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爱你,乔,你会不会有一天忘了我有多爱你?」
「我不会忘了你,真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乔凡尼失神的抱住路西法的身体捧起他的脸「小乖乖………我好爱你,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再看看我………」
「乔凡尼………」加百列轻轻的叫唤著乔凡尼「……他走了………」
「GOD~NO~~~~~~」
趴在地上的男子愣住了,从未听过这麽锥心泣血的狂喊,那个人紧紧搂著他的弟弟路西法,漫天白雪突然变的强势,很快的薄薄覆盖住那两个人,他耳边听到一声声不断的嘶声呐喊哀鸣,全身的殴伤慢慢的不痛了,他逐渐失去意识。
第九章 难忘
我记得,亲爱的,记得
你那柔发的闪光;
命运使我离开了你,
我的心沉重而悲伤。
我记得那些秋夜,
白桦树叶簌簌响;
愿白昼变得短暂,
愿月光光照得时间更长。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
“美好的年华就要变成以往,
你会忘记我,亲爱的,
和别人成对成双。”
今天菩提树又开花了,
引起我心中无限惆怅;
那时我是何等的温柔,
把花瓣撒落到你的发上。
约书亚全身疼痛的睁开眼,他在医院?
记忆慢慢回来,在他终於在约翰•;洛克斐勒广场遇上陌生的弟弟路西法,然後呢?
被一群魁梧的保全人员围殴………有一双湛蓝的眼恶狠狠的瞪著他………
啊!路西法死了!未曾有机会认识的弟弟呀!
约书亚惊讶的回想起一切,猛然坐起身。
「醒了?」
床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低头俯视,然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这是赔偿金,够不够?」
约书亚愣愣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额「一百万美金!?」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打出什麽後遗症了。
「够了?你收下钱我的任务就结束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帮忙吧?」
人家这麽问他还能怎麽说?
「呃~没问题………请问一下…… 路西法……我是他哥哥,他的葬礼什麽时候举行?」
男子本来要走了,又回头说「没有葬礼,老板要让他火化,过几天可能就会举行火葬,那是不公开的,你想参加的话要先问过老板,我会帮你向他提这件事的。」
约书亚迷惑的看著那人走远「有没有搞错啊……。 路西法是我弟弟耶………」
老板是指谁?是那个抱著路西法痛哭失声的男子吗?他跟路西法是什麽关系?他参加自己弟弟的葬礼还需要别人邀请吗?
约书亚一个人硬撑著一身伤,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躺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吃了止痛药还是睡不著,一双蓝眼在梦魇里纠缠不休。
半梦半醒之间,约书亚似乎听到有人进门,还不只一个人。
小偷!
他全身紧绷著,假装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他住皇后区,这里的治安可不怎麽样,最好小偷搜括完了放他一条生路,他一身的伤,现在肯定打不过人。
脚步声在他床旁停下,其他的脚步声又退出门口,他听到拖动椅子的声音,那个小偷就这样坐在他床前?
他硬是装睡,来人也没有其他举动,似乎目的只是要这样看著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声非常轻的哽咽声,很压抑,却更显得心酸,约书亚忍不住张开眼。
「是你!」那双蓝眼!
对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直愣愣的盯著他。
「你怎麽进来的?你想干什麽?」
还是没有回答。
「这是我家!你怎麽可以说来就来呢?你到底想干什麽?」
男子高大的身影欺近,他站在他的床前,带著几许迷惑的眼神看著他。
「路西法……」
约书亚紧张的看著他贴近的脸,那张脸虽然悲伤消瘦,却依然俊逸过人,他不禁吞了口口水。
「呃…我是约书亚,你、你想做什麽?」
男子伸出修长著指头摸索他的眉间,约书亚全身僵硬,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不像样。
「路西法………我想死你了………」
约书亚吓的真是一动也不敢动,那个男子,是不是疯了?
男子突然抱住他,热烈的拥吻他「路西法……。 路西法我好想你……」
该死的!这男人吻他!?他是那里像路西法了?除了一样是东方人之外,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像路西法那样柔美。
「你滚远一点!」约书亚趁缝推开他。
「路西法?你又生气了?」
「疯子!路西法死了,我是约书亚,我是他哥哥!」
约书亚退到床角瞪著他,黑暗中一双湛蓝的眼直视著他,那股震人的忧伤也直直的传来。
「喂…你怎麽了?」约书亚有点不忍的问。
「路西法死了?」那个男子哽咽的问。
「嗯,他死了,那时候不是你抱著他的吗?」
乔凡尼迷惑的看著眼前人,那双黑盈盈,呈著水的深遂眼眸,不是路西法吗?罗夫拉开他怀里那个柔软的小身体,那是谁的身体?加百列说他走了,谁走了?是他小小的忧郁的路西法吗?下午他跟谁讨论著要火葬,火葬……。他的路西法?
