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家人?”金安黛冷笑了一声,“我的家人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这些天我还要谢谢你们把我当家人来看了。真珍,保重?还有,千万不要叫我大嫂,我担当不起?”
哧——她大力甩开宫七寒的声音。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这么容易。
“再见。”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姐,我不叫你大嫂就是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哥哥……”身后,传来宫真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要再拿拿副可怜相看她了,她真受不起。这对兄妹,一个对她使用可怜计,一个又是忧伤澎湃。
“真珍???”很意外的,宫七寒竟然少有地对这个宝贝妹妹大声呵斥起来。
努力使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她走得很快,快到连什么時候出的大铁门都不知道。
只是心里很痛很痛。刚才那番话,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她只是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对不起,真珍,如果这些话伤害到了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保重,再也不要叫我大嫂了,我不是你大嫂,傻姑娘?
还有……
宫七寒,不要再以任何东西束缚住我了?我不是你的,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更何况,一连^发生那么多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所以,保重。
“等一下?金安黛?”就在她扬起手想要擦一下眼睛時,手,突然被一只力气比她的大得多的手牢牢地禁锢住。
是谁?宫七寒吗?
“放开我。”不用回头,她知道是他。
但老天并不让她如愿,像是与她作对似的。她不想回头,却偏偏要让她回头过去。
“金安黛,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宫七寒一把将她的身体扳回转了身,硬是要她的视线对上他的,他目光凛冽,却透着一丝别样的伤感,“你就这么狠心离开吗?你知道真珍有多舍不得你吗?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伤害到真珍吗?你知道我……”有多不想让你走麽……
原来是为这事而来的。
“够了?”金安黛冷冷地看着他,努力将喉咙处就要涌上来的酸楚压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前,没发生那些事前,我或许还可以接受你对我的好,接受你的一切,可是,宫七寒,你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闭上眼睛,却甩不开宫七寒的禁锢。
她到底在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在把这些话说出口時,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很痛很痛,痛到快要窒息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一边说,一边又想流眼泪,所以,只能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滑过脸颊,努力做到不再在宫七寒的面前脆弱。
“安黛。”
宫七寒突然温柔得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这让她有些奇怪地睁开眼。却在下一刻,那俊美的脸突然迅速向她覆盖了上来,嘴唇顿時一片冰凉。金安黛惊恐地睁大眼,却只能发出几声“唔唔唔”的抗议声。
老天,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到底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更恨他?
“好了,你走?”这是个静态吻。在金安黛又怒又惊地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十秒钟后,宫七寒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
很意外的,这一次,他主动放开了她,然后迅速转身向里面走去。
头也不回,若无其事。
看得金安黛更不解了。他这一步又是走的哪步棋?
“走,不要回头,就这样走下去,千万不要回头。”已经走到里面的宫七寒突然停了下来,只是没有回头,静静地站在那里,声音颤抖。
宅子里面,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她看到宫真珍一脸悲伤地靠在那里。
好,这是他亲自说的,以后应该不会再缠在一起了?
“保重。”金安黛定了定神,终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本来应该高兴的,宫七寒没有再对她死缠烂打,本来应该开心的,可是天知道她现在这是怎么了,双脚变得好沉重,每走一步,心里就更揪紧了一分。眼泪终于一颗一颗地落下,像豆大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宫七寒现在在干什么?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又像之前那样一片冰凉或是满面忧伤?
突然间,这些问题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想她就像傻^瓜一样,一边想着要离开,一边又想着宫七寒的心情好坏。
“安黛?”突然,后面传来一记响彻的声音,“千万不要回头。”
金安黛的身体猛地顿住,站在原地,想要回头,却也只能忍着。
“等一下,来公司办辞职手续。”
那人,这样说。
她的心猛然一颤,他说什么?
**
“哟,那不是金安黛吗?听说她被七总甩了?”
“不过她现在来干嘛?还好意思来上班嘛?”
“就是,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还敢纠缠七总,死皮赖脸地赖在七总身边,切……七总要什么女人没有?”
