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注意到她不时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万姑姑侧头对着姜暖展颜一笑。
姜暖觉得那笑容如同月下盛开的洁白的莲花,美极了!
“给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姜暖也对着她一笑。
“我想想啊,我和你母亲委实不是很熟悉,只记得她那时也是帝都有名的才女。”万姑姑伸手拉了姜暖一下,示意她躲避腿边不时伸出的灌木花枝。
“我听先帝说,周妙嫦没有入宫前就心仪你的父亲。只是她也并没有拒绝她的家族将她送进宫的决定。”
一面是自己幻想的爱情,一面是自己梦想的权利。很明显,宸太妃是选择了后者。
“周妙嫦是宸妃的闺名。”怕姜暖听不明白,万姑姑特意给她解释了一句。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艳名远播的人物呢。还是什么第一美人?”说到这里,万姑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要我看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庸脂俗粉罢了……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都是什么眼光!”
“……”姜暖偷偷地往她身上又瞄了一样眼。
“看什么!你要是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到房上去?!”万姑姑羞红了一张脸,有点恼羞成怒的对姜暖说道。
“信!”好汉不吃眼前亏,皇家的人都是蛇精病,姜暖决定好女不和她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斗了……
“扑哧!”万姑姑看着姜暖那一副贼眉鼠眼,明显心里还有想法的样子自己也笑了:“以后我家那小子可是不能省心了,怎么就栽倒你手里了呢?”
“唉!说的是啊,您说我有多倒霉吧!居然遇到他了。”姜暖马上换了愁眉苦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的父母若是如你一般这样的性子,定不会那么短命了。”万姑姑走到一处宽阔的院门处,伸手打开,二人快步走了出去。
‘咣当’!才走出没有几步,大门就在身后自己合上,姜暖转身朝后望去,原来院子里一直都是有人在活动的。
“王爷安排的人……连这里的主持都是王爷安排的。”万姑姑头也不回的说道。
初秋的薄雾在就要天亮的山路上缓慢的,飘动着。四周都是灰蒙蒙地,连呼吸进的空气,都带着潮湿阴冷的感觉。
走在晨雾中万姑姑在姜暖的眼中带着少许地不真实。她走动的身姿摇曳,好似飞花入梦。
“又偷看我。”许是觉得姜暖眼中毫无恶意,万姑姑这回倒是说得平静,没有了方才的羞恼。
“姑姑看着好看嘛!”姜暖喜欢美人,就是觉得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是美人,那就要多看几眼。
而且是毫不嫉妒的欣赏,看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们这一派的内功心法叫做花颜。是开派祖师赏花时开悟,自创的一套心法。却有驻颜之奇效。以后相思也会如我一般,年纪越大,功力越强,容颜也会比常人年轻甚多……”
“不是吧?他都生的像个妖孽了,再美得成了什么样子啊?”姜暖不淡定了。
马上就脑补了一下,自己五六十岁,人老珠黄,行将就木的时候,家里的那只还依旧是红衣飘飘貌美如花!然后不断的招蜂惹蝶……“这日子也太悲催了啊!”
姜暖不禁哀嚎了一声。
“你父亲当年的容貌可是不输给他的。”万姑姑叹了口气才说道:“就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出色,当年惦记他的人可是真是不少。”
“后院住着的那位就是其中的最最疯狂的一个。”说着,她回手指了指身后已经远了的栖梧寺方向。
“我就听说,她自从知道你父亲与你母亲订婚后,气得砸了她宫里所有的陈设。”
“不过,后来赶上你祖父姜承病逝,你父亲要守孝三年,也没能与你母亲当时就成了亲,她才消停了些。”
她,说的就是那时的宸妃,如今的宸太妃。
“可就是守孝也有个头儿啊,终于,三年后,你父亲还是迎娶了你的母亲。”
“小姜大人迎娶帝都才女谢贞,那也是一桩大事了,即便是后宫那些女人也为这件事谈论了很久呢。”
“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才新婚的小姜大人就被派去了边境,而且好像是直到他快病死的时候,才被允许调回帝都的。”
“当年经手这个事儿的,就是周妙嫦的长兄。而先帝后来和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小九儿还小,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母亲,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家族去保护他。但,朕绝对不会允许朕的任何女人与别人有染的……”
“后来你的父亲就去了边塞这等苦寒之地,想他一介书生,如何能长年累月过这样风采露宿的日子?自然身子每况愈下……被掏空只是早晚时间的问题了。”
断断续续的故事,支离破碎的情节,一点点的串起。那怕不是亲耳听父母说起,姜暖也能猜到这个残酷悲剧的全部。
“他们都不是人!”猛地停下脚步,姜暖回身对着大路尽头栖梧寺的方向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混蛋!枉披了人皮,做的都是杀人不见血事!”
