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福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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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福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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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凤娇叹气,只好答应。

龚春琳千叮呤万嘱咐,一定在五月节前制好,伍凤娇应了,送她出门。

吃过午饭,龚春琳要婵娟洗脸均面,好好打扮起来坐车去找伍凤娇。

赵岳目送周祥赶着马车出门,晃过来说:“你每天进进出出挺忙的嘛。”

龚春琳不知道怎么回答,闲扯道:“大哥身上有伤,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

“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当然要好好瞧瞧你每天都在做什么。”赵岳笑着说。

这话说得龚春琳嗔也不是,恼也不是,问道:“兰兰她娘不在?”

“我说的可是正经话。我上次离开还没有两个月,你就买下了两处房产,一个铺子。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没看到哪个人象你这样能干,当然要仔细瞧着。学习一、二。”赵岳说。

“大哥说笑话了。我只是机遇好,遇到的都是贵人,容我占了些小便宜,根本不是我的本事。”龚春琳说。

“也就是说,你的本事还没有真正施展出来?”赵岳调笑。

龚春琳无法接话,头扭向一边翻白眼。

“来。我给你磨墨。你把点心和冰淇淋的配方和制法写下来。我要人快马加鞭送进京去,加紧置办,还赶得及做今年的生意。”赵岳说。

“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龚春琳坐着不肯动。

赵岳把头枕在小臂上,看着龚春琳媚眼含春。道:“这件事,不是我不肯答应。只要你愿意,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暧昧的神态配上暧昧的语气让龚春琳再坐不住,她‘噌’地站起来,叹道:“你这个人!”朱褀就是这样被他俘虏的吧。再坐下去,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疯话。龚春琳进屋舀来笔墨道:“我磨墨,你来写,加深映象,记得更牢。”

赵岳笑着接过笔,蘸了清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对龚春琳道:“这是我的生辰。你记好。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诚意想和你结契。这几个字。将来总用得上。”

龚春琳瞧赵岳的脸上依旧是不正经的调笑,她低了头默默地磨墨。

赵岳出门前和朱褀打了招呼,她仍不放心。顺儿不在家,她只好自己拎了水桶假装打水从龚家门口过,看两人坐在石桌旁,一个磨墨,一个写字,和谐的画面顿时让她心里酸水直冒。

怕搅了赵岳的正事,朱褀不敢进去胡闹,回到家关上门,舀了块肉放在砧板上,菜刀剁得‘咚咚’响。她正生气,就听得门口有人叫门,“朱嫂子在么?”陌生男子的声音。

朱褀恨得把刀拍在案上,三步并做两步赶到门后,一把拉开门,叉腰吼道:“叫魂呢!”

她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明俨本能地后退一步,小声问道:“请问有位赵官人,是不是住这儿?”

朱褀抬眼观瞧,面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厮,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近三十锦衣玉面的男子,看气度应当出自大户人家。朱褀忙把撸高的袖子拉好,侧身站着问:“请问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我家公子是露芳斋的少东,和赵官人是好朋友,听说赵官人受伤,特来拜会。”明俨答道。

双帽胡同的人都知道龚春琳和露芳斋的三小姐交好,朱褀听说面前这男人是露芳斋的二少,当下把脸一板,指着对面龚家道:“死到那儿去了,过去吊丧吧。”‘咣’的一下甩上门。

明俨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夏蕴谷,目光询问该怎么办?

给人做外室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不是挂着赵岳的伤情,夏蕴谷不会不请自来。他以为朱褀是为此生气,他也尴尬万分。

赵岳在那边院,听到男人叫朱褀的门,便有些坐不住,凝神听外面的对话。听朱褀发脾气甩门进去,赵岳放下笔,‘哈哈’笑着迎出来,道:“蕴谷。”

“赵兄!”夏蕴谷连忙行礼,道:“听说你受伤,贸然过来,莫怪莫怪!”

赵岳知道朱褀在气什么,不以为意,拉着他往龚家走,“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舍妹,来,来,我给你们正式做个介绍。”

见夏蕴谷进来,龚春琳放下墨,起身行礼。她剃留海扮男装的事,夏毕媛没有告诉家人,夏蕴谷看到一惊,不好问,低头与她行礼。

三人在石桌边坐下,夏蕴谷问:“你们在写什么?若是不方便……”

“你来得正好,我身上有伤,写不得字,正好给我代笔。”赵岳毫不客气地把笔塞到夏蕴谷手里。

夏蕴谷只好接过,做苦力。

不用担心赵岳的疯言疯语,龚春琳觉得轻松许多,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

“姑娘!成了!”婵娟拎着裙角,兴奋地冲进来,看到院中情景连忙煞住脚,侧身站好。

龚春琳瞪了她一眼,问道:“和小媛说了?”