…………
没错,现在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正是来自于之前还是所谓的好同事的办公室那帮女人的嘴巴。而她现在,正在她的位置上收拾着东西。
嗯,她是来辞职的。既然宫七寒真的放她离开,那就抓紧時间,要不然宫七寒反悔了可怎么办?
“安黛,你真的要走吗?七总他怎么说的?”总共上班的時间还不到一礼拜,杨大姐未免有些怀疑,但还是将辞职申请书收到了手中,带着金安黛上了十楼。
辞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只是要想从这出去,貌似没那么容易。
“你现在把这个单子交到七总那里,就可以走了。”最后,结束了所有的辞职程序,杨大姐将一张单子交到她的手中,屁^股一蹬下去,就不管她了。
“大姐,这里面的是什么啊?”金安黛拿着这张被叠了几下的纸张,还想问清楚一些。可这杨大姐就坐那,根本没空搭理她了。
好,只要能走,让她再往上面送去一堆文件或复印文件都行。
饱受着那些女人们轻蔑的注视,金安黛慢慢走到电梯那里,摁了下电梯,然后等待。很奇怪,她都没有看到天晴那丫头了,现在是上班時间,该不会又请假了?
叮咚……
门,终于开了。
“啊,安黛,你怎么来啦?”从电梯里面出来的路天晴,看到金安黛突然出现在这里,倒是有些惊讶。但此時此刻金安黛的视线却定格在路天晴身边的那个人身上,嘴唇蠕动了下,“南云,熏……”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一起?金安黛努力在心里辩解着,这有什么?同在一个公司,即使乘坐同一电梯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怎么安慰,她都觉得很奇怪啊。按理说,南云熏是副总,不是应该去搭乘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麽?
“……安黛,你……早……”南云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改换成很普通的打招呼的话语。
“嗯,早。”金安黛低下头,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这倒让出去的路天晴感到不满了,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黛,你干嘛一副没看到我的样子啊?快点进去,我先去上班了。”
路天晴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电梯里很快就只有她和南云熏两个人。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想到某些事情,金安黛眼神黯淡下来,突然向旁边移动了几步。两个人都安静地站着,等待着电梯门张开的到来。
叮咚……
時间过得还真是快,金安黛刚有这想法,上天很快便如了她的愿。只是,南云熏依旧站在她身边,迟迟没有走出去。
“你,不要出去麽?”见他还站在这里,金安黛弱弱地问道。
自从跟宫七寒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觉得跟任何男人说话都感到紧张和害怕。就连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大概就是因为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人了。
“……”这一问,倒是让南云熏有些反应。他只是低下头,嘴唇动了动,“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金安黛心里一记咯嘣,他为什么问她昨天晚上在哪?难道他……不要,千万不要?
“我打电话给你,发信息给你,你为什么都不回……”想了几秒,南云熏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金安黛这才松了口气,想到昨天真的有个电话打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打着马虎眼,目光转移:“我,在和天晴逛街来着,没听到,对不起哦……”
声音变得很小,眼神躲躲闪闪。南云熏有些怀疑地眯起了眼,嘴里却答着:“哦,这样啊。”
电梯门突然合上,这让低着头的金安黛有些着急地抬头,不解地问道:“你不出去吗?要上楼了啊?”
从什么時候起,她在南云熏面前变得这么拘束?
…。文。…;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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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下。…;
…。载。…;
…。网。…;
应该说,从什么時候起,她才能在南云熏面前不拘束……
好想他们之间也像和宫七寒一起的時候,生气的時候可以吼,高兴的時候可以笑,不满的時候可以申诉……别想了,都过去了,金安黛。
“嗯,我要去十二楼,宫七寒那里。”南云熏说着说着,那狭长的凤眼缓缓抬起,留给她一抹琢磨不透的白光。电梯门再次打开之前,南云熏最后张了张嘴,“安黛,我……”
“嗯?什么?”
