得打量自己四周的环境,还是我住的帐子,没有穿回去。我还没有死。一扭头觉察帐子里好像很多人,隔着屏风可以听见很多呼吸声。老太医一声高过一声的念叨着什么,在我身上比划的人居然是雨蝉。我伸手想要拉她,一动人又晕了过去。
    再次陷入熟悉而恐惧的梦境中。奶奶愁眉苦脸,很是不安的望着我,说:“好歹你来了白家一趟,总不会亏待你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哭,哭得我也肝肠寸断。老禅师挥动手里的佛珠,念道:“哪里来回哪里去。贪念红尘俗世,何时能了,何日能尽!速速归去!”那佛珠当胸撞来,一口热血便吐了出来。
    嘴唇干涩,连着张了几下,也未有动静。突然有什么冰凉的覆上来,我干渴的吮吸着,像久旱逢甘霖,直到闻见血腥味,仓促睁眼,才看见四爷正抵着身子,唇边已被我咬破,几滴血珠挂在上面。他见我醒了,神色愈发慌张道:“哪里还疼吗?宁儿,哪里疼?”他声音嘶哑,面色憔悴。我张张嘴却还是出了不声音,只得眨眼示意他,微微露出些笑容。
    他好似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高无庸弓着身子快步的走进来,在四爷耳边低语几句。我只觉得半边身子麻木酸痛,想要翻动,却扯到伤口,疼得直龇牙。
    四爷按住我道:“别乱动,会撕裂伤口的。”
    “我……怎么……怎么了?”
    四爷正欲回答,外面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道:“皇上驾到。”四爷连忙起身到绕过屏风,我才看见屋子里站了不少人。九爷,十二爷,十三爷,还有伺候我的宫女。一阵请安声之后,康熙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虚虚按了我一把道:“小心伤口。”
    别人以为我是为康熙挡下一剑的,只有我知道,这一切只是个误会,谁在背后推了那一掌而已。
    康熙进来之后,原本站在帐内的人鱼贯而出,康熙坐在床边,有人不忍看我似的道:“宁丫头,还疼吗?”
    “凶手?凶手可……”
    刚才在众人中没有瞧见八爷,难道这件事情也跟八爷有关?
    康熙打断我的话道:“这事朕自有主张。朕今日来只想问你,你是留在蒙古人这里养伤,还是随朕回京?”
    “皇上,我想回家,我想我阿玛……”
    “朕顾念你的身子,如此周折,恐你吃不消。”
    我笑着摇摇头,道:“不碍事的。”连着深吸口气,缓缓道:“皇上,自打入宫后,我就一直未尽人孝,如今即将远嫁,求皇上开恩,多留我一年,全了我的痴心。也不枉我阿玛疼爱数载。一朝诀别,生死难测。我……”
    康熙脸上神色一僵,但还是缓了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道:“你先好生养伤吧,这些回京再说。”
    起初担心剑上喂了毒。古人又碍于男女有别,隔着帷幕句句传授宫女诊视,我才一睁眼看见了雨蝉。后来兴许发现无毒才松了口气。又因为剑刺入角度的关系,血流不止,我人又昏迷不醒,太医们日日守在帐内不敢离开,这时见我已然清醒,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我身上有伤,太医叮嘱暂时不能移动,康熙留下四爷和十三爷打点事务,便要先行回京。算算日子,我们出京也才十来天而已。
    四爷每日都有过来,有时见我睡着便小坐片刻,我若醒着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宫女更是口风更紧,丝毫也打探不到消息。我一日愁甚一日。历史上刺杀皇帝这样的事从来都是有人满腔热血而为之。可那日所见,不过是单枪匹马一人,就算他武功盖世,力拔千钧,如何抵挡为数众多的大内高手,何况众阿哥和蒙古王爷均在帐内,哪里能伤康熙分毫。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静下来想想,疑惑重重。
    可我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应付疼痛已经花去半条命了。
    这日,伺候我的宫女被指派去收拾回京的行李,四爷来看过之后,我喝了安神的汤药正准备入睡。九爷突然侧着身子进了帐内,响动不大却足以惊醒我。我本能的以为是刺客,正欲呼救,九爷已经捂住我嘴巴。我一看是他,忙定了定神,低声问:“你今日不是回京?”
