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砚半趴在白咏秋的椅背上咧嘴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秋妹真是喜欢,回头叫他们专程到君若院演一台。”
白咏秋侧目瞅他。撇撇嘴没回答,就在这个空档,那边听晋天享说道:“白小姐,这时也不早了,一会儿下了船,到万鹤楼吃个便饭再回去吧。”
万鹤楼吃便饭??丫的要不是故作低调。那就是把她当成什么都不知的傻了。丫可是说的万鹤楼好吧?那可是得订位才有得吃饭的地方呐!
她要是说不去,他会不会变脸?
花了一拍的时间想好之后,白咏秋的唇瓣微启,可还没来得及发音。就听身后传来沈承砚的回答:“好啊好啊,万鹤楼的菜很不错!”
白咏秋的嘴角抽搐的同时。晋天享的嘴角也在抽搐。
丫这个吃货!就在白咏秋暗骂沈承砚时,晋天享很委婉地问道:“沈大人确定有空?”
沈承砚连顿都没顿一下。眯眼一笑,答道:“有空,当然有空!”说着轻拍白咏秋的背心,说道:“秋妹也一起吧,订婚那回,秋妹好像没吃得舒服呢。”
白咏秋额角紧了紧,拿袖一挡,避开晋天享和白咏禾的视线,用口型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沈承砚有没有看懂她的口型,反正他露出一脸天真的笑容。 ~
一个大男人露出天真的笑容,而且笑得这么的人畜无害,如同四月春风般温暖,看者,也就是白咏秋觉得胃疼。
估计这一顿她也不会吃得舒服。
他二人交换着视线、表情,虽说看不太明白其实的意思,但就那份自然的亲热劲也说明着二人关系不浅。
他俩的关系本就不浅,晋天享是知道的。他眼前是没镜,要是有,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色是黑的。
这顿饭,果然没什么悬念的没吃舒服。虽说菜品很合味口,只是席间小暗流涌动,搞得她心情极度压抑,加上在白咏禾面前还得维持淑女形象,什么都施展不开的白咏秋,当时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憋屈。
席间沈承砚再度发挥了他的小白神功,惹得晋天享和白咏禾也没吃得舒服。估计这顿饭只有沈承砚一个人吃爽了的。
吃了饭,晋天享可能是想开口请白咏秋再散散步的,但看沈承砚一脸兴奋的盯着他,好像打算他一说话,他就贴上来般,晋天享到最后都没再提一句邀请白咏秋的话。
看着提前退场,退得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已的晋天享的背影,白咏秋只想对他说他运气不好,招惹上了沈承砚,于是乎做什么事都不会顺。
组织者一走,这就等于是散场。
白咏秋心里惦记着沈承雪书房里的东西,还不等白咏禾来拉她,她就先一步地说道:“二哥,秋儿与承雪有约,现在得过去了。”
听得此话,一直笑容可佳的沈承砚斜了白咏秋一眼,瞳仁里闪过一丝了然。什么与雪儿有约的话,十成十是假话,不过她居然可以说得眼不眨脸不红的,果然功力有几分深厚。
当然不能脸红,脸红不就等于穿梆了?她说什么承雪有约的,其实也与沈承砚有莫大的关系。要不是他那暧昧不明的暗示,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去找小妮。
“不行,”话出自白咏禾之口,他将她吼愕住之后再说道:“雪儿妹妹要真是约了小妹,那就让她派车来接你。”
她笃定自己没穿梆,居然还会被驳回……白咏秋不着痕迹的扫了沈承砚一眼,见他正笑吟吟的瞧着她。
啧,敢情是丫笑得太YD了造成的。丫笑这么YD干嘛呀!?
白咏秋眉头一拧,眼睑一垂,柔柔地说道:“既然二哥不许,那秋儿不去就是了。”毫无反抗的一句话里,带着些许怅然若失,还有少少的委曲之意,听得白咏禾一把拉过她来抱住,末了说道:“不是……不是二哥不许小妹去。”说着瞪了在一旁看戏的沈承砚一眼,再说道:“二哥只是怕小妹又被坏人给拐了。”坏人二字语气很重,任谁都听得出他指的是谁。
沈承砚不以为意地抿了下嘴,但没在此时装傻搭腔。
脑袋被按在白咏禾的怀里,呼吸间全是他男性的气息,纵是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哥哥,白咏秋仍然止不住的走了下神。
唉,要不是个性迥异,翻脸好比翻书,长得帅气高大的二哥真的是很可靠的男人。
“二哥是不相信秋儿?”埋头在他怀间,她发出个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哭过之后带有的鼻音一样。
白咏禾平时喜欢逗逗白咏秋,做什么事也爱拉着她下水,可从来没想过要把她惹哭。当听到像哭后的声音后,他立马妥协地说道:“好了好了,二哥亲自送小妹过去,行么?”
