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二公子请吧。”宿如雪抬起手朝前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迈开脚步,先宇文茂一步走在了前头。寻了张最显眼的桌子这才落了座。
“我看可行。”白樱葵刚喊完,宿如雪便赞同点了点头。
“不行。”白樱葵高声喊道。
酒楼的二层有人高声提议道:“不如,二公子您就破财免灾,请两位小姐吃个饭,赔个不是,不就完了!”
“天啊!”掌柜的惊呼一声,趴伏在了柜台上,缓缓地抬起头来:“你看着点,我去问问驸马,现在怎么办?”掌柜的刚要走,就见店小二赶紧扯住了掌柜的衣角。
有帮腔的就有生事的:“就是我们就想看看怎么解决。二公子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姐好像也不差,不然您怎么能说一不二呢,这是总得解决吧,大伙都跟好了,小姐们去哪,咱们就跟到哪!”
店小二无奈地摇头又叹气,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掌柜的居然还是这么的不禁吓。
“白姑娘,在下,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日白姑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不敢有半句的怨言。”
“嗝——”掌柜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一黑,身子一斜,直接扎进了柜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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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店小二几步就跃上了二楼,如今的二楼那叫一个干净,看热闹的全去了楼下,几个上好的包间都空闲了出来,但是有人却独独例外,他稳稳地坐在当下,悠哉哉地啜着茶水。
244: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店小二蹬蹬的跑上楼,就见二楼的雅间只有宇文逸正襟危坐,悠哉哉的喝着沏好的茶水,而别的客人呢,早就去楼下看热闹了。
“驸马,您不去看看热闹么?”看到男人这副悠哉模样,小二哥不由的心存疑惑。
“不了,我要去了,那就真成热闹了。”宇文逸又轻啜了一口茶水,头连抬都没有抬。
“这……”听了宇文逸的话,把店小二完完全全的整糊涂了。公主和驸马说的都差不多,就是驸马说的更细一些,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不过算了,驸马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吧,反正如果得罪了公主,有男人在这顶着呢,还怕什么?!
不大会儿的功夫,两碗热汤面就端了上来。一模一样的青瓷大碗。店小二眼尖手快的走早了前面,满意的看了看面上飘着的汤水,将不飘油的捏了起来,放在托盘上,端着送到了宿如雪的桌案上。
“怎么会呢?!”宇文茂吓的脸都没了血色。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冲着众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在下先来品品这汤。”知道烫手,可是奈何宇文茂却不敢违逆两个姑奶奶的意思,不敢碰那滚烫的碗边,只得将嘴贴着那碗沿,浅酌了两口。
上完了宿如雪这碗,该上宇文茂的那碗了。掌柜的特别交代,这位大爷要吃热汤面,于是这面弄的一点都不含糊,过了五六遍的热油,最后大师傅还嫌不够热,将油拿勺子烧开,泼在了碗上。此时这碗里,温度怎么说也好几百度了。
店小二哪敢上手去摸,更不敢去拿手端,只得跟掌柜的搭配,掌柜的拿着手巾垫着,店小二一旁拿托盘举着,将那碗水平着推到托盘上。
听到宿如雪的话,宇文茂两眼都瞪圆了,这么烫还要过汤,那自己的手今日不得烫脱了皮,想喊,想说不学了,可是奈何喉咙里满是水泡,他已经喊不出声了,更是说不出半个不字。
“二公子,这热汤好喝么?”宿如雪脸上扬着坏笑,盯着脸色惨白的男人,恶劣的询问道。
宿如雪唇角扬起,浅似无的笑望着一旁直向二楼的那木质楼梯,原来他在楼上坐着喝茶啊!真是只奸诈的兔子。执起桌上的茶水,浅浅的一啄,刚刚那一声提议,想必就是他故意挑起来的,虽然他故意装别的腔调,可是还是被细心的小女人听了出来。
“那小姐点的什么?”宇文茂眉头一挑,对店小二笑问。
店小二端着那托盘手连抖都不敢抖,精神也不敢放松,脚步放缓,小心翼翼地将碗加了料的热汤面送到了宇文茂的桌前,连托盘都不敢撤:“二公子,这是您要的热汤面。您慢用!”