    他神色极为憔悴,眼神闪烁,不停的盯着门帘看。我又问了他一句,才恍然惊醒似的说:“蕙宁,有件事,如果今日我不说,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告诉你了。”
    我心中慌乱,怕他说出什么是我难以负担的,瞪大眼睛望着他。九爷只顾盯着门帘,压低声音道:“十四弟离京前曾去求见过皇阿玛,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其实这事都怪我,弘时私下与我通信说起你在四哥府里的种种,我便说给八哥听,当时全当笑话。可不知怎的,十四弟就知道了。”
    “我那时与四爷并无瓜葛,纯粹只是贪玩而已。”
    九爷道:“当年太子作乱后宫,皇阿玛一怒之下废了太子,又囚禁了十三弟,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四哥。这些年,四哥更是小心谨慎,加上八哥丝毫不得皇阿玛满意,四哥的地位就愈发敏感起来。十四弟将在外,总是要留点后路的。”
    “可皇上怎么会相信十四爷的一己之言?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何况康熙也根本不会知道,我是从三百年后的时空中穿越过来的人,更不会我早已知道接下来的历史走向。
    九爷冷然一笑说:“说皇阿玛高估别人,我们几个都不服。可是你,当年太子之事,皇阿玛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囚禁十三弟时,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你,挺直着腰板说什么,如果十三爷有错不过是因为知道多了,若这就是错,罪大恶极的另有其人,他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从不横加阻止,任由一干人争得你死我活。那年你才七岁而已。”
    我突然有些明白,康熙为何如此忌惮这个苏尔佳…蕙宁了。她太聪明了,聪明得胆敢揣测皇帝的心思。康熙如何能容得下她。只可怜苦了我这个穿越者而已。
    九爷继续道:“早些年,皇阿玛有意将你许配给十四弟的。可巴斯却先开了口,德妃没办法搬起旧事替十四弟挡了过去。皇阿玛下旨让你住进宫里,却从不曾去见你。我想,皇阿玛应该也对你动过杀机,可一直有人替你挡着,替你化解。现在看来,这人是四哥没错了。”
    帐外突然有人说话声传来,九爷直起身子,又忍不住回头道:“你既然跟了四哥,回京后,我们自然就是……”
    “敌人,是不是?”我接过他的话说。
    九爷扯扯嘴角道:“蕙宁,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就是四哥,将来也未必能容你。你要记得,没有人愿意自己是透明的。”说完,一闪身子出了营帐。
    当年十四爷并不知道此时的苏尔佳…蕙宁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位,更担心他离京后有人伺机而动,于是利用康熙对蕙宁早就忌惮的心理摆了一道。既然是这样,康熙动杀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在宫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躲在背后将我当猴子耍,却又处处显示自己的仁慈。
    当年的飞来横祸,牢狱之灾是一次。
    后来的嘉颐格格事件又是一次。
    更甚至此次的刺杀不过是阴谋中更大的一个阴谋。
    也许还有许多是我不知道,而却早被人暗中处理好的。
    他要杀我却杀不了,又不愿我死在别人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远嫁,让我去祸害他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和四爷走到一起的。
    这些年我的装聋作哑在他眼里竟然不过是个笑话!
    可即便是康熙,也一定不会知道,他留给我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四日。晴。
    今日只有一更啊。 。        。        。 。

 
                  
 惊觉醒
 。 惊觉醒。 大部队一离开之后,营地里就空旷了很多。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剑是斜刺进去的,并未伤及心脉,只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晕厥。好生调养,并无大碍。不要几日,我已经能坐起身子。人越睡越乏,总想着能出去转转。可伺候的宫女一早就被人叮嘱过,如何也不肯我出营帐。四爷也有几日未见,只有日常的汤药顿顿不落的送来,证明他还在营地。
    这日,我快闷出鸟来时,他终于百忙中抽空来瞧我。
    我披着件外衣,正歪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李清照的诗词。他轻手轻脚走进来在床边坐下,说:“看书呢。”
    我把书一扔,望着他道:“看不到人,又无甚可解乏的风景,不过是,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读读伤春感怀的诗句打发时间而已。”
    他伸手拍拍我脑门道:“我没怪你,你倒是来怨我了。”
    我愣住,追问说:“我如今是病人,你却来怪我?”
    他望着我,伸手欲揭我衣衫,我连忙握住他的手道:“日头还在天上,你又想做什么?”他听后笑了,说:“这话是太阳落山,我可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面上一红,拍开他的手,又去抓诗书,他反握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道:“你居然敢拿身子挡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答应过你,自然有办法替你……”
    我搂着他的腰,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所有事,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谢谢你。”
    他身子渐松,也没了刚才的怒气,推开我道:“就这么谢谢了事了?爷费了多少心思保全你,你倒好,连命都不要!”
    我一摊手,索性耍起无赖来,道:“我现在是病中,你还想怎么样?”他伸手又要来拍我头,却被我抓住,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了个吻,同他十指交扣道:“四爷,这样做,值得吗?”他由着我握住道:“你早几年做什么去了,现在再问,太迟了。爷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那日之后,他白日回自己的营帐忙着琐事,夜里悄悄潜进我帐内,与我同榻而眠。起初我还有些紧张,可后来见他只是规规矩矩睡觉,也不再惧怕。七八月的天气借口冷,整夜缩在他怀里不肯挪动。他夜里睡眠极浅,我稍稍动弹一下便会醒来。暗夜里睁着眼睛有些无辜的望着我。后来我实在担心他睡不好,趁他熟睡悄悄的睡到另一头去,可一觉醒来还是窝在他怀里。
    我的伤势好得也差不多了,可谁都没提回京的事。
    我有自己的私心,在这茫茫草原上,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四爷,骄纵着我,宠着我,任由我折腾。可回京后,一切就又会是另一个样子。别说日日如此相对,就连偶尔说上几句话都难上加难。我贪恋这一时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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