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宿如雪狠狠地啐了一口,手狠狠地一扯面前的桌布,茶碗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茶水泼洒,茶碗更是摔了个粉碎。
“姑娘,愿意砸就砸好了,但是砸完得照原价的十倍赔钱给我,随便砸,随便砸!”赵蓉也不劝,大声地吆喝道:“姑娘,这女人如果成了泼妇是没有男人会爱的,所以赵蓉奉劝姑娘一句……哎呦!”
话还没说完,赵蓉就被宿如雪使劲一推,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宿如雪上脚就踢,边踢边骂:“贱人,小三,我就泼妇了,怎么样?!”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地被怒火冲昏了头,什么公主的架子,什么女子的柔情,滚蛋吧!怎么解气怎么来!
“哎呦,哎呦!”赵蓉被拳打脚踢地连滚打爬,其实宿如雪踢的不狠,可是赵蓉却故意喊的大声,为的就是博取众人的同情,重要的是那些高官的同情:“杀人啦!杀人啦!大人救命啊!”赵蓉迅速爬到当朝重臣的脚下:“聂大人,周大人,钱大人救命啊!”
宿如雪听着赵蓉的话,这才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三人猛地看了看,这不是那日朝堂之上一顿奉承侍郎之子的狗官么?!长的与那日拾书的三个男人有点相似,原来是那三个臭虫的父亲啊!正是冤家路窄,竟然又被她抓到了把柄在手里,不收拾你们,我都姓就倒过来写。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殴打良家妇女。”钱大人伸出一双咸猪手去挽起地上爬来的赵蓉,一双手在中年女人身上肆意的摸着。
那三个女子见风使舵的赶紧奔了上来,哭天抹泪地装模作样的围着三个大人诉着苦,嘴中使劲地指责着宿如雪的不是,更是没少地造谣生事。
“良家妇女?哎呦,好个良家妇女啊,千人骑、万人睡的良家妇女,是么?”
“你……”聂大人被宿如雪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宿如雪开口就骂:“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吧,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教竟养出你这么个刁蛮女子,既然敢骂蓉娘,她也是你骂的么!”
“骂?我刚刚还打了呢?!”宿如雪刁蛮地一笑,双手往身前一抱:“狗官配妓女,千古绝配啊!我都懒得骂她,至于你们我更是懒得骂!”
周大人嗤嗤一笑,将赵蓉手中的银票全拿进了手中:“这位姑娘好性情,本官非常仰慕,今日之事不如就看在本官的面子上,算了吧,这钱你拿回去,这赔偿也包在我身上。本官也不要别的……本官正好少个十六姨太,姑娘要是愿意……”
“我呸!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宿如雪扯开头上的束带,将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问一旁的烟翠要来一支珠钗,将头发一捋,拿珠钗一固定:“想让公主我给你当十六姨太,你是不是不要狗命了!”
“公……公……公主!”三个狗官吓得面色惨白,膝下一软,噗通地跪在地上。
“烟翠,给我砸。”宿如雪对一旁的烟翠大喝一声,烟翠哪里有那个胆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一旁地桌上,捏起一只茶杯,缓缓地举起。
“真不干脆。”宿如雪一把扯了过来,使劲地往地上一摔,又觉得不过瘾,迈开脚步朝着一旁摆着的花瓶走去,使劲地捏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给我砸,大人都说了,今日的赔偿全包在他的身上,你还等什么呢?”宿如雪带头,烟翠跟在后面,陪着主子狠狠地砸了起来。
刘玄寻来的时候,宿如雪正抱着这风情楼之中的最后一个摆设瓷器,狠狠地往地上抛去,哗啦——啪——声音异常的清脆。
“公主。”看着一地的狼藉,刘玄蠕了蠕嘴,唤出一句。
“他。”宿如雪扬手一指正好落在周大人的身上,刘玄大步上前,将那吓得浑身发抖的周大人拎了起来:“他想要我给他当十六姨太,把他带去陛下的面前,叫他把这话原原本本地重复说一千遍。少一遍都不行!”
“是!”刘玄将那周大人一抛丢给自己带来的官兵。
“他。”宿如雪的手一转落在聂大人的身上:“除了辱骂我,竟敢污蔑当今圣上,将他也一并带过去。”宿如雪弯下腰,狠狠地在聂大人的耳畔说:“大人,一定要把您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本宫的父王好好的听听,竟然敢说本宫刁蛮。家教不好!”
刘玄使劲一拎那聂大人的领口,也将他拎了起来,丢给了官兵。
“这位大人。”宿如雪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额头,想着该怎么处罚他:“烟翠,他说什么来着?青楼女子是良家妇女是吧?”
