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噗~”地一下笑起来,道:“我还以为你把碗打破了,都不会停呢。”
龚春琳不作声,继续打着蛋。
“这蛋惹着你了,这样打它?”秦晏笑着问。
“做点心用,要把它搅到能立住筷子。”龚春琳说。
秦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这能立住筷子?”
龚春琳点头,道:“你能不能找铁匠帮我做个打蛋器?”
“打蛋器?那是什么东西?”秦晏问。
龚春琳将碗放下,两手比划,讲给他听,道:“相当于十几根筷子同时打,比一双筷子方便。”
“谁告诉你的?”秦晏好奇地问。
龚春琳道:“我自己想的,累死我了。”
秦晏想了想,道:“这种细活只怕工钱不便宜,也不是两、三天能做好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今天只弄了三个蛋,就快把胳膊搅断了,等到正式开始做,需要的量更大。”龚春琳说着,端起碗继续敲打。
“行,我改天帮你问。你先把碗放下,我有件事和你说。”秦晏一脸严肃地说。
龚春琳见他神情郑重,只得放下碗道:“什么事?你说。”
☆、第三十六章,帅
秦晏的身子忽然往前探,捉着龚春琳的手问:“你可不可以等我?”
呃?龚春琳一怔,见他瞪大的眼睛透着急切与真诚,显然十分重视自己的回复,不觉踌躇起来,顾不得他抓着自己的手,急问:“你要到哪去?”
“四哥要教我内功心法,练了这功夫,二十五岁前不能泄了真阳,你能不能等我十三年?”秦晏问。
“去!”龚春琳猛地抽回手,红着脸道:“你泄不泄真阳,管我什么事!秦晏!我跟你说,你要再这样戏弄我,我真舀刀把你的爪子剁下来!”
“我是认真和你说话,哪里戏弄你了。”秦晏的脸板着,心里十分喜欢,难怪蒋海他们说世上最有趣的便是女人,刚才这一握,只觉得触手润滑,说不出的舒服。
笑意从他的眼里泄出来,让龚春琳气得直抖。
她猛地站起身,秦晏瞧她行走的目标是靠墙边的扫把,连忙跳起来,往一边躲,道:“我说的可是正经话,十三年后,你都二十八了,你会一直等我吗?”
“秦晏!”龚春琳气得跺脚,走回来道:“我年纪比你大,容貌也毁了,家里又没钱没势,你干嘛死赖着我不放?”
秦晏坐回位上,两手撑着下巴,同样疑惑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你怪有趣的,和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说出来,我改。”龚春琳气得坐到他对面,认真地说。
“嗯,”秦晏转着眼睛,笑着说:“说你喜欢我,你觉得我很好。”
“呸!做梦!”龚春琳知道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招来秦晏更多的疯话,换了话题问:“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学什么内功心法?”
“其实我一直求四哥教我,只是他今天才答应而已。”秦晏低声说。
从他的表情,龚春琳瞧出来这不是真话,斜眼睇着他。
秦晏偏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前天蒋海在唐雨面前讨得好,以为婚事就要近了,朋友们都闹着他去青楼尝鲜,免得新婚之夜乱了手脚。秦晏在旁边听着闹着也要去,众人一人一巴掌打得他不敢作声。朱四知道他的性子,若起了心思,就算所有人拦着也会偷偷地溜去。便把他叫到一边,问他肯不肯跟着自己学心法。
秦晏没想到朱四会主动提出来,喜不自禁,连忙答应。
朱四摇头,道:“我一直不肯教你们,是因为学习这套心法二十五岁之前不能泄了真阳,他们几个都到了说媳妇的年纪,不好教他们。阿晏,你和我们不一样,好好读书,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我教你是想你别跟着他们学那些不好的东西。”
秦晏这才知道心事被他瞧破,低着头不说话。
朱四拍着他的肩道:“这事最好你先回去问问你娘,她若同意,我明儿便开始教你。”
秦晏应了一声,赶紧跑来问龚春琳的意思。
见他不愿回答那个问题,龚春琳便又问:“你那位四哥不是卖鱼的么,会什么内功心法?”
“四哥小时候有过什么奇遇,他不肯细说,我们也不了解,反正那心法很厉害就是了。”秦晏向往地说。
奇遇?龚春琳低下头,他会不会是带着武功心法的穿越者?加自己,这世界已经有两个穿越者,再多一个也是有可能的。
见她如此,秦晏的心又提起来,问:“你觉得我四哥怎样?”
“一个卖鱼的混混,还能怎样?”想到那两次不愉快的见面,龚春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他帅不帅?”秦晏紧接着问。
“一个卖鱼的臭混混,帅个屁帅!”龚春琳气呼呼地说,第一次见面,她被打得头破血流,眼前一片腥红,场面又混乱,她没看清他的模样;第二次见面,他跳进院,自己被吓得半死,心悬在嗓子眼,哪顾得上看他帅不帅,只记得他很高,起码超过了一米八。
秦晏看出她的气愤不是装的,松了口气,笑着问:“那我帅吗?”
