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了。不用想了,问题肯定出在刚刚那端给宇文茂的特殊饭菜里了。怪不得,这丫头拼死的护着宇文茂,闹了半天是想收拾人家啊!皇帝了然的点了点头。反正风也不往自己这边吹,白给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这……”宇文丞相一时难做,自己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糗,结果这公主还是一副好脾气的纯良模样,落落大方又是绝佳的好脾气,配给自己那小儿子,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可是……早前与龙家的事情,该怎么去说呢?!
视线不由地一飘落在龙侍郎的身上,宇文家与龙家,早前闹成那般的模样,很多事也就放下,姑且不提,可是如今,好像不提是不行了,毕竟两家又重修旧好。只不过,自己的儿子如今与公主这经历的一幕幕,如果自己再提恐怕……
龙侍郎捏着酒杯遮着脸,轻轻地啜下一口,不巧正好寻到宇文丞相递送上来的视线,了然的点了点头。两家的事情,还是不提的好。毕竟自己那小女儿就算喜欢也只是一厢情愿,想当初,与宇文家也只是觉得门当户对才说说而已,两个孩子相处的来,又有点小恩情在里面,如今……怕是不合适再旧事重提,所以还是瞒下去吧。况且知道的人又不多,自己不说,宇文家不说,太医处的老太医不说,就没问题了!
再说了,自己那小女儿出门学医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里,龙家与宇文家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的事情,还是过去比较好。迅速地给宇文丞相回了一个眼色,两个男人决定将这样的事情一直隐瞒下去——心照不宣。
宿如雪别过头,一双水眸带着精明之光,在两个男人的身上打着转,都逼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说,那就别怪她了。
昨天她去御医处耍手段,只是想讨个方子恶整那宇文茂一顿,不成想,方子要来了不说,还打听到了一件大事。
宇文家与龙家有婚约在先,据说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说是宇文家的三公子出门,救了被恶人劫持了的龙三小姐,就这么一幕,让两人心生爱慕之情,两家当时关系好的跟一家似的,便私下订了这样的婚约。宿如雪一听这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兔子有了情人,还来自己这耍手段,这不是坑人么?!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来了这么久,怎么连龙三小姐的面都见过啊,而且前几日,对宇文逸逼婚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这龙三小姐该是早就急的跳出来了,也是依旧没见露过半张脸来。于是再一细问,才知道,这龙三小姐喜医,出门学医已有数年了,不在府中,上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是龙风娜出嫁回门之日。回来不到十天,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所以今日,宿如雪是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理,才故意上演了这样的一幕一幕。
“肚子,哎呦!我的肚子!”要不是绳子捆着,宇文茂早就疼的一头扎到在地,抱着肚子就地打滚了。
“还不把二公子扶下去。还看着干嘛呢?”不等宇文丞相开口,宇文大夫人再也看不下去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急什么?先请御医看了再抬下去也不迟。”宿如雪坐在桌案边上,一双小手紧紧地挽着宇文逸,厉声说道,边说边打发人去请御医来诊治。情身紧又。
今日太医一名都未到场,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泄露了不该说的话,怕被治罪,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已经被宿如雪收拾的一个个趴在了床上,连地都下不来了,恐怕这宇文二公子想请太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公主,这耽搁不得。还是赶紧把人抬下去看看吧。迟了的话,恐怕……”宇文丞相又开了口。
宇文逸坐在边上,垂着头,不说一句话,仔细的盯着身畔的小女人,想瞧出些端倪来。今日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眸光一点,向众臣的席位一扫,突然发现了端倪,太医处的人都没有来,怕是要坏事。
宇文茂疼的呲牙又咧嘴,哎呦呦地叫喊道:“好你个宇文逸,你二哥我都快死了,你连理也不理,连句人话你都不说一句,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拧着眉头,再次使劲的嚎啕了起来:“父亲,他与龙家的龙凤敏可是早有婚约的,凭什么让他做驸马啊?!儿子不服!”
这样的一句话,顿时惊的四座陷入了一片沉寂里。
龙家和宇文家还有婚约么?终人不免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两个男人的身上,一个是宇文丞相,另一个便是龙侍郎。
“这是怎么回事啊?”皇帝一阵桌案,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来。这么多年来,自己怎么没听说过,这两家背着自己偷偷私定过这么一桩的婚事呢?!再说了,自己的女儿都要嫁给这宇文逸了,这宇文家与龙家连个话都不说这是要隐瞒到何时!这可是欺君之罪!
