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离开。
只是他人刚进了地道,一直处在浅眠中的夏雪妃慢慢睁开眼来。起身换了身宫女服饰,便通过地道到达御花园北角。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一直坐等在兰花园中的珍妃,表现的十分着急。
夏雪妃随她走到更隐蔽的假山后,这才小声开口:“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放暗号约在半夜见?”
若被人撞上,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珍妃心绪不宁的双手互捏,在原地踱来踱去:“我收到可靠消息,西国有意以相应条件交换齐征回国!”
“你确定消息可靠?”夏雪妃也是不愿事件这样发展下去。
只是此次齐征遭俘,她才明白这几年齐武镇守边关,一千多个日夜不是白待的!
“再肯定不过!”珍妃铁定的开口,心中极为恼火:“都怪阿铁木,我早有言在先一旦虏获齐征便立刻杀了……谁知他却想通过齐征得到更多!”
“说到底他是西国人,虏获敌国主帅是天大的功劳,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皇子!”夏雪妃很是冷静:“一旦两国之间的交换条件达成一致,难保齐征会知道你们与西国阿将军之间的关系……”
后面的可能性,她就不用再说,珍妃也会懂。
“所以……”珍妃目露狠色,一副势必得逞的架势:“事态真若以交换方式进行,那么等齐征回到凤关,那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凤关虽是我封地,但我半点也不介意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只是,此次你确定有把握?”夏雪妃语气冷淡的说着:“别忘了,你之前的原本打算就是在战场上趁乱杀了他。现下的演变已不在你掌控中了,我可不想再生事端!”
说罢,从袖口上抽出两份折子扔到她怀里:“为了偷走这两份折子,只差没要了我的命!”
珍妃紧张的接稳折子,很想立马打开一探究竟,可惜的是现下除了朦胧的月光,再无光亮可言:“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弹骇娘娘你的长兄,在任万川府尹五年来,挖地三尺搜刮民脂民膏,使万川百姓民不聊生、食不裹腹、衣不遮体!”夏雪妃毫不客气的细数出周国舅恶行:“娘娘还是让周国舅收敛一下吧,可别在这个时候再出生事端!”
周国舅是珍妃同父同母的兄长,是齐武的亲舅舅。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收敛钱财几年也不被弹骇,是人都能想得到背后有谁在撑腰。
“我兄长为何突然被人弹骇?”珍妃有着一丝不明。
“你以为梅妃娘娘真就因儿子安危日夜担心得大哭,别的就什么也没做?”夏雪妃提醒着:“别忘了二十年前,周家只有一个进宫选秀的名额,她却有本事可以由一变二!”
折子在珍折手中被紧捏得‘咯咯’发响:“自己的儿子不中用,还想着拖我们母子一起下马……这个贱人!”
闻言,夏雪妃不由得黛眉一拧,对珍妃很是鄙视:“恕我说句实话,论心计你比不过梅妃娘娘。但论才能,六皇兄远远盛过齐征!所以,为了六皇兄,做为母亲的你,值得拼尽一切!”
当听见夏雪妃说她比不上家姐的心计时,珍妃明显愤怒。但接下来听见对方夸奖自己的儿子时,倾刻间心情大好:“当年她使计假装是我才与陛下有了一夜之欢,还害得我差一点就没了进宫的机会!这口气我忍二十几年,今天我也算是忍受够了!”
看着珍妃对刺杀齐征一事势在必行,夏雪妃慢慢转开脸,看向树影婆娑的远处,心里对齐宣有着斑斑内疚!
齐宣,就算你不愿为帝位而手足相残,但他人未敢心甘!
请原谅她不能如实相告,因为你不愿做的事,总得有人去下手!
既然要跨过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搬不动那就只有粉碎了它!
珍妃阴冷一笑,抬头看着天上挂着弯月:“姐姐,当年你设计于我在先,进了宫又事事欺压我在后,现在还想夺我儿子将来的帝位……只要齐征一死,以往的一切我也就不怪你了。”
闭上眼,深深呼吸。待猛然睁开双眼时,眼中精光一闪。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珍妃步到夏雪妃面前,直直的盯着她说到:“就定在凤关动手,只要你们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坐等看戏那天吧!”
“好!”夏雪妃也爽快的应允:“若是两国真有交换条件达成一致那天,我定立马修书通气儿。到时,随你的人如何个刺杀法……”
那将都与她无关!
一旦刺杀成功,却与珍妃逃不开直接关系!
如此借刀杀人却又能一箭双雕的好事,她岂有不好好把握之理???
