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孙县令满心以为这件事没他的事,把那两张纸随便仍在桌子上了。等他发现出了状况,再回头找的时候,那两幅画已经被茶水果汁晕染开了,只能看的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找了县里最好的画师看了后,也表示恢复不出原画了。孙县令没什么法子,只好凭着自己看过一眼的印象来画了两张,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要说此时宇文毅和林钰一起,说不住还有些眼尖的人会有些猜疑,偏生此时只宇文毅一人,穿着普通,还半低着头。大家都刚起床没多久,一个个睡眼惺忪,也就让宇文毅混了过去,很顺利的摸到了县衙。
“此是县衙重地,寻常人回避,要报案伸冤等一个时辰后再来。”值班的人还是很负责的,又小声道,“这会儿县令还没起呢,他最讨厌别人喊他早起了。”
“告诉你家县令大人,玉佩的主人来找他了。”宇文毅抬头道。“叫他来见我。”
“你小子口气很狂啊。”值班的人有点不高兴道,“我可是好意,你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再来岂不是更好。”
宇文毅担忧林钰。心里着急,摇着头给置办人扔了块散碎银子,“你去通报吧。我既然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值班人员很狐疑,想想最近满城里找人,再看看这位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是相貌俊美非常,器宇轩昂,竟是县城里罕见的。连县令的二女婿。县里出名的美男子也差了这位不少,和这位一比,县令的二女婿竟是跟成穷酸书生了。他也听过一点风里雨里的传闻,心里存了这个念头,更是越看越像。连忙进去汇报了。
孙县令此时正搂着他那第三房小妾睡觉,还蹬了被子,露出一截肥肥的肚皮。他那第三房小妾是青楼里抬来的,狐媚非常,夜里缠了他到下半夜。此时两人都困极了,被人一打扰,孙县令那是相当的恼火,瞪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丫环道。
“有什么事!要是一点小事你也来吵我,我回头非卖了你不行!”
“老爷。门房上的人来报,说你有客人。”那丫头吓得一哆嗦,立刻迅速的说道。
“客人!什么客人?”孙县令半眯起眼睛,有点不悦道。
“门房说他不认识。”
“莫不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说不住是二姨娘张氏的亲戚呢,我是个孤寡鬼儿,大娘亲戚都是富裕的。”
“叫他等着!老子可是县令。哪里有什么时间接待这些打秋风的?”孙县令扯了扯被子给自己盖上,又摸了一下小妾的脸,猥琐的笑道,“小心肝,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放心,我不去看张氏,我只陪着你。”
“可是门房说可能是重要的客人。”丫头看着这一对儿又缠在一起了,连忙把要紧的话说出口。
“上司?他不是认识吗?”
“不是,门房说那人自称是玉佩的主人,来要玉佩的,还说老爷一听就知道了。老爷,什么玉佩啊?要紧吗?”
“玉佩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孙县令腾的一下子做了起来,把小妾差点推落了床。
“我哪里知道?”这个丫头和孙县令也有一腿,看着孙县令和三姨娘黏糊,正醋着,没好气的道,“门房大哥就在外面,你要不要问一下。”
孙县令正在迅速的穿衣服,闻言点头道,“叫他进来。”
“屋内还有三姨娘呢?”丫头看了一眼三姨娘雪白的肩膀,红肚兜下丰满的胸部。
“那我去外间问他。”
孙县令急急地登上了官靴,穿上了官服,一边叫丫头帮忙整理仪容,一边走到外间,把小妾连迭声的老爷给丢到耳后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孙县令一边整理官服一边问道。
“嗯,我以前听人说过一次词叫丰神俊朗,他就是那个样子。”值班人员小心的瞅着忙着整理仪容的孙县令道,“人人都说二姑爷长得俊美,要我看这位公子还要更俊美的。”
“那就没错了,那些皇子龙孙没有几个长得丑的。”孙县令一拍巴掌,“俊美那是自然的,那些宫里的娘娘都是天仙似得人,生出的孩子相貌自然是好的。”
孙县令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已经是得罪了宇文毅了,此时怎么还会耽误,略微整理了一下就一路小跑前去迎接了。也亏得他一身肥肉,竟然还能跑得不慢。
宇文毅之前已经被请到小偏厅喝茶,此时就看见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抖着一身肥肉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道,“都是下官不好,下官来迟了!”
