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白无炎的气消了,宇文逸抱着气不死白无炎不罢休的心情,再次堆着满脸的笑容凑了上去:“其实世子要是真的喜欢龙家三小姐,不如就让公主给您保个媒吧,公主与龙三小姐是从小玩到大的,只要公主一言,那必然是……”
“不,不。世子,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在下什么都没说,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宇文逸看着男人那激昂的情绪,赶紧站起身去劝阻。连连说着,为自己解释着。
“哼!”白无炎再次冷冷一哼,要不是龙家三小姐跑了,他至于这么劳师动众么?!不过,听宇文逸的话的意思,那龙三小姐恐怕并没有回宿国复命啊!哼,真是一个恩仇分明的蠢女人!
“宇文公子久违了。”白无炎迈着阔步自后庭走进了正厅之中。拱手一抱腕,对着宇文逸寒暄道。
“不,宇文逸不敢!”看着白无炎那气的发青的脸色,宇文逸奸诈地勾唇一笑,看看你能死撑到何时?!
白无炎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不该点头,这个男人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光看他脸上挂着的那张来者不善的笑脸,恐怕这一次自己又要栽在他的手里,把心一横,咬着牙,狠心吭出一个字:“说。”
“恩,不忙!还有一些。”宇文逸料定这白无炎要再探究竟,眸光一暗,不露声色道。
冯渺然不敢出声,只得使劲地点了点头,世子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一开始不让自己见那宇文逸,现在又要自己去与男子面对面。莫非……世子想看到苗头不对,就把自己硬送回白炎么?不行,万万不能回白炎,好不容易刚抓到一些身世的信息,怎么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哦,巧合啊!那真是太巧了。”宇文逸勾唇淡淡的一笑。白无炎,好戏还在后面,我们慢慢算,别以为这一次我会轻饶了你:“既然上天故意安排了这样的巧合,不如在下就做个媒人好了,成全了这天作之合。世子,您说呢?!”
两人你来我去,和善的话语,听的龙风傲浑身不自在地一颤,这每一句看似都是问候,可是背地里却是唇枪舌战啊!
“哗啦——啪——”茶杯一翻在地,与门外拎壶进门的侍从交相呼应,那侍从手中拎的壶也一时没拿稳掉在地上,咣啷啷的响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道依照世子的脾气是断然不肯善罢甘休的,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去送这壶茶水呢!真是太冲动了,不计后果的冲动!现在怎么办?能怎么办,不去就等于默认,去了就可能会……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哼!”白无炎好不容易从错愕之中回过了神来,淡淡地瞥了宇文逸一眼。察觉对方好像并没有异样,莫非他没有发现那门外之人么?还是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要不要再试!
“宇文逸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本殿对龙三小姐……”
“宇文公子言重了。”白无炎扯着嘴角,干笑连连,这宇文逸好厉害的一张嘴,真是巧言善变,执起桌上那盏属于自己的茶碗,盖住脸,狠狠地一咬牙,心中暗暗地把宇文逸从头骂到了尾,这才算解了气。放下茶杯,重新掬起一抹笑容:“宇文公子是来换人的么?不过……”朝外一望:“准备好像并不周全啊!”
“哦,这样!那不如就让在下把话说的更清明一些。”宇文逸淡淡一笑:“其实昨夜边关来信说是有一个看似是贵国小公主的姑娘,与刘大人成双成对的坐在马车之中,说是要回娘家省亲……”
“世子,别来无恙。”宇文逸起身,对着男人一行礼。
“不!世子,您误会了。”宇文逸见男人饮了茶,自己也捏起茶杯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细细道:“贵国的小公主好像看上我国的刘大人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来保媒的!”
“这,恐怕是巧合吧!”白无炎苦苦一笑,心中猜测着白影等人该是被这宇文逸抓住了。为今之计只有闭着嘴,咬牙死不承认了。
“世子将刘大人差人送回了白炎,为什么独独留下龙家三小姐在身边呢?”宇文逸勾着唇角,奸诈地低低道:“龙家有恩必报,莫非……”
“宇文逸!”白无炎大力的一掴桌案,气愤的腾身而起。
“哼!”白无炎冷冷一哼,垂下头,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暗暗运着气,还剩半杯的茶水,此刻他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手臂缓缓抬起,轻轻的一点,落在蹲在屋外忙着收拾的冯渺然身上:“你赶紧再去拎壶水来,宇文公子的茶碗都见底了。”
“世子说笑了。那一日,百万雄狮如此热烈,在下哪里敢坐,知道的是世子在欢迎在下,不知道的以为世子想取在下的命呢。在下乃一介书生,生性懦弱自是不敢久留。所以才匆匆别过。不过那日匆匆一别不就是为了今日再聚么?!”