☆、第七十一章 齐玺的心意
炎炎夏日,湖风吹来那扑鼻的荷雅清香。
荷叶绿得馥郁明丽,是那般楚楚动人。粉嫩的荷花在叶似翡翠般碧绿晶莹的湖中展开了笑脸。夏风袭来,那满满的一片,随风摇荡,形成层层浪起的花海……
树上的知了亢奋的鸣叫着,给人懒懒地、昏昏欲睡的浓意。
为平安换回齐征,经过满湖文武大臣的努力,及十王爷的三寸不烂之舌,两国终于达成一致条件:南国每年供给西国百万两珠宝,再下嫁一名公主前去和亲。
虽说是下嫁公主前往和亲,但古往今来一向是从皇室同宗中,选出一名群主册封为公主即可。
只是这次不一样,西国的**天下皆知!纵使圣意不可违抗,但哪位郡主愿意下嫁?
所以在众多亲王的强烈跪求下,南皇决定择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千金进行评选。美貌、才情、妇德最出众的那位册封为玉茗公主,其父封为二等爵位、荫护二代的无上殊荣!
紧张的十日评选过去,最后剩下的五名最出色的女子。
今天是最终评选的一天,太后、南皇、皇后及各宫主子也都出席在宁安宫中。
面前貌美如花的五名女子中,除了王相的千金纤纤,其他个个都是小妾所出。从小就得不到父亲及大夫人的疼爱,如今更是沧为家族私心的牺牲者。一想到自己会被送去西国和亲,只怕今生也不能回家一次,她们哭得伤心!
瞧着太后、南皇的态度,仿佛是看中了从一开始评选就未表现过任何委屈的王纤纤,夏雪妃悄悄走到齐宣身边:“如今王相膝下唯一小女,何故不向陛下救情……”
齐宣摇头:“王相也算是难得的忠臣,身为首相理应带头为表率。”
夏雪妃从窗外探向外边,所有应选女子的父亲都静等在外。她瞧得出王相心中也很是难过。
芙蓉的死,她责任难逃。如今真就眼睁睁看见王纤纤被派去和亲?
让这个从小没了母亲,后失长姐的可怜姑娘,如今也离开父亲、离开祖国,前往那未知的**国度???
“纤纤,你可愿意前往西国和亲?”
南皇的问话,顿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一直规规矩矩,不悲不喜、不言一语的王纤纤身上。
那四个咽咽啼哭的小姐,也眨巴着泪汪汪的眼,屏着呼吸紧紧盯着王纤纤,心中猛然松了口气,恨不得对方立马点头同意。
王纤纤慢慢地抬起头,半响语气平淡的开口:“民女愿意。”
闻言,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她竟愿意!!!
连最起码的哭求都没有,没有做半点迟疑的答应了!
“你明明不愿意!你明明不愿意!”
突然的男声传来,第一声语气平淡,第二声则带着深深的愤怒与心疼。
突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的投到,猛然从席位上跳起来的齐玺身上,一时间不明白这是在上演哪一初?
夏雪妃和齐宣对视一眼,也完全不明白齐玺这一举动。
齐玺就坐在那儿,心胸起伏不定,一双复杂的眼死死的盯着王纤纤。而后者,则在他站出来时,表现得伤心。
“父皇。”齐玺步到中央撩袍跪下,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铁定:“儿臣要娶纤纤为王妃,请父皇批准!”
闻言,全场哗变。
“老七,你这是在做什么?现在是在选和亲公主,由不得你儿戏!”太后气愤的出口责怪。
“孙儿不是儿戏!”齐玺看向脸色难看的太后,一脸铁定的表明。随后又看着南皇:“父皇,儿臣喜欢纤纤,一心希望娶纤纤为王妃。是王相为国尽忠意将纤纤献上,希望有机会能换回二皇兄。可纤纤心里根本不愿意!”
“谁说她不愿意?刚才可是她自己说愿意和亲的,这里的人都可以听到了。”太后再次开口。
“那是纤纤懂事,她也是希望能为自己的父亲做一些事情。”齐玺为王纤纤辩解:“皇嫂没了,王相仅有纤纤承欢膝下。身为父亲,有谁愿意将自已的女儿嫁到西国去?有谁愿意自己的女儿从此过着炼狱的生活?可做为南国的子民,做为南国的宰相,他别无选择。”
看着齐玺不惧太后、南皇威严,为心爱的女子争先留下来的机会。这时大家总算才明白过来。
“老七这里不是胡搅蛮缠的地方,你给哀家滚出去。”太后气愤的从大椅上跳起来,似如桔子皮的手一伸,食指指向外面。
“母后……”南皇本想安抚身体欠安的太后别动怒,哪知对方根本不领情。
“连你也不听哀家的?”太后盯着南皇反问。
“这……”南皇一时哑口。
听着殿中的争执,夏雪妃再次转头看向窗外,那独自站下花架下的王相,偷偷抹着老泪。
夏雪妃回头看向齐宣,只是一个眼神,齐宣便明白她的心意。对她点头,支持她。
“父皇。”
悠悠轻唤,在打断了太后与齐玺的争执。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夏雪妃身上,随着她的莲步而移动。
夏雪妃步到齐玺身边,第一次双膝跪了下来。表情很忧伤:“皇兄去时希望我能照顾好皇嫂,但儿臣却眼睁睁看见皇嫂摔下了城楼……时而梦中,儿臣还能看见那满地的血……如果皇嫂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唯的妹妹前往西国和亲,王相再无女儿相伴!”