一看到宇文毅,他就想起被自己弄坏的两张图画了,绝对没错,这个就是七皇子。毕竟两人都是比较罕见的美人,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一见难忘的。
一边说着,孙县令就跪下了,“七殿下,都是下官的错,都怪下官的管家有眼无珠。我已经打了他一顿了,现在就锁在柴房,马上就绑来任你发落。孙福,去把管家拖来。”
宇文毅还是用得着他的,看着孙县令涕泪之下的到了半天谦。气也平了些,看着被鞭子抽的浑身血痕,衣衫破烂的管家,更是气消了不少。
“也罢了。毕竟你也尽力补救了。只是强索别人钱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宇文毅看着这么一个中年胖子满面的泪倒也颇有点无奈,“你起来吧。”
“多谢殿下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孙县令很会顺杆儿爬,一时并没起来。反而又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才站起来。也只是站着,并不落座。
“坐下说话吧。”看他诚惶诚恐,宇文毅也不忍心再苛责他了。
“殿下,这寻人的图像上是两人,还有一位小姐,那位小姐眼下?”孙县令命人送上最好的茶。最精致的点心,准备最丰盛的宴席后,小心的问道。
“这事正是我要你办的呢,那位小姐眼下身体不大好,正在你辖区里的青叶镇上。你带了人接来县城修养。当然,马上派人去京里汇报。”
“下官已经遣人去京里了,只是还望殿下能帮我说几句好话。”孙县令用那双小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林钰。
“你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宇文毅知道孙县令的担心,心里一阵好笑,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不过他也犯不着很得罪这个人,眼下还靠着他出力呢,再说也没那个必要。“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派几个人,分几路走。也安全些。”
孙县令连连点头,赔笑了一会儿,又连忙带人去接林钰了。县令亲自驾到,倒是把赵大娘吓了一跳,还以为林钰的美貌引起了县令的觊觎。因为有些事不能对那些百姓说,孙县令很是费了半天口舌才解释清楚。还是林钰亲自硬撑着出来解释的,赵大娘才放心下来。
要说林钰的相貌,原本就清丽非常,如今更是多了份楚楚可怜,又因为病弱,少了原本凛然的气质,倒让孙县令着实咽了口口水。不过他也不是色迷心窍之人,只是把林钰也看成七皇子的妾室了。他心里虽羡慕七皇子这些皇子皇孙们艳福不浅,妻妾美女成群,倒也不敢造次。
事实上,他殷勤的过火了,几乎是每刻钟就遣人过来问林钰如何,有没有不舒服,让林钰简直受不了。可是想想,还是摁住了脾气,没有发脾气。
这个马车就可就他们之前坐的马车快得多了,下午时候,林钰就和宇文毅成功汇合了。此时的宇文毅已经换了一身绸缎衣服,拿回来昭示他身份的玉佩,已经恢复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殿下和林小姐就暂且在下官家里住下吧,内人已经命人打扫好了上房,换了崭新的被褥床榻。只是我怕他们扰了林小姐,没有叫他们过来请安。”
“你做的很好。”装13是每个皇家子弟的本事,宇文毅自然也不例外。反正林钰此时看不出他之前平易近人,生活幼稚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傲的优雅的皇子。“下去休息一下吧,我和林小姐说会话。”
孙县令知道宇文毅肯定是想问问林钰自己的表现,或许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他心里有点担忧,不过还是退下了,心里打算叫夫人好生准备一下,到时候和这位小姐结识一下,也能帮着自己说点好话。
“那县令额头上怎么弄的?”林钰对这个问题好奇好久了,孙县令额头上包了老大一块纱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的,难道宇文毅打了他?
“那可不关我的事,那是他自己磕头磕的。”宇文毅耸了耸肩道,“不过这个县令倒也还不算一点谱都没有,他之前绑了他那管家叫我发落。”
“然后呢?你怎么出气的?”林钰知道宇文毅当初可是气得不轻。
“他自己叫人把那管家用鞭子抽了一顿,身上不少伤痕,我怎么还好意思发落什么?再说了,眼下还要他出力呢,怎么可能真的得罪他很了。”宇文毅看着气确实消了不少,“他自己都把自己骂成个灰孙子了,他畏惧如此,我还能怎么做?”
林钰扑哧一声笑了出声,“畏惧如此?你也算个伶俐人了,连苦肉计都看不出来吗?他先把那管家打了,把自己头磕破了,你就不好跟他算账了。我看这个孙县令精明的很呢。从他的平日行为里也可以看出,小便宜占了不少,但绝不惹大事。他这么一用苦肉计,你一皇子还好意思和他一个小县令计较?”
宇文毅寻思了一下。也醒悟过来,“果然是苦肉计,那我还和他计较吗?”