她未答,只是重点了点头。
这时白咏禾是看不到,埋在他身前的白咏秋脸上有着胜利的笑容,就连遮在袖里的小手也摆了个V字出来。
不容易啊,小赢一把果然很嗨皮。
既然是白咏禾送白咏秋去沈府,沈承砚倒也没纠缠的先走了,白咏秋知道,这货多半是去通风报信了。那样也好,不然她二哥一认真,非要逼着沈承雪问找她去的缘由,她可不保证小妮一时嘴快的不出卖她。
小妮就是个不稳定的因素,看来沈承砚也清楚。
乘了马车到了沈府,沈承雪居然在大门前翘首。
“咏秋,我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今天要爽约了!”沈承雪在白咏秋这里学了不少现代词,好在她本就生性活泼,谁也没怀疑过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词句的由来。
她这话,让微有怀疑的白咏禾稍稍放心。他稍微交待几句,强调了一定要沈府拿马车送白咏秋回家的话,这才坐上马车离开。
白咏禾一走,沈承雪就拉着白咏秋朝府内走,边走边问道:“咏秋,你这么晚的跑来,果真是找我的?二哥说得神秘兮兮的,怎么问都不告诉我原因。”
果然是沈承砚先给小妮打了招呼。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和她说的,居然让这个多事的小妮没自由发挥的节外生枝。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白咏秋看左右没什么人,便也不再伪装地直说道:“你二哥让我来看你的书房,你书房最近是不是大改造了?”
“改造?没呀,只是多了一幅美人图罢了。”沈承雪挠了挠头,说得很真诚。
美人图……难道是大哥的女装图?
推开书房,只见孙青的那张女装图旁多了一张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画。白咏秋嘴角抽了抽,爆笑冲口而去。
哈哈……这算是把柄吧!
夫君难缠085_085 结下的梁!更新完毕!
086 就当是病猫!
夫君难缠086_086 就当是病猫! 白咏迁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有大半天时间,就连中午吃饭也没出来一下。 ~当然,红玉送到书房门前的饭菜也是没动一口,这下他的贴身大丫环就有几分担心了。
院里树间的鸟叫声声相当欢愉,红玉就像踩着鸟叫的节奏般,在书房门前来回走了几趟。她犹豫着,踌躇着,反反复复的,终还是不敢随便的喊门,此时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她家少爷究竟在干嘛。
照常理来分析,白咏迁在书房里多半是在清查白家各店的账目。只是今日非同往日,他待书房这么久的时间,从头到尾就没看账本一眼,双眼只是没有意识的盯着书房的房门,脑里却在对上午乃至更早的事一一反省,狠狠的反省。
不知何时起,书房门上映出一个女的身影,那身影时而近时而远时而门前打转,看起来很忐忑般。
看那身影是平时最熟悉的红玉,白咏迁回过神来。他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前,随意的拉开门,问道:“红玉有事?”
正背身离开的红玉听到声音,吓得明显的抖了一下,末了转身,微有紧张的解释道:“少爷!红玉看少爷连午饭都没吃有些担心,不是有意要打扰少爷的。”
白咏迁愣了愣,摸了摸胃部,是觉得有几分空空的,这才想起他错过了饭时。
“不用担心。红玉,去叫小厨房做些小菜端书房来吧。”说着白咏迁便转身入内,关门的时候有意没将门关紧。这是在暗示红玉回头可以不用敲门即可入内。通常白咏迁在清查账目的时候都是如此的,以免被打扰。
拿起今天还没看一眼的账本,白咏迁暗想,他还有事要做。绝不能让沈承砚搅乱了步调。
所谓的乱了步调,是指沈承砚知道了他送给沈承雪的那幅画的事,而就着那幅画而稍微的讨论了几句,软硬兼施之下让他少有的分神。
想是那样想的,可抱着账本,白咏迁又走起神。沈承砚真只是想他不再干涉他与秋儿之间的事么?真只是这么小的愿望么?白咏迁有几分失望。
**过大虽不好,但太小了同样也不好。无欲无求之人,恰恰是最没前途的人。白咏迁认为,沈承砚真是差到没得救了。
好吧,他只是有这么点点要求。 那他暂且满足下他。收回思绪,他埋首于一堆账本间。
白咏迁决定不去干涉沈承砚,做出这个结论没多久的时间,也就是晚饭过去不久的样,白咏禾就很意外的跑来了知若院。他进了院就拉过红玉,“我大哥呢?”
红玉指了指书房还没说话,白咏禾就冲了过去。
踢开门,见白咏迁正对着账本看得拧眉。白咏禾也不管会不会遭来怨念,冲过去一把拖了他手里的账本,说道:“大哥还有心思看账本!”