“是。”烟翠应了一声。
“把他家的良家妇女全给换成青楼的姑娘,尤其是他的夫人。等等,这不就便宜他了。”宿如雪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冲着赵蓉嘻嘻一笑,笑的赵蓉浑身毛骨悚然。
“把他家的良家妇女都交给你好了,你好好的教教她们良家妇女的本事。不用学怎么服侍男人了,就学着怎么端茶递水吧!”
“是。赵蓉一定教好。”赵蓉跪着爬到了一旁,哆哆嗦嗦地跪都跪不稳,还好那一日,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让手中的姑娘真把那公子给用了,不然如今真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是如今该如实以告么?别过头看着这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风情楼,她的心在生生地淌血啊!心中一横,不说了,反正苦也受了,为什么要说!
宿如雪最后狠狠地望了一眼,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风情楼,又看了看那个吓得哆哆嗦嗦的赵蓉,心中难免有丝不忍,可是不忍又如何,既然选择这路就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永远不能回头了。将手中的银票捏了出来,往地上一丢:“就这么多了,少多少,你自己填吧!”说完,宿如雪甩开大步,头也不回的潇洒而去。
夜色缭绕,月亮如那日一般依旧高悬在天际,宿如雪抬起头,仰着头望着,那柔和的月光就那么的披散了下来,小兔子,你真的是去招妓了么?你到底是从哪来的银子?你的文弱模样真的是装出来的吗?骗了我的心,你要怎么归还给我呢?!
“公主,回吧。天凉了。”烟翠看着站在街头沉浸在月光之中的宿如雪,轻声的唤了一声。
“烟翠,你信么?他去招妓的事情。”宿如雪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脚步仿佛被拴住了一般。
“这个,烟翠不知道。”今日赵蓉说的话,站在宿如雪身边的烟翠都听的一清二楚,事到如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烟翠不知道宇文公子是不是真的去招妓了,但是烟翠知道一件事,就是宇文公子真的很喜欢公主,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这样的喜欢从来没有变过。所以……烟翠斗胆对公主直言,公主如果真的喜欢宇文公子那就别管那么多,别人说什么都别信,只要公主的心是向着宇文公子的就好,公主说宇文公子不是去招妓,那就不是。”
宿如雪静静地点了点头,确实只要自己不相信宇文逸去招妓,那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动摇自己的心,只要自己相信他是无辜的就好,走自己的路,何需要别人去多言呢!
“说的好,烟翠,我们走,回驿馆。”宿如雪觉得心中的结好像解开了,没错只要她相信,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无视掉,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其实公主,我觉得宇文公子是被人骗了,被人下药了什么的……”烟翠跟在宿如雪的身后,边追边说。
“我也这么想,因为他没钱,他穷,他……”黑色的天幕下,淡淡的月光之中,驿馆的门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地方,那里有个人绝望地站在当下,身躯摇摇晃晃地,仿佛轻轻地一阵风便会被吹倒一般
“公主,那是晨五。”烟翠一眼便认出了晨五的落魄样子。
“晨五。”宿如雪紧走几步奔上前:“怎么了?你家公子呢?你怎么不跟着他,是不是他让你来的?他又出事了,对不对?”也不管晨五如今的模样,宿如雪一股脑地使劲问着。
“公子他……公主,您能跟我去一趟么?公子他想见您。”晨五诚恳地说,终于等来了,可是如今会不会太晚了,来不及了。晨五不由分说扯着宿如雪的胳膊就走。
“公主。”刘玄走了上来。
“刘玄,你把他们送到宫里去,我跟晨五去一趟。”对着刘玄交代了一句,别过头冲着烟翠:“我们走。”尾随着晨五,前后离去。
刘玄站在夜幕之下,望着远方,直到三个人的身影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见了,冲着身后一招手:“跟我走,带他们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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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屋门,屋中漆黑一片,宿如雪不由地打了个抖,明明是春季,就说这民宅比较简陋,但是至少可以挡风遮雨,为什么屋中却是这么的冷,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许多。
借着跃门窗而耀进屋的月光,宿如雪这才看见屋中的情景,宇文逸斜斜地靠在一个木桶之中,唇色发紫,脸上也有些发青,隐隐的不像是活着的样子。
“小兔子。快,点蜡烛。”宿如雪吩咐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一双手抚在宇文逸的胳膊上,**的,屋中的蜡烛一亮,照亮了一切,她借着烛光往桶中一望,天啊!这竟是一桶的水,温度更是冰凉的吓人,宇文逸浸在的水中,身子的周围飘着几块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
