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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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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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内侍?”

“几个杂役。”

“他们人呢?”

“杀了。”

“杀了?”魏侍郎老大不信。

“惊了圣驾,不杀等着作甚?”

“那……昨夜王爷为何恰好在宫里?”

“奉旨进宫。”

“旨意呢?”

“口谕。”

“那么传旨的人呢?”

长平王微微眯了眼睛,“魏阁老,您站得累么?叫人搬个椅子来,再立个书案,然后本王带了镣铐堂下跪着回您的话,如何?”

院中冷冷响起几声嗤笑,林安侯笑得最大声:“魏大人,王爷给你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魏侍郎含怒:“王爷,下官所问都是正经事,关乎皇上安危,关乎我大燕江山千秋万代!”

长平王叫人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殿门前扫视诸人,“魏阁老不累,本王可是累了。一夜未睡守在父皇跟前,要传御医,要调度宫人,要稳定宫廷,要传信给各位,末了还要接受各位的诘问,本王不是铁打的身板。”

林安侯抢着接话:“王爷辛苦,我等绝对没有诘问您的意思,都是个别人为了一己之私上蹿下跳。”

有一半人跟着他立即表态,剩下的,眼观鼻鼻观心。长平王朝魏侍郎道:“阁老问题太多,本王没精力一一答复你,叫御前的大太监过来给您问个痛快。”说着叫人去传张德。

魏侍郎紧盯:“每日形影不离的是康保,为何此刻却传张德?”

“康保的徒孙放炮仗惊驾,他吃罪不起,畏罪自杀了。”

“王爷,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凑巧了?”

长平王抬起眼帘:“你想说本王谋逆篡位?”

魏侍郎板着脸不做否认。长平王冷笑:“魏阁老,父皇提拔你是为你做事勤勉,并不是让你上来胡思乱想的。稍有风吹草动便大言动摇人心,这是为臣之大忌,何况你还是阁臣。你看看身边,哪位阁老如你一样?便是心里真得这么想,他们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一直作壁上观的几位阁臣被点了名,终于不好再硬撑,纷纷躬身说“不敢”。恰好张德问讯而来,“哪位大人要问话?”

长平王说:“看来也不必问了,便是你答出花儿来,魏阁老也要说是你我串通谋逆。本王既然戴着谋逆的帽子,便做一两件大逆僭越的事出来,也好不负此名。”伸手指了魏侍郎,“关亥,将这位直臣就地杖毙,成全他一腔赤胆忠心。”

关亥领着人立时放倒了魏侍郎。魏侍郎大叫:“逆贼!皇上就在殿里躺着,你竟然在他病榻之前诛杀良臣,你必遭天谴!”

“聒噪,别惊了父皇。”长平王命人堵他的嘴,“本王就是要在此杀人,你待如何?大燕的良臣绝不是你这般,便是杀了百个千个,也不可惜。”

关亥等人动作麻利,很快拿来了行刑的长凳和棍子,将魏侍郎按在上头一下一下动起了手。魏侍郎被堵着嘴喊不出来,每挨一下,身上就狠狠抽搐一下,显然疼到极点。开始还能梗着脖子和长平王对视,没过几下就没了力气,软趴趴伏在了凳上,再后来,连喉咙里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棍棒之刑都有讲究,有的一棍子下去外面看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已经打坏了筋骨,有的看上去皮开肉绽,其实不过是皮外伤,过后养养就好了。关亥深知主子要杀鸡儆猴的意图,带着人故意实一下虚一下交叉着打,既能伤命又能血肉模糊地吓人。

这等血腥场合,朝臣勋贵们不是没见过,甚至许多人曾经亲自下令杖毙过奴才。但打别人和打自己能一样吗?眼看着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魏侍郎很快成了一团带血的肉,谁不心惊胆战?棍子每落一下,都仿佛要打在自己身上似的。

长平王端坐上方,冷眼瞧着院中诸人的神色,见最开始比较倨傲的几个人眼里都有了惧意,方才命人停手,将已经咽了气的魏侍郎拖出去。尸首在雕花青砖地上一路出门,留下触目惊心的长长血迹。

“和各位说说昨晚的事吧。”长平王吩咐张德。

……

皇帝病重,内廷又有了不得随意走动的禁令。静妃亲自和巡守的内侍说想见如瑾,让他们给带话。如瑾接了消息,略一沉吟,派人去接静妃过来。

静妃带了儿子,进门就让侍女织素跪在如瑾脚边,十分愧疚地说:“昨晚这婢子偷懒不肯将你送到御前,结果那宁贵嫔纠缠半日,我竟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害得你被罚了跪。要是她早点报信,我哪能任由宁贵嫔欺负你!”

