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看着他,突地便起了玩意,缓缓道出一个字:“苦。”
仿似变戏法一般,一如那一次,也没见他有多大动静,她的口中便被丢入了蜜饯,甜意才刚刚冒出,那药也瞬间入了口。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他有意以口渡之。苦涩的液体弥漫唇齿之间,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那刁钻的舌头袭击的缘故,竟也察觉不到那份苦意了。
“都怪那废材,将你给带到了此处。你中毒较深,不宜多加走动,现如今也只得将你暂时安置在这客房。改明儿个便搬到我那御淋轩住下,以后我要亲自看着你,看你还敢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一口气说完,竟也不带一个停顿。
素兮愣了愣神,望着那张一张一合的薄唇,不知怎么了,竟毫无意识般脱口而出:“我的手机号,必须背下来。我发短信,必须回。我上QQ,在线必须主动说话。答应我的事,对我的承诺,必须做到。不准背着我和别的女的有暧昧关系。不准和别的女的有亲密动作,要对我诚实。不准对我发过大的脾气。生我的气,不能超过2个小时。想我了,要主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生气时,不准不理我,让我担心。不准对我提无理要求。要主动关心我。必须要学会如何心疼我。我过生日,必须在我身边。如果实在不能陪着我过生日,必须打电话或发短信。手机必须24小时开着机,如果我找,必须随时都能让我找到。出门必须带着我,不要把我自己扔在家里……”
只听得御翊深了那耀眼的眸。
正文 六十四、所谓美“图”(求月票)
已是五月底了,王府内林林木木、花花草草也似感受到了夏日临近的气息,愈发旺盛起来。树木花草与假山、墙垣、小桥、流水互相映衬,美仑美奂,甚至还能够闻到院落外的芬芳。
只是,素兮却只能隔着窗子观望,什么都不能做。
自那日中毒,素兮已连续几日都只得躺在床上,竟连下床走会儿都已成了奢侈。
苦涩的药每日起码三次入腹,不知是御翊那变戏法似的蜜饯起了效用,还是他那与她共甘苦的以口渡药之法令她起了尴尬竟忘记了药汁之苦,总之她也不曾像以往伤寒那般偷偷将药汁倒了令身子自然好转。
碧菊果真是没事,身上没有丝毫的伤痕,那关禁闭的惩罚,也在第二日便被御翊给亲自取消了。
每次耍宝般地在素兮身旁转悠,闲来无事便会在她耳旁唠叨着御翊如何如何。
“王妃……奴婢发现,王爷虽然什么话都不会当面说,但他对您真的是好在意。”
“那夜奴婢将您亲自给挑选的东西送给老夫人,老夫人根本就不领情,当场便怒了。奴婢还大着胆子说了王爷的不是。可是这关系到王妃,王爷居然也没动怒……事后居然还暗中让那江侍卫长将奴婢救下……”
“王妃您是不知道啊,这几天王爷一上完早朝回府便亲自跑到那几片林子里去监督是否将蛇窝给铲平了……”
“不过说来也巧,那一次王爷刚走了去,便有一条青色的响尾蛇傻乎乎冒了出来。王爷居然阻止了侍卫们捕捉,反倒是亲自动起手来。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那条蛇疼得呲溜一声便上窜了几丈高,随后便一命呜呼了。后来奴婢听那几个走得熟的侍卫说呀,王爷当时把那条蛇给废了。就是……就好比把好端端的男子变成宫里那位魏晋魏大总管一样……这蛇……好像也被……也被……”
听到此,素兮依靠在床沿的身子不禁一震,面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蛇还当真是条色蛇,连咬人的地儿,都非得挑这么个引人遐想的去处。若让我遇到那畜生,定破了它那身子,让它再敢拿我的女人下口!”
这个男人,居然还真的是言出必行。
也亏得他竟然还跟一条蛇斤斤计较。
“王妃,您也觉得有意思吧?”碧菊仿佛意犹未尽,见得素兮笑了,再次夸夸其谈起来,“这几日奴婢可没少听王爷对蛇下手的事啊……为了这个,王府后院好几处林木都被砍了去,连着那假山水池都更换过了,就怕有漏网之蛇……”
手上一枚细线轻拢慢捻,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调整焦距,将它穿入那针孔。素兮懊恼地将线甩到一旁,只将那针别入扇面,便懒得动了。
“王妃……奴婢说了老半天了,也没见您搭理一声……奴婢这自说自话说得好生委屈……”
耳畔声音依旧,素兮只得将眼望向她,却是闷闷地问了一句:“那淋树,可还在?”