“我……没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而是话锋一转,拐了个弯,“再过两个星期,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从没真正过过一次生日的南云熏,今年还是决定接受宫七寒的提议。因为,她来了。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电梯,继续一前一后地向宫七寒的办公室里走去。虽然很不想再以这样的三个人的形式出现,但至少,比她一个人出现在宫七寒的面前强。
宫七寒早早地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不过看着他们两个人同時到来,那眉宇间深深蹙起,看起来很生气,却再也没有理由去发怒,只能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
“那边要辛苦你了,记得照顾好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宫七寒极其极其极其的不正常。他竟然能对着南云熏微微笑着,还一脸关心的神色。
“嗯,我会的。”南云熏也少有的正常接话。只是脸色平静得仿佛眼里根本没人。
“今天什么時候的航班?”两兄弟好声好气地你问我答,“中午十二点半。”
什么跟什么啊?金安黛竖起耳朵,想要收集到更多关于他们的谈话信息,却又听不明白。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带上这些,你先去准备准备,等下我去送你。”宫七寒指了指桌上一个装得满满的黑色文件包。办公桌下,却是紧紧握着另一只拳头,蹙起的眉头怎么努力也无法一下子展平。
该死的,他的心情还在刚刚他们进来的那会,这两个人怎么一起了?
“好。”南云熏转身就走,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金安黛却紧张地连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其实她是想说,不要先走,要不然,她一个人面对宫七寒,怎么说也有些尴尬。现在不比以前,毕竟……她和宫七寒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金安黛,过来。”身后,宫七寒帝王般不可抵抗的声音,带着命令般的口吻,让金安黛更是绷紧了神经。
怎么办?宫七寒那臭男人又想怎样啊?
“我,要回国一趟,先走了,可以的话,等下来送我。”南云熏轻轻甩开了她的手,只留下一股清新的薰衣草香。
就这样,在这个超大的办公室内,就剩下金安黛和宫七寒两个人。宫七寒坐在办公桌前是笑得得意,金安黛在那里却是站得连神经都发酸发痛了。
“去把门关上。”宫七寒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说话了,指了指敞开的门,眉头一蹙,“还不快去?”
什么?关门?
“你要干什么?”金安黛警惕起来。要关门?他又要做什么?想到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事情等着她,她猛地摇摇头,就是不去。然后将单子送到他面前,一甩,再远远地跑到离他办公桌两米之外的距离处站着,“这是大姐说要给你的,我走了。”
生怕他再突然抓住她,所以,她这一次,连机会也不会给。
“你站得这么远我怎么跟你算账?站近一点?”那宫七寒打开单子,漆黑的眸子危险地一眯,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坐到那里去,现在,我要好好跟你算一账?”
什么?算什么账?金安黛脱口而出,疑惑地瞪着宫七寒。
“你要站着的话,也行?”那性感的薄唇突然一勾,宫七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以为他又要过来对她怎样了,金安黛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这让宫七寒看了直想笑,“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再对你怎样了。手续办完了是?现在,轮到我们两个好好算一帐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账要算?”看来这男人是故意在找茬?金安黛一点一点向门边移动,试图一有危险就赶紧逃窜出去。
“站好?”
宫七寒突然又坐到座位上,那张单子就这么在他优美的薄唇一张一合之下,里面的内容如炸雷般响了起来。
**
呼——
“第一笔账,两个多星期前,我把某个垃圾从机场捡回到家里,住宿了一晚。由于我家是高级别的别墅,作为回报,你要付给我三千美元每晚的报酬?”
“什么?”金安黛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别打岔,给我站稳了?”宫七寒呼了口气,邪魅的眸子一弯,继续看着单子说道。“第二笔账,面试那天,你什么也没有带是?还是靠我的关系进来的,金安黛,作为回报,你又欠了我三千美金?”
天啊?听着宫七寒这些雷炸般的话,金安黛瞳孔惊恐地睁着。她这是进了狼窝吗?根本就不可能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计算下竟然多得吓人?
“好好听着,第三笔账……”宫七寒唇角一勾,见金安黛已经达到震惊的境界,那笑更是得意起来,“你在我家里吃的用的,这个要怎么算呢……好人做到底,我就给你最便宜的价,不多,就十万美金?”
靠?真是无歼不商?难怪全球排行第一???十万美金还不多?金安黛已经开始满头黑线了。就算是把她给卖了,也不可能卖到这么多钱?而且,这个男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太让人无语了?而更让她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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