织素就给如瑾磕头,砰砰地往地上撞。

如瑾让吴竹春搀起她,朝静妃道:“娘娘这是干什么,些许小事何至于此,快请坐吧。”又让侍女给十皇子端点心吃。

静妃感愧地拉着儿子坐下,关切询问如瑾身体如何,胎气稳不稳之类的,说了一会家常之后提起皇帝,“……昨晚那声响动真把我吓了一跳,却原来皇上更是惊得勾起了旧疾,这真是……唉!”

如瑾含笑看着她,“皇上病得不轻,内宫里头没有皇后,以娘娘为最高,看来这段日子您要劳累了。”

“我也是力不从心。”静妃搂着儿子,“微儿总不大好,我一副心思都在他身上,哪还有精力照管别的人。现在宫里和我平齐的还有几位,再不还有媛贵嫔她们,我是不想管这些千头万绪的事了。”

“和您同级的几位娘娘要么深居简出,要么缠绵病榻,哪里能理事?媛娘娘碍着六王爷不便执掌内廷,宁贵嫔听说是刚被皇上禁了足,其余那些贵嫔娘娘又无子嗣,又无积望,拿什么管事?”

“还有你婆婆……”

“陈娘娘更喜欢念佛。”如瑾笑道,“能者多劳,您身高位重,内廷这摊事您是丢不开手的。若是怕耽误了照顾十殿下……不如,交给我照看几日?我昨夜受了惊一时不敢随意挪动,大概还要在宫中住上几天。”

静妃一惊,立即飞快掩饰惊容,笑着站起来:“这怎么可以!你怀着身子最受不得劳累了,万一害你累着可怎么好呢?我每日早起一会,晚睡一会,一边照顾他一边打理宫中事也就是了,万万不敢劳动你。”

如瑾道:“那娘娘可要辛苦……”

“不辛苦,放心!”

方氏端了滋补的鲜汤上来,静妃便趁机告辞,如瑾笑着将她一直送到院门口,“听御医说,皇上的情况似乎不大好,朝中有王爷勉力撑着,宫里全都指望娘娘了。这时节未免会有流言四起,说不定更有人趁火打劫,咱们宫里宫外唯有一条心才能应对局面。娘娘觉得呢?”

“正是这个道理。你放心,我都晓得。”静妃低头看看一直怯怯跟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让身边服侍的退开几步,低声道,“若是皇上万一……请老七赏一块封地给我们,不拘哪里都可以,我和老十一起搬去养老,毕生再不进京。”

如瑾沉默一瞬,静妃便追着说:“没有封地也可,给我们一些财产过活,我便去民间做个富户,安稳一生也就罢了。”

如瑾微笑:“娘娘多虑了,您只管放宽心,王爷不是薄情之人。”

静妃再三道谢,这才领着人往自己宫里走。内廷到处空荡荡静悄悄的,大家都在自己房里不出来,外头就像是荒无人烟。静妃放满了步子,边走边思虑,十皇子扯她的衣角,“母妃,七哥要登基了吗?我不喜欢蓝嫂嫂,不想让她当皇后!”

静妃脸色大变,厉声呵斥宫人:“是谁在殿下跟前胡言乱语!谁教给他这样的话!”左右看看路上无人,抚着胸口冷静了一会,沉声道,“回去把蛊惑小主子的人交出来,否则每人领十板子!”

又告诫儿子,“跟你说过不许说蓝嫂嫂的坏话,你就是不听。面壁一日,今天不许吃饭!”

十皇子愣了一下,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静妃不理他,自己疾步往前走,乳母连忙抱起小主子紧紧跟着。十皇子哭了一路,脸色紫涨,织素揉着磕肿了的额头低声劝,“娘娘饶了殿下吧,他年幼不懂事,一时童言无忌……”

“皇家哪来的童言无忌!这段时间为了将养他的身子,本宫宠坏了他,连最基本的忌讳他都忘了。”静妃越想越觉得昨夜之事可怕,明明前一刻如瑾还笑着和她说话闲聊,回头不知发生了什么,皇帝就重病垂危,而长平王再次迅速控制了宫廷。端午那次还可以说是京营助力,这一次呢?满宫的禁军护卫全都无动于衷,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样的本事,如何不叫人害怕。若说昨夜之前静妃还怀着隐隐的期待,到了今日,是一丝一毫也不敢想了。偌大的宫廷,无声无息死去实在是太过容易。

“带殿下先回去。”静妃在快到自家宫门前驻足,望着远方长天,下了决心,“织素,叫上两队内廷的巡守,和本宫去拜访宁贵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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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借机报复

宁贵嫔所住的宫院在潋华宫后头,比潋华宫小了许多,容不得多位嫔妃混居,于是便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宫人居住,落得清净。

其实她原本是潋华宫主位,但自从萧绫获封住进来之后,两个人明里暗里总少不了摩擦。一个是久居高位容不得沙子的,一个是盛宠新人风头正劲的,几番交锋下来各有胜负,谁也没赢了谁去。偏生萧绫在皇帝跟前对两人的争锋缄口不语,而宁贵嫔得个空就要奚落几句,日子久了,皇帝大概有些烦。宁贵嫔几番要将云美人挪到自己宫里去,皇后不松口,她就求到了皇帝跟前,说什么若跟前没个聊得来的姐妹,还不如自己独门独院住着。皇帝当时正为前朝的事思虑,顺口就说了一句“那你便去后头那处小院子住吧”,宁贵嫔后悔不迭,可为时已晚。