184:鸡飞狗跳的宇文家
愤恨地甩下筷子,宿如雪掬起一抹强牵出来的笑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宇文逸,本来以为自己耍的手段,可以将男人的实话逼迫出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宇文家的人真是沉得住气啊!一个一个的深藏不露,大气都不带喘的,只有这个怕事的宇文茂受不住了的先吭了声。。
宇文逸伸出的手一扯,落在小女人的胳膊上,使劲地一拽,小声道:“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等宿如雪开口,皇帝先发了威:“宇文丞相,龙侍郎,欺君该当何罪啊?!”这样的一句话,不但牵得宇文家的人与龙家的人跪了一地,就连来为宇文丞相贺寿的众臣也纷纷地跪了一地。
“圣上明鉴,小儿与龙家的龙风敏,确有婚约在先,可是那都是小时候订下的,两个孩子都不懂事,不足为信啊!如果老臣与龙家真在意这件婚约,老臣又岂敢让逸儿去争那驸马之位!”刚刚已经与龙侍郎交换了眼色,所以宇文丞相现在说出话来底气十足。
“是啊!老臣与丞相是一条心,风敏这孩子,出门在外已有数载了,如今还不知道人在何地,这婚事又怎能作数呢?!上一次风敏回家离现在已有数个年头了,所以……这门亲事,老臣与丞相都抛诸脑后了,如今旧事重提恐怕对驸马不公吧!”龙侍郎也连连的说着好话,闹戏呢,就刚刚公主那作法,他哪敢让自己的小女儿下嫁给这宇文逸做小。老心葱出。
“原来如此啊!”皇帝抚着下巴,沉吟地喃喃道。别过头,望了眼自己的女儿,只见宿如雪站在当下,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宇文逸,拳头捏的死紧。得,这女儿还生气呢,自己也别上赶着找不痛快了,还是把女婿供上去送死好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起折腾。
“驸马啊,你可有话要说?”皇帝将皮球踢给了宇文逸。自己贪生怕死地缩在了一旁,收拾好心情,准备看好戏。
“公主,宇文逸不是有意欺瞒的,只是,我没想过会当真,所以才……”宇文逸百口莫辩,想想那龙风敏,不由的浑身汗毛倒竖。忘了吧,一定要忘了,不但是忘记自己,更是忘记以前的一幕一幕。
跪地的宇文二夫人,唇角不由轻轻地勾起,这公主居然敢送钟给自己,那这一次,自己不妨就好好的利用一下那龙风敏好了。要不是宇文茂提醒,自己真就差点忘了,龙家与宇文家的这档子事情。
宿如雪垂下头,本是看向宇文逸的,可是不经意间却扫向了宇文逸的假妈身上,果然上钩了,哼嗯,怕就怕你不进套?!没想到如此好骗!
伸出手挽在宇文逸的手臂上,唇角一扯,轻轻地道:“我又怎会不信你,只是,知道你有个青梅,我心中不好受罢了。”
不就一个青梅么?十个青梅,她宿如雪都不放在眼里。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她一双。何况她是早有预谋在先。
吃兔肉,耍青梅,顺便戏戏那白炎国的世子——白无炎。
这一餐,众人心中想法不一,有的人心有余悸,比如宇文丞相与龙侍郎。有的心怀鬼胎,比如宇文家两位夫人与宇文辉的两名小妾。有的人胸有成竹,比如宿如雪。有的人忐忑不安,比如宇文辉与龙风娜。当然还有有些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比如宇文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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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帮我办件事去。”宇文二夫人捏着一封信,塞进了王妈的手中,唇角勾起,露出奸诈的笑容,与王妈仔细地交代着。
“夫人,公子做了驸马不是最好的么?为什么要喊那龙三小姐回来呢?这不会坏了您的计划么?”王妈捏着那信疑惑地问道。
“那龙风敏就是个娃娃,就算去西域学医又如何?她能得到什么真传?想解冯家的蛊毒,她再学上个数载吧,哼!除了那个人,我不会把任何的人放在眼里。”宇文二夫人阴狠地说道。
在她的眼中,能成为对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真正的冯渺然,自己的姐姐,而那个女人早就死了,被自己喂了蛊毒,丢进了河中,淹死了!独独那封信,却没有落在手中,不知被真正的冯渺然藏到了那里。
抬起头,看着入门的那桌子上摆放的东西,顿时极其败坏地想要挠墙,可恶的宿国公主——宿如雪,要不是你还有点价值,你以为我会如此容忍你么?!
那破烂的钟,真亏她能拿得出手去,这东西还能送人?!还说什么一棵葱与一口钟合在一起什么从一而终,这单出来还不是送终嘛!