“是,夏小姐说,她已经在准备材料,后天送到铺子。”婵娟抑不住兴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行,你去忙你的吧,时间不多了。”龚春琳说。

真不想教小孩子唱歌!婵娟垮了肩膀,步履沉重地走出门。

“什么事成了?”赵岳问。

“有户人家办喜事,我承接了他家的喜饼。”龚春琳说。

“赚不少吧。”赵岳说。

“不亏而已。”龚春琳说。

赵岳并不相信,笑笑并不追问。

龚春琳原以为写配方是件简单的事,谁料赵岳问得十分细致,冰铺,冰车一一问到。龚春琳渐渐收了轻慢之心,认真对答。夏蕴谷听他俩之间的对话,忽明白了上午夏毕媛的郁闷。

不远处传来婵娟的歌声,时断时续,夹杂着她训人的声音。

时间飞逝,很快日落西山,夏蕴谷放下笔告辞。

赵岳起身道:“我明儿再来。”说罢送夏蕴谷出去。

龚春琳将桌面收拾干净,进厨房洗手准备做饭。

婵娟进来,撸起袖子道:“姑娘,我来吧。我瞧赵官人和夏公子都走了,就让孩子们都散了,明天再练。”

龚春琳点头,在旁边打下手帮忙。

两个人正忙着,蓝柱子走进来,板着脸问道:“他们说,你找我?”

龚春琳拣着菜道:“五月节的时候,我要请大老爷视察学堂,要婵娟教你们唱歌。”

“我没空。”蓝柱子道。

龚春琳诧异地看着他。

“我在跟着宋哥学算帐,到时候帮着我哥卖冰。”蓝柱子说。

“学堂开课,你也不来了?”龚春琳问。

“嗯。”蓝柱子的声音透着抑不住的兴奋,一车冰,随便隐瞒几碗就是几十文钱,六个月就是几十两银子。袁蔼老实,这种事只有他来做。

他脸上的笑容让龚春琳觉得不对劲,洗干净手道:“你跟我出来。”说罢走出厨房在院中石桌旁边坐下。

蓝柱子心虚,见她寒着脸,还以为被她瞧破了心思,缩着头,畏首畏尾地跟在后面,远远地站住。

他畏缩的模样让龚春琳看着心烦,心想,当初让他入学堂是看朱四的面子,他既然不愿意入学,正好甩开,何必硬要他入学。这样想着,龚春琳起身道:“算了,你既不想上学,那就不用来了,我没话和你说。”

她这样反让蓝柱子踌躇,走一步回头,龚春琳已进了厨房,蓝柱子只好继续往外走,站在门槛上忍不住又回头,心头打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晚上龚文彰回来,龚春琳脱了腕上手镯给他瞧。

“七百两银子?”龚文彰捧着银子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样一只黝黑丑陋的镯子值那么多银子。

“哥,我当初以为这镯子不值钱才收下,现在既知道它的价格,就当想法还给姚子媳妇。”龚春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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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龚文彰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明儿去族里打听她现在夫家的地址,托人把东西还给她。”

龚春琳摇头道:“哥,我觉得这样不好。”

“不好?”龚文彰疑惑地问:“你想怎样?”

龚春琳道:“哥,不是我多事。我只是想,东西不值钱的时候没事,若说这东西值钱,是件宝贝,不知道会惹多少麻烦。不如你打听到地址,写封信过去,说咱们有钱了,以前欠她的一两银子可以还上,待她回娘家的时候过来取。”

“咱们什么时候欠她一两银子?”龚文彰诧异地问。

“对啊,咱们不欠她钱,她是个直脾气,不会混赖这一两银子,若是有空回娘家肯定会过来说明此事。待她来了,咱们当面说明情况将镯子还给她。东西到她手上,再有什么事便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龚文彰想了想,点头答应。

☆、第一百零二章,互不顺眼

四月十九日,晴

昨天龚春琳说了半截的话让蓝柱子一晚没睡,袁蔼的主意自然是要他去学堂读书,他舍不得几十两银子的念头,犹豫不定。

前几日蓝柱子恬着脸跑去朱四那一伙人习武的地方,朱四没有赶他走,他便日日早起跟着一起混。所有的人中,只有他和宋如麟是新人,别人对练折招,他俩蹲在一起练马步,自然觉得亲近,这段时间宋如麟一直教他算术。

这一日,蓝柱子在宋如麟身边蹲好,问:“宋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帮我舀个主意?”

龚春琳要搬家这件事十分合蒋海的心意,和所有认识的人都说了,要他们帮着找房。宋如麟昨天知道这事,一天都不得劲。他之所以说学堂开课后过去教书,是想找机会和龚春琳多亲近,到时候龚春琳搬走,自己还去教书么?龚春琳几天一个变化,自己始终原地踏步,这让宋如麟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最终只怕是落花流水,不了了之。他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到蓝柱子在和自己说话。

见宋如麟没有出言反对,蓝柱子便将龚春琳昨天把自己叫去的事一说,问道:“宋哥,我去吗?”

