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掀起帐帘,贺济尔大踏步入内。
“御魄封,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还没见到她!——”早已不复被熏婉兰冠名为“废材”时的淡漠冷然,贺济尔褪去以前永远的黑色着装,如今身着王族服饰,腰间悬挂着的传国古玉,无声地宣示着他身份的尊贵。
大步越过屏风,却是被里头的一幕怔住。
矮小的床榻上,两个相缠的身影如胶似漆。
女子青丝如瀑,慵懒而又性感地垂落在床畔,面上,是因着被抚触而起的*,酡醉如桃花,妩/媚,妖/娆。
罗裙早已被利落地褪下大半,露出那诱/人的两份柔软,被御魄封狠狠压在胸膛。
一动,一止,互相厮磨。
说不出是蹂/躏,还是欢/愉。
“该死!谁让你进来的!”听得入内的脚步声,御魄封低咒一声,动作迅速地扯过被单盖住自己和身下的女人。
转首,挡住贺济尔探究的视线,没有好气地开口:“安绒国王子倒是好兴致,专爱偷看别人的闺房乐事。”冷冷地语气,稔是谁也知道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刚刚什么都准备好了,身子早已处于兴奋状态。可那蓄势待发的一击还没有袭出去,却被这不速之客打断。
更甚至于,自己身下的女人,竟被他看去了大半!
该死!
这么美的身子,怎么可以被除他之外的别的男人看到!
“放心,由你那完美的身子给她挡着,我看不到关键部位。”凉凉的口气,若不是御魄封亲自证实过他的冷漠不安情事,根本就当作他的戏谑与挑衅。
安抚地在郁殊荷的唇上落下一吻,御魄封不急不徐地起身,当着贺济尔的面穿衣,优雅怡然:“说到底,朕还是能够体谅的,毕竟王子想要的女人不在军营,这得不到嘛……自然得看一些养眼的东西解解馋的……”
勾唇,回首,投给床上的郁殊荷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御魄封继续道:“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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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外,又是一群巡逻的士兵,见到两人,忙不迭行礼。之后复又开始巡视周围。
“你说只要我肯出兵,便放过熏婉兰和她肚里的孩子,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人?”看到的,只是他让自己的女人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整日与他缠/绵床榻。
质问的声音,带着冷漠,听不出情绪里过大的波动。
自从那一次酒醉,他被熏婉兰坐在身上当作骑马一样弄了一夜之后,他便按照和御翊的约定直接回到了安绒国,给御魄封造成他会加盟此战的错觉。
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会整日挂念起那个成天对着他张口闭口“废材废材”的女人。
当接到飞鸽传书得到她被挟持被孕育了他的孩子的那刻,他竟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唯有那抹酸酸的,疼疼的感觉*心间,挥之不去……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死。
即使赔上安绒国的几十万大军,他也不能让她有事……
“你也知道这路途奔波,对于一个怀孕的女人而言,完全便是要人命的事……”丢出一个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理由,御魄封唇畔的弧度加深,“只要王子愿意和朕依旧保持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那么她们母子……哦……或许是母女,绝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耶宛城一破,朕便让你们一家团聚,和和美美,岂不是人生一桩美事?”
原以为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弱点,可似乎……那次出席林宛如的寿宴果真是去对了。
竟然碰到了安绒国王子,还让他窥得了连贺济尔自己都不知道已然让熏婉兰成为他软肋的秘密……
更意想不到的是,熏婉兰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
“我等不下去了,你目前有两个选择。其一,你立刻派人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到我面前。其二,你通知你的人我会过去亲自接人。”
整整一个月,心头的烦乱不断。
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那个成天对着他大呼小叫事事都得令他*心的女人,明明还是孩子的心性,如今居然要当娘亲了,他不确定她会照顾得了一个比她还小的娃,但她绝对确定她照顾不好她自己。
让他怎么放心继续等下去?