宿如雪,你羞辱我的事情,待到你进了宇文家的那一日,我们在慢慢的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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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下人赶紧跑到了宇文茂的床前,男人足足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此刻体弱无力的连床都爬不起来。软的跟一滩泥一样。
“把这个交给世子。”宇文茂颤颤巍巍的手臂抬起,捏着张纸交给了下人,又不放心的赶紧叮嘱道:“你别去,把这纸绑在鸽子的腿上,飞鸽传书!”
“是!”下人懂事地捏着那纸点了点头。
“可恶的公主,可恶的宇文逸!”宇文茂怨恨地捶着床板,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说真话不落好,如今住在这破地方已经三天了,这哪里是个人住的地方。想想自己跑着肚子受着苦,还落到了这般的待遇,便觉得心中一阵阵的难受,将错全归咎在了宇文逸与宿如雪的身上。
“哎呦呦!我的肚子,又来了!”手捧着肚子,撑起全身的力气,赶紧爬下床,朝着茅厕跑去,一个踉跄,脚下一滑,不知踩了什么,直接拌摔在了地上,只见离那茅厕只有短短的几步距离,宇文茂忽的觉得胯下一热,泪水自脸上哗啦啦地淌了下来,这是弄脏的第几条裤子了?!
“可恶啊!可恶!我饶不了你们!有本事别进我宇文家的门,进了门,我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宇文茂哀哀地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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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宇文辉还没进宇文大夫人的屋门呢,就闻到了一抹呛鼻的烂葱味,手抬起,遮盖着口鼻,哪里敢进屋,扭身便逃命去了。
宇文大夫人拿着手帕捂在嘴与鼻上,使劲地哼哼着:“受不了了!”
与其摆这棵葱,她到宁愿摆那口钟,这葱虽是短短的一小节,可是放在屋中,那味太蹿了,这房哪里还是人住的地方,都快成厨房了。最可恶的就是这葱的腐烂程度要比整棵葱快的多,这才三天而已,如今这烂葱味已经快掀翻房顶了。
“来人啊,关门,放熏香,去味!”宇文大夫人赶紧跑出屋去,使劲地喘着气。
下人用布将鼻与口遮上,将熏香放进了屋中。不一会儿,熏香的香味自屋中飘了出来。
宇文大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想用一棵破葱难倒她,这公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唇角挂着凯旋的笑容,悠哉哉地迈步推门而入,顿时眉目一立,被气味呛的一个踉跄:“串味了!”这熏香伴着烂葱味与瘴气无异。
“宿如雪,你敢进宇文家的家门试试!”两眼一翻,宇文大夫人厥倒前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来人那,快来人那,大夫人中毒了昏厥过去了!”丞相府不平静的一天,开始了,下人闻声都赶来,顿时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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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不用报了。”宇文丞相别过头望着墙上的那幅画,抬起手使劲地捏了捏额头。这公主还没进门呢,宇文家已经人仰马翻了,这公主要是真过了门,那还了得。
“听说陛下要建做驸马府!”老管家赶紧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禀告了上去:“好像是不打算要公主入住丞相府。”
“那太好了。”宇文丞相担忧的表情替换了去,瞬间喜笑颜开。只要那个女人不来宇文家便好,最好是带着自己的儿子住的远远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得逸儿同意啊!”伸手招老管家上前:“你去将三公子唤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老管家笑盈盈地刚要退下去。就见晨五缓步走了上来:“晨五,你来的正好,你家公子呢?老爷要见公子。”老管家赶紧出声问道。
“公子进宫了,去见公主了。”晨五老老实实地回道:“对了,老爷,公子有话要晨五带给您。”晨五往前走了两步:“公子说新建驸马府太麻烦了,而且不一定比家里住着舒服,所以公主与公子婚后就住在丞相府。不准备新建驸马府了!”
晨五话音刚落,抬起头,看见宇文丞相笑容僵在了脸上,身躯一撅,朝后,直倒在椅子中,嘴中喃喃地哼吟着:“完了,全完了!”
185:兔儿的小青梅
“公主……”烟翠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极了,静静地盯着捏着纸鸢在宫墙的一角空地上放风筝的小女人,打心底佩服对方的神采奕奕:“大早上,您放什么风筝嘛?!”真是不理解,公主不是早也盼宇文公子来,晚也盼宇文公子来么?如今宇文公子来了,公主却不着急了,把公子一人丢在宫殿里等待,起了一个大清早带着自己在这里兴高采烈的放风筝,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嘛?!再说这风筝都放了三天了,公主不觉得腻么?!
“他又不着急,我干嘛要比他还着急呢?”宿如雪拽着那支风筝线,在空地上跑了一会儿,那风筝随着风向肆意的飘着,清晨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