姜暖愤怒,悲哀,无奈……
再不喊几声,她觉得自己是要爆炸的。
可喊了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宸太妃害人的混蛋皇帝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而害了她父母的那个女人虽然活着,她却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母亲!
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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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是新的作者登陆系统,我不是很会用。所以总是出错。
感谢大家的包容。
这几章往事,其实是很悲哀的故事。总有一些人,自己不幸福,也见不得别人幸福。
活在当下,看文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草稿~
第二百二十四章 踏实的感觉
姜暖扯着嗓子在两旁都是树木的大道上野狼似的的嚎叫着。
而万姑姑则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如此西斯底里的样子并不打扰,她知道这丫头也需要发泄。
空落落地山路上人迹罕至,所以尽管姜暖现在就像个疯子也不会有人围观。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种脏话都用到了岑相思的父母身上。虽然没有真疯到点名道姓的狂骂,但姜暖知道那个死鬼神经病皇帝懂,而躲在栖梧寺里装死的那些人也懂。
“姑姑,咱走吧。”姜暖的声音有些发哑,在最后吐出一组自己都快忘了的‘法克他娘,巴嘎雅路他爹’以后,她终于嘶哑地正常了。
“不骂了?”万姑姑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姜暖摇了摇头。骂了太久,又没有水喝,她现在嗓子像要着火似的,火烧火燎地疼。
“嗯。看来是骂够了。”万姑姑放下手臂,看看天色,估摸着杨玉环大概早就到了山下的客栈。
谁知此时姜暖居然又摇了摇头,很痛苦的咽了口唾液后,才垂头丧气地低声说道:“我是饿了,没力气骂了。”
万姑姑听了不由得一撇嘴,心道:真是个犟碾子,还真有脾气呢!
“姑姑,我就这点能耐了……”姜暖摇摇晃晃地走近她,一点不避嫌地靠在万姑姑的身上,低头,抵着她的胸口。
“我的父母都被他的父母害死了,而我又没有一点办法去报仇。甚至连恨都不行。”
“他们不是人……是恶魔……”
“这么轻飘飘地利用手中的权利,就左右了我父母的生死……让我和弟弟从小就要了饭,差点被恶人欺负死……”
“可我还喜欢上了他们的儿子……”姜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传来她粗重的呼吸声。
嘶喊了那么久,大脑本就缺氧,在加上困倦饥饿,她竟靠在万姑姑的胸前昏睡了过去。
“唉……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知死地一定要爬到龙椅上的原因啊……”一声轻叹几不可闻。万姑姑先是伸手摸着她的脉搏探了一会儿,知道她身体无碍后俯身将她拦腰抱起,飞身朝着山下掠去。
万姑姑自己也糊涂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姐姐和宝儿才是世上最不幸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没人是幸运的。
就如姜暖姐弟,没了父母的照拂,便是能挣扎地活下来,又经过了多少外人不能知晓的苦楚呢?
万姑姑不能让自己深思了,她担心这样思考下去,她也会觉得那些人不但该骂,而且该死!
怀中的姜暖睡得并不安稳,偶尔还会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语,身子柔软的贴在万姑姑的臂弯,惹得她每次低头看这个单薄的丫头的时候,心里都会叫她一句:小可怜儿……
眼瞅着姜暖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了的,万姑姑不再怕自己窜越在树梢上时会吓了她。于是离了大路,纵身进了身边的杂树林中,抄近路下了山。
只片刻功夫,就看见在山下居客栈的门口停着的一辆已经套好的马车,前面站着不停打哈欠的驭夫,以及站在车厢旁焦急地向大路上张望的杨玉环。
看着万姑姑那显眼的红色身影清风一般地很快飘到自己身前,杨玉环赶紧迎了过去,接收到对方那严厉的目光,她哆嗦了一下,没敢吱声。
万姑姑对着杨玉环一努嘴,示意她先上车坐好,然后才小心地把姜暖放在她的身边,让姜暖的身子靠在杨玉环的身上,看着她半躺半坐在那里,而杨玉环又搂住了她,万姑姑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你的命是这丫头救得,人要知恩图报。”万姑姑冷眼看着杨玉环,声音也是冷的,“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好好伺候她!”
