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果然是心胸宽广之人。”皇帝大声地赞美道,心中则是把白无炎骂了一遍又一遍。
===========================(分割线)将男子的手轻轻地搭在宿如雪那垂在身畔的小手上,花白的眉毛一拧,静静地盯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小女人,望了小半刻,眉宇舒展,喜笑颜开。
“报——”侍从焦急的直冲进殿中。
宇文逸缓缓地垂下头去,膝下一软,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声音低垂:“是宇文逸的错,如果如雪有个三长两短,我愿用这条命去相抵。上天入地,下黄泉在所不惜……”
“无碍,既然陛下有事要忙,那无炎就稍等片刻好了。”白无炎斜过视线,淡淡地扫了大殿上的众人一眼,真是奇怪,这宇文逸竟然没有来,不但宇文逸没有来,就连宇文丞相也没有来,这宇文家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戏,真是想不明白。
“丞相,老夫可不是说要您来医,而是要您去求个人来医。”老夫子别有深意的说着。
梦境之中,宿如雪能清楚的听见众人的谈话,可是无论她多么想睁开眼睛,那眼皮就沉重的宛如灌了铅水一般,始终无法称了她的心意。
“陛下,陛下,龙体要紧……”龙侍郎眼尖的看见了这样的一幕,站了出去:“风傲……”别过头,想去唤自己的儿子,可是回头一望,身边哪里还有龙风傲的影子。
是啊,夫子说的在理,如果自己现在去求白无炎来替小女人医病,那对方就可以借此要挟自己到达心中的目的,而小女人就算得以医治痊愈,到时候,白无炎来求亲,那就……
宇文逸眉头紧锁,心中将老夫子说的话,暗暗的想了一遍,府中的二夫人是假的,如果说只有自己的娘亲可以救如雪,那就非得靠白无炎的奶娘不可了。抬起手臂,就要将宿如雪打横抱起,去投医。
可是老夫子却早一步察觉了出来。抬起那双如同枯槁一般的老手,使劲地按在宇文逸的手臂上,阻住了男子的动作。当众人都去请屋外“好心”来送汤药的二夫人的时候。
“唉!”那苍老之声再次叹了口气:“争不过你,真是争不过你!你就爱上了宇文逸,看上了他,就再也不愿去选择他人!”
“对,我就是看上他了,我就是喜欢他,不过就是四段姻缘而已,乱就乱了吧,最后只要数目对得上不就完了吗?”
“唉!”依旧是长吁短叹,叹息过后,那与宿如雪相争
217:心肠歹毒的二夫人
“夫人,听闻你医术超群就为公主医医这伤病吧。”宇文丞相最先赶到屋外,十年来,自己对这个女人几乎是不闻不问,敬而远之,如今却是有事相求,不得不低声下气。
冯渺馨紧拧着眉头,遥遥望去,直盯在走出门的老者身上,这个老头到底搞的什么鬼把戏?!自己本来端着药水前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而已,怎么如今看个热闹反倒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冯渺馨仔细在脑中思索了片刻,终于将老者与多年前的登门到访的人联系在一起,居然是这个糟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到现在还没有入土为安。
“二夫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老者抬起手一捋自己那把山羊胡,对着妇人悠悠的问了声好。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快言快语的接了过去:“丞相果然爽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如果令夫人医不好公主,或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宇文家就提头来见吧。”皇后使劲的一甩衣袖,那股威严,让众人不敢再多嘴一句。
老者别有深意的看了自己这个亲传的学生一眼,眉目含笑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没有白教,这皇后确实是聪明,比皇帝更懂事理,真是心明眼亮之人啊!术起手见。
“宇文夫人,请吧!”皇后一抖手,将冯渺馨往床头让了去。
“针灸?!”众人不由将视线投注在老夫子的身上,银针扎身也可以治病么?!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正在这时,龙风傲走了上来。
“倘若家母医好了公主,宇文逸肯请陛下,为家母扬名,倘若……倘若家母医不好公主,宇文……”
“丞相严重了,不用……”
“就如犬子风傲所言,小女风敏是学了这样的治病救人的医术。只是……”龙侍郎摇了摇头:“那马婆婆好像也不是得了真传,所以风敏得来的医术也不精湛,到是总用银针防身。”
皇帝立刻快步走到冯渺馨的身边:“宇文夫人既然您使得一手的针灸之术,那就快为小女医病吧。小女的命就靠您了。朕……朕……”
宇文逸刚要张口,老夫子却快了他一步:“啊?这样啊!这就奇怪了,老夫听说西域奇术是以针灸闻名,小小的几支银针可以医病救人出那鬼门关……”
这样的再三逼迫,冯渺馨知道自己的计划化为了泡影,皇帝都发话了,如果自己取不来这针,恐怕就要坏事了。不如硬着头皮——
正在疑惑之时,就见老者再次开了口:“何况,二夫人答应过老夫,不会将老夫之事说予外人讲,如今真是健忘的很呢!”