白咏迁一哂,问道:“不然要干什么?”他话说得平静,语调却透出几分不耐烦。他不知他开门见山就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何意,更不知他有什么事可以急得不顾不管的拖他手里的账本。
若是不解释清楚。今天得让他好看。
感受到白咏迁身上传来的怨念,气焰嚣张的白咏禾还是不免吞了吞口水。他的心理素质也还算好,只是须臾便缓过劲来,说道:“大哥。那沈承砚真的配不上咱们小妹,大哥你都不着急担心什么的么?”
白咏迁讶了下。他二弟做事。除了爱拖着秋儿一起之外,向来不愿明着或暗着的求人。会突然跑来说出这些带有暗示的话,他猜测他多半是在沈承砚手里吃了鳖。
看来沈承砚不简单嘛,他是不是低估了这家伙?
白咏迁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下午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事,绝对没事。 ~”白咏禾第一时间否认,末了说道:“只是觉得此人太次了,完全配不上小妹,这才特意的找了大哥商量。”
“哦——”拖出一个长音,白咏迁轻飘飘的看了白咏禾一眼,心里暗想,估计他吃的还是哑巴亏,这才说得模棱两可的。
“大哥,别‘哦’了,想想办法呀,可不能让咱们小妹毁那家伙手里!”白咏禾说得是义正言辞的,好像真是沈承砚糟蹋了白咏秋。
若是白咏禾早一天来和白咏迁商量,白咏迁应该会和他产生某种共鸣,只是此刻不同于之前。白咏迁算是有把柄在沈承砚手上,而后者只是要求他别来干涉他和白咏秋之间的事,如此小的要求他自然还是能遵守的。于是,眼下他就算想掺和,也苦于身不由己。
“禾,秋儿也不喜欢沈承砚么?”
“不……那倒不,小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恶。”白咏禾挠了挠头,说道:“不过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小妹不是从来少于表现出对谁的讨厌么?”倒是很明显的不喜欢晋天享。
白咏迁认同的点点头,说道:“秋儿失踪两日的事,事后她可是一点儿都没怪沈承砚,禾,你觉得秋儿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这……啧,那当然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没句埋怨的!”就是这一点他很不爽,分明那家伙又傻又痞,现在虽有正当的职业,但绝对也只是个靠家里的无用之才。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他家小妹!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留在他身边。
相对于白咏禾的激动,白咏迁就平静得多了。他淡淡的瞄了白咏禾一眼,大致明白他气急败坏的缘由,却只能继续坚持着说道:“既然是秋儿喜欢的,咱们当哥哥的就不应该太多的插手。”
“啧!”话说到这份上,白咏迁都没插手的意思,白咏禾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再管小妹的事了。
他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地重捶了桌面。
白咏迁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暗笑,有个念头更加笃定。如此针对沈承砚,绝对是在沈承砚那里吃了哑巴亏受了憋屈气。
他也好意思五十笑一百。也不想想自己分明是有把柄落在了沈承砚手里,正因如此,才会逼着他自己硬是把帮沈承砚这事说得他只是论理不论人,无形间绕得白咏禾心情极点不爽却又说不上原因来。
总之沈承砚这人要不得!白咏禾越想越是心烦。既然大哥表了态不愿插手,那他只能自己去劝劝小妹。白咏禾一合计,丢下句“我走了”转身跨步离开,直奔了君若院。
于是,当白咏秋心情极好的回来时,白咏禾已经沉着脸等了她有些时间了。
看到白咏禾板着的脸,白咏秋心里先是一紧,随后张了张嘴正要喊,便听他先一步的质问道:“小妹,不是说要你早些回来么?”
现在也不晚呀!白咏秋心里接了一句,嘴上却乖乖的答道:“承雪拉着我说了些话,所以才回来晚了。”事实上是她欣赏她家大哥的美人图,看得忘了时间,所以才晚归了。不过也没差,反正白咏迁一定也不希望她把真相说出来。
白咏禾没去追究那些,只是招了她到身边坐下,伸手搭了她的肩头,说道:“小妹也别怪二哥大惊小怪,二哥只是担心小妹又出事情。”言下之意是把沈承砚当作了恐(怖)份一般。
听他故意强调那个“又”字,白咏秋只能暗中叹气。就算又出事,那也不是沈承砚的问题。
要让白咏禾改变对沈承砚的看法,看来她得费些神。
此时的白咏秋并没发现,她这种念头并不是单纯的袒护,也不是觉得沈承砚背了黑锅而内疚。
白咏秋将头轻靠到白咏禾的肩头上,柔柔地说道:“秋儿知道二哥向来疼秋儿,只是二哥真的多虑了,沈承砚并未对秋儿做什么不轨之事。”
袒护的话一出口,白咏禾的眉头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