紧紧攥起的手抬起,探进了怀中,摸到了那封小女人清早塞进怀中的信,这一刻,宇文逸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急不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想接娘亲回府,需要等待,急不得。小女人想跟着前来,就是怕自己寻母心切而出了差错。手紧紧地按在胸前,将那封信与锦盒捂热,重逢近在眼前,自己必须平心静气,静待时机的到来,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宇文公子,真是客气,快快请坐。前几日,白炎相见,公子连坐都没坐,走的太急了,今日在下自然该是好好的款待款待宇文公子的!”白无炎记恨的将宇文逸潜入白炎皇宫之事拿出来编排道。龙风傲坐在边上,心中暗暗为白无炎感到同情,这男人真是太不幸了,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宇文逸,竟然被他接二连三的算计。看看那阴冷冷的笑容,恐怕下面的一句多半不是好话,保不齐是一个万丈的深坑!唉,不幸啊,太不幸了!
“世子,对于刚刚之事,您怎么看?”宇文逸收拾好了心情,继续刁难白无炎。既然这个男人让他们母子相见,却无法相认,那好,他就要对方连本带利的偿还给自己。
白无炎脸色又白转为铁青,心中暗骂:好你个宇文逸,上这来找折来了。你死不死啊!你的女人我没抢来,反把自己的妹妹搭里面了!可是这样的话,白无炎哪里说的出口,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宇文公子觉得好就是好,何必问本殿呢?莫非宇文公子真的以为那女子是白炎的小公主?!”
“世子,您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正好龙家的公子也随在下一起来了,不如就由他做个见证人,在下回去就与公主去说,将这枚婚事订下来……”
白无炎忍无可忍抬掌就一记力劈,宇文逸抬起手,轻轻一搪,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了下来:“世子,这是欣喜的手舞足蹈了么?”
“对,欣喜的手舞足蹈!”白无炎借着宇文逸给自己垫的台阶,再次抬起手使劲的一挥拳。知道这个男人武功不浅,今日定要亲自试一试!
211:兔娘,兔儿齐上阵,摆下局中局 (月票50的加更)
白无炎抬手一推,恰好推在宇文逸的手臂上,看准门口拎水进门的冯渺然,当机立断将宇文逸推了过去。试就要试个明白!
宇文逸是个聪明人,身躯一斜,抬起手扯在白无炎的手臂上,以力化力,自己站稳在当下,反将白无炎推了出去。
一壶水被撞的离了侍从的手,这壶水如果洒了那就全泼在了冯渺然的身上,自是会将妇人烫的不轻,宇文逸料定面前的侍从是冯渺然所扮,他想出手搭救,可是却被逼无奈地出不了手,而又是料定了白无炎断然不会让妇人受伤,于是淡淡一笑,心中下了狠心。既然白无炎要试,那自己就必然要配合到底,拼的让娘亲烫伤了,也不能让白无炎将她送走,赌就赌这一次了。
冯渺然将视线投注在白无炎手上的手掌上,余光却偷偷地窥向一旁站立的宇文逸,这张脸与自己的竟是那般的神似,一定是自己的亲人,错不了,一定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在水壶倾倒的瞬间,她从这个男子的眼中看出了自责与焦虑,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她却没有看错。
宇文逸满意的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那颗跳动的心脏,此刻温暖至极。娘亲收下了自己送上去的礼品,还是紧紧贴在心口收的小心翼翼。
“正是。”见宇文逸没有戳穿自己的谎言,冯渺然便明白了个大概。今日这个男人前来,并不是来找事的,而是来了事的,既然如此:“而且宇文公子误会了,世子并不是钟情于龙姑娘,而是龙姑娘不在这里,龙姑娘在营救中获救了,如今该是早就进城了。”
“如雪很好。冯妈,这是如雪托我送您的礼物。她说您一定会喜欢的!”宇文逸将揣在怀中捂热的锦盒掏了出来,双手递到妇人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寒暄道。
“这……”冯渺然为难地垂下头去,这锦盒如此奢华,想必里面的物件,恐怕——拆开会惹来麻烦,只是不拆恐怕更是麻烦。
“那渺然就拆开,看看了。”冯渺然将那锦盒放在桌上,慢慢地伸出那双白皙的玉手去扯绸布,将它的盖子剥开。
“对,对。像小公主。”冯渺然赶紧接着说:“其实不瞒宇文公子说,那姑娘可能就是我国的小公主。”
“原来是这样。”早就从刘玄的口中打听了一切,宇文逸却故意装作丝毫不知实情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声。
“谢谢宇文公子,谢谢世子。”冯渺然按捺住心中的狂喜,缓缓地伸出手,慢慢地接了下来。刚刚攥进手中还没拿稳。
“贵国的小公主。”宇文逸自然知道冯渺然想要做什么,他就等着妇人开口呢,其实他今日所说所做只为逼冯渺然出面替白无炎解围,他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娘亲是不是留下来了。如今此行的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劳烦宇文公子替渺然给公主带声好,这珠花真是很中渺然的意,渺然再此谢过了。”冯渺然再次客气道,将那珠花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里。盖上盖子,将锦盒揣进了自己的衣襟之中,紧贴心口处。那动作轻柔极了。
龙风傲抬起头,看都不去看那锦盒一眼,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受得起宇文逸亲挑细选的礼品,乍一眼过去,瞬间慌了神,捧着那茶碗,愣怔怔地痴了,这女子与宇文家的二夫人好像简直就是一摸子刻出来的。
只见白无炎轻轻地眯起眼睛,看着两人寒暄的你来我去,忽的察觉到冯渺然试探的视线,心中悬起的大石这才算落了地,慢慢点了点头。
冯渺然假装什么都不知情一般,虚张声势道:“难道龙姑娘现在还没有回府么?”