“贺济尔,你确定要以撤兵来威胁朕?别忘了,你输不起。”
“当初既然是为了她而来参战的,我自然不会傻得以为这个条件可以让你放了她。不过……也许我手上的筹码,你会很感兴趣……”眼示意他转身,满意地看到后者原本志得意满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
帅帐处,安绒国夺命军师斐尔济轻巧地制衡住郁殊荷,那孱弱的身子只裹着一张单薄的丝被,似乎只要那牵制住她的人手轻轻一动,便可令她飘然倒下。
瞬间,两国的士兵警惕心起,纷纷矛尖相对,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这一幕,等待着各自的首领做出裁决。
“我不是皇上,所以,也不屑于做绑架人这种事,更不会命人大开杀戒。如果皇上不同意的话,那么殊妃娘娘的身子,便会在这么多人中曝光……不知皇上,可舍得?”曾几何时,他说的话会这般长过?果真,听多了熏婉兰那女人的疯言疯语,也逐渐地感染*的多话……
自嘲一笑,贺济尔眼中是一抹缓缓晕荡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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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丸国宫廷。
位于耶宛城正北,巍峨的宫墙固若金汤,红砖绿瓦,处处彰显着雍容与尊贵之气。
偌大的宫殿内,望向床上面色泛白昏迷过去的素兮,御翊勒住御医的脖子,直接发狠道:“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孩子怎么样?”
正文 十九、“有心”误导(求月票)
“王……王爷……”被遏制住脖子,呼吸不畅,御医花白的胡子翘起,白着一张无力的脸,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这位姑娘……暂时……暂时没事……”
“什么叫做暂时没事?把话给本王说清楚!”松开扯着他的手,御翊面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声音带着异常的黯哑。优雅不再,只有着那浓浓的担忧,似要破体而出。
“咳咳咳……”努力深呼吸,老御医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若再被他掐着脖子,估计他这条老命就真的保不住了。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御翊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胸前,他才断断续续道,“这位姑娘和孩子都没事,不过具体的得等医女诊断过后才能确定……毕竟男女有别……下官不能破了规矩……”
“那医女呢?”锲而不舍,御翊追问道。堂堂一个御医,竟然诊一个脉还不能断定有没有事!而狼丸王这算什么意思?既然连御医也派过来了,却吝啬地不愿派遣一个医女过来诊治吗?
老御医拢了拢自己的衣衫,有些后怕地退后两步,这才犹豫着开口:“宫里面地位最高学血统最纯正医术最好的医女当若医女莫属。如今若医女正给同样送进宫来的另一位姑娘就诊……”
安淋沫!
他竟然忘记了她也被带入了狼丸国宫廷……
“哪个宫?怎么走!?”只不过是胳膊受伤罢了,竟然霸占着医女不放,他的女人怎么办?他的孩子怎么办?
生怕他的戾气波及到自己,老御医忙哆嗦着指点道:“那姑娘在……在庆华宫,出了这儿沿着长廊右拐,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到了。”
刚说完,便觉一阵风过境,一眯眼,眼前早已没有了御翊的身影。
抚了抚自己心脏的位置。还好还好,没有不争气地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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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香的味道流溢在半空,沁人心脾。
眼皮有些无力,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都麻木了。
素兮有意识之后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痛。
头痛、身痛、心更痛。
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金黄的纱帐,带着无上的尊贵之气。
这儿是……
“姑娘,你总算是醒来了……赶紧把这药喝了……”
转首,面对着的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有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接过他说中的玉碗,垂着首说道:“奴婢服侍姑娘用药。”态度恭敬,却不过分亲昵。
素兮皱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娘放心喝吧,这是调配的安胎药……你腹部中了一剑……所幸不深……不过还是得好生调养,要不然这孩子当真要在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老者的话传入耳畔,素兮这才将他与大夫联系到一起。
机械地随着婢女的动作一口一口缓慢地喝着药,她的脑中将一幕幕过滤。
她记得当时她被迫随着耶离宿跪在横空出现的狼丸王面前。然后,便是受到狼丸王若有似无的一瞥。
彼时的她心力交瘁,可仍旧支撑着想要看到御翊平安离去才放心。岂料,狼丸王却没有丝毫追究的打算,反倒对着御翊和颜悦色起来。
而御翊,却是带着敌意的嘲讽,与他不依不饶地争锋相对。
向来,她都不知道真正仇视起一个人时的感觉该是如何……可是那一眼,她清楚地瞧见了御翊眼中对狼丸王的仇恨。
那样的恨,深入骨髓,仿佛轻轻一个外力,便可使其*。
狼丸王无视于他的敌意,好脾气地提议带他们回王宫治疗,被御翊一口拒绝。
素兮不知,一国的帝王,可以做到如斯地步,竟然毫不在意他人对自己话语的反抗,依旧是笑着一张略显苍老的脸。
最终的最终,狼丸王轻轻松松的一句“她受了伤且危及腹内胎儿,如今形势,你即使可以将她带走,也难保她不会流血而亡甚至是一尸两命”,终于如愿地将御翊说动。
昏迷的瞬间,她看到他命令左予琛等率众离开,拨开众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狼丸王回宫成为人质。
对……人质……
他堂堂凌宸国的翊冽王爷,竟沦落到敌国的人质……
这在以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御翊呢?他人在哪儿?”明明看着狼丸王的神态,似乎对御翊在意至极……若御翊当真是他的儿子,那么他,该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吧?心内焦急,顾不得一口药还含在口中,“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直接将那苦味十足的药呛出,沾染了衣裳。
婢女忙不迭给她擦拭衣衫,口中一个劲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御医?下官就是御医……姑娘有何吩咐?”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敢直呼一个王爷名讳,老御医没有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素兮床畔,关切地问道。眼角余光看了婢女一眼,斥责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快下去!?”
