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大人眉宇微凝,宫门森严,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跑了出来?将药往夜风怀里一扔,大步朝主院走去。
十四皇子等的十分的着急,他的时间限制必需回宫,要是被人发现他偷偷溜出来,而且还是来了御亲王府,恐落人口舌,他到不是担心自己,他是怕到时候再连累了云歌。
亲王大人才走进来,就看十四皇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模样。
“皇叔。”十四皇子欣喜的叫了一声,连行礼都忘了。
“十四皇子登门拜访,所为何事?”亲王大人清贵疏离地声响起。
十四皇子突然想到第一次见这个皇叔的样子,心里开始轻颤,可是他时间不多,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皇叔会保护云歌吗?”
亲王大人盯着十四皇子,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到御亲王府来,就为了说这些与十四皇子一点都不相干的屁话?!他的小云歌怎么样,何时论到十四皇子来操心?突然感觉,噪子又干痛。
“皇叔,云歌是冤枉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苦无依,皇叔若是不保她,我,我来保护她!”十四皇子好像豁出去了一样,小胸膛一挺,颇有几分气势。
亲王大人的身子往前倾了几分,“你怎么保?”
十四皇子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很受打击,他现在的确没有这个能力,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眼中充满希望,“我外公负责审理此案,我去找我外公求他给云歌做主。”
“幼稚!”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亲王大人的鼻孔里飘出来的,看着十四皇子那充满希望的小脸,亲王大人的心又别扭了一下,“你去求你外公,不如去求你父皇。”
一句话把十四皇子打入冰窟,突然,十四皇子一掀衣袍跪在亲王大人面前,“皇叔,我求你,如果你愿意救云歌,这份大恩我记在心里。”
亲王大人恨不得把这个小屁孩一脚踢回宫里去!他的小云歌跟十四皇子有什么关系?还大恩!
十四皇子能够在他面前这样,不是打他的小云歌的主意又是什么!这一句话还真是给他提了个醒,当真为了云歌什么都能做?
“十四皇子这句话我记住了,他日我有事要十四皇子帮忙,还希望十四皇子不要推脱。”亲王大人老奸巨猾,对于小十四这样虽然聪明但却稚嫩的很的孩子,他都觉得自己太卑鄙了!
“以此玉为证,他日若是皇叔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做到!”十四皇子解下腰间的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亲王大人看看那块玉,再看看一脸真诚的十四皇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光是云歌梦里喊着十四皇子的名字,还有一点,他发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我会保护云歌,以后请十四皇子顾好自己就好。”亲王大人沉声说道,他真不想这两个孩子有任何交集。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恐惧,他怕云歌真的会看上别的男人,因为她还小,长大了之后有更多的选择。而他绝对不能给她这种机会。所以,一切觊觎她的人,他不会留丝丝的机会!
十四皇子一听,喜上眉梢,“多谢皇叔!”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得到了御亲王的保证,时间还早,或许还能见上云歌一面。
“皇叔,我能见一见云歌吗?”
亲王大人遮在黑色衣袖里的手动了动,差点没忍住直接把这个孩子给丢出去,“云歌近几日身子不适,十四皇子请回吧。”
十四皇子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不过能救小云歌,他已经很满足了,尚不知,自己已被亲王大人算计了进去。
不过他现在愁的是云歌的婚事,名义上还是太子妃呢,是他的皇嫂,可是太子这么对待云歌,实在是让人失望,不但不维护云歌反倒是带御林军来抓她。要是他的话,就算是云歌真是假的,他也要想办法放她走。
这个时候十四皇子才明白,原来他对云歌好,并不是因为她是云将军嫡女的身份,他不知道这个只是悄然萌动的春芽什么时候已经扎了这么深的根了。
十四皇子走后,亲王大人突然感觉有些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了那块玉,一个孩子竟然让他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站起身来,不知不觉的朝云歌的院子走去。
窗子开着,小小的身影正坐在窗前,认真的在桌前书写着,何时见她这么用功?无非是想逃离他,向往她的自由罢了。
亲王大人的心中微微一痛,像是一只手找到了蚕丝的一端,放任着被人扯着,最后,剩下一个孤零零苟延残喘着的蚕蛹孤独或许还在守着无妄的等待……
窗前,那道身影静静的跟着一面的字迹细心的描绘着,云歌自认为自己是俗人一个,从来都没有什么雅好,如今被亲王大人逼着,写着写着,她感觉心底的浮躁全都沉淀了下去。
穿越过来这么久,她自认为自己适应的很好,可是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每到晚上的时候,她都会想一个问题。是不是睡着了一睁开眼就会的回到现代的生活?
