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排极好。
“如果我猜没错话,竹林那边曲水流畅亭和这片竹林,和这两株让人惊艳丹桂一样,是同一位曹家先人设计,建造吧!”敏瑜轻轻地一挑眉,她承认,她这是故意。
曹彩音脸上笑容微微一凝,显然是被敏瑜说中了,但心里也恨死了故意扫她面子敏瑜,但是她却不能不否认事实,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道:“不错!丁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不过这么一眼就看出其中奥妙来了。”
“当不得曹姑娘这般称赞!”敏瑜微微一笑,觉得曹彩音脸上勉强笑容似乎顺眼一些,她笑着道:“丹桂就不用说了,能有这般高大,还如此枝繁叶茂,种这里定然已经很有些年份,而这些竹子,每根竹子之间距离都差不多,光精心打理是不能有这样好效果,必然种了很多年,每年都将长势不好,长相不佳砍除,这才能够像现看起来这般协调。至于说看不见莲池……竹,竿中空而外直;节亮晕以环生。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竹林,莲池为邻,不正是两位惺惺相惜君子相邻相伴吗?”
“好!”敏瑜话音一落,便有人叫好,却是一个敏瑜并不相识姑娘,身着一身翠色衣裙,模样不说有多美,但却是那种怎么看怎么好看女子。
“这位是……”敏瑜没有理会脸色越发有些难看曹彩音,而是把多注意力放了这个让她一见之下好感顿生姑娘身上。
“我来介绍吧!”晚敏瑜一步到王蔓如跳了出来,很亲昵拉着那姑娘手笑道:“这位是许珂宁许姐姐,许姐姐,她是耒阳侯府二姑娘丁敏瑜,和我有同窗之谊。”
“原来是许姑娘!”一听这名字,敏瑜就知道这位是谁了,当朝大儒许青**,也是京城富盛名才女,王蔓如曾经和她说过,满京城才女加起来都比不得这位许姑娘,但也正因为她众人眼中超然地位,所以反而没有人她身上冠以才女之类称号,她就是那个独一无二她。
许珂宁今年已经十七岁,没有出嫁甚至连亲事都没有定下,据说今上已经和许家打过招呼,定下这个儿媳妇,所以,她才一直没有定亲。只是今上到底会让她嫁给那个皇子却不得而知,甚至有没有这回事,也不能肯定。唯一能够确定是,这位才是真正天资绝艳人物。
“我年长一些,丁姑娘要是不嫌弃话,就和蔓如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就是!”就像敏瑜一眼就对许珂宁生出好感一样,许珂宁也觉得敏瑜怎么看都很顺眼,加上她刚刚那一番话,是打心里喜欢她。她不是那种强势人,但也不是那种拘泥之人,对敏瑜有了好感,就很直接表达了出来。
“许姐姐不嫌弃敏瑜愚钝,敏瑜自然是求之不得。”敏瑜粲然一笑,不是很得体,却将她满心喜悦表达清清楚楚,让许珂宁喜欢起来。
“许姐姐都来了,那么诗会也可以正式开始了!”曹彩音心头有些泛酸,曹学士有幸得过许大儒教导,而曹恒迪是许大儒得意门生孟海泉喜欢弟子,两家渊源颇深,她可以说是牙牙学语时候就已经认识许家这位年纪小,让许家上上下下都疼惜万分姑娘,可是许珂宁和她关系只能算尚好,见她对初次见面敏瑜这般友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是该开始了!”福安公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原本隐隐是众人焦点她,许珂宁出现时候就仿佛成了一个路人。但是她却不敢说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却从听到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件事情,这个许珂宁确实是今上预定下来儿媳妇,但是到底要将她嫁给那个皇子,今上却颇为踌躇。以许珂宁出身,她本身不凡,自当为皇子正妃,但是他喜爱,也属意几个皇子却都已经有了正妃,要是让她当侧妃,今上都觉得那是对她,对许家一种轻视,自然也就张不了那个嘴了。她被娴妃教导出了谨言慎行性子,再怎么不乐意,也不会冲动做不该做事情。
曹彩音脸上带着笑,宣布诗会规则,让丫鬟穿过竹林,知会那一边才子们诗会已经开始。诗会规则很简单,就是以目所能及景色作诗,再从其中评出佳三首,而后送与竹林对面才子们点评,相同,对面也要评出三首好,送过来给这边姑娘们赏析。
“许姐姐不作诗吗?”看着或者冥思苦想、或者窃喜提笔、或者逐字推敲众女,敏瑜和许珂宁显得格外不一样,她们俩人似乎都没有发挥一二意思。
“我已经很久不作诗了!”许珂宁轻轻摇头,这倒也是实话,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作诗心情和冲动了,她随心所欲惯了,没有那种冲动就干脆不写,反正也没有人逼着她做她不想做事情。她微微侧脸,道:“妹妹怎么也不作诗呢?”