“给二公子我也来碗热汤面!跟那小姐一模一样的,明白么?”宇文茂故意腔调了一模一样的,就怕宿如雪又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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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没好气的一番白眼,不耐烦的扫了一眼宇文茂,平日这宇文家的二公子就爱仗势欺人,人还没到,恶名先是飘扬了出来,不管是去酒馆,还是去酒楼,吃饭喝酒从来不掏半个子的。就仰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一说就是要钱可以啊,有本事上丞相府张口要去啊。
“就是,二公子您的诚意去哪了?不会刚刚说的好听,现在……想打退堂鼓了吧?!”宿如雪奸诈地笑着,也随着白樱葵一起威胁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二公子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这洑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您点什么?”奈何店小二敢怒不敢言,将白手巾往肩头一搭,低声问道。
“点的热汤面。”店小二老实的回答。“驸马,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小二哥赶紧问,掌柜的那里都急坏了,自己刚从公主那得来指示,赶紧跟二楼上的男人汇报来了。
来酒楼吃饭,哪有客人要热的,自己上凉的的道理,这不合规矩啊!刚刚他跟掌柜的说,掌柜的那脸都吓白了,公主让给上凉的,咱们给端个热的上去,回头公主一急,再把热的叩咱们脑袋上,那酒楼不就关张大吉了。这掌柜的哪里敢让上啊!赶紧差小二来上来问问是怎么个意思。
“那就请二公子把面过汤吧。”
“二公子你快点啊,不学别怪我翻脸了,回去我就告诉我哥哥去!”白樱葵将那茶水往桌上一撇,不高兴地嘟着嘴,威胁着男人快点照着宿如雪刚刚那般去做。
这带着滚油的汤水一进嘴,男人脸上就渗出了汗水,别说口腔里了,光是嘴上,那沾了油水的地方,当时就烫起了一片大泡。想吐又不能吐,只能生硬的赶紧咽下,以为咽下会好些,结果,他却猜错了,就连喉咙里也烫的不轻。
宇文茂顿时吓的直冒汗,这宿如雪真是不怕烫,简直就是奇了!莫非这热汤面是看着热,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手。自己要的跟她那碗是一样的,该是没问题吧!
宇文茂看着那飘着浮油的热汤面顿时傻了眼,想着刚刚宿如雪说的话,觉得自己这是又要倒霉,不由的想要反悔。可是宿如雪哪里肯他反悔的机会。
宿如雪的言下之意,就是做不做,不做就别怪本公主翻脸,上皇帝那里告你个大不敬之罪。
“明白。”店小二应了声,扯着脖子高声对后堂喊道:“两碗热汤面。小姐一碗,二公子一碗,要一模一样的!”
忽的宇文茂出了声,把店小二唤在了当场:“你这小二,真没眼力见,二公子我还没点呢?你走什么?!”下看头好。
“行,您就瞧好吧。”小二哥喊了一声,麻利的蹬蹬又跑下楼。
“好嘞。”轻快的应了一声,扭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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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宿如雪抬起小手轻轻地试了试那碗边。喝——这不就是凉水面么?唇角一勾,不由地再次朝着楼上望了一眼。这兔子到是真了解她!就连做坏事,两人都能想到一起去。
“您慢用,热汤面一碗!”店小二故意腔调着那个热字,实际上这里面的猫腻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
店小二赶紧捏出一只花瓷大碗,往桌边一放,宿如雪先是将那面举到空碗的上方,再然后单手抱碗,将那汤水兜手浇下,把手与面全用汤水洗了一遍。这才缓缓地坐下来,捏着店小二递来的手巾,轻轻地一擦手,冲着宇文茂柔柔一笑:“二公子,请吧!”
宇文逸执起杯子,再啜了一口茶水:“公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好。”又不放心的叮嘱道:“公主要是让上热的,你就上凉的,越凉越好,最好用冷水多投几次。如果我那二哥要是要热的,你最好拿油多给他过上几遍再端去,明白了么?!”
别过头,望想众人,发现众人正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望着自己,尤其是那白樱葵,举在手中的茶水都泼洒了出来。刘玄的样子也可以用痴傻来形容了,自己跟在宿如雪的身边,少说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从来不知道公主还有这一手绝活?!
抬起手,放下筷子,举起碗:“小女子,家里有项绝活,今日就让大家见识见识。”将那碗凉汤,嘟嘟地灌进嘴中,连咽了两大口:“喝热汤,不皱眉。”说着,将白皙的小手探进碗中,捞出面来:“小二拿碗来。”大喝一声。
宇文茂不敢摇头,又说不出话来,只得使劲地猛点着头,把泪水往肚里咽。
“公主的原话是怎么说的?”宇文逸举杯凝眸,洗耳恭听的模样。
“公主说如果她要是点凉的就上热的,如果点热的那就上凉的。”店小二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老老实实地说着。
“来喽。”店小二先是为每桌都上了茶水,再然后,折身上楼,以填茶的名义,去跟宇文逸那请示,现在又重新折回宿如雪的身畔:“您吃点什么?”