哪怕回去之后,还是那个杀人一不眨眼的“枭”,面对的还是那种孤独,冷寂,仿佛永无何止的日子,但是她还是迫切的想回去。可是,那晚御林军与府上的亲卫冲突过后,她竟然的再也没有这种想法。
看着几乎透明的宣纸下面的字迹,细心的跟着描着一笔一画,生怕一个不小心用力太猛,而失了字迹原本的韵味。
她觉得这样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跟着大人的脚印,歪歪斜斜的走着,不用抬头看前方有多少坎坷,只要你乖乖的跟着走,就是平坦大道。很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个老男人会给她这种奇异的感觉。
万事怕下功,云歌要静下心来下功夫干一件事,绝对不会让人失望,临摹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起了小身板伸了个懒腰。
一道目光从远处投来,好像一直在盯着她,云歌这才发觉,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亲王大人站在树下,白色绒花落了一身,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久好久。
从树叶的缝隙之上落下点点光晕,如一道美艳的幻影,只要一伸手指碰一下,就会立即消散一般。
两道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好快……紧张的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究竟是怎么了?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不敢再于他直视,深吸了几口气,小心肝还是扑腾个不停。
局促?亲王大人有些疑惑,他分明看到那小家伙注意到他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局促,弹了弹身上花朝那个小身影走去。
云歌见他过来,立即将自己想了好多天的一首诗拿了出来,并不是她不学无术,实在是杀手这样的职业不用太有学问。她有时间不如多接几单生意赚钱了之后各处逍遥,她也不愿意捧课本。
话说,她唯一次去听了一个教授的课,正讲解的是古诗集,刚好就记住那么一首。这几天反复的回想,把整篇想了出来,这样也算是她作的文章吧?
纸上的字迹已经可以清晰的辨认了,但不是临摹的,所以看起来还是有点惨不忍睹。
“欲往何处觅雅训?巍巍昆仑皆惊愤。风里鲲鹏欺大鸟,雨中雏燕竞轻俊。今朝我欲乘风去,大展雄才高万仞。横扫天下邪与恶,一泻君子千古恨。”
亲王大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儿,这诗可是出自她手?!他心里的怎一个震憾可以形容,如此磅礴大气,虽然对她来说,有些不切实际。
若真按他自己的思路将她养在深闺,成了只会弹弹琴绣绣花的大家闺秀,反倒是害了她。
“怎么样?不好吗?”云歌急切的问道。
“好。”亲王大人点点头,抬起手朝她的俏鼻上点了一下。
云歌一兴奋,“这什么意思啊?”此言一出,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将自己舌头都咬掉算了。
亲王大人眼角直抽,看着面前的小人儿那种懊恼的神情,真是哭笑不得!感情这诗是抄来的?刚刚的感觉荡然无存,就说嘛,凭小家伙不学无术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作出这样的诗词。
“我,我考考你。”云歌试图找回场子,她就不明白,智商哪去了?怎么一见到他全都打酱油去了吗!
亲王大人在云歌之前的凳子上坐下,将她小小的身影搂在怀里,拿起一旁的笔递到她的手里。
“来,再写一次。”
云歌有些心不在焉,她微侧一下脸,就能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颊上,酥麻微痒的感觉像是注入了她的神经一般,伴随着她的血液瞬间攻陷了她的身子。
脚下有些虚软,压根就无法注意握着她小手的力道是怎么一撇一捺的写着刚刚的那首诗。
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的脑海中的空旷荒野,天地一片苍茫,她一人立于天地之间,渺小的像一只随时都能被人踩死的蚂蚁。刹那间,天与地相连的地方,步出一道身影。
光晕刺目,看不清他的长相,熟悉的轮廓就足以让她无比的兴奋。
她拼命的朝那个方向跑去,还没有看清他的容颜时,扑到他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完全迷失在他的世界里……
湿润的气息,如此之近。
亲王大人书写的手一顿,贴在他脸颊上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小家伙,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云歌好像也清醒了过来,她怎么又亲了他!失措的朝后退去,不小心撞到桌角,痛的呲牙咧嘴。
亲王大人心疼的搂过她的小身子,将她抱子怀里,一边揉着被撞到的地方,张了张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刚刚的吻,只是一个孩子纯洁的亲昵,她依赖他,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但只是依赖而已,她还小,他还能要求她真的明白什么男女之情?