“我啊,不会就是吟诗作对,又不愿意弄虚作假,干脆不去凑那个热闹,免得出丑了。”敏瑜爽说了实话,她笑嘻嘻道:“我这个人啊,别优点没有,但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许珂宁看着敏瑜,她认识人很多,但是像敏瑜这种一眼就让她好感顿生却极少,她刚刚还有些不解,但现却知道了,像敏瑜这种带着灵气,却又透着爽朗、阳光,浑身都是朝气姑娘不会让人惊艳,却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还有她声音……不清脆,不温婉,也不是那种嗲嗲,让人听了心底痒痒。她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并不是很悦耳,但却透着一股子真诚,入耳之后能让人有一种踏实,安宁感觉。如果光听声音,许珂宁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小姑娘,但是看着她,听着她说话,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违和,似乎她就是这般,没有什么不一样,却又和所有人不同。
“你声音……”许珂宁忽然觉得词穷了,不知道应该怎样评说了。
“不大好听,是吧!”敏瑜却不以为意笑笑,她放低了声音,带了几分神秘道:“我也知道我声音不大好听,不过啊,了解我人都说,我说比唱要好听。”
敏瑜乐感极好,琴艺不是她强项,但教她们琴艺宫廷乐师却总说她弹得曲子充满了灵性,但是,敏瑜唱歌却不好听,音调一点都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好听,所以敏瑜极少人前唱歌,兴致来时候也只会偷偷躲着哼上几句。
“噗嗤~”许珂宁忍禁不俊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笑得这般轻松了,她笑声引起不少人主意,为敏瑜赢得了不少人羡慕嫉妒……
☆、第九十章 诗会(二)
“丁姑娘不做一首吗?”曹彩音一直暗自咬牙观察着和许珂宁一见如故,谈笑风生敏瑜,等到大多数姑娘都已经写好了诗,并将诗句放到书案上让众人赏析时候,她笑盈盈走到敏瑜身边,用不大但却让大多数人都能听清楚声音道:“或者丁姑娘担心自己佳作会让我们自惭形秽,所以不忍心拿出来,生怕打击到我们?”
不用抬头,敏瑜就能感受到一下子集中自己身上炙热目光又多了不少,但她却不是那种会怯场,她抬起头,坦然笑道:“我正和许姐姐说呢,我这个人吟诗作对没天分,不知道因此气坏了几位先生,所以这种时候还是老老实实藏拙,免得丢人现眼。”
曹彩音原本已经打算好了,不管敏瑜做出来诗句好不好,都一定要挑出毛病,让她好生丢脸一回,却没有想到敏瑜会这般干脆承认自己不会作诗,她要是继续说什么话,反倒落了下乘。她只能忍下心头郁闷,笑着道:“不擅作诗?那不知道丁姑娘擅长什么呢?棋艺?琴艺?数数?或者是字画?蔓如和丁姑娘是同窗,她字画功底极深,想必丁姑娘也不弱吧!”
“字画我很一般,只能说是能写会画,擅长还真谈不上。”敏瑜很老实摇摇头,却又笑道:“不过,如果曹姑娘非要让我说一项自己擅长话,那就棋艺吧!我嫂嫂善弈,又经常找不到人陪她下棋,总是拉我作陪,下多了,自然也就擅长了。”
“原来丁姑娘善弈啊!”曹彩音恍然大悟,却不自觉地将带了询问目光投向了王蔓如,似乎向她求证一般。
“她棋艺是挺好,多好不敢说,但起码比我好得多,经常将我杀溃不成军!”王蔓如点点头,只是脸上表情很值得玩味,不知道是表示敏瑜擅长只有棋艺还是说她棋艺也就能欺负一下她了——和她相熟姑娘都知道,王蔓如善书画,但棋艺却很普通很普通,一个看棋谱能看得两眼发昏,直接睡着人怎么可能善弈?
“这样话一会要是有时间话倒是可以让玲珑陪丁姑娘下一盘,我们这里就数她爱下棋了,一天不下两盘棋话,手痒心也痒!”曹彩音笑吟吟给敏瑜下着套,道:“只是不知道丁姑娘愿不愿意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呢?”
“你这妮子,你是主人家却推我出来陪丁姑娘下棋解闷!”一旁张玲珑笑骂一声,她和曹彩音关系极为亲密,又存了些小心思,就算知道曹彩音刻意为难敏瑜,也一样配合着她,埋汰一句之后,她便笑着对敏瑜道:“不知道丁姑娘是否愿意和我来一盘呢?”
“敏瑜今日来一是为了陪公主,二来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多认识几位朋友……”敏瑜先是淡淡示弱,而后却又笑道:“不过,要是张姑娘愿意指点一二话,敏瑜自当奉陪。”
“那就说定了!”张玲珑笑着敲定此事,而后又笑着对曹彩音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点一起评鉴姐妹们佳作,然后选出好三首,送过去给那边瞧瞧,免得他们总是小窥了了我们女子。等诗作评鉴之后,我还要和丁姑娘手谈两局呢!”