“是……是……奴婢告退……奴婢告退……”
“姑娘,你还有哪儿觉得不适?”试探着开口,老御医不敢怠慢,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狼丸王亲自交代下来不得出任何差错的,还是扈合亲王亲自指定若少了一根汗毛便要了他老命呐……还有那个揪着他脖子差点便令他断气的敌国王爷……一个个……似乎都很在意……
再怎么着,他都不敢拿自己这条老命瞎折腾……
平静下来,素兮望向身前面色慈善的老者,御医?
那么,这儿果真是狼丸国宫廷了?
“你知道御翊在哪儿吗?凌宸国的翊冽王爷御翊……那个和我一起来的男人……”手抓紧身下的床单,生怕听到的,会是令自己承受不了的噩耗。
老御医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深思过后,才恍然大悟。
敢情,是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男人啊……
“哦,原来姑娘问的是翊冽王爷……一听到那位安淋沫安姑娘正被就诊,他便匆匆赶过去了……”意味深长地一笑,这可不是他冤枉他吧?他这条老命受到的惊吓,起码该得到些补偿吧?
担忧的面庞上刹那间便僵住,苦涩滑过,素兮却是黯淡了眼眸。
口口声声说安淋沫不重要,口口声声说安淋沫腹内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最终,他还是放不下她……
还是,放不下她呵……
心房,某一个位置被拉扯着,那股深沉的痛,丝丝蔓延。明明前一刻还感觉到天气*难耐的她,为何会觉得冰冷异常呢?
呵……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坚强地待在她体内呢?
是不是,该让他(她)彻底地离开她这个没用的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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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翊不知道,明明那会儿跟素兮僵持的关系早已解冻,可最近的素兮,却又开始躲着他。
远远地一看到他,便会绕道而走。只要他一靠近,她便会如同惊弓之鸟,眼中满是仓皇与害怕。若他想要碰她一下,更是遭到她不顾一切的回击,犹如刺猬般,竖起了浑身的刺。
为什么?
明明那会儿,她拼着自己的命也要让他安全离开。
一转眼,却又是如此境地?
不禁想到那一次,他不顾一切地冲入庆华宫想要揪出若医女,却被耶离宿从身后点了穴。
内力明显消耗殆尽的他,根本就冲不开穴道,被安淋沫趁机缠到了身上。
等到穴道自动解开,他急急地赶回去,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只不过……
心头一凛,那老御医面对他时时不时的窃笑,总让他感觉莫名其妙。
还有,素兮所住宫殿里那不知名的花卉,那股子香味,总觉得前所未有的熟悉,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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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熟悉的花香。
越过前院漫天遍地的花海,御翊直觉地一蹙眉。然后,又迈步而行。
“呵,都被轰出来多少次了,怎么还长不了记性?”耶离宿嘲弄的声音传来,御翊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眸。深邃的光芒,似要将眼前的他焚烧殆尽。
果真,他们两个是不对盘。
“再被轰出来多少次,起码本王是她的男人,总比有些人什么都不是的好。”意有所指,御翊毫不迟疑地回讽道。俊朗的面上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看在耶离宿的眼中,完全是赤果果的挑衅。
“你!——”轻易地被挑起怒火,耶离宿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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