老夫子手捋着自己那山羊胡:“皇后所言甚是。”边说边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多年前,冯家灭门并不彻底,偷偷跑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照顾冯家两对姐妹,一手拉扯她们长大的奶娘。这奶娘想必是改了名字,化姓为马,一直得以苟活于世!既然如此,自己必须在所有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将这奶娘翻找出来,然后除掉以绝后患。
“皇后——”皇帝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接到女人递来狠狠一记厉光,便将想说的话全数吞咽了回去。
宇文逸狠狠地眯起双眼,西域的医术自己确实没见过,更是没有见过娘亲给人医病,但是他心中明白一点,这蛊术的汤水是最致命的。如果这个假女人借着这样的机会,喂小女人喝下什么蛊水,那自己就与床上的女子天人永隔了。
“龙侍郎可有此事?”听到龙风傲的话,皇帝着实震惊不小,赶紧将视线投注在龙侍郎的身上。
“舍妹——龙风敏就是去西域学的这样的医术。银针治病救人,被西域称为奇术,诡异之术。据风敏说她是跟一位姓马的婆婆学的针灸之术,那马婆婆被誉为鬼医。”
“那就请宇文夫人快去取诊箱吧,也好让吾等见识见识那传闻之中的针灸之术。”皇后柔声叮嘱道。
“夫人,夫子问你话呢,你这是怎么了?”见身畔的妇人美目一定,思绪飘远,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宇文丞相再也忍不住了,疑惑越来越深,这十多年来的疑惑翻搅了上来,让他不由的出了声。
“二夫人这嘴真是甜美,这几年的生活想必过的很美哉,妙哉,才会学得如此能言会道吧。二夫人,您可从不唤老夫——夫子才是,怎么现在到是客气起来了呢?!真是见外了!”见冯渺馨对自己笑,老者也含笑作答,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这……”冯渺馨推三阻四的想着办法,会医术的那是自己的姐姐,而自己从来没跟什么人学过医术,学的是冯家的绝学制蛊之法。如今被众人往上推,必须要想个办法推脱掉,可是说到办法又哪里有那么的容易想呢。
“宇文家愿用全府项上人头拱手相陪。”不等宇文逸把话说完,宇文丞相一抖衣袍直跪在地,将话接了过去。
冯渺馨惊愕的一怔身躯,缓缓的点了点头:“如今夫子是逸儿的先生,渺然自然要称夫子一声夫子了,不然就太失体统了。今日之事,是因为渺然又得以与夫子相见,有些得意忘形才会口无遮拦,况且,这在场的也都不是外人,夫子又何必如此计较呢?!”寻了个借口,冯渺馨假装泰然自若的将老者的问话搪塞了掉。
不过,管她呢,反正这公主现在也是昏迷不醒,放着这么多的太医都没有法子,自己难道就能给她一下子医醒么?进去望闻问切先装模作样,实在不行就给她喂些蛊水要她小命,送下黄泉算了。打定了主意,冯渺馨迈开脚步就往屋中走。
“渺然想去取下诊箱。”错愕的站在当下,愣怔怔地立了片刻的冯渺馨,赶紧寻了个借口,先走再说,慢慢再想办法,而且刚刚她听见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老者的一句话,顿时让冯渺馨如履芒刺。可恶的冯渺然到底招惹了多少人,怎么个个来者不善一般,要不是没找到那封信,哪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冯家显赫的背景不能用,只能……
“渺然会的是药理。把脉切相,然后开方子就好。”冯渺馨再次装模作样的说道。
宇文丞相站在一旁,距离两人最近的一处,这一番的对话,听的明明白白。不由的眉头紧蹙,这老夫子是什么时候与冯家有接触的呢?!自己将女人娶进门时,怎么从来不曾听她提起过。
“二夫人言之有理,二夫人既然来了,那就快进屋为公主医病吧。公主现在昏迷不醒,就等着二夫人来救命了。”老者边说边将冯渺馨往屋中让。
妇人眸光乍现的厉色,不巧全入了皇后的眼,抬起手臂,轻轻的一拦:“宇文夫人真是奇人了,您医病难道不需要诊箱的么?这两手空空该是从何医起呢?!”皇后别过身子,朝向皇帝:“陛下,不是臣妾有疑心病,而是宇文夫人这两手空空,就怕诊出如雪的病因也没有办法医治的,不如,先让宇文夫人人先将诊箱取来吧。”
“这……”冯渺馨再次犯了难,这皇后与老者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们察觉些什么了吗?不会的,不可能,自己这张脸与姐姐的如出一撤,而且西域的记载上,只有姐姐的名字,姐姐死了,那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西域唯一的那位公主了。再次按下自己那颗提起的心。
冯渺馨赶紧装作刚刚认出老者,掬起一脸柔和的笑容,步履轻缓,徐徐上前,柔柔的一福身:“夫子身子康健,真是别来无恙啊。”