好在搬出去没多久那萧绫也失了宠,从春恩殿侍寝被赶出来成为宫中笑柄,而皇帝对她和以往也没太大不同,宁贵嫔这才放下心来,渐渐又恢复了以前的掐尖要强,得空就让人去前头给萧绫添堵。再后来,萧绫复宠晋级,宁贵嫔不甘心被人嘲笑,一直找机会想要往更大的宫院挪动,只是皇帝总是懒得理会她,最后拖到端午节宫变,这事便越发没了着落。若不是一心想要讨好皇帝,她昨天也不会接了祸害如瑾的差事,到头来却弄个勒令禁足,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日头老高了还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蒙着被子生闷气。

静妃在外叫门的时候,底下人报上来,宁贵嫔直接吩咐不给开门,翻个身继续躺着。可没一会,院里就有响动和惊呼,有人风一阵卷进屋里来,直闯内室将她从床上拎起。

宁贵嫔上身只穿了一个肚兜,外衣都没来得及披就被一路拖到了院子里。“你们干什么!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狠狠瞪着施施然走进院的静妃,一边慌不迭往露出的手臂和肩膀上捂。可下身的寝裤为了夏日凉快是用薄纱制成的,实在透亮得很,两条白嫩嫩的长腿在纱下若隐若现,内侍群里就有忍不住上瞟的。

“瞎了你们的狗眼!明日禀报皇上,一个个儿要你们的命!”宁贵嫔被扔在地上却不敢往起站,只怕泄露更多春色。服侍她的人全都被巡守的内侍控制着,几个懂拳脚的想要动手反抗,挨了几下揍全都老实了。宁贵嫔暗恨这些人不尽全力,后悔费了大力将他们弄到跟前,却一点儿都不顶用。却不知她自己此时势微,要想让宫人听命实在有些困难。

静妃命人关了院门,还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吹风歇阴凉,板着脸对日头底下烤着的宁贵嫔说:“皇上不过让你思过几日,你不说老老实实反省,反而要心生怀恨恶意诅咒,该当何罪?现下皇上昏迷不醒,这罪责你担得起吗!”

宁贵嫔犹被打了当头一棒,她什么时候恶意诅咒了?皇上昏迷不醒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躺了一宿,静妃就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贵为一宫主位,岂是你说诬陷就诬陷的!”

静妃瞥一眼侍女织素,织素带了人直入宁贵嫔寝房,须臾拿了一团皱巴巴的布料出来。“那是什么!”宁贵嫔一见织素进屋就知道不好。

织素说:“是从宁贵嫔枕头底下翻出来的,贵嫔娘娘还要问我么?这东西做的简陋,却也依稀能看出是个人形,尤其里头还写着皇上的名讳,真是大不敬。”

似乎是一团帕子被随意挽出了圆头做脑袋,其余就是披散的衣服,脑袋上明晃晃扎了两根绣花针,衣服翻起来,内里真写着“商钧”二字。宁贵嫔几乎要吐血,“这怎么可能在本宫枕头底下!本宫躺了一宿都不知道,这样的诬陷栽赃太让本宫小瞧!”

管你小瞧高看,管用就行。静妃冷着脸下令:“本宫代掌内廷,容不得这等龌龊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来人,将这罪妇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你敢!”宁贵嫔顾不得羞,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嫔,没有皇上的旨意我看谁敢动手!刘熙,你不过只比本宫高了一级,谁给你的权力处置本宫?来日闹到御前,本宫看你拿什么跟皇上解释。”急切间她直呼了静妃名讳。

静妃哂笑:“你还是等皇上醒了再说这话吧。”遂命人动手,还吩咐宁贵嫔的宫人,“主子获罪,你们一众都逃不了干系,早早把平日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供出来,本宫或可酌情减轻责罚。供得好的,本宫调他到身边来当差。”

一群宫人大眼瞪小眼,眼睁睁看着宁贵嫔被按在刑凳上,立时就要挨打。宁贵嫔挣脱不开,咬牙切齿地骂,“刘熙你可别得意,趁着皇上不能理事便欺负本宫,日后本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又道:“你真当自己能执掌六宫?别做梦了!当初皇上不过用你牵制皇后罢了,现在皇后没了,你怎么迟迟不能晋位?这段日子你吩咐的事为什么满宫里都睁眼闭眼不听话?皇上根本就不想用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养你的儿子去,别到处耀武扬威,不然日后连儿子都养不住,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死到临头还敢张狂。”静妃咬牙。

侍女织素小声提醒,“娘娘……要么……”

“要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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