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还是第一次。再加上要做的很多都是还都是与朝堂势力相关的大事,再加上主子才接手的宫务,本就忙碌,主子能承受得了吗?还有皇上,自己看的出来皇上还是很想要主子多关心关心他的,真的去接手太后娘娘的人马,主子肯定要忽略皇上了。
“没事,反正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做,现在也只是每天少休息些时间罢了,我还能应付过来”,布木布泰看似随意的说道,眼里闪过的光芒更加耀眼了。心里则是想着哲哲和早期的太祖大妃在满蒙八旗中的地位和多尔衮现在的说一不二,没道理他们都能做到的自己做不到,就算是比不上多尔衮在朝堂上的只手遮天,也要向大妃那样从后宫超脱出来才好。
20二十章
顺治六年四月中旬,母后皇太后曾经的太宗中宫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哲哲薨,皇上按制撰写了祭文,朝廷百官也都按时去宫中祭拜,四十九日后暂时停灵在奉先殿,等待时机和太宗皇帝合葬。
福临和弟弟博姆博果尔带着几个小姑娘一起走在大街上,任由姑娘们东跑西逛,自己只是满无目的的四处走,反正身边跟着很多的侍卫,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过来招惹,一会儿的时间,连博穆果尔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正值国丧,皇宫里的这群每天欢声笑语的小姑娘们都强力忍了一个多月,勉强过了最初的时间,大家就都忍不住了,只是朝廷之前已经按照汉人的礼数规定了守孝的规矩,大家也不能明显的违背。
还是圣母皇太后现在的皇太后娘娘看出了大家的无聊,提出让皇上带着几个人出宫逛逛。虽然姑娘们还是不能宴饮取乐,至少比闷在宫里要好得多,大家也就开开心心的出来了。
原本也很期待出宫的福临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不为别的,只是感觉到宫里那些人对自己的不尊重。如此,原本十分的兴致也去的一分不剩,整个人走在街上就懒懒的没有精神。
四周的姑娘们和皇十一弟看着没精打采的皇上,也都劝过几句,可是皇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呆样子,今天又是难得出来的机会,大家都不愿意放过,一会儿的时间,围在福临身边的人全都去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国丧中,民间虽然已经算是过了国丧的时间了,但是街上还是不热闹,以前出来遇到的耍把式的都没有出现,福临带着人晃悠悠的走到一家茶楼上,打算今天就在这耗时间了。
宽敞的店铺里,乌云珠正和陀瑾一起挑选刺绣。
“诶,乌云珠,你看这是不是你额娘上次说过的苏绣呀?这张图看起来还真是漂亮”,陀瑾拉过乌云珠指着手上的刺绣开心的问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没什么事做,陀瑾曾到董鄂府里一次,刚好看到了乌云珠跟丽娘学刺绣的半成品,后来又听了丽娘的一些讲解,现在正是对刺绣感兴趣的时候,难得的出来一次,她不拉着乌云珠去布料、首饰的铺子,专曾找了这个京城最大的刺绣铺选绣品来了。
“这个么,有点像的感觉,可能是吧,你也知道我对着刺绣就容易打瞌睡的,更不要说是认绣品了”,乌云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是看不出来哪里有苏绣的标记,不确定的回道。
“我看应该就是苏绣了,别的哪有苏绣漂亮呀,这朵花绣的活灵活现的,连着花枝上的刺都绣出来了,一定就是苏绣了”,陀瑾拿回绣品又看了一会儿后,明确的说道。
“管它是什么绣品,只要喜欢就买下来吧,别等到别人买去了你才后悔哦”,乌云珠笑着说道。陀瑾上次看中了一件首饰,犹豫了很久后才下定决心去买,结果刚好在陀瑾买前的一天那件首饰被卖了出去,现在陀瑾提起来就觉得没有任何首饰有那一件好看,遗憾不已。
陀瑾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会儿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好吧,这次就买回去,虽然可能是买回去睡大觉的,总比以后想起来后悔要好得多…”,说完,陀瑾又看了乌云珠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乌云珠,你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资源呀,刘侧福晋的手艺那么好,你说你怎么一点就没有学到呢,看着各种漂亮的东西在自己手下出现,那是多好的滋味呀”。
