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后宫记事+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3-12-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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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后宫记事+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3-12-11完结)-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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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颜谄媚的一笑,慢慢在旁边的椅子上边坐了下来:“咱家一直看好南安王,几位王爷里边就属南安王神勇无敌,将来必是有非凡之福呀。”
  听着那颜的恭维话儿,南安王早已喜得两条眉毛都要飞到鬓发里头去了,一边叱喝丫鬟们赶紧去沏茶过来,一边将身子探了探,小声问道:“这非凡之福从何说起?那大人可不是在骗我?”
  那颜看着南安王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贪婪和求证,不由得暗自揣摩了一番,这南安王没有什么头脑,若是自己扶持他做了皇帝,不愁被自己控制,这大虞的天下实际上便是他那颜的了。想到这里,那颜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来:“太子这身子,南安王莫非是没有瞧见不成?眼见着一天不如一天了,才三十多岁的人,身子骨看上去比皇上还弱呢,依咱家看来,大约不出一两年,这储君的位置总是该会换人了。”
  南安王听着连连点头,看了看那颜那逢迎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了疑问:“那大人,起先你也是在东宫伺候太子的,后来不知为何又转着去伺候皇上,难道你对于太子便没有半分留恋,说起他来就如路人一般?”
  那颜的眼睛出现了两丝皱纹来,他勉强的笑容堆在脸上,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可偏偏南安王却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那颜的回答甚是令他听了欢喜:“王爷,咱家是识得英雄的,只有像王爷这样的人才能让咱家敬佩,太子终究还是弱了些。”
  “哈哈哈!”南安王狂笑了几声,端起茶盅来豪饮了一口,只觉得自己全身舒畅:“那大人,咱们也相交十多年了,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你能相助我成大事,我他日为帝,必将那些实职为那大人留几个。”
  那颜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端起茶盅,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朝南安王点了点头:“咱家自然当为南安王鞍前马后。”
  走出南安王府,那颜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从心底浮起。十月深秋,外边已经很凉,他坐的软轿也换上了加厚的门帘,把寒意都挡在了帘子外边。抬软轿的是几个有力气的汉子,坐在里边感觉不到一丝颠簸,那颜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座椅上,一边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旧事。
  盛夏时分,东宫的一间屋子外边低矮的树丛里隐隐的伏着一个人,他正贴在墙上睁了一只眼睛往屋子里边看。
  屋子里有一个大浴桶,里边伸出一双雪白如嫩藕般的胳膊来,一头黑鸦鸦的青丝飘在水上,如撒开的枝叶般托出一张温婉柔媚的脸,她站起身来,玲珑有致的**让屋子外边偷窥的那个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雪白的浑圆,细细的腰肢,凝脂般的肌肤,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屋子里边的女子和屋子外边的男子都吃了一惊,待开清楚来人,那女子镇定了下来,娇媚的笑道:“太子殿下,你为何来这里了?”一边说着,一边滑进了浴桶,一条胳膊撩起水波往身上浇去,那一点点的水声直直的刺激着屋子里边和屋子外边的额两个男人。
  “我想林良媛了。”此时的太子还很年轻,不过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林良媛是他的第一位绵福,被立为太子后被封为良媛,那年正是十七岁的大好年华,生得娇艳无俦,太子颇是眷恋着她,太子妃和另外一位良媛被他抛到了一边,只有这位林良媛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殿下。”林良媛的声音娇滴滴的能拧出水来:“殿下要不要我服侍着沐浴?”太子听着这声音,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将外衣褪了,抬腿便跨进了浴桶,一时间两人便在那沐浴的房间里嬉戏起来。