碧菊显然是尚还未反应过来,怔忡了一下,见皇天不负苦心人,面前的人终于开口了,忙不迭地说道:“怎么可能呢?王爷对那淋树可宝贝得紧……府里头什么树都能碰,可那淋树,却是一千个一万个都不行。”
眸中黯了黯,手下意识地想要抓紧些什么支撑,不曾想,却划过刚刚为了以防万一别到了扇面上的金针。
分明,便已做好了防止受伤的准备了,怎端还是这般不小心将自己伤了呢?
望向指腹那微露的一滴血珠,俯首,启唇,将它细细吮了去。
血腥味入口,刺鼻,却只感觉到那无端的苦味。
怎就连血,都是苦的了呢?
不解地抬眸,对上碧菊那担忧的眼神,素兮示意她扶她出去走走。
“王妃,这可使不得啊。王爷吩咐过您不可多*劳,更加不可多行走,这毒似乎还有一丝缠着您,不彻底让它好利索,以后可能还会再犯。”
素兮好笑地望着她那一副为难到连连摆手的模样,语带戏谑:“难不成我去解手,都不行?”
“啊?啊!”第一声,是疑惑诧异的,第二声,却明摆着是震惊了,显然是根本就不曾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理由。
这段时间身上有恙,诸多不便,素兮倒是清闲起来。反之御翊则是忙里忙外,由原先的闲散王爷到如今的忙碌王爷。
尤其是对素兮,更是事无巨细样样都要插上一手。
一日三餐,吃穿用度自是不必说,就连那洗漱穿衣之事也事必躬亲。
每每观他神色,非但没有丝毫嫌弃反感之色,反倒可见那眼角眉梢染上的一丝欣然。
仿佛这般累赘繁复的事是天大的喜事一般,乐此不疲。
自然,这解手之事,御翊更是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不假借他人之手。
每次将她拦腰一抱,免不了要趁机吃上些许豆腐,更有甚者,竟要直直地扒了素兮的底裤。
只恨得素兮哭笑不得。
拳头打在他身上,他也只道是给他挠痒痒,不甚在意。偶尔还煞有介事地将她擒住,吼上一句:“若素兮再闹,为夫可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解的这个手了。”那赤果果的目光,深邃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炽热。
这般贴身又暧/昧的照顾,还当真是要折煞她了。
她自是不敢再闹腾。
只在心中腹诽他N遍。
堂堂王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这般花/心、好/色甚至是恶劣到人神共愤的毛病?
——————————————————————————————————————————————————————————————
随手取了本书,素兮由碧菊搀着缓缓下了床,最终还是在院落中的一方小塌上躺下。
夕阳余辉斑斑,只要稍稍一抬眼,便见其上葡萄藤架,枝叶开始苍翠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态。遮挡住那晚霞,倒也绰绰有余。
凉风拂过,细密的剪影投落在她身上,顿时便觉有些神清气爽起来。
刚翻开书页未来得及看,突然便想到一事,遂开口问道:“怎么一整天都不曾见到婉兰?”自从她中毒,这丫头可是往这客房跑得最勤的。
原本这客房是她口中所说废材的居所,如今被她霸占了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废材被重新安排到了别苑,熏婉兰不知是不是习惯使然,也搬出了自己的客房,转而与那废材比邻而居去了。
倒是素兮,每次睡在客房那张床上,总是被御翊搅和得难以入寝。
犹记得那一次她正睡得沉,冷不防身边一记冷哼。
原以为是他睡梦之中还要摆什么王爷的冷架子,她也没在意,却不曾想下一瞬,她便觉鼻子被他刻意捏住了,连带着唇也被他紧紧封住。
呼吸不畅,只得泱泱地醒来。
一睁开眼,对上的便是那张带着怒意的眸子。
“这东西,你居然让它沾到你身上了?”
入目的,是一段长发。
当真是想要狠狠将他踢下床去。
一根头发丝而已,不沾到身上难不成还要沾到它处?
这男人也不知是发的哪门子酒疯。索性卷了被子不再理会,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该死!你竟然让其他男人贴身的东西沾到你的肌肤!”
耳畔的声音中染上的怒意更甚。素兮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其他男人贴身的东西?
是什么?
难不成他说的是……
翻了个身重新面向他,对上他仍旧不依不舍地夹在指尖中的那截长发。
果真,看着发色与发质,确实不是自己的。
再与他的发丝一比,也的确不是他的。
素兮了然,敢情这男人心里已然比较出个所以然来了,发觉这头发该是之前住在这客房的人留下的。
而之前的人,不就是那位废材吗?
