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帮白老二押车?那她的茶室怎么办?不对,什么茶室的。应该是她和他的婚事怎么办?卧槽,嫁个人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的?
孙青看白咏秋愕在了原地,也没再说什么便扶了她上马车。随后他也不耽搁的跨入车中喊了离开。当马车驶动时。白咏秋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说道:“干嘛要帮二哥押车?万一耽搁了时间,那咱们的婚事……”
“不碍事的。”孙青的眼底滑过愉悦,打断焦急的女,说道:“我会尽早回来的。”说完视线落在女微启的双唇上,犹豫了下还是埋头将唇印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白咏秋的呼吸停了一拍。与沈承砚的吻不同,孙青的吻向来温柔,被呵护的感觉让她总觉意犹未尽。
触到软倒在怀中女的胸前垫了个什么。孙青有些不舍的放开两片柔软的唇瓣,气息不算太匀的盯着她胸前看了看,再诧异地问道:“秋?你怀里放了什么?”
“啊?”白咏秋先换了个气。再摸出怀里揣的一叠纸,递给孙青的同时笑答道:“我打算拿回去背背。明天好应付蓝令宇。”白家的人,包括孙青在内,早就习惯白咏秋直呼天的名讳,于是听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唐突的。
“这是你抄的?”他认得这字体,纤秀里透着沉稳,沉稳中却又不失洒脱,定是出自她之手。
抄下来不说,还要背诵?她真是去朝里为官的?难怪这几日,几个少爷争先恐后的来接她,原来是一早就知道她在朝中的日并非然。要不是他明天就要离开北宵城,只怕轮到他来接她的日还得往后排。
她无所谓的回答,不放心上的表情,让孙青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脆弱得需要人安慰的个性,就算疲累得双眼带着黑眼圈,她仍然会努力的在他面前强打精神。
孙青有些心疼的抚了抚白咏秋的脸颊,暗想,他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答应二少去南方押车。
任由孙青抚了脸颊,白咏秋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便趁机撒娇的靠到了他的肩头,却挡不住睡意的闭上双眼,嘴里囫囵地说道:“青,肩头借我下,让我靠会儿。”
孙青静静的扶着她瘦削的肩头,由她的脑袋搭在肩上一言不发。
一路无话,等白咏秋睁眼的时候,如昨天一样是躺在床上的。
“小姐醒了?起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听到响动声,拾喜边说边进了内室,看白咏秋一脸疲惫的坐起身来,立马上前扶了她家小姐一把,再说道:“孙公还在院里的。”
白咏秋无意识的脱口问道:“他没走?”问完她却暗道了句,当然不可能走,明天他就要离开北宵城了,今天肯定会多留些时间的。她知道自己在孙青的心里占着何种位置。
“没呢。”拾喜笑嘻嘻地答道:“孙公在等小姐醒了好一起吃饭呢。”
白咏秋有点诧异的问了时辰,此刻已过午时刚到未时。拍了拍饿得轻响的肚,她让拾喜快些去喊孙青,后者应该是听到了屋里的对话声,拾喜才出去没几秒,他就到了门前。
“你怎么饿着肚等我呢?”白咏秋拉了孙青坐到桌边,不是责备却又好像责备地说道:“还有啊,下回别任着我睡了,既然到了吃饭时间就应该把我喊醒才对。”
孙青见白咏秋边说边往嘴里拔饭,一副饿狠的模样,回答之前先笑了笑,道:“我看秋好像真的很累,不忍心就这样叫醒你。”
白咏秋咽下嘴里的东西,感觉肚里垫了个底,这才缓了拔饭的速度。她冲他撇撇嘴,说道:“其实也不是很累,只是还不习惯早起,快到中午了就想眯一会儿,你要是不管我,说不定我还能睡到晚上去。”
“你居然能坚持四天这么早起床。”孙青随意的调侃了一句,余光瞄到白咏秋拿筷的手稍微颤了下,筷上的菜差些掉回了盘里。她这反常的举动让他无意识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沈承砚清晨来接白咏秋的事,白家从上到下都没对孙青透露过,此时他无意识的调侃自然让她涌出无限的罪恶感。
罪恶感归罪恶感,白咏秋却不认为此刻应该坦白。应该说,本来没什么的一件事,要是她刻意的说出来,说不定还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什么叫越描越黑,没大脑的坦白就是越描越黑!
“呃,不是……只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孙青不疑有他,对她丢去个戏谑的浅笑,但也不再多说什么,自行埋头开始吃饭。他其实早就饿了,还能表现出不急不忙的从容,只不过是比她能忍耐些而已。
看他吃得香,白咏秋反而没了什么食欲。她的筷在碗里好像数米一样的挑着,片刻后她再说道:“青,你非得去趟南方么?”
