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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阳光静好,花园里的百花渐绽了,颜千夏第一次抱着小公主到了园子里,总不能让她一直呆在璃鸾宫那小天地中,她应该来看这百花、看小湖、看船儿在水上摇、看风筝在天上飘、看高高的宫墙上琉璃瓦生辉,看世间五颜六色、五彩斑斓……
可怜的小公主,却和她一样,被困在这宫墙之内。
她坐在湖边的小亭里,让小晴晴坐在膝中,靠在她的身子,指那湖上的小船儿给她看。小晴晴对这一切显得很好奇,大眼睛一直盯着小湖。才一月而已,这小脸已显露倾国端倪。
有嫔妃远远看着,又不敢走近,小公主出生之后,宫里没有任何庆贺活动,这远在众人的想像之外,依着慕容烈对她的宠爱,起码应是大赦天下,再是普国同庆才对,不想居然如此之静,静得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有人发现了小公主的蓝眼睛,那震惊之色不亚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她们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原来是个小孽种!”
“天啦,皇上居然没有把她凌迟,浸猪笼!”
“这个下贱的女人,真是给皇上丢尽了脸。”
议论声越来越大,颜千夏就像听不到,只管逗小晴晴玩,她真爱笑,看着一朵花会笑,看着一只鸟会笑,看着每个朝她看的人都会笑,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正在恶意地诅咒着她。
单纯的心灵,不懂人间的丑陋,她毫不吝啬地把她最美的笑送给了每个从她面前走过的人。
小晴晴玩了会儿,饿了,小脑袋直接往颜千夏的胸前拱,她旁若无人地解开了盘扣,托着小晴晴的脑袋瓜往胸前送。
“天啦……真不要脸……”有嫔妃小声尖叫。
宝珠愤怒地转身看过去,正欲发作,颜千夏却淡淡地说道:“和疯狗有什么好争的。”
“娘娘,她们太过份了,奴婢要禀报皇上,治她们的罪。”
宝珠恨得直跺脚,这丫头护主心切,都忘了慕容烈和颜千夏已冷战数日。他晚上还会来睡,可是不管他怎么在她身上点火,她都不和他说半个字。
用颜千夏的话来说,她在这世间最蠢的事,不过爱上慕容烈,比爱上池映梓还要蠢。起码池映梓从来不爱她,更不骗她爱他,他直接干脆地拒绝着她,好歹是她自讨的痛苦。
可是慕容烈呢?用尽了柔情和手段,最后给她的,和池映梓给她的,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把无形残忍的刀子罢了。
狗屁男人,她不要再爱任何男人。
“娘娘,启禀娘娘,这是皇上令人为小公主打的一对长命锁,愿小公主龙凤呈祥,长命百岁。”
顺福捧着金盘过来了,这金锁,理应在小公主出生当日起,就戴在小公主的身上,可如今时隔一月,他才巴巴端了过来。颜千夏看也没看一眼,只理好衣裳,抱着小公主起了身。
“宝贝晴晴,老妈带你去放风筝,老妈今儿要给你做一只超大的风筝,老妈要让你尝到别的孩子都不可能尝到的好东西,老妈给你做脚踏车,给你做漂亮的公主裙……”
她抱着晴晴走了,顺福端着金盘,有些不知所措。
“见过端贵妃,小王子更漂亮了呀。”
前面有莺燕之声脆脆响起,端贵妃也抱着小王子来晒太阳了,或者是听说她在园子里,特地抱着小王子来显摆的吧?
小王子一袭明黄锦衣,脚蹬小靴子,胸前佩着一只龙形长命锁,正好奇地看向小晴晴。
大人之间恩怨难分,小孩子却互相看对眼了,待走近了,才半岁不到的小王子主动伸手摸向了小晴晴的脸。
“皇儿,不要乱摸哦,脏呢!”端贵妃拖长了尾音,一脸讽刺地看着颜千夏。
颜千夏也不动怒,只抱回了小公主,淡然地说道:“是啊,别摸脏了我乖宝贝的脸。”
“哼,不知廉耻。”端贵妃冷笑一声,拉开了脸。
“你又连又耻。”颜千夏反讥一句,拔脚就走。
“颜千夏,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是得宠的瑾瑜贵妃,你生下孽种,满朝皆知,皇上也护不住你,你的宝贝心肝也活不了几天了。”端贵妃盯着她的背影,尖声咒骂着。
疯婆子!颜千夏理都不想理她,把小晴晴抱得更紧了。
满宫的女人都和她过不去,骂她,咒小公主,这全是慕容烈给她造成的!若这些人真要害她的小公主,慕容烈真的容不下这个蓝眼睛的骨血,要害她的小晴晴,她拼尽全力也要报复回去,宰了这些狗东西们。
“娘娘,国舅爷。”宝珠一眼瞧到了大步过来的年锦,顿时欣喜地叫了起来。
颜千夏抬头看去,只见年锦还是一身银甲,分明是才刚刚回朝的模样。比出征的时候消瘦了一大圈儿,出征两月,似隔百年之久。
“娘娘。”年锦站定,抱拳行了个礼。
“银梭鱼。”颜千夏快步前,一手就拉住了他的手掌,双眼顿时泛了红。千机走了,没人能听她的心事,幸好年锦回来了。
“你看我的小晴晴。”她把孩子托他的面前,晴晴第一次看到年锦,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蓝眼珠里映着他错愕的表情。
“蓝……蓝……”
“怎么,你也要怀疑我了?”颜千夏的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
“不是不是……”年锦连连摆手,“就是好奇怪啊,怎么会是蓝色的呢?难道你怀着的时候吃了啥蓝宝石?你不能乱吃东西的嘛!”