也亏得他如此观察入微了,竟连一根头发丝都能够察觉有异。
这男人的眼睛也不知怎么长的,还有那心思,一件小小的事偏生要被他一牵扯,衍变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末了,他急急地唤人拖了浴桶,也不顾及夜早已深了。
惊动了一干人等,众人还以为出了何等大事。
最终,她以被他丢入浴桶中清理周身告终。
而他这个始作俑者,仿佛还嫌不够,倒是理所当然地跟着她一道钻了进去,美其名曰给为娘子效劳搓背,实则又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
只恨得她浑身虚软不能反抗,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眼中闪耀着狐狸般的精光。
“素兮眼神迷离,耳根发红,面色晕红,莫不成是在思/春?”耳畔有着什么声音,嗡嗡作响,素兮慌乱间抬首,手中的书落地。
“你……”
“啧啧啧,这春宫之图绘得委实是惟妙惟肖,令人浮想联翩。难怪乎素兮竟看得如痴如醉……”颀长的身影翩翩,逆光而站。见得那书掉落,不急不徐地捡起,嘴角勾勒着飞扬的弧度,修长的手指一点,御翊已然将那书页中的某幅画,细细地呈现在素兮面前。
“御翊你变/态!”
一声惊呼起,响彻云霄。
【迟来的更新,抱歉撒~算作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更……】
正文 六十五、一己私欲(求月票)
对准来人怒喊,只不过才说上一句尚还来不及泄愤,手臂便被御翊一把擒住。
素兮视线聚焦,对上的,是他那不羁的笑。嘴角的弧度深远而又悠长,那眯起的眸子狭长而又深邃,仿佛要望穿一切。
他的身后,春兰不知何时到的,掩了嘴偷偷地觑了这头一眼,复又低下。而她身旁的碧菊,食指放至口中,竟似难以置信般用齿咬之。
“你故意的!”这书如果记得不差,分明便是他一早特意放置在床头的。原以为他定是看些养精蓄锐修身养性之书,她也便想也不想取了过来……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笑得优雅得意的某人,素兮欲将他手中正炫耀招摇的书急急抢过。
“这人证物证俱在,素兮耍赖诬陷人的功夫倒是见长。”御翊似乎心情大好,竟还殷切地就着她的手翻开其中一页,耐心有加地指点道,“你看看这图,这姿势,力度与火候都拿捏到位。该露的露,该伸的伸,该张的张,该咬的咬,该舔的舔,该吮的吮,该入的入,该合二为一的,那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满意地见到素兮一张脸熟透,御翊还不忘好意地总结陈词:“总之一句话,这两人默契十足,男的张弛有度,女的配合有加,完美中的完美……”
忍无可忍之后是什么?
从头忍起!
既然他这么爱说教,如此语重心长地为她指点迷津,她又怎可以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一脚踹过去这种事在现代时可以做,但这会儿却是万万不能。
王府里还等着他开支散叶呢,这让其她女子没了活下去的依托可不是个法子。更何况她这自从中毒后,走路动一动便被冠上一个“伤筋动骨”的美名,还是莫要再让段齐豫浪费珍贵名药才是。
“平日里没有什么可供打发无聊时光,素兮多看看这个,还是能受益颇多的。”义正言辞般的关切,随即又贴近她的耳畔,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饶有兴致地蜜语甜甜,“待素兮学会了这个,为夫定然与你亲自演练一番,也好让素兮过过实战的瘾头。”
忍无可忍从头忍起依旧失败之后该如何?
无需再忍!
手臂被他擒住,脚亦不敢轻易便踹了他那开支散叶的工具,素兮只得借助尚还自由的口。
身子微微一倾斜,眼睛锁视住那故意在她眼前的书面上晃悠的修长手指,复又沿着手指而上。
银色的衣袖宽大有余,那小麦色的性感肌肤仿似无言的蛊惑,正邀请着她一展所长。
素兮展颜妩媚一笑,望进那双玩世不恭的眸:“敢情相公是自认为功夫不及这书上男子啊……既然如此,素兮自当尽做妻子的本分,竭力配合相公,以期相公那缠/绵的功夫更上一层楼。”牙齿,顺势咬住那*十足的手腕。
御翊一愣,下一瞬,牙关暗咬,也不阻止,只是冷着声对身后两人道:“还不进去将王妃的东西收拾收拾?马上搬去御淋轩!”
那兀自站着的两人赶忙正了正神色应了一声,飞也似地溜了进去。
“素兮的意思是,为夫不行?”见到她将脑袋撤离,心虚般瞥了一眼那被她咬出的深红齿痕,御翊咬牙切齿道。将她的身子捞过,幽深的眸对*的。
“什么行不行啊?”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见到他似乎有发怒的前兆,素兮赶忙亡羊补牢般在他被她所咬之处用唇轻轻地吹着,以示安抚,“那啥……这个一点都不疼的……呵呵……是不是啊……”脸上,也溢上了罕见的谄媚之笑。
不为所动,御翊继续道:“行还是不行,素兮可得掂量着回答。”声音,愈发放得沉了些,冷了些。
“行!怎么不行啊!再艰难困苦,再风霜雨打,不行也要行!”霎时,慷慨激昂般的陈词溢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