太了解南皇心软的夏雪妃,唯有动之以情的打动对方:“王相为国尽忠大半辈子,我们怎忍心使他老来无依,连唯一的女儿也再无见面之日?”
一见夏雪妃也为王纤纤求情,太后脸色更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动怒::“花容,西国太子本就有意于王千金,连王相也知内情才把女儿献出,你又何需多言?!”
“西国太子有意于谁花容不知。花容只知道签订的条约中只是写明派公主和亲。派哪位公主?有意于哪位女子?花容并未看见。”夏雪妃转头与太后直视,说的句句在理。
“你……”太后一时理亏,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半完整的话来。梅妃则赶紧的上前轻抚太后胸口太后帮助顺气,瞧夏雪妃的眼睛完全可以杀死人。
“齐玺不小了,难得敢为自己喜欢的姑娘争取,父皇何不成全他们?”夏雪妃诚恳的看着南皇:“南国女子不止王千金一个,他们的父亲也不是每个都会为此事伤心。”
闻言,南皇沉默了。
别外四名女子见情势不对,又咽咽啼哭了。
☆、第七十二章 他救了小白
“好!那你来选由谁去?”太后指着别外的千金,定定的盯着夏雪妃。
她不是为王纤纤求情吗?她倒要看看这四名女子中她会选谁,到时对方家长若是非情愿者,非恨不得杀了她这个长公主不可!
瞧见大后指向自己的方向,四名哭泣的女人条件反射性后退,几人缩成一团。眼神惊恐的看着转头看见她们的夏雪妃,都在恳求的她不要选中自己。
夏雪妃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做,把目光从四名女子收回,回过头看着南皇:“儿臣无能!”
她可以救人,但做不到将无辜女子送去炼狱般的国家受辱!
“哈!哀家以为你有多大能力呢!”太后讽刺的一笑:“连这点决定也做不了,你还想为她人求情!”
“花容再有能力,又怎么比得过太后万分之一?”夏雪妃抬头与太后直视。语气平和,明着嘲讽却又让人无从捉住把柄:“既然如何,当然是由太后亲定才最为合适!”
“你……”太后再次从大椅上跳起来,此次愤怒到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
“母后息怒!”一向明了太后不喜欢花容的南皇,压下心中情绪,耐心安抚:“不过是另选一个人选,何必有伤祖孙情!”
闻言,皇后及各妃也跪下:“太后息怒!”
瞧见柔妃看向自己时那担忧的眼神,夏雪妃心中不是滋味。
“哀家今日一定要她选一个出来!”太后也一反常态,不敢松口。
永远不合的祖孙俩,南皇也烦心的皱起了眉头。
“皇姐,选我吧!”
突然传来的还伴着微微喘息的声音,使气氛严峻中的众人齐唰唰投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俏丽却狼狈的女子。
“文鸳你跑来胡闹什么?回去!”跪在原地的齐玺回头一见是齐文鸳,原来严肃的表情更是难看。
哪知齐文鸳非但不听,反正平息气息后一步一步走到齐玺身边也跪了下来:“陛下,文鸳自愿前去和亲。”
南皇也板起脸来:“文鸳不可胡闹,快回你父王身边去。”
“陛下,文鸳自愿前往西国和亲。但嫁的人不是西国太子,是西国十三皇子!”齐文鸳一脸决意。
“什么十三皇子?”南皇一时间想不起西国何时有这么个人物?
正在这时,安总管领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十亲王而来。
“陛下,刚才西国密使传来西皇的亲笔书信,就是将西国和亲对象定为十三皇子李若愚。”安总管快步到南皇身边,奉上一封信件。
“陛下……”南皇还来及折开信件看清内容,十王爷便跑上前跪下,声声无奈:“陛下,臣弟恳请您千万不要准许文鸳的请愿!臣弟实在是没了办法呀……”
瞧着自己最亲最疼的弟弟如此,南皇担心的开口中:“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臣弟……臣弟……哎!”十王爷又气又急,心绪大乱的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陛下,还是让文鸳来说吧!”齐文鸳平静的看着南皇:“当初父王前往凤关与敌军谈判时,文鸳也偷偷跟了去。打战了,父王硬要送文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