宋如麟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没听到蓝柱子的话。

“宋哥?”蓝柱子轻推了他一下,宋如麟这才回过神,问道:“什么?”

蓝柱子又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宋如麟失落地问,他真羡慕蓝柱子是小孩子,可以随时进出龚家。

“我哥不会算术,我怕他算错了帐,耽误了朱姐的生意。”蓝柱子说。

龚春琳要搬家这件事同样给秦晏以沉重的打击。他心不在焉被人狠捶了几拳,兴致阑珊地退到旁边蹲马步。听了蓝柱子的话,秦晏冷笑道:“你倒好心,只怕你在旁边,那帐才会错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被他道破,蓝柱子外厉内荏地大叫。

秦晏早对蓝柱子混到练武队伍不痛快。逮到这机会哪会放过。大声道:“你那眼睛一骨碌,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车冰随随便便隐瞒个一两碗,就是几十文钱,你敢说你没动过念头?”

“没有!”蓝柱子大叫。

“你发誓!”

蓝柱子哪敢。梗着脖子道:“你算老几,你要我发誓,我就发誓?”

“哼。不敢发誓就是心里有鬼!别以为你这几天装老实,我就看不出你的底细,你这偷奸鬼。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龌龊心思!”秦晏抓住蓝柱子衣领,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蓝柱子的眼睛立刻青肿起来。

“阿晏!”朱四赶过来,一手捏住秦晏的手,一手抓住蓝柱子的后领,将蓝柱子拉到自己身后,“好好做自己的事。别闹了。”

“四哥,你别护着这个偷奸鬼。他……”

朱四轻拍着秦晏的头,示意他不要再说。朱四对秦晏道:“你想多了,一车冰偷几十文钱是不容易发现,累积下来却是几十两银子,差不多的地段,同样的东西,那么大的差别,如何看不出来有鬼?”

蓝柱子闻言脸色发白。

“再说,他舀那钱做什么?他爹烂赌,钱舀回去也是被输完,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毁了名声,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朱四望着秦晏问。

秦晏望着蓝柱子冷笑。

蓝柱子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不仅因为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更因为朱四的话让他绝望。家里有蓝龙那个烂赌鬼,自己偷得再多也填不满那个无底窟窿。蓝柱子心灰意冷,掉头要走。朱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道:“我早说过,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别让他影响了你。”

蓝柱子心头一团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垮着肩膀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四问宋如麟,道:“你们之前在说什么?”

宋如麟将蓝柱子的话说了一遍。

“以后练了武,便去上学。读书识字一辈子有益,不用担心你哥那边,我会派人和他一起看摊子。”朱四说。

蓝柱子彻底没了想头,点头答应。

秦晏听朱四如此回护蓝柱子,气得掉头就走。

“阿晏!你也去上学,你娘没有让你改户籍,就指望着你高中后光耀门楣,别让你娘失望。”朱四说。

“我不去!”秦晏回头大声喊道。

 

朱四转头和宋如麟说:“你不是和文彰兄说好,学堂开课后去教书么,他俩交给你,看好他们。”

“我还没想好。”宋如麟的心头同样一团乱。

“做人当守信。”朱四说罢走向蒋海,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道:“你们过来,我有事问你们。”

见朱四走开,宋如麟三人相互对视。蓝柱子的心思最单纯,断了偷钱的念头只有读书一条路可走。宋如麟和秦晏两个眼对眼望了半天,宋如麟道:“柱子,跟我走。”蓝柱子连忙跟上。

秦晏看两人走远,另一边朱四与其它人说话,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他把心一横,跑过去跟在宋如麟身后。

既然去学堂做先生,衣着当然不能象卖鱼伙计那样随便,宋如麟回家洗浴换衣后带着秦晏和蓝柱子来到双帽胡同。

远远的听到孩子唱歌的声音,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过去瞧瞧。

巷口空地处,孩子们按高低分成三排,婵娟和赵岳分别坐在孩子面前的两条长凳上,周围站满看热闹的人。

秦晏一眼瞧见站在最前面的梁玉兰,她穿着水红色轻纱襦裙,头上戴着粉红绒花,刚得到婵娟的称赞,得意地扬着小脸,兴奋得满面红光。

“兰兰!”秦晏走上前,一把将梁玉兰抱在怀里。

“阿晏哥哥。”梁玉兰搂着他脖子叫道。

婵娟教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打断,她大怒,扯着秦晏的后衣领问道:“你谁呀?”

秦晏斜睥她,问道:“你就是那个乱坟岗拣回来的丫头?”

婵娟气得热血冲头,指着秦晏,手指直颤,“你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秦晏问。

赵岳瞧着有趣,笑着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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