  两道雪白的**交织在一起,娇滴滴的呻yin声时高时低,听得屋子外边那人好一阵心醉神迷,只恨自己不能看得太仔细。他一边努力的拱高了身子,一边看着里边满室春光,一边将两只手探到自己下边,却只是空荡荡的一片。他的心里有几分痛恨,可眼睛却不敢错过一丝光景,整个身子趴在墙上,眼睛盯着那条小缝上看得正是出神,没留心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大声喊了句:“那公公。”
  这一声将那颜的魂都要惊了去,赶紧踮着脚尖飞快的溜走了,也顾不上看究竟是谁喝破了他的行藏。没有过多久,太子便找了个机会将那颜调出了东宫,那颜心里疑惑,不知道太子到底知不知道那日自己偷窥的事情,按理说这偷窥太子与良媛颠鸾倒凤乃是死罪,太子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那日喊他的声音实在响亮,他相信太子肯定是听到了,或者只是太子仁心宅厚,不想将他处死而已。
  后来机缘巧合被皇上赏识,因为善于揣摩皇上的心机,一路滔滔的升了官上去,最后竟然升到了中常侍,宫里宫外不少人见了他都要作揖打躬,真是威风八面,可那颜始终害怕见到太子赫连晟,只要见到他,那颜便想到了那日的情景,总觉得太子有一天会和他算账。
  因为,林良媛死了。
  那日偷窥以后,林良媛便病了,好像太医院里边一位太医用药不当,用了些虎狼之药,林良媛身子本来就弱,喝了几副以后,身子更是垮了下去,不出一个月便死了,太子十分悲伤,一直郁郁不乐。
  不久,皇上又指了魏国公府的魏大小姐进宫做了良娣,因为这位魏良娣和林良媛长得有几分相似,眉眼间极显温柔,太子这才放下心结,极其宠幸起她来。那颜见着太子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这才将心放下一半来,可他对于太子,终究还是有心结的,见着太子的身子每况愈下,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欢喜。
  “我总还得想个法子,让太子劳心忧苦,这样才能让他耗神损气。”那颜喃喃自语道,手指弹了侧面小窗的软帘,帘子的一角被掀起,寒风从那角落里钻了进来,吹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第八十四章刻史 (石碑刻史书,忧思隐隐埋祸根。)
  第二日的天空有些阴暗,没有一丝日头影子,漫天堆积着厚厚的云层,沉闷的压在御道上匆匆行走的官员们头顶上,大家纷纷朝清和殿走过去,这是东平王和南安王共同监国的第一天,官员们心里都还没有底儿,不知道这两位王爷会做出什么举措来。
  清和殿的龙椅上边空荡荡的,只是在旁边一左一右的摆了两张椅子,上边分别坐着东平王和南安王,群臣问安以后,南安王便迫不及待的问:“各位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的?”
  站在大殿里的官员相互看了一眼,尚书左仆射贺兰乾走上一步,朗声道:“既然皇上指定东平王和南安王两位王爷一起监国,那吾等自然会尽力协助两位王爷来处理朝政。只是东平王年纪要长与南安王,而南安王平素又只是以武力而闻名,下官认为朝中俗务当由东平王多多担待些会比较好,南安王应更注意太子殿下和皇上的军情为佳。”
  南安王听了这话,心中颇不是滋味,偷眼看了看殿下群臣,就见不少人纷纷点头,明显是在附和贺兰乾的提议,看得他心里一阵火起,正准备破口大骂,便见站在一旁的那颜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来指了指东平王的那个方向,他这才强忍心中的怒气,看了坐在龙椅那边的东平王一眼。
  东平王本来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边一道视线窥了过来,他转眼看了看,原来是一脸紧张的南安王,见南安王有些焦躁,东平王看了看大殿里群臣正在小声议论,不由开口说话:“各位大人请听我说一句。”
  贺兰乾等人见东平王开口,也不再说话,只是屏声静气的听着。
  “我虽年长与南安王,但毕竟也从未监国过,处理朝廷庶务这些事情,还是我们两人一起比较好,不必要分开,况且这也是皇上走的时候便安排好的,各位大人还是不要如此提议了。”东平王一脸和善的望向各位大臣:“今日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若是有,还请快些呈送上来罢。”
  一时间大殿里安静了下来,贺兰乾怏怏退到一旁,他最初是东平王府的幕僚,后来由东平王举荐到了朝堂之上,后来因他处事果敢,被赫连焘赏识,这才一步步做到现在的尚书左仆射。他目光机敏,看准了现在这个时机,一心想要替东平王树政绩拉人心,到时候才能水到渠成的坐到储君的位置上边去,可这位王爷却是一点都不领自己的情,不由得让他有几分惆怅。
  “东平王,南安王,老臣有一事禀报。”朝臣里边走出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大家定睛一看,却是太史令高远:“虞史现已初步定稿,老臣想要将虞史立石铭刻于京城东郊,以便百姓观看,由此知得失,正心境,恳请两位王爷准奏。”
  高远心情有些激动,这几年来含辛茹苦终于把《虞史》定下稿来,他自己觉得整部《虞史》真乃字字珠玑,心中得意,几次请奏太子要将此史铭刻于石碑之上,立于京城郊外供人赏读,可太子始终没有同意,所以这想法一直没能实现。现在皇上和太子都不在朝中,这倒是个好机会,赶紧趁着东平王和南安王监国时将这事情定下来。
  “这个,不是太子殿下负责的吗?”东平王深思的看了高远一眼:“不如等太子回来再说罢。”