「路西法……我的小路西法死了………」
乔凡尼任泪流满面也不擦,他徘徊在现实和梦境中,不敢相信路西法就这样走了,他正为了出现一丝希望而狂喜,但路西法却这样………。离开。
「你为什麽来晚了?」
「啊?」
「你早一点来就可以救回他。」
约书亚冤枉的说「我找他几百次了,没有人相信我是他哥哥,我也想救他呀!」
他的黑色眼瞳中闪烁委屈,简直就像路西法生气的样子,乔凡尼沉默了。
「我也想救他,真的。」
过了很久,乔凡尼才打破沉默「我很爱他,很爱,爱到无法失去他。」
「嗯,看的出来。」
乔凡尼又靠近约书亚,伸手轻轻触摸的的眼睫毛,黑色的,卷翘而浓密的,最像路西法的一双眼。
约书亚又感受到那份痴情眷恋,他实在不忍心再推开这个可怜虫。
「有没有什麽我能帮忙的?」
乔凡尼愣了一下,忧伤的把唇靠近「有……」
1998年11月
路西法•;颜逝世近一年
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二十九岁
窝在椅子里,沉默的面对著多瑙河,一根又一根的烟燃起,手中精致的瓷器,彩绘著天使图,他的天使…………在怀里,真的像他所希望的,永远都躺在他怀里了。
再次紧紧的抱住路西法,他可爱又任性的恋人,好轻好轻,为什麽成了灰之後只剩这麽一点重量了?乔凡尼忍不住又落下泪。
这个阳台是他第一次跟路西法求爱的地方,第一次………多甜蜜的说法。
一个修长的身影默默出现在他身後
「乔……」
优雅的手指落在肩膀上,乔凡尼不想拭泪,他的悲伤不怕人看到。
「都快一年了,你这样子路西法知道了会很伤心。」
摇摇头,说什麽都没有用,就算可以遗忘他也不愿遗忘,一直把悲恸的苦果藏在心底,慢慢舔嗜著都好。
「加百列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回纽约去一趟,他们想帮路西法办追悼会纪念周年。」
再把怀里的「人」抱紧,他不想回到纽约,他们告别的伤心地,他们曾在那间公寓里缠绵恩爱,再回去看到那间路西法曾放浪吟哦的房他会崩溃。
深深叹息「你不回去,我要一个人回去,离开快一年了,我不能老是在你这里待著。」
从堕落的深渊中清醒一点「约书亚!不准走!」
猛然起身回头,一样的黑发,一样美丽的黑瞳,比路西法还高,没有他可爱的小酒窝,多了线条优雅的肌肉,与其说他像路西法,不如说他更类似於乔凡尼的典型,只是他是华裔而乔凡尼是德裔的白人。
约书亚无奈的叹息「我不能一直陪你吧?这算什麽?恋人不像恋人,娼妓不像娼妓的。」
从广告公司中硬是被强迫辞职,被路西法的恋人以高薪「邀」到维也纳,他自己都快迷失在乔凡尼的床上了。
他常常想,如果不是身体内流著一半跟路西法一样的血,他也不会有机会进入这座城堡吧?乔凡尼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他也抛不下他回纽约去,只好在这座古老的城堡中每天听他哀痛的呼唤路西法,而每夜……唉……
乔凡尼慌乱的把「路西法」放下「你不准走,我再加两倍薪水给你,一个月给你二十万美金。」
一个月拿到以前要五年才拿的到的薪水,很难不动心吧?拿钱来压他?黑瞳中闪烁著几许忿怒。
「你够了没?华裔的人到处都有,你就算找替身,也应该找一个像路西法那样子,纤弱娇小的人吧?」
从他後颈施压让两对唇靠近「谁替的了他?嗯?谁?」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喘息著,彼此都不肯先示弱,炙热的鼻息交换在两人亲密的空间里。
像只被惹怒的猛虎,乔凡尼硬是不肯放手,心中太过沉重的悲恸和懊怒,只有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你要是早来一天,一天!路西法就不会死,只要一天!为什麽你来晚了?」
如果约书亚早点出现,他稚嫩的、撒野的路西法还活生生的任性著,路西法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永远跟自己在一起,这麽卑微的一点点小奢望,都达不到,要他怎能不怨眼前这个人?
