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他的神色就不太好。
小溪叫过那声“爸”;时安澜就立即站起身叫了一声“叔叔”;赵德时没有理自己女儿,倒是答应了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时安澜气度不凡,赵德时觉得他可能很有来头。
时安澜也的确有这资本,这几天完全放松下来,以往做少爷时的那种气质也完全舒展开了,那天逛市中心的时候又买了一身不错的行头,就这一路走过来,光小溪收到的羡慕嫉妒恨眼光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赵德时应了就上来跟时安澜寒暄,小溪坐着没动,也没说话,从喊完那一声称呼后就跟陌生人一样了。时安澜已经察觉出异常,但也没表现出来。
赵德时问:“你是小溪的……”
“男朋友。”时安澜礼貌地邀请他坐,赵德时看看小溪,终究坐了下来,又听他说:“我叫时安澜,叔叔叫我小时就行。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本来是打算准备好了再去见您的,没想到这么匆忙地遇到了,现在两手空空,您别介意。”
赵德时听他这么说,眉开眼笑,不过那笑容里总夹杂着点儿不对味,时不时瞄一眼小溪,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但小溪根本没看他,就顾着埋头吃面。赵德时只好继续跟时安澜说话去了:“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时安澜还没说话,小溪就抬头说:“做少爷的。”
“啊?”赵德时一下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在琢磨着“少爷”是个什么工种。
小溪放下碗,抹抹嘴:“他叫时安澜,家族企业已经上市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身家多到我数不清楚。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你肯定不知道,我跟你这么说吧,他光跑车就十几部,看心情换着开。”
赵德时大张着嘴,再看时安澜,那眼神里已经带着崇拜了:“那……有房子不?”
“这话问的!”小溪猛拍一下桌角,赵德时惊得一跳,顿时以为自己多话了,就听她接着道:“房子我就不说了,你要问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有多少房产。”说着她还真看着时安澜问了句:“你知道自己有多少房产吗?”
时安澜诚恳地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都在二次元呢,三次元他有毛线的房产啊!
小溪冲赵德时摊摊手:“看吧。”
赵德时惊讶了,不对,是惊喜了。冲时安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去打个电话,你们慢慢吃,待会儿就跟我回家,见见小溪的阿姨,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说着出门打电话去了。
时安澜不解地看着小溪:“为什么不是见你妈?见你保姆干嘛?”
“阿姨不是我保姆!是后妈!”小溪翻白眼,端起面碗把面汤喝得一干二净。
时安澜这下明白了,这货之前那样吹捧他就是在拿自己做武器跟她爸较劲呢,八成就跟这后妈有关。那回听她说自己的身世多悲惨,事后又说是玩笑,他也真当成是玩笑,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
这时候赵德时回来了,对小溪的脸色好了不是一点两点:“吃完了吧?吃完咱就回去吧,我打过电话给你阿姨了,她去买菜了,晚上你弟弟也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小溪一脸可惜:“唉唉,我们是很想去,但是小时好忙的,他马上还有个会要开呢,对吧小时?”
时安澜只好点头:“是有会要开,叔叔别介意,我们过两天再去拜访吧。”
“就是,过两天吧。”小溪挽起时安澜胳膊,出门的时候故意说:“哎,不如先去景点玩了再去开会吧。”
时安澜扭头一看,赵德时果然脸黑了。
“何必故意气他啊?”走出面馆很远,时安澜忍不住说小溪:“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受气。”
小溪撇撇嘴:“我可不想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当初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那么求他他都不回来,现在叫我回去我就回去,谁理他!”
时安澜想了想:“也许他是在忙工作,或者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点儿吧。”
小溪转头瞪他:“他在外面跟小三鬼混,是重要的事吗?你要再替他说话,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时安澜没想到她话说得这么重,一下子也愣了:“好吧,我不知道事情这么……糟糕,对不起。”他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溪气呼呼走出去很远,忽然又折回头挽住他胳膊说:“你要是以后敢出轨,我就阉了你!”
“……”时安澜满头黑线:“这可是在大街上。”
小溪看看周围的路人,耸耸肩:“我敢保证只要是女的就会支持我。”
“……贵次元真是太可怕了。”时安澜揉揉太阳穴。
两个人还真去游览了景点,是一座别致的园林。时安澜平常在小溪面前也算是各方面压她一等了,这回却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小溪到底是本地人,对这里面门道如数家珍,有的还能引经据典,弄得时安澜都快对她刮目相看了。
“切,原来你也有没文化的时候。”
时安澜好笑:“是你把我写得很早就出国读书了,我对这些传统文化了解少不奇怪吧?”