“去你的!”颜千夏破啼为笑,握拳就在他胸前锤了一下。
“嘿嘿,其实我是来接你和小公主去你的别院里住段日子,皇上让你去散散心,不要闷着了,他说你生她的气,让我给他说好话,你说什么样的话是好话?你想听啥样的?我说给你听。”
“走开。”颜千夏跺跺脚,年锦憨憨的样子让她气不成了。
“喂,走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年锦凑过来,满脸神秘。
“什么好东西?你抱抱你外甥女。”颜千夏突然把小晴晴往他的怀里一塞,年锦吓了一跳,软绵绵的小东西,又香又软,又滑又嫩,他都怕抱掉了。
真的,抱小男孩和抱小女孩的感觉完全不是,小公主跟朵娇艳的玫瑰花儿似的,他都怕自己呼吸重了,把她给吹化了。小晴晴偏还一直盯着他看着,小手挥舞着,咿咿呀呀像是想和他说话。
他盯着她,僵硬地伸着手臂,把她稳稳托着,额上开始泌出细细的汗,觉得比拿着几十斤的长枪还要费力,没一会儿就磕磕巴巴地说道:“别,你快抱走吧,我抱不动了。”
“你舅舅真没用。”颜千夏把小晴晴抱回来,上了他带来的小辇,“走了,去老妈的私有地盘住几天,最好不用回来了。”
“要回来的,皇上就是怕你闷嘛……你怎么总爱和他吵架?”年锦在辇边替慕容烈说好话,颜千夏忍不住又骂他笨,一行人就这样快步走了,旁若无人的,把那众女人当成了空气,直到他们走远了,这群女人还盯着他们看着。
都想不明白了,慕容烈到底是宠她呢?还是太宠她呢?都生了蓝眼睛的小孽种了,还跟个宝似的捧着。
上天不公呢,她们削尖了脑袋也没得到慕容烈一天这样的宠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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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畔,揽月之楼正笼于渐沉的暮霭之中。
只见那雅间玄黑色的檀木软榻之上,静静地斜卧了一人。玄衣锦袍,发色如墨,所以远看只成一道黑影。长长的发有大半松散地被束於脑後,额前斜斜的刘海由於主人低头而遮掩住大半面容,只能看见挺直的鼻梁弧度深刻得惊人,下面的薄唇透著自然的嫣红,皮肤白皙细致,与一头青丝交相辉映,好不动人!
女子轻轻掀开了紫色缨络的珠帘,眼睁睁地瞧著这位慵懒卧躺的男子手中持著一只银盏,漫不经心地往薄薄的唇边送去。
好想……变成那只银盏!仿佛只要能触碰到眼前这人,宁愿就此粉身碎骨,亦可甘之如饴!
眸光涣散的女子心里想的没有人明白,那黑衣的男人也只是继续喝他的酒,好像这偌大的二楼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女人心内如魔咒般的呐喊声却愈来愈喧嚣……接近他!触摸他!拥抱他!好好地向他奉献所有!!
一只纤手颤巍巍地带著迟疑,还是向那男子探去。
指尖慢慢地探到了他的胸前,男子只眸色微敛了一下,任她冰凉颤抖的指尖慢慢地伸进了锦衣之中,触到他瓷般光滑的肌肤,极度的厌恶立刻从他眼角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王妃,可想要快乐?”
女人的心颤抖了一下,又忍不住急切点头,一双水眸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本主给你,你想要什么样的快乐?”