“小兔子,你疯了。晨五,烟翠,快来帮忙。”宿如雪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挪不动宇文逸分毫,只得赶紧喊帮手。
三人一起用力,这才将宇文逸自那桶冰水里捞了出来,取来手巾,晨五扶着,宿如雪擦:“烟翠,你去请大夫,快。”打发走了烟翠,宿如雪这才动手去解宇文逸身上的衣服。
“别碰……我,求求你们,别……别碰我!”宇文逸喃喃的呓语让宿如雪如同被雷击到了一般,错愕的愣在了当场。
“公主,让晨五来吧。”晨五唤了一声,伸手去接宿如雪手中的手巾。
宿如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你一个人哪里弄得了。
78:百撕不得其解
两人忙了半刻这才算把宇文逸安排妥贴了,扶上了那张硬木板床,宿如雪皱起眉头轻轻地环顾了四周:“为什么你们会这里?”刚刚走进这家民舍的时候,宿如雪还以为不会有人会住这样的危房,没错,是危房,茅草搭建的小屋子,只是勉强的可以供人栖身而已。。
“公主有所不知,这是夫人还没过门的时候住的地方。晨五也是听府里的老总管说的,公子因为上次的那件事被从文院里撵出来了,老爷说公子丢了宇文家的脸,不让回府,夫人也是不想看见我们,就把公子发到这里了。说这里起码可以挡风遮雨。”晨五别过头,看着这家徒四壁,无奈的摇头叹息。
“我让烟翠给你的银子呢?那银子足够花销的,你与公子去找旅馆住也比这里好啊!莫非他拿那银子用了?”宿如雪不敢肯定的问,因为她怕晨五答的话就是她不想听到的事实。
“不是的,公子就拿走了银票,可是那一天,公子找您用午膳,那银票是在那件衣服里收着的,想必该是被水泡了,落在您那了,至于那袋银子,被文院扣了,二公子证明说我家公子从来没有这么多钱,文院的先生就说这钱来路不明。呸!分明就是他们想抢。”晨五愤愤然地说着,边说边骂。
“什么?他们把钱抢了?”宿如雪脑中仔细的回想着,没错,那一天,小兔子的湿衣服里确实裹着一张湿了的纸,烟翠还说这好像是银票,被水泡过就不能用了,碎碎念了很久,原来就是自己给宇文逸的那张银票,钱不是被水泡了,就是被人抢了,他上哪找的钱去招的妓,真是该死,自己居然还怀疑他。
宿如雪手探进怀里,摸了半天,手中空空,囊中羞涩,这才想起来,自己将带的银票全都丢在风情楼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大手大脚地花钱了,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Pxxf。
“晨五,去烧点热水吧。给他擦一擦才行。”抬起手拨在宇文逸额前的发丝上,轻轻地一触,不由地被烫灼地迅速收了手:“这么烫,他发烧了。你去看看烟翠回来了么?快去。”转身想起身,可是一只带着滚烫温度的大手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上。
“别走,别离开我。都,都是我不好,别走,别离开我。”听着那喃喃的呓语,宿如雪就算想起身,都站不起来了。
“还是我去吧。”晨五迅速站起身,直接往出奔。
“大夫,大夫来了……”烟翠猛的冲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夫背着药箱,几步便走了进来,直奔到床前,看着床上男人烧的那副模样,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拽那只握着宿如雪的手臂,却被宇文逸狠狠地一甩:“别……不要……”
“大夫,他烧的直说胡话,您快看看吧。”宿如雪急的眼中都泛了泪水,使劲地说着。
一旁的烟翠和晨五如今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恩,让老朽给他看看。姑娘别动,他不想离开你,所以老朽就这么诊病好了。”大夫看出了端倪,又一次抬起手落在宇文逸的手腕上,轻轻地按下,皱着眉头,仔细地把着脉,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别过头,看了看一旁立着的两个奴仆:“他们?”
宿如雪立刻明白了过来:“晨五,你和烟翠两人先把那桶抬出去。”寻了个借口,将两人打发了出去,这才放心地对大夫说:“您讲吧。”
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公子身上的风寒好治,公子体内有种药很棘手,老朽无能为力,只有姑娘您可以医,或是姑娘去找个风尘女子也可以为公子医那药。”大夫将话委婉地说了一遍,心中明白眼前的姑娘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宿如雪懂事的点了点头:“烟翠,烟翠。”烟翠迅速跑了进来:“还有银子么?多给大夫点银子。”
“是。”烟翠点了点头,引着大夫就往出走。
“哦,对了,公子那病发作起来很辛苦,片刻都耽搁不得,您的两个仆从老朽先带走,回去抓药,就在我那煎熬好了,拿竹筒密封好带回来,回来拿热水一温就好,这样可好?”医者父母心,总是能想的恰到好处。
“那就有劳您了,烟翠,你与晨五陪大夫去吧。”宿如雪明白这大夫的意思,想必对方也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了,自己就可以当那药引又何必去找其他的女子给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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