这样的一幕幕,宇文丞相在一旁看的仔细极了,将多年前的一幕幕联系在一起,逸儿明明一身的武功,为什么自己这个夫人非得说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学武,那一年,不惜弑母相要挟,这不是太过矛盾了么?况且,自己儿子这一身的武功全是禁军统领的绝学,那能说明什么?儿子不是不喜欢武,当年的那一幕是另有隐情,如果这样说是对的话,那问题就不是出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而是出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
皇后这样说为的不是别的,只为那匆匆一瞥,瞧见冯渺馨眼中透出的厉色,心中觉得这冯渺馨大有问题。先不说问题出在了哪里,就算自己这个女儿再不得人心,那毕竟也是嫁了对方的亲生骨肉,这眼中透出的狠意分明就是想害死自己这个女儿。她岂能如了这恶妇的心意。
冯渺馨迈步就往出走,正在这时皇后再次开了口:“不如,驸马与丞相就陪着宇文夫人一同前去吧,免得宇文夫人路上耽搁了就不好了。”
“是。”宇文丞相与宇文逸齐声应道。
你们这对母女真是作风够狠辣,居然派人盯着我。看着吧,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冯渺馨要跟你们这对母女细细的讨要回来。冯渺馨两手紧握,迈脚直奔出了屋中……
上一
218:记忆如此清晰
“什么?她真的是撞了头昏迷不醒了?”听到这样的消息,白无炎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声自椅子中站了起来。
“是。”侍从点了点头,应了声。
“这消息可靠么?”白无炎沉下心来再次问道。
“奶娘,我恐怕不能放您前去,不过,我可以答应您,如果宿国的御医真是无法医治,那我可以把如雪带回来,届时……”
两个孩子,一模一样,注定有一个不能出现于世人眼前,注定有一个要作为那个的影子,冯渺然足足当了冯渺馨的影子,一做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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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挺好,公主多半是气血堵了血脉,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要用银针施救,打通血脉,自然就会苏醒。听闻公主以前就磕了头,如今又是一撞,必是那淤血散开了。只要渺然去医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冯渺然主要目的不是去医宿如雪,而是想去见见宇文府的人,如果自己的身世真的与宇文府有莫大的关系,那自己只要去了便可以知晓了。
“姐姐求求你,让我替你嫁吧。”冯渺馨难得一次的开口去恳求自己的姐姐。
老者清清楚楚的说了这样的话,好像一早就知道那出去的人不是她似的。于是冯家人没有法子,只能将留在家中的真正的冯渺然唤了出来。
“王后,这事断然不能传到王的耳朵里,否则冯家——冯家就是灭门之灾啊!”老嬷嬷哀哀地说着。
“世子,信不过渺然。”冯渺然立在当下,质问出声。
“渺馨,这些一定与你无关,对不对?”冯渺然抬起头,泪水肆意而下,不禁喃喃低语。
只是,世子会同意么?!
“王后,您看看小公主多漂亮。”婢女将一个包裹好的孩子抱给了床上的妇人。
抱着孩子的老嬷嬷与婢女畏惧的纷纷跪倒在地。
冯家的一幕幕尽显眼前,一张手帕劈分为二,妹妹一半,姐姐一半。多年前,埋藏的事实渐渐浮现。
冯渺然记得这样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与自己那妹妹透露了出来。于是,在正月十五那一天,冯渺然去了庙会,而冯渺馨说是为了看看姐姐命定之人,也跟着去了那庙里。
那一日的冯渺然一袭的素白,光鲜亮丽,只有朱红的小口宛如樱桃一般。
白无炎松开妇人的手臂,狠狠地一甩衣袖,朝着宇文府而去……
“这……”婢女脸色苍白,抬起双手使劲地挥了挥:“没什么,王后。什么都没有。”边说边别过头,对着一旁的一个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要老嬷嬷赶紧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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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宇文丞相,一身的白衣,翩翩俏公子,双手合十,在佛前祈祷着什么。
记忆涌现,冯渺然记了起来。
“奶娘觉得这样稳妥么?如果……”白无炎本就是想去求冯渺然为宿如雪诊治,可是如今一看这正主儿来了,还上赶着要去,自己岂不是成全了最好。
冯家的老老小小,谁也无法辨别这俩个孩子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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