小溪一拍脑门:“造孽,我把你写成个海龟,结果却把你召到三次元来打怪了。”话刚说完就发现时安澜望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你干嘛?”
“你破戒了。”
“……”
“晚上我再执行惩罚条例。”时安澜憋着笑把她盯得满脸燥红。
赵德时当晚又打了电话过来,倒没多大怒气,尤其电话又是时安澜接的,他的语气更好,就一个劲问俩人什么时候回家来吃饭。“回家”这个词他吐字尤其的清晰。
时安澜说问一下小溪,然后捂着手机问在那边玩儿扫雷的家伙。
“哦,那就跟他说明天就去。”
时安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会又在玩儿他吧?”
小溪摆摆手:“不会的,我说去就会去。”
时安澜只好这么转达了,赵德时很高兴,又问了他爱吃什么菜,时安澜客气了一下,彼此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
那边赵德时挂完电话就对老婆说:“小溪真有点本事,居然把这富家少爷吃的死死的,人家做什么都要看她脸色,真不愧是我赵家的闺女。”
他老婆一边涂指甲一边哼哼:“那是,你们家女儿以前拿着笤帚追了我一个小区呢,的确是很本事。”
“嗨,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赵德时在沙发上一坐,忽然皱起眉头:“你说,小溪是怎么个意思?他既然有这么个好对象,怎么还跟个茅山道士纠缠不清?”
在面馆时他就想问小溪来着,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赵德时也不跟她联络,一直以来也就没说过这事儿。其实早几年就老有人从茅山给他们寄东西,寄件人叫“宁久微”。开始是什么特产之类的,后来有烟有酒,偶尔也有点儿补品什么的。
有次赵德时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询问,以为接电话的人就是那个宁久微,结果对方说:“我只是替我家大师兄办事,他说您是他未来泰山,逢年过节孝敬着,是应该的。”
赵德时当时就飚火了,那死丫头找什么人不好找个道士!结果今天一瞧,哪儿是道士,这个对象要样子有样子,要家底有家底,合着之前那个是恶作剧?
他现在这个老婆精明的很,给他提议说:“你去网上查一查有没有这个时家,既然你闺女把他家底说的这么大,应该很容易就能搜出来。”
赵德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马进房间开电脑去了。结果一搜时安澜这个名字,一溜的关键词全是指向一篇小说,点进去一看,还是俩男人纠缠不清的小说。
赵德时眼前一黑,有晕厥的倾向,但很快回神安慰自己可能是名字打错了,毕竟人家也没说自己名字怎么写来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安慰了一下自己,他心情略有好转,决定一切还是等明天人上门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赵爸爸,噗!
啊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咱大师兄也是有手段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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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一切的开始
时安澜和小溪第二天果然登门了,俩人都特地打扮了一下;时安澜就不说了;本身一表人才,穿什么都好看;所以大家的眼光还是落在小溪身上。
尤其是她继母;见她穿着得体的连衣裙,从高跟鞋到胳膊上包包;牌子都如雷贯耳,再看她脖子上手腕上还都戴着珠宝;顿时双眼发直;再也不怀疑时安澜的身份了。
今天是小溪领时安澜进门;什么话都由她说了。两人依旧双手空空;她进了门就说:“来得匆忙;小时也忙,我们就没买什么东西,不过也不好意思空手来嘛,所以我给我爸户头存了点儿钱,也不多,十来万吧。爸你回头去卡上看看,还是那张老卡,密码就是我妈的生日,你不会告诉我记不得了吧?”说完也不等赵德时答话,就在餐桌边坐了:“有点饿了,我现在都习惯吃西餐,有红酒么?”
那边赵德时和他老婆完全没听见,两个人正在抓耳挠腮地想所谓的老卡是哪张卡,小溪妈妈的生日又是哪一天,急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时安澜知道小溪又在整他们,也懒得管,这也是个人做来个人磨,没办法。他在屋子里转悠着,佯装欣赏室内装修,其实就是置身事外。
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只要在必要的时候拉着小溪走人就行。谁知走到了角落,就看到了一只快递盒子,上面有宁久微的名字,被他眼尖的发现了。
时安澜拿起来看了看,单子没撕掉,日期还清晰可见,心里顿时烧起一把无名火——想不到那个死萝莉控还有这么一手,玩儿阴的啊!