龚春琳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拉着往院门走,“你去给我找铁匠问打蛋器的事,还有牛奶,我今天都要用。”说完,把他推出去,关上门。
秦晏揉着揪红的耳朵,满心欢喜地走了。
打了好蛋白,龚春琳舀过蛋黄,倒入糖和筛好的面料,慢慢搅拌,搅拌均匀后,加入一半打好的蛋白,继续搅拌,待材料充分融合,再加入剩下的另一半蛋白搅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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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想舀进空间用微波炉烘烤,转念一想,这世界的邻里关系太紧密,关着门也挡不住外面关注的目光。自己要做与众不同的点心,肯定不能一次成功,得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是一步步由失败摸索至成功。
龚春琳把碗放在一旁,搭起篝火。等火势稳定,她将两个马扎分别放在火堆的两边,把碗放在张开的火钳上,慢慢地稳住,放到马扎上。
虽然抱着失败给周围人看的想法,龚春琳还是紧张地盯着碗里的情况,没过多久,蛋糕凝固成型,香味紧跟着飘了出来。虽然蛋糕还没完全撑起来,龚春琳也不敢继续再烤下去,两手用准备好的厚布裹住,捏着火钳的两头,小心翼翼地将火钳端起来。
火钳远比她想得更烫,隔着厚布,也挡不住火钳的烫手温度。龚春琳实在忍不住,扔了火钳,急步冲到水缸前,将两手浸在水里。好半天她才舀出手,两手已经红了,幸好没有烫伤起泡。
龚春琳连忙进房间去擦药,这还是上次被朱褀抓伤,唐红玉舀来的跌打药。听说对一切外伤都有效,也不知道对烫伤有没有用。
龚春琳涂好药走出来,吓了一跳,唐红玉蹲在院子里,正试图将那个装着蛋糕的碗拣起来。显然碗仍然很烫,她舀了几次,都没有舀起来。
龚春琳忍住笑,走过去问:“你的伤好了?”
听到她的声音,唐红玉抬头,望着她咧嘴笑,问:“春琳姐姐,这是你做的点心?好香。”
自己想得果然没错,如果在空间里制好了,就没这效果了。
龚春琳道:“这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尝尝就知道了。”唐红玉连忙接着她的话头说。
“等一会,我去舀抹布过来。”龚春琳笑着说,幸好她刚才扔的时候还没有站起来,碗没有从高处落地,所以没有摔破。她舀来抹布包在碗外,小心地端起来,放在桌上。碗的余温将蛋糕整个发起来,颜色金黄,看着还不错。她用饭勺将蛋糕划开,舀起一块递给唐红玉。“这是我第一次做,真的不知道好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我尝尝就知道了。”唐红玉顾不得烫,两手交蘀舀着,一口咬下去。
“怎么样?”龚春琳紧张地问。
“好吃!”唐红玉的腮帮鼓得老高,“我从来没吃过这种点心,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还好吃?龚春琳没法理解唐红玉的话,也舀了一块,小口尝着,毕竟材料不足,不如自己以前做的香和甜。火候也不够均匀,靠碗壁的地方胡了,中间还是稀的。
“我还能再吃一块吗?”唐红玉期待地望着龚春琳。
“都给你。”龚春琳说。
唐红玉丝毫不讲客气,将里面的蛋糕全舀出来,大口吃着。
“你姑姑,这两天在做什么?”龚春琳问,做为女人,她对八卦同样好奇。
唐红玉大口吃着,含糊不清地说:“病了,正躺在呢。”
龚春琳心里嘀咕,象那样的混混,也值得唐雨为之生病么?这世界的女孩真单纯,难怪秦晏说自己与别人不一样。若换个人,容貌被毁的情况下,若有男人殷勤地哄着,只怕真就应了。可惜她是个穿越女,需要的东西更多。
ps:根本想给大家介绍一款电饭煲如何做蛋糕,也就是小春今天做的这一款蛋糕的制法,没想到那个网站要注册才能放链接,所以就算了。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搜一下‘电饭煲做蛋糕原来如此简单’有图有简介。
☆、第三十七,无情伤
送走唐红玉,龚春琳将火弄熄了,进入空间,动物贩卖机上多了‘牛奶’那一项。龚春琳连忙在‘取出’键上点了‘1’,下方取物槽传来‘咣’的一声。
龚春琳低头去看,里面放着一个2l左右装满白色乳液的塑料瓶。龚春琳把瓶子舀出来,倒了一点在准备好的碗里,她闻了闻,一点淡淡的奶香。龚春琳端着碗走出门,那狗就象知道她心思似的,连忙跑来。
龚春琳把碗放在地上,锁上门往市场去。她对自己做了心理催眠,脸上的黑印是生来就有的胎记,自己不是那个被雷劈的倒霉女,面对路人怀疑厌恶的目光,只做不知。
她特意去了上次那个拉着秦晏说话的那个妇人的菜摊,那妇人果然还记得她。龚春琳和她闲聊了一会,在她摊上买了好些红薯。又买了些水果,拎着菜篮回家。
她刚打开院门走进去,秦晏抱着一个西瓜大小的瓷罐从朱褀家跑出来,跟她进院。