“明白!”掌柜的大喊一声,赶紧走到厨房,对大师傅吩咐了下去。
毕竟在一起一年多了,朝夕相伴,他的声音早就在她的心中扎了根,不管他再怎么遮掩,她都能一下辨认出来。
“就来碗热汤面吧。”早在店小二上茶的时候,宿如雪就小声的交代了下面的事情,这店小二自是不敢怠慢的。
“刘玄,你去帮二公子把面过汤,小心点,千万别烫着了。”宿如雪厉声下着命令:“你可记住,你跟二公子可不一样,二公子皮糙肉厚,开水烫一下,人家皮都不红,你可不是!”
迅速地递了一记眼色给刘玄,刘玄跟随宿如雪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宿如雪话中与眼神中的意思,重重地应了一声:“是。”
将店小二搭在肩头的手巾握进手中,迈开脚步就朝着宇文茂走去。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245:抬二公子回府
听了宿如雪的话,刘玄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将店小二的手巾捏了手中,迈开脚步直奔到宇文茂的身旁,这宇文茂还想跑呢,可是他哪里能躲得过刘玄。
刘玄将宇文茂的胳膊拿那手巾一缠,用力兜扬起,宇文茂的右手直落进碗中,按着他直过了一遍的热汤,宇文茂的皮肉一沾着热汤,直接灼红了一片,嘴里也发出了宛似杀猪一般的惨叫。那浸在碗中的皮肉都发出了烤熟的肉香味道。
宇文茂使劲的一挣,将右手从碗中扯了出来,左手抱着右手,疼着直在地上打滚。
这宇文茂哪里肯依,使劲的一挣,抬起被烫了的右手使劲地一挥桌案,抬起脚直接一踢那托盘,托盘带着热汤朝着宿如雪就飞了过来。
白樱葵一步三晃,吃饭的众人,不由的将视线投注在上楼的男女的身上。“你个笨蛋,她要的不是这个。你得这么说。”宿如雪小声地跟男人哼哼了两声,使劲地一咳:“白姑娘要是愿意答谢本公主与众人包下这酒楼十日呢,本公主就叫刘玄今日送白姑娘回府,姑娘脚不是伤了吗?走路想必不方便吧!”反正刘玄不在,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这侍从卖了最好,还能卖个好价钱,这可双赢的事情,自己一点也不亏呢。
“你扶我一下,我单腿磕着跳跳就上去了。”白樱葵垂着头,含羞默默的小声说道。
刘玄想救来不及了,宿如雪想躲更是来不及。眼见着那烫灼的水就要全数泼洒在小女人的身上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自楼上跃了下楼,脚点在楼梯上,几步直跃了上来,抬起脚尖轻轻的一踢:“刘玄,躲开!”
宿如雪与宇文逸手挽着手,朝着楼上走了去,白樱葵脚上有伤,手扶着桌案,慢慢地站了起来。她也想随着前面的男女一起上楼,可是却十分的吃力。
“真的?”白樱葵立刻眉开眼笑,犹豫全消:“那就这么订了,掌柜的,你这酒楼我与兄长说,包也不包十日,那太小气了,连包一个月。”白樱葵出手阔绰,探进衣袋之中,捏出银票来:“这是包酒楼的订金,剩下的等我回府,再差人给送到酒楼来。”
“对啊。刘公子,您看看公主与驸马恩恩爱爱的,都不怕我们看,手挽着手上的楼,您……”
众人听到宿如雪的话,不由地将头转投向一旁的女子,公主跟这姑娘叫白姑娘,这姑娘又自称自己是来自白炎,看来,这是白炎的特使了!
刚刚她就想半天了,其实这么多人中,确实就刘玄扶自己比较合适。宿如雪那可是公主,是千金之躯,自己哪里能让人家来搀扶,宇文逸那是当今的驸马,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是个有妇之夫,来搀扶自己自然也不合适。所以还就刘玄最不会让人说三道四,因为刚刚她还对众人扯谎说他是自己的男人呢!
“这……”白樱葵泛了难处,行到是行,只是,自己回去怎么跟兄长说呢?
刘玄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喊来的仆从走了上来:“抬二公子回府吧。”指挥着仆从将被丢弃在一旁角落里的宇文茂抬了起来。忙完了这边,刚刚一转身。
“刘玄,差人来,把二公子抬回府里。”宿如雪唤了一声,扭头看了护住自己的男人一眼,不由轻声责怪道:“你还知道下来看看?”一早就知道他在二楼喝茶,楼下这么大的热闹,都引不出他出来看上一眼,结果自己这差点出事,他到是跑出来充当好人了。
“看看二公子表演的多尽兴,刘玄,帮二公子把左手也过过汤!”宿如雪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盯着地上翻滚的男人,继续下命令道。
“这……”刘玄扭头无可奈何地看了羞红了双颊的白樱葵一眼,扶这女人上二楼,就靠自己么?这怎么扶?走平路,她那脚都疼,这要上楼,还不得……刘玄想都不敢往下想。
“我都听见了。”宇文逸垂下头,低低在小女人的耳边沉吟道:“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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