乌云珠看着好像要上来咬自己一口的好朋友,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也就带点遗憾的说道:“是呀,我也觉得浪费呀,但是我还真是做不了刺绣这种活,以后呀还是多跟着雅尔檀她们学骑射吧,也许我骑射能学好也不一定呢”。
陀瑾更是失望的摇头,乌云珠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对朋友也好,就是做事情不认真,骑射上面因为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没有学的很好就算了,怎么她娘的绝技她也没学到呢。想到每次出去,乌云珠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规规矩矩的做一些刻板的事情,陀瑾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个整天都想藏在家里看书的好朋友带出去练习一下技艺,乌云珠天生就应该是那种万人瞩目的焦点,学好了给她自己添加好名声的同时也能打击一下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蒙古格格们。
“我决定了,以后每天我都去找刘侧福晋学习刺绣,你要跟着我一起学才好,下午的时间我就和雅尔檀轮流陪你练习骑射,还有其他的什么等我和雅尔檀商量好再告诉你”,陀瑾一副就这样决定的语气说道。
“哎,你可不能真的这样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额娘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现在的日子多舒服呀,每天和你们一起聚聚,照顾一下弟弟,看看书,真是天堂般的生活呀”,乌云珠很是焦急的说,说到后面则是带着些感慨的样子。
“你现在才多大呀,就想悠闲的生活了,我看就是懒”,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乌云珠和陀瑾一起回头看过去,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十来岁的少年,穿着大红色的袍子,明显的旗人打扮,一脸懒散的拿着杯子坐在桌子旁边,看样子是来了一会儿的人。
乌云珠和陀瑾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打算多说些什么,这京城里就是一个贵人的聚集地,街上随便走着的一个人没准就是王爷贝勒的,自己家还是招惹不起的,想着对方点点头微笑一下,乌云珠和陀瑾又把注意力转回身前的一腿绣品上。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怎么说服你额娘不让你学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额娘还真的就不让你学了,那你整天在家坐着多无聊呀”,看着乌云珠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的样子,对方又主动开口了。
“我们是女孩子,本来要学的东西就不多,骑射虽然重要,但是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不可缺少的,所以不学也不影响什么的,至于说是无聊,也不会的,我每天陪着额娘说说话时间就过去了”,乌云珠看着对方一脸崇拜明显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是吗?”对方明显不相信的样子,但是看到乌云珠两人已经结账要走了也不好再说,只是挑挑眉看了乌云珠一眼。
21二十一章
“喂,皇兄,要不你下旨让我进宫陪你吧,再让额娘这么管下去,我真的就别想活了,你不知道我现在不只是要跟着之前的那些人学骑射兵法,额娘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汉人让我跟着他学什么汉字,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好好歇过了”,刚刚十岁的博姆博果尔跟着正准备回宫的福临可怜巴巴的说道。
皇上看了弟弟一眼,博姆博果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刚刚好像才在卖刺绣的那个铺子里面看到过,只是皇兄的眼里更多了些寒意。
“皇兄,我不是说着玩的,你再不救我,我肯定就要被累死了”,博姆博果尔眨眨眼又看了看在前边走着的哥哥,可怜巴巴的说道,“而且宫里现在那么多的小格格,皇兄也不喜欢陪着那些人玩吧,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让她们都玩得开开心心的,再也不去烦皇兄了,皇兄看怎么样?”