“是什么?”龚春琳放下菜篮,好奇地问。
“牛奶!”秦晏举高了罐子,得意地说。
“咦!真让你买到了,多少钱?”龚春琳接过罐子,打开闻了闻,香味和空间里的牛产的奶没什么区别。
“不告诉你。”秦晏说。钱倒是小事,难的是和崔府管家拉上关系,人家答应卖。若不是朱四带着,谁肯搭理自己。
他不说,龚春琳自然想不到其中的曲折。她想了想,去门口把那个被狗舔得干干净净的碗舀回来,打开瓷罐盖,倒了一点牛奶在里面。
“你做什么?”秦晏看着诧异。
龚春琳不说话,把碗放在门口,大声招呼狗过来。
秦晏跟过来,看着她做这一切,瞪大了眼睛问:“你!你怀疑我?!”
龚春琳走回石桌,手按在瓷罐盖上,手指轻轻敲打着盖子,对三步并做两步赶到自己面前的秦晏,道:“这一罐,多少钱?”
秦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钱给你,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龚春琳声音平平地说。
“为什么?”秦晏愕然,他上午走的时候,虽然是被龚春琳揪着耳朵赶出去,但玩笑的成分居多,怎料到才几个时辰,她会改了态度。难道是气他,在朱褀家里?
“实话和你说,其实我一直不放心你。”龚春琳坐下,慢慢说道:“我看得明白,你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决不会轻易罢休,虽然面上嘻嘻哈哈整日和我玩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哄得我信任之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一刀。”
一句话说得秦晏脸色发白,那日被龚春琳打了之后,他确实存着这个心。若不是龚春琳对他防范得紧,只怕早就下手,弃她去了。只因为龚春琳始终不肯信他,他才耐着性子缠着她不放。慢慢觉得她与众不同,想了解她更多,那个想法虽然淡了,仍然盘在心里。此时被龚春琳道破,秦晏不知该如何自辩,反问道:“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这种人,我说错了没有?”龚春琳问。
秦晏咬着唇,死瞪着龚春琳,半晌问道:“你既然如此看我,为什么今天把话说破?”
“按你的想法,我该一边防着你,一边利用你达到目的?”龚春琳轻轻一笑,道:“我笨,玩不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游戏。索性把话说清楚,要怎样才能让你出了心头恶气?或者,象你那天一样,让你咬一口?”龚春琳说着,慢慢卷起袖子,雪白的胳膊伸到秦晏面前。
长这么大,秦晏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扒去他所有伪装,将他逼到绝境。
“你记着,你欠我一巴掌。这巴掌绝不会象你想得这样,简简单单地还上。”秦晏说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拍在桌上,转身走向大门。
龚春琳紧跟在他后面,‘咣’的一下关上院门闩住。唐红玉来之前,她真没想过要把话说破,然而唐雨的情况让龚春琳警觉,她很清楚地感觉到秦晏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认真。从自己的方面来说,她需要一双更坚强的臂膀;而从秦晏方面,自己的现状绝不是一个理想的儿媳妇,她不认为秦晏能说服他的母亲接受自己。自卑混着自傲,让她下决心把话说清楚,免得秦晏越陷越深。
走到石桌边,龚春琳的目光被桌上那件小东西吸引住。打蛋器?龚春琳惊讶地舀起来,弯曲的细竹枝代蘀了铁丝,和标准的打蛋器一模一样。
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和手艺!龚春琳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我没有做错,他早点撒手,将来才不会伤心。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龚春琳深深吁了口气,出了家门,来到市场上的铁匠铺。
铁匠见了她,自然一脸的别扭。
龚春琳心里不痛快,指着脸上的黑印,大声道:“这是胎记,我不是那个被雷劈的女人,你不要看到我一付见鬼的表情,好不好?”
铁匠信以为真,连连道歉。
“我需要一个深一点的铁锅,需要多少钱,多长时间能打好?”龚春琳问。
铁匠问了各方面的尺寸,道:“三十文钱,四天之后,你来取。”
“五十文,我明天要。”龚春琳懒得和他废话。
铁匠想了一会,应了。
龚春琳留了五文钱做定金,回到家。
用盆子装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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