  “皇兄,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父皇不是说过要以史为鉴吗?将这虞史刻出来立于郊外,让百姓见识我大虞的众位皇帝的文治武功,岂不是一桩了不得的事情?”南安王看了一眼东平王,不赞成的摇了摇头,看得高远心里欢喜了几分。
  “东平王,自古便有贤者云: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史书可是能开民众心智之物,岂能如此埋没了?老臣恳请东平王三思。”高远拿着笏板的手都在不住的摇晃,眼睛乞求的望向了东平王。
  东平王见他说得言辞恳切,一时间也拉不下脸来驳回他的要求,看了看大殿上站着的一干朝臣,眼睛扫过一个深绿色的身影,不禁心里一喜,父皇走之前不是叫他来辅佐吗?现在监国第一天便遇到了和皇弟意见相左的问题,那便当请那大人来定夺了。
  “那大人,父皇走的时候特意叮嘱由你来辅佐我和皇弟监国,还请你来说说看法罢。”东平王朝那颜点了点头,示意他来表态。
  这个问题那颜早就想了很多次,而且从这个问题里边他也布下了好几步棋,正在想着什么时候说话最合适,没想到东平王竟然主动开口要求自己表态,这可是再好也没有了。那颜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咱家以为太史令说得颇有几分道理,至于究竟该如何定夺,还是请两位王爷商议罢。”
  那颜一句话下来,形势变成了以二敌一,东平王坐在那里默然了一阵,这才点点头道:“就这样罢,便准了太史令的奏请。”
  高远听到这话,一张老脸焕发出光彩来,眼角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处,他深深的向东平王和南安王行了一礼:“老臣感激不尽,两位王爷果然是睿智非凡。”
  朝会以后,那颜便请了南安王去了京城着名的酒楼“一品春”里用膳。这“一品春”是南安王素日来得多的地方,店小二一见他下了马,便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哟,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一品春呢?听说王爷现在可是监国,原本想着该在皇宫内院用御膳的呢,没想到王爷竟然还恋着我们这里的饭食,真让小店蓬荜生辉。”
  南安王听着这一溜马屁拍下来,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回头对随从道:“赏!重重的赏!”
  这机灵的店小二得了赏钱,更是欢喜不胜,点头哈腰的将南安王迎到了包间里边,推开门,那颜正坐在桌子旁边,半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你将这层楼给本王封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上楼。”南安王挥了挥手便走进了包间,随从见那店小二还站在包间门口,不由呵斥道:“还在这里站着作甚,不赶紧去将拿手的菜式端了上来!”
  店小二哪里还敢久留,一溜小跑便下了楼,心里想着这南安王和那大人在这包间里密谋,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这些事儿和平民百姓自然没关系,自己可不要傻头傻脑的去想着偷听,没由得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臊。
  南安王在那颜对面坐了下来,伸出手端起那颜已经倒好的酒,大大的抿了一口,点头赞道:“好酒,该是陈年的杏花白罢?”看了看那颜那深思的模样,南安王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那大人,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王爷,我们该将目光放远些。”那颜见南安王一看到好酒便不知道想问题的模样,心中暗自鄙夷,这些皇子们不就是仗着一个好出身,一个个的在他面前张扬跋扈,实际上,褪去这个身份,他们便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放远些?”南安王又抿了一口酒,望着那颜:“那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太子这人重情义,又容易受忧思干扰,”那颜眯了眯眼睛,想到了当年因为林良媛的死,太子天寒地冻的时候还跑去梅花林里吹凉风,后来大病了一场,被赫连焘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从那时开始,他的身子便弱了不少。后来因为尽力帮着皇上打理朝政庶务,身子眼见着便衰弱了下来,东宫一年四季里边总飘着药香。现在,是该制造一些事情,让太子殿下忧心成疾了。
  “所以?”南安王听到那颜说起太子殿下,也有些兴趣,将酒杯放下,一双眼睛望了过去:“那大人觉得呢?”
  临街的窗户被推开,一线金色的阳光照了进来,打在了那颜的脸上,让他显得异常白皙起来,他的眼前浮着着一些尘埃,在他面前飞舞着,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楚。“现在太子殿下正领军在抵御柔然,这便是一个大好时机。”那颜低声说,那尖细的嗓音刺激着南安王的心绪,让他不由自主瘙痒了起来。
  “太子虽说身子骨不好,可知道他能拖几年?所以我们得制造些事情来让他忧郁,一方面能让他身子越发的虚弱,另一方面也能削弱他的实力。”那颜将一只手抬起来,在酒杯里边蘸了蘸,然后翘起尾指,用水淋淋的中指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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