虽然大多数姑娘都不知道曹彩音因为不能言说小心思,对敏瑜心存敌意,却都看出来曹彩音有意无意针对敏瑜,大多数人都觉得曹彩音没理,不管怎么说,丁敏瑜是客人,还是陪福安公主一起来,她这个当主人家这样做实是有些失礼。只是她们中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和敏瑜见面,以前见过面也没有多大交情,犯不着为敏瑜出头然后交恶曹彩音,也就一旁看热闹了。
至于福安公主和王蔓如,福安公主是不会随意出头,一来心中牢记娴妃谨言慎行交代,二来她很清楚敏瑜棋艺水平,连辜老大人都盛赞她,说她假以时日必成国手。张玲珑再厉害,也未必就能赢得了她。而王蔓如呢,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但却还是有些眼力,两个人水平怎样她心里清楚得很,憋着坏等着看张玲珑笑话,不会说什么了。
只有敏瑜刚刚认识许珂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带了不悦扫了曹彩音和张玲珑一眼,压低声音道:“妹妹如果不喜欢话,没有必要非要应酬她们。”
敏瑜心里一暖,心里对许珂宁多了几分亲近,她浅笑道:“不妨事,家时候总被嫂嫂强拉着和她对弈,我已经习惯了。”
许珂宁轻轻地一挑眉,似乎明悟了什么,略带几分笑意问道:“那么不知道妹妹和蔓青对弈时候,输赢怎样呢?”
许家和王家也是世交,她和王家姐妹都很熟,和与她同龄王蔓青就熟了,只是王蔓青已经嫁为人妇,来往圈子有了变化,这才淡了些。但是,她很清楚王蔓青有多喜欢下棋,也知道王蔓青棋艺比张玲珑高了不止一筹,只不过王蔓青为人低调,不喜欢出风头,所以名声不显而已!
“姑嫂之间,谈输赢会伤感情。”敏瑜眼珠子轻轻转了一圈,察觉道有人竖着耳朵听她们讲话时候很坏心打了个马虎眼,但终究却不愿意敷衍许珂宁,想了想,又道:“可能是时时有人陪她对弈,嫂嫂棋艺进步极。”
她不想说是王蔓青早已经不是她对手,经常被她杀得无还手之力,但是那人对棋艺实是太过痴迷,就算被*得死去活来,也乐其中。
这意思……许珂宁窃笑起来,却轻声叹气道:“蔓青喜下棋,却被伯母拘紧,看本棋谱都得偷偷摸摸,现嫁了人,伯母管不了,又有人作陪,进步定然飞速。”
“可不是!”敏瑜点点头,一抬头,便看到王蔓如朝她挤挤眼睛,做了个小动作,她轻轻地抬高了下巴,无声地“哼”了一记,本是极有默契小动作,落有心人眼中,却成了风传不和两人相互挑衅证据。
希望早点将手上事情结束,然后看张玲珑虐敏瑜一把,让敏瑜狠狠地出一次丑曹彩音加了速度,很,她和另外几个姑娘就把所有诗句看了一遍,从其中挑出了六七首,笑着将诗稿送到许珂宁面前,道:“许姐姐,你看看,我们几个都觉得所有诗篇中这几首极好。”
许珂宁接过诗稿,简单品鉴了一番,心里恚怒,眼中也闪过不悦,只是等她抬起头,却只有满脸微笑,道:“确实都很不错!”
“所以,问题也就来了!”曹彩音脸上带着小苦恼,道:“要从这里面选出三首好,势必要将另外四首剔除,可是把那一首给淘汰了,我们都很不忍心……许姐姐,我们都信服你评判,你看应该将那三首诗留下来呢?”
敏瑜就站许珂宁身边,倒也沾了光,和她一起将这七首诗读了一遍,她不擅写诗,但评鉴却没有问题,曹彩音这么一说,她也明白过来她这是将烫手山芋递到了许珂宁手上——这七首诗稿中有一篇福安公主所作。或许是受娴妃娘娘影响,福安公主极喜欢诗词,但是天分却很一般,她诗只能说不错,但却极少有让人惊艳诗句,这一篇也是如此。不能说不好,但是和其他六首中好三四首相比,却是相形见拙。
许珂宁要是公正一些,那么势必要将福安公主诗剔除,因为性格使然,福安公主不会当面发怒,但心里一定会有疙瘩,说不定还会因此记恨上了许珂宁;但如果她顾全福安公主面子,将她是留下,那又有失公允,定然会让别人记恨她,甚至影响她众女心中地位。曹彩音这一招祸水东移使很顺手,显然这样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敏瑜甚至怀疑其中那两首和福安公主同于水平诗是曹彩音特意挑选出来当陪衬。
“这么为难?以你诗文上功底,这应该是件不难事。”许珂宁脸上满是温和,轻轻地摇摇头,带了些责备道:“我知道你这半年多来备受赞誉,人人夸你诗文了得,也知道你醉心各种诗会文会……我之前就很担心,担心你这些赞誉之中飘飘然,忘了学习如逆水行舟道理……”
曹彩音原本是想将烫手山芋丢给许珂宁,不管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