“你要是能说通太妃娘娘那就随便,这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福临看着身边说话一点都不顾忌的弟弟,虽然周边是没什么人,但是一直让他这样缠着自己说个不停也不好。
对于博姆博果尔,福临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两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每每看着被宠的任意放肆骄傲跋扈的弟弟,福临总是有些嫉妒。就像现在,他拼了命的努力,抓住他可以抓住的每一分机会想要多学一点东西,可是博姆博果尔却是把别人捧到他面前的机会推的远远的;多尔衮的权势愈重,他心里的压力愈大,就怕哪天多尔衮名正言顺的废了他自己登基,博姆博果尔虽因为太妃之前林丹汗大福晋的身份失去继承权,却也因为太妃娘娘在蒙古那边的势力和现在喀尔喀王爷是他同母的兄长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告诉我额娘?那还不如我直接回去好好学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样子,我说了不仅不能休息一会儿,还要被她教训很久的”,博姆博果尔很是郁闷的开口。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好好的玩,就是他的功课特别多。想到这里,他还特意的多看了福临两眼,皇上不会就是想让他被罚吧,出的主意都这么臭。
“那你就好好的学,你现在都多大了,总不能一直让太妃娘娘为你操心吧,男人就要有点男人的样子,老是这么贪图安逸,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后的几个字福临含在嘴里说的含含糊糊的。心里也有些暗暗地羡慕弟弟这种不贪权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是在被迫中才会想要好好的学、想要掌控更多的东西,若是自己处于博姆博果尔的位置,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的只想要过的轻松自在就好。
“我可是当今皇弟,谁敢惹我,再说了,我额娘给我留了好多的土地和店铺,足够我好好的过一辈子了,再努力将来也还不是这么过,既然都是一样过日子的,我干嘛还要拼死拼活呀”,博姆博果尔抱怨的说,他又没有匡扶天下的决心,知识够用就好,他现在学的东西已经够了。想到这里,博穆果尔又不是滋味了,看来这段时间真是被压迫的狠了,现在不自觉的就用了那个老学究教的词了。
“哦,你享受着先祖的福泽,也不管后代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的……”听了弟弟的话,福临就差气的破口大骂了。虽然将来掌权后会不会让博姆博果尔做大还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们总是一体的吧,博姆博果尔怎么能只想靠着别人呢。
一路上吵吵闹闹的,福临还是受不了博姆博果尔的请求,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住到皇宫里了,再说博姆博果尔进宫对福临也确实是有好处的,至少摄政王会认为福临又和博穆果尔一起玩了一天。而博姆博果尔等到睡下了还在想着皇兄好像越来越不近人情了,现在想让他帮忙应付额娘要花的功夫越来越多了,今天还是借着死缠烂打才进来的,下次又要想新办法了。
和陀瑾一起离开的乌云珠两人回到家里对视了两眼,两人都笑了。其实满人女子也是经常和表兄弟一类的亲戚出去玩得,在外面遇到了也是会好好打招呼的,只是刚才店里面的那人两人之前都没有见过,而且那人看起来就还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孩子,问的问题也不适当,说得多了反而对乌云珠的影响不好。
“看你以后还说不说悠闲度日了,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你的目的,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下次你可就出不了门了哦”,陀瑾看着乌云珠调侃的说道。
“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看刚才的那人也知道他问话的目的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好学的,还好意思说别人”,乌云珠装作没听出陀瑾话里的笑意,继续发表自己的想法,“我看他一定是羡慕我的,看看他说话的样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估计呀,他阿玛一定对他管得很严,听到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生活,心里羡慕了才厚着脸皮像我请教的……说起来若是熟人家的孩子,我还真不介意教导他一下的,可惜呀,他还是好好的按照家里的安排过吧”。
乌云珠说完也笑了,那个孩子还真当自己说说母亲就同意了自己可以不学东西的吗,那些刺绣骑射什么的不学是因为这些东西与未来的生活没有直接关系,学会了也只是娱乐罢了,至于真的关系到以后安生立命的东西,不说是丽娘绝不会同意,就是她自己也不会为了一时的闲适误了一辈子的。
“你别说,他看起来还真是相信你说服了侧福晋呢,你说他今天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以后会不会故意打听你呀,我看他今天问你话的时候,眼里闪过的期待的光可是能耀花人眼呢”,听乌云珠提起那人的样子,陀瑾也笑了。想到对方最后学着大人挑眉表示怀疑的样子,陀瑾觉得没准对方还真会惦记着乌云珠呢。
“去你的,看那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般家里出来的,平白打听一个陌生人,估计他的功课又会增加了,我看他也不像是那么笨的样子”,乌云珠说道,完全没把陀瑾的话放在心上。
一边坐着的陀瑾听到乌云珠的话,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对,那人明显是还被长辈管着的样子,想要打听什么也没有那么方便的。
顺治六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除了因为母后皇太后的去世,京城里安静了一段时间,不到两个月,京城又热闹了。顺治五年被封为定远将军带大军出征的郑亲王这两年的时间平定了不少的地方,到了顺治六年正月的时候生擒了李自成的手下何腾蛟,四月又继续攻克了不少的地方,到了七月的时候已经打下了六十余座城池。接连的大胜,摄政王也不敢继续放任对方在外继续带兵,终于于顺治六年的年末战事告一段落后以皇帝旨意的形式发出了召回令,让郑亲王立即回京接受封赏。
董鄂家也很高兴,不管朝堂上有什么目的,鄂硕跟着郑亲王打了胜仗却板上钉钉的,这次回京的人中虽然没有鄂硕,他的封赏却是到了。两年的时间,鄂硕一直在外带兵,这次也终于得到了军职上的升职,现在的他除了之前的男爵爵位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