那边赵德时看他蹲在角落研究纸盒子,已经吃了一惊。不管怎么说不能因为这么个古怪的道士把这样一位有钱有势的准女婿给气走,连忙跑过来拿起盒子说:“我乱扔东西的毛病又犯了,这盒子不是我家的,其实是我捡回来准备养猫用的。”
“……”时安澜心想您老连撒谎都不会。
那边小溪已经注意到不对了,大步走过来抢过盒子一看,眼睛就瞪圆了:“这怎么回事?宁久微还给你们寄过东西?”
赵德时以为宁久微就是个脾气古怪的道士,说不准就是个暗恋自己女儿的变态,可能小溪都不认识他。可小溪这话一说,不仅证明她认识,甚至连时安澜都认识,顿时他就放开了:“是啊,他打着你的旗号送,我也没多心啊。”
“那你们还真收了啊?”
“收了啊,咳,他地址不详细,我们也没地方可以退嘛。”
“茅山那么大地方,你要不是想贪小便宜,放人家道观门口都行!”小溪气得不行,把盒子一摔,拉起时安澜就走:“我们走,看到这家的德行我就气。”
这话一说,旁边的继母不爽了:“怎么说话呢这是?你这是攀上高枝翅膀硬了是吧?一点口德都没有,难怪你妈死那么早。”
小溪已经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可是有神灵鬼怪的,人在做天在看,我妈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等你下地狱的那天可别后悔。”
“你这个死丫头敢咒我!”继母气得跳起来就要抽她,小溪还没动作,被时安澜护在身后,他也没说什么,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德时,拉起小溪的手说:“走吧。”
赵德时被他这一眼看的说不出的郁闷,那模样就跟一个权威人士指责他说家风不严全赖他似的。小溪和他老婆这顿吵也叫他心烦意燥,这些年过去,每每回想过去也难免有后悔自责的时候,今天再被一挑,开口就成了埋怨:“人都死了,你说什么呢?没事儿总是提起这茬,好好吃一顿饭都不行!”
他老婆被小溪激的一口气没缓过来,这会儿火气才腾地窜上来,顿时砸东西骂娘的跟他吵起来了。
时安澜和小溪下了楼,听到动静也当没听到。小溪一直不作声,时安澜也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小溪被风一吹,气渐渐消了,靠过来偎着他好笑般说了句:“大师兄真是……唉!”
“你又破戒。”时安澜故意板着脸,意思就是不想提起萝莉控。
小溪倒是听出来了,但别人就不知道了,俩人刚回到住处,就有一只信封从窗口飞了进来,一直飞到两人眼前才刹住车,接着信封口一张,以极其熟悉的画面开始在两人面前说话:“咳咳咳,TEST,TEST,小溪小溪,这里是沧海一木,听到请回答!哦哦,你不会回答我的,那我就直说了。那什么,我们算是明白了,你们是打算不管九龙山这边的事了是吧?我当然也是支持你们的,但是没办法啊,现在情况很不妙,九龙山都快成活火山了,眼看着就要喷发了!那个什么狗屁陛下大概是不打算跟织梦者合作,硬要自己出来了!然后……诶诶?怎么了怎么了?”
信封开始歪七八扭,沧海一木的声音也断断续续:“我靠我靠!言容!我早说了这个山寨《哈利·波特》做出来的程序是不顶用的,你不信,看,信号没有了吧!”
“沧海师兄,这得怪你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挡着我,我没看清细节,山寨的不地道……”
双方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信封像是一下失去了支撑力,打着飘落了地。
时安澜和小溪一言不发,都有种被雷轰地外焦里嫩的感觉。
沧海一木经常这么神神叨叨,两人也没把他这现身方式放在心上,不过他说那个“老大”不打算跟简易合作也要冒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胆颤。
小溪把用来撑场面的假珠宝脱下来去卫生间洗澡,从进去到出来都一直忧心忡忡。时安澜原本没发现,一直到要睡觉的时候才看出她神情不对。
“怎么,你在担心?”
小溪窝进他怀里:“沧海一木其实跟我一样不太爱管这些妖魔鬼怪的事,而且他也算站在我们俩这边的了吧?可连他都给我们发来这种信号,我总觉得不安。”
时安澜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他经常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