这样一想,亲王大人释怀了。
云歌撒娇的靠在他的胸前,小手穿过他的臂弯搂着他的腰身。
“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
云歌心中一喜,“如果,你是我的亲爹多好,人家都说,这辈子的父女都是上辈子的情人。”
亲王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言论简直是无法接受,这叫什么?乱伦二字如同锤子一般打得他有些蒙。
如果,她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喜欢的女儿。云歌的心里这样想着。
“你成婚了之后,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云歌心里明白,迟早他都要成婚的。
亲王大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云歌自己早就打算好了,她是不会嫁给太子,甚至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她坚信自己也不会喜欢上男人。
她对亲王大人只是那种孩子对家人的依恋,她把他当家人,当唯一的亲人,想霸道任性的留住他。
亲王大人觉得真是有苦难言,这孩子竟然把他当成了真正的长辈,他自认为,没有一点慈祥可言,沉默了一阵轻声回应,“我会陪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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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青梅123亲生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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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醉了
更新时间:2014…8…22 18:03:28 本章字数:10344
云歌突然直起身子,兴奋的看着面前的亲王大人,“一辈子?”开心的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一辈子!”亲王大人看着这张明艳的小脸,又道:“给你考虑的时间,过了之后,永不许反悔。”说罢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不反悔。”云歌郑重的点点头,她又不是真正的十岁小孩子,她可以肯定不会再对任何男人有这种感觉了。
可是真的只是依赖吗?
亲王大人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这是印证,若是有一天想反悔了,我会惩罚你。”虽然如此说,但是声音还是能温柔的滴出水来。
“怎么惩罚?”云歌调皮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亲王大人说的有些隐晦,为了避免她深究下去,拉过云歌的小手,“来,接着写字。”
窗外,绒花纷落,美若仙境,窗前两道人影如九重天外的仙侣。
“想知道这诗的意思?”
“想。”
“有志之士,抒发心中的昂扬斗志,并且有铲奸除恶之愿。”
“切,傻,我才不当愤青。”
“那你要想当什么?”
“当米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吃喝睡就是吃喝睡,怎么样,伟大吧?”
“呃,伟大……”亲王大人心中却想着,要是真要如此,他不知道省多少力气,这小丫头,注定就是个给他惹事的主。不过,他甘之如饴。
……
残阳如血,余辉酒在的林立在官道两旁的树杆上,夯实的土路上,树影斑斑。
“驾!”一声急喝,马儿如闪电一般朝前方冲去。
一身铠甲的昌奇胜抬起头来,皇城,已近在眼前。
云师主帅阵亡将近七年之久,这七年来,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打败赤狄为那些惨死的兄弟们报仇血恨。而且这些年来指挥权都在御亲王的手中与御亲王手下的将士合二为一,昌奇胜祖上原是云家家奴,被带到前线,立了功勋。
但昌氏一族一直以来都是奉云家为主,不管立了之少功勋,都依附云家。若是按战功来说,早够昌家在大宇立足挤身权贵,但是千百年来,昌氏一族始终算是云家的家奴。
从西伯候府的大公子姬恒奉旨犒赏三军之后,营中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主要还是因为现任云家的继承人竟然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有云将军的余威震压着,但也不免有些人心怀鬼胎的人受了那姬恒的蛊惑。
御亲王再怎么都不是云师的真正将领,战事一结束,只能撒手不管。
昌奇胜停下了许久,其它几位将领才追了上来,只因他的身下是当年将军坐骑追风的纯种血脉,速度与耐力在一等一的战马之中当属佼佼者。
看了看这手下的八大将领,一一扫过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昌奇胜勒紧缰绳朝皇城的皇方向而去,黝黑的面孔有着深深的皱纹,他也不再年轻,但是,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