男人高举了酒壶,从她的头上一淋而下,辛辣的酒液淌过她的眉眼,流到她的唇上,她迷恋着伸出了舌尖,舔个不停。
“主子,我想要主子给的快乐……”她喃喃地说着,把脸了过去,靠在他的胸前。
碧落门主,会是给这样一个女人快乐的人?他脸色陡然暗了,手指抚上她的背,在她的背上揉了几下,那女人再抬眼时,眼中的光泽就开始迷朦了起来。
“去。”他这才一挥手,把女人推开,任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几名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把女人架起,拉开她的双手双腿,用从天而降的四根红绸,把这女人的四肢给绑了起来。
衣裙被狠狠撕裂,露出洁白美妙的胴|体,她的腿被狠狠拉开最大的角度,男人粗|硬的长指冷不防地狠狠入侵,女子的花心依然干涩,紧紧箍住那无情的长指,想要阻止这种残忍的侵犯。
而那女子,明明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将自己的痛呼死死地咬在了嫣唇之间。虽然本能地想发出呻吟来抗拒这种疼痛,但是她,却选择咬住自己的唇瓣,来分担下|身的痛意,并且开始肆意扭动起了腰肢。
很快的,男人撤出了长指,改用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那碧落门主已经戴上了面具,慢步走出了房间,站在宽大的木制露台之上,眺望着远方的山色。
“颜千夏已生下了孩子,如今慕容烈进退两难,门主这一计真妙,敢问门主,何时能把颜千夏接到本王身边,还有那小孽种,门主何时会除去?”有人走过来,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满眼的怨恨。
【宝贝们,针对大家说的虐,不虐了哈,后面会很美妙,会是很天马行空的美妙,有泪点,可是那是出于情……我爱滚床单……爬走,明天见】
☆、【135】轻了,重一点……
“王爷勿需着急,自有水道渠成之时。”鬼面人哑声说着,转身往走廊拐角的楼梯走去,他每一步都极轻,似踩于云上,慕容绝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双目中有止不住的惊骇。
见识过这鬼面人武功的人,几乎都会像慕容绝一样,又惊又怕又慌,绝对不想与此人为敌。
而在鬼面人心中,这天下唯一能与他为敌的,只有慕容烈而已。
再抬眼时,慕容绝的脸上已有了退却之色,这人要助他得到大吴江山,实在让他想不通。
“王爷也勿需怀疑,你要江山,我要圣珠,我只爱江湖,不爱江山。有江山就有美人,有美人就有你的快活,你我道同,正好合作。”
鬼面人的声音渐渐远了,慕容绝又吓了一大跳,他都没有出声,这鬼面人居然都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往窗内看去,那女人长发零乱,已被几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毫无招架之力。
“这是谁?”他低问了一句,门边的侍婢也不抬头,只轻轻地说道:“魏国萧王妃。”
慕容烈扶助魏国宁王登基,鬼面人却要让其弟萧王为帝,看来鬼面人真和慕容烈杠上了。慕容绝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萧王妃的模样,转身大步往楼下走去,每一步都会让木质的台阶响起沉闷的声响,在寂夜里回荡。
院中的桃花树,桃花正开着,月色抹在艳丽的花瓣上,每一朵花都妖娆得不像这世间之物。鬼面人就立于树下,仰头看着枝上的桃花,攸的,一朵花跌了下来,就落在他的额上,他抬起白玉修长的指,轻拈了花,托在眼前看着。白玉的面具,妖艳的花,颀长的身影,玄黑的长袍,他和这桃花一样,妖得不像这世间之人。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捏紧了桃花瓣,艳丽的火苗儿从指尖上窜了起来,娇艳的花瓣化成了污黑的一团,又迅速消失不见。
“颜千夏,年舒舒……”他低喃了一声,眯眼看向了吴国皇宫的方向,是时候接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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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府,不,现在是颜千夏在宫外的别院。
从未有哪个妃嫔在宫外可以拥有自己的别院,颜千夏知道慕容烈对她用了心,可惜用心归用心,却还不够信任和坦诚。
府里种了许多桃树,此时正是开花季,粉粉艳艳开了一院,风一吹,花雨即落,美极了。
桃树中架了一只秋千,非常高的秋千,绳索上有花藤,藤上开满了迎春花。
颜千夏还是一年前在城外的河边见到过这样高的秋千,听说等待夫君归家的女子,会站上秋千,荡起老高,去看通往回家的路上有没有夫君的身影。
她不想看夫君,想看外面的路。
颜千夏欣喜地把孩子交到宝珠手里,自个儿爬上了秋千,紧抓着绳子,扭头冲着年锦大叫道:“大哥,你推我。”
年锦上前来,乐呵呵地轻推了一下。秋千轻荡起来,她的裙子在风里飘起,露出一双莲足。
“轻了轻了,重一点。”她笑起来,催促着年锦。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年锦和宝珠互相看了一眼,上前去重重推了一下。秋千乘着风,带着颜千夏在风里飞起来,她看到了高高的院墙外繁华的集市,看到了粗布衣衫却能自由行走的人们……
“轻了轻了,再重一点!”她欢叫起来,清脆地声音穿过了风,传到树下的几人耳中。
“娘娘,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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