“嗯?”孙青囫囵的吞下才入口的饭,问道:“怎么了?”从刚刚她的手抖开始,他就看出她有事瞒了他,然而他并没多问,其实完全是出于对白咏秋的信任。
想必又是与沈二少有关……她多半又是拒绝无效之类的吧。
只要是白咏秋的事,但凡沾上沈承砚,孙青都没办法去认真计较什么。谁让他根深蒂固的认为,是他从沈二少身边夺走了她。
“我……你……”白咏秋支吾了一阵才说道:“反正我不喜欢你被二哥使唤!”
“哎呦小妹,你都还没嫁给孙青,就开始心疼他了?”白咏禾的声音幽幽的传入屋里,听得白咏秋心里一咯噔,下一秒,白咏禾带着坏坏的笑容出现在了门前,将屋外的光线挡了一部分。
都说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议鬼,看来她运气还真不错,说了某某,某某就像从地里钻出来般的在了眼前。比如说白咏禾。
白咏秋在心里哀嚎,他吃了饭不午睡,怎么没事溜达到她院里来了?
面对白咏禾分不出真假的问题,白咏秋只能避而不答地扯开话题,问道:“二哥是有事找秋儿么?”
“也没什么,二哥只是觉得应该亲自来向小妹说一声,明天要让小妹亲亲的未来夫君去替二哥押个车,而且这一走,得花上十来天的时间。”白咏禾也不进屋,扶在门边不咸不淡地回答着,答完再补了句:“要小妹不愿他替二哥办事,那二哥就只能亲自去南方了。小妹知道的吧,二哥对南面有些心有余悸,要是路上再出个类似的岔……”
“二哥,二哥,秋儿没有不同意的意思。”白咏秋不等白咏禾说完就投了降的表了态,心说,白老二,丫的都把话说这份上了,跟威胁都没什么两样了,她还能说个不字么?能么?
不论白咏秋是真心答应,还是被迫点头,白咏禾都听得是咧嘴一笑,却是冲孙青,说道:“孙青,你吃了饭就到我院里来,我有些事得交待交待。”
白咏秋听得嘴角暗抽。
合着丫的不是冲她来的!
&^^%#夫君难缠160_160 不是冲她来的!更新完毕!
161 折磨她挺有意思!
夫君难缠161_161 折磨她挺有意思!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白咏秋抬头看去,孙青撩着垂下的树枝已到了旁边。她冲他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埋回书间,顺口问道:“青和二哥说完了?”
“嗯,说完有一阵了。”孙青边答边坐了下来,看白咏秋捧的那叠手抄本还有一小半没看,不由得关心道:“今天能背完么?”
背完?开她玩笑的吧!这么多内容让她半天看完都不错了!要背完……当初她太小看《北纲》的厚度了……娘的,居然好死不死的选了这么本厚的!
心里面本来就烦躁的白咏秋将那叠纸朝石桌上一抛,大有破罐破摔之势的再往贵妃椅里一躺,冲着天空嚷嚷道:“啊——不行了不行了,脑袋要疼死了!”
看白咏秋少有的撒泼模样,孙青是觉得好笑又挺心疼。他干脆坐到贵妃椅上,随后将嘟嚷着不行的女捞入怀中,抱住她的同时轻声说道:“要真累了,就随我离开北宵城吧,咱们找个地方隐居可好?”
此话一出,孙青便感觉到怀里的女僵了下。
“离开……”白咏秋抬头看着孙青愣愣的重复了这两个字,隔了片刻后她垂下眼来叹了声,道:“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先不说能不能平安的离开北宵城,就算孙青能保她万全的离开,并且还能保证她今后的日不会危险,但她的举动绝对会让白家受到牵连。蓝令宇巴不得她做些叛逆的事,然后抓着她的小辫明正言顺的再把白家往死里整。
先不提帅老爹和美老娘心疼她如宝贝,也不说白家本家、分家,不算家仆的百来号亲戚。就说那几个平日她在心里腹诽的哥哥们,她都舍不得让他们吃苦受累,又更是因她之故而受什么牢狱之灾。 ~
蓝令宇应该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如同温水煮青蛙般的在折磨她。她只怕会死在蓝令宇手里。但她情愿结果如此,而不愿因她一人拖垮一个家族。
疲惫的俏颜上浮出一抹犹豫。杏目里更是纠结不已的闪烁。
温情的气氛有几分僵冷。
“我开玩笑的。”不用白咏秋花太多的语言去说明,孙青便先一步的说了句圆场般的话。百度搜索 随后他放开她,丝毫没她生气。更是带着宠溺的目光深看了她许久后,再说道:“不论秋想要怎么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白咏秋微睁了杏目。跟着抿了抿唇。下一秒,她的双唇勾出漂亮的弧度。这个笑容里带着幸福。
若说沈承砚死痞掰赖的感情如同火般的炙热,那感受他的热情的同时却得小心被他灼伤。然而孙青温柔体贴的做法就如同细流般涓涓不断,润物细无声但沁人心肺,不觉紧窒。
不过,她能同时被这俩人喜欢,还真是这辈值得炫耀的事。