她并不是不喜欢杨玉环,只是万姑姑一辈子独来独往惯了,难得有真正看得上眼的人。再加上她功夫又高不可测,因此便对那些不相熟的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奴婢知道!”杨玉环郑重地点着头。此番便是万姑姑不这么说,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命就交给姜小姐了。
“嗯。”万姑姑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走吧,回去你也好好歇歇……”
从说‘走’字开始,万姑姑身形已经开始倒退,等最后两个字‘歇歇’说出来的时候,杨玉环也只听到了她的声音,而她红的妖娆的身影,早就隐入了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前面的驭夫听见有人说话,回头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绕到车后面看了看,见两位主顾已然在车上坐好,遂赶紧跳上辕座,空甩了一下鞭子,“回去喽~”他喊了一嗓子。两匹马儿就精神抖擞地跑了起来。
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条道是越走越黑。而回去的时候正是清晨绝早的时候,天色越走月亮。并且人马都歇了一夜,驭夫和马儿都精神的很。
在山路十八弯上,这辆独行的马车轻快地小跑着,留下一串‘嗒嗒’的马蹄声,正是归心似箭的节奏。车把式坐在前面正琢磨着回家也和自己的媳妇说说那个‘肉夹馍’去,那东西吃了又顶时候又顺口,真叫一个香!
晚上吹了灯,在和媳妇两个人也做个‘肉夹馍’,那就太美了……想到这里,车把式一扬马鞭,口中轻喝一声:“驾!”真想让两匹马儿都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到自己老婆的热炕头上去呢。
马车跑的快了,自然就摇晃的厉害。坐在车厢里的杨玉环用力搂着倚在自己身上的姜暖,不让她滑下坐凳去。而她自己的身子则随着车子的摇晃一起摆动着。
出了山,上了官道,道路徒然地平整宽阔起来,马车虽然还是走的飞快,却是稳当了很多。
静静坐在车里的杨玉环,就在这轻微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两个依靠在一起的女人,因为一夜未曾休息,此刻早已精疲力尽。因此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车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停了下来,坐在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两个女子原本还在那有规律的摇晃中找到了平衡,相互顶着脑袋睡得挺好,这下,两个人也是极有默契的用同一个姿势倒了下去!
‘咚’!两声闷响,把才跳下车的把式吓了一跳!他赶紧猫腰低头往车底下瞅了半天才放心的站了起来:“他娘的,什么声儿啊?还以为车厢底儿掉了呢……”
车厢底儿没漏没掉,所以车厢里面两个摔倒骨碌到地上的主顾也还在。
两个从睡梦中直接醒过了的女人,此刻正傻愣愣地对望着,一起都没有明白干嘛要躺在‘地上’。
“姜小姐,您的头怎么看着有些红肿?”杨玉环看着慢慢坐起身子的姜暖,脑袋上似是起了个大包。
“估计是磕的吧。”姜暖用手揉了一下,立时就疼得‘嘶’地一声。
这下她倒是清醒了:“咱俩刚才都睡着了,马车一停,就都摔到车厢里了。”姜暖一边说一边把杨玉环也拉了起来。
“东家,走了快三个时辰没得歇了。”车把式的声音自车外传了过来,“这里能饮马,我得给伙计们饮些水。”
“噢。”姜暖呲牙咧嘴地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到车厢门口,撩了帘子自己也下了车。
“这是哪里了?”站在车下,伸胳膊蹬腿姿势非常难看地活动着身体的姜暖问也从车上爬下来的杨玉环。
大梁帝都越往西走山越多,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没有凤凰山附近的地势高,可放眼望去,依旧是连绵的小山包,正是一种丘陵地貌。
杨玉环别的路不熟,惟独对凤凰山到帝都的那条路是熟悉的。每年来回走一遭,她已经走了十五年了。
所以只看了一眼,她就喜道:“呦,走得可真快!这里离帝都也就两个多时辰的路了。”
“是走的挺快,感觉我才睡着似的……不对啊!”姜暖张大嘴巴带着错愕的表情望向杨玉环:“我记得不是在山上骂人吗,怎么一转眼都到了这里?是万姑姑给我送回来的?”
看见杨玉环点了头,姜暖只觉得一阵惭愧。
她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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