“计较什么?”林钰笑道。“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处世之道呢。他又不是大奸大恶,这件事后想来也会心生畏惧,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虽然你年纪小些,倒是比我看的通透。”宇文毅叹道,“我可真是白活了这几年。”
我可比你还大三岁呢。林钰心里嘀咕着,嘴上却道,“我经过的事情多啊。我二三岁母亲就去了,七八岁上就没有父亲了,跟着姑母长大。以为能嫁个如意郎君。没想到人家却是个痴情种,被扫地出门,然后折腾到现在。”
“都过去了。”宇文毅听着林钰说的平淡,却替她心酸起来。
人可真是感情动物,林钰这点事,他早就知道了,那时候只是当八卦看。可是如今相交得深了,却暗自替她难过起来。宇文毅看着林钰笑的说好听点单纯唯美,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对她有那么点心思,可是对方好像完全没察觉啊。这两情相悦,自然一说就通,可是如今这个情况,他却担心说白了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在想什么?”林钰看他出神,连忙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笑道,“刚刚县令夫人叫人送了一身衣服过来,你且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这穿惯了温润凉滑的丝绸,再穿粗布衣服,可真是不怎么习惯。”
“额,是,我这就出去。”宇文毅看了一眼林钰,只觉得她穿着粗布衣服也比那些女子好看百倍,脸微微的红了,忙出去。
这衣服的样式还算不错,长裙束腰,广袖飘摇,只是胸口有点紧崩,但并不难受。只是勾勒出的好线条,漂亮衣服衬托出的罕见艳色,却让宇文毅第一次察觉出自己身边这个姑娘相貌竟然如此美。
“你怎么又发呆?”看着他出神,林钰奇怪了,“你虽然没什么生活经验,但是还算是反应敏捷的,怎么突然变成了呆头鹅。”
“咳咳,你饿了吧,我叫人送饭进来。”
“妾身已经带着人送了些热饭热汤水进来了,林小姐暂且用些,晚上咱再办正经宴席。”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不怎么漂亮,不过气度还算温和,她身后跟着四个捧着饭盒的女子,穿着打扮比丫环都好不少,但是比夫人还差一层,想来是孙县令的妾室了。
“有劳夫人了,宴席我就不去了,我已经累了,吃些东西就要休息了。”林钰笑道。
“我陪着小玉略用一些,晚上也不用再麻烦。”宇文毅笑笑道,“吃酒的功夫以后多得是,如今还是该多休养生息。
“殿下说的极是。”
县令夫人见林钰和宇文毅是真不怎么想参加什么宴席,也没怎么强求,只是带着四个妾布菜,看林钰和宇文毅用过后才告辞了。
无论林钰还是宇文毅都不知道,此时城里不止一只鸽子从一个院子里飞了起来,带着最新的信息飞到了京城。
“夫人,有消息了。”
金禾高兴的一路小跑,前去给殷素素汇报。这些日子殷素素的心情可不怎么好,一直没消息,说不准可能又生了意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而宫里七皇子的母妃几乎哭的死去活来,朝廷上也在商量着要不要给七皇子拟定谥号,或者准备一下棺木等冲冲喜。
“看你这样,是好消息了?”殷素素不自觉的展眉笑道,“小玉现在在哪里?”
“还在那个长河县。”看殷素素笑了,金禾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他们竟然没走。”
“快遣人去给青青报个信,她必然是急坏了。”殷素素笑道,“收拾一下东西,我要进宫。”
青青最近可是茶饭不思,本来说七皇子的玉佩出现了,她倒是高兴了起来,可是一连五六天没消息,又急了,眼泪掉了不知道多少。殷素素看着也是自叹弗如,不过也挺感动,和青青倒是比以前亲近不少。
当然,收到消息的人不止殷素素一个,因为此事的关注度高,起码三四个人也收到同样的消息。三皇子就是其中一个。
“难道小七就这么没事了?”三皇子心里有点不甘,七皇子出身比他还清贵些,也更得皇帝的喜欢,虽然七皇子无此意思,但是还是能废了这个棋子最为保险。
“属下倒是有个法子。”他最得力的下属,贾封礼笑道,“殿下没听说过偷梁换柱之法吗?”
“偷梁换柱?这个怎么偷梁换柱?小七大伙可都认识,听说江湖上有位神医倒是有本事给人换脸,可是他闲云野鹤一般四处云游,一般人也找不到啊。我们也不值当为此找那个老家伙出来。”三皇子皱眉头道。
“不,属下说的不是这个。”贾封礼附在三皇子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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