孙青是吃了晚饭才离开的。
白咏秋嘴里说是不管背书的事了,但等孙青一走。她没别的事做时,还是又抓起了她的手抄本看了又看。前面的内容好歹也是她一字一句的抄写的,但末尾的内容却是沈承砚帮着写的。所以她着重的看了最后的那部分。
大概到了亥时,白咏秋在书本催眠的作用之下。这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这一觉并不沉,梦里她仍在背书,好像受了梦魇般,完全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沈承砚来接白咏秋的时候,后者根本就爬不起床了。
沈承砚来喊白咏秋,前面四天他都只是站在门外说说风凉话,看看美女早起迷糊图,并没有特意的走进门中动手动脚。他今天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站在门口等等就算了的,哪知拾喜进了内室喊了好一会儿,白咏秋的回答声都还有些迷糊不清。那没逻辑,还有些小孩气的回答,一听就知道她是没清醒。照前面几日的情况对比,可得出她并非真有赖床的习惯,沈承砚再站了片刻,便有些诧异的跨入了门槛。
放轻脚步转进内室,看拾喜站在床头轻推着床上的女,由于角度问题,沈承砚看不到床上的情况,更别提看清楚白咏秋究竟是睁了眼,还是没睁眼了。他想了想,问道:“拾喜,你家小姐怎么了?”
听到声音,拾喜蹙着眉头转过头来,满脸无奈地说道:“沈二少,小姐她说今天不去上朝了。”
沈承砚轻挑了下眉角,若有所思的挥开拾喜,只见床上女将头蒙在被里,裹得好像条毛毛虫般蜷在床上,典型的在逃避现实。
“秋妹,想不去上朝也行,不过——你看,我都来接你了,你还蜷在床上,这不明摆的在引诱我么?”沈承砚的这番话说得似真似假,还有几分轻挑,正迷糊着的白咏秋没精力去分辨他是不是真有那种意思。
此刻白咏秋只知道他从来都喜欢占她便宜,眼下又有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空,于是那挥不走的瞌睡虫,在沈承砚具有威胁的话语里便被白咏秋给硬生生的挤出了脑去。
紧裹的被猛的掀开,一阵幽香扑入沈承砚的鼻中,同时却听微冷的声音,说道:“你赶紧的给我出去,我要更衣了。”
收起被香气扰乱的思绪,沈承砚定睛瞧去,眼前沉着脸的女,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之色。昨日的她,看起来已像在强打精神,今天看来状态却是更加的不好,难怪向来自律的女也会有赖床的一天。狭长的眼睑中,瞳仁里滑过丝心疼,随后他掀掀唇,说道:“秋妹实在是不想上朝,我就帮你告个假吧!”
“可以告假?”白咏秋双眼一亮,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但还持续不到半秒她的脸又垮了下来,说道:“我要更衣,你出去等着。”告假什么的,她还是别去奢求,她现在要步步为营才能勉强的对付变态宇。那厮绝对在等她露破绽。
又一次被轰,沈承砚犹豫了还是离开了内室。站在院里,看天上隐隐能见的星星,他很无奈地叹了一声。看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她,借个肩膀给她依靠。
在这一刻,沈承砚有了与孙青不谋而合的念头。
要不是时间确实不早,沈承砚定会让白咏秋靠在他肩头多睡一会儿。不忍心却不得已的摇醒睡沉的女,沈承砚有意摆上轻浮的笑容,说道:“秋妹还真是不长记性,这么不防备的睡在我面前,难道真是想被我吃了么?”
白咏秋揉了揉眼,顺带的啐了沈承砚一口,二话没说的跳下马车。双脚触到地面却头重脚轻的差点栽倒。
“咏秋小心!”张仕宁应该是一早就等在了马车边,看她带着愠色的跳下车来却站不稳,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的,慌忙的伸了手将她扶住。
白咏秋蹙了下眉,推开张仕宁时扶住马车,嘴里客气道:“多谢张大人。”这话说完时,沈承砚也下了马车。刚刚那一幕,沈承砚当然是有看到,但他并未露出半分喜怒,平静的下车却挺有破坏性的往白咏秋面前一站,刚好将张仕宁隔到一旁。
“秋妹,要不要我扶你?”沈承砚有几分讨好的问着,只换来白咏秋的一个大白眼。
进了宫就如同上了战场,哪里还有让她放松的时候。白咏秋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额角,再做了几个深呼吸,顺便瞪了沈承砚一眼,一言不发的退开他的身边。后者的唇角浅不易见的滑过个无奈的笑容。
她无差别的疏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