听到这样的话语,冯渺然忧虑的心顿时踏实了下来。她相信这个男子,只要是他说的,她都无条件的相信。
“世子,您该照实跟宇文公子说啊,为了两国的和睦也不该隐瞒。”冯渺然一句话,将白无炎想说的话再次堵了回去。
龙风傲揪到话中的关键语句,不由地眯起双眼。这明明就是宇文逸自己挑来的,根本就没有过公主的眼,为什么他要说谎,莫非,这个女人的身份很特殊?!
“这怎么好意思?”冯渺然恨不得伸手赶紧接过来,然后如同男子那般将这礼品细细的揣进怀中,感受那传递来的温度,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露出蛛丝马迹给白无炎,便小心翼翼地别过头,询问地望想白无炎,自己能不能收下这样的礼品。
白无炎眯起眼睛,任冯渺然拿着那块拎壶的手巾,疼惜的擦拭着,借着这样的机会,他再度仔细的观察着宇文逸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看来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宇文逸并没有察觉。
冯渺然柔柔一笑,对宇文逸开了口,她知道如果白无炎再说,那一切就不可挽回了,如今想将小公主要回来,阻止这场闹剧继续发展下去,只能自己出面:“宇文公子,刚刚渺然听您说看见有回家省亲的小夫妻,有一位是刘大人,还有一个姑娘,长得像……”
“宇文……”白无炎刚想说话,被冯渺然抬起手一按,阻在了当下。
“这珠花真美!”冯渺然不由地出声夸赞道,这珠花是记忆之中唯一的凭证,多年前,自己离开西域远嫁他乡的时候,就是带着这么一支珠花,是那个男人托人来送给自己的,只是那个男人,他的样子好模糊!脑海之中只有那么一个人若即若离的身影。
“奶娘,不看看如雪送您的是什么么?”白无炎再次起了疑心,盯着那包装精美的锦盒,下了命令,要冯渺然当众拆开来看。哼,想瞒天过海,哪那么容易!看看这锦盒包裹,想必里面该是不俗之物,宿如雪会平白无故的送冯渺然贵重的东西,这里面肯定有说头。
“这……”冯渺然翘起兰花指,将那支珠花捏进了手中,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话,是他,就是他,他肯定与自己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宇文逸,这个孩子也许……也许……不敢想,将这样的一份心情,暗暗地再次埋进心底,要等一个机会,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恩,是挺好看。”白无炎对那白色的珠花看都不愿再看第二眼。白色是他最厌恶的颜色,一想到白色能想到的就是面前这个令人厌恶的宇文逸。虽是不痛快,可是这毕竟是宿如雪送给冯渺然的礼品,白无炎就算想发火也没了法子,只能暗暗地生着闷气。
“是,正是渺然没错。如雪,她还好吧?”冯渺然借着宇文逸丢给自己的台阶,赶紧将自己的名字直言相告。借着这个介绍的机会,更是仔仔细细地将面前的男子从头打量到脚。这副身影与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个孩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是他,就是他。
“世子,您不要紧吧!”冯渺然慌了阵脚,全然顾不得了,关切的叫嚷出声。
“既然世子执意,您就不妨拆开看看吧。”宇文逸笑笑道。
“冯妈喜欢就好,如雪托在下选的,在下也不会选。选了半天,就挑中这么一支,觉得配如雪口中的您刚刚好,素白如雪,美的不可方物,如雪还说我不会选,怕您会笑话呢!”宇文逸打趣地说道。
“世子,在下说的那两件事,世子不妨考虑看看。”将温馨的一幕深深地收进心底,宇文逸旧事重提。
宇文逸的双手不由地攥紧,如果不是白无炎这个男人,这关切该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娘亲,这个妇人就是自己的娘亲,这该是属于自己的母爱。十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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