「你恨不得我替他死是吧?」
挣扎几下却无法脱离这个半疯狂的人,同情、可怜他,万分无奈中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深埋著。
「对!你为什麽没有得癌症?为什麽是我的路西法?你怎麽不替他去死?」
痛!早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什麽样的份量,但每次听到这种话还是会痛。
约书亚忍不住防卫起来「那你怎麽不替他死?你钱多势大,去买回路西法的小命啊!他在病痛里挣扎的时候你做了什麽?高贵的哈布诗铎格大公,请问你替他做了什麽?」
寒冷的空气把乔凡尼的泪吹凉了,他做了什麽?他为路西法做了什麽?没有,他让他孤独的死在雪夜。
钢铁般箝制的手松开,乔凡尼蓝色的眼瞳像冰一样冷「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钱要不要随你,不过我先警告你,回纽约,除非到中国城打零工,不然你去到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被录用。」
这算什麽?威胁?威胁他留下来做他的床伴?怎麽有这种低级卑劣的人?
「我宁可打零工!」
约书亚倔强的脾气跟路西法简直不相上下,他怒气冲冲的转身,这次真的不要再因此可怜他而委屈自己了。
乔凡尼眼光闪动一下「那也得要你有护照回美国!」
任性?谁都不准跟路西法一样对自己发脾气。
「你!」约书亚气愤的双手颤抖「好,我到AIV申请新护照。」
乔凡尼冷漠的抱起「路西法」,就像他生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喝护著。
「随便你,只要你走的出天使之光的城门,随便你往哪里去。」
屈辱和愤恨到了极点,约书亚伸手夺取路西法的骨灰
「还给我,这是我弟弟,你凭什麽抱著他?成天抱著他的骨灰掉眼泪,你真是可耻极了。」
「砰!」
未曾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路西法的骨灰在意外中从乔凡尼手中掉落。
「天呐!」乔凡尼跪下去把瓷罈抱起,罈身已经裂了一个大缝,幸好这是他订制的特殊骨灰罈,内部是一层锡,保护著易碎的外壳。
「你敢让他跌倒了!」乔凡尼心疼不已的抱著路西法「我绝不会轻饶你。」
约书亚也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那罈身是防撞的,刚刚掉落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停了。
「我不是故意的………」
忽略那颤抖的声音,乔凡尼冰冷的回答「进房。」他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入
倒噎了一口气,凭什麽?那是他的弟弟,凭什麽是让乔凡尼用保护他的名义来惩罚自己?
「我不进!」约书亚从乔凡尼身旁跑开往门口冲过去。
早就料到这一步,乔凡尼伸长了脚等他。
「哎呀!」才举步就跌倒了,约书亚的下巴重重的撞击地面,一道血痕延著坚毅的曲线展开。
乔凡尼皱眉低头想看看他的伤势,约书亚气愤的抬起头来,这样子却像极路西法,不甘的黑瞳闪著水光,那一瞬深刻的刺痛了乔凡尼。
「站起来!」他突然暴怒了「把自己弄乾净!半个小时以内没看到你出现在房里,你就知道好看!」
黑瞳透露的水光是忿怒、是屈辱、是不甘也是几许的不舍,在约翰•;洛克斐勒广场看到乔凡尼抱著路西法狂乱的叫唤,蓝色的眼不断落下泪水,他被那个画面感动了,雪花纷飞中那两人相依的像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多震撼人心的画面呀!
就是被那份不舍感动了,也被那种眷恋迷惑了,他才会答应跟乔凡尼回到奥地利来「暂住」。
只是没想到乔凡尼是这种恶劣到极点的混帐,他把路西法的死归结到约书亚的头上,认为他如果早点出面捐骨随给路西法,那他现在还会活著。
看著落漠的背影远离,约书亚用手背沾沾下巴,去!流血了。傻子才会留在这里!他起身往门外走。
从五楼顺利的走下一楼,沉重的铜制大门却关上了!
约书亚惊讶的看著警卫关起窗子,把窗外木雕挡雪版放下锁住。
「你们干什麽!」他急忙冲向最後一个还没上锁的窗户,向窗外的警卫大喊。
他的话简直是废话,警卫不知用德语说了什麽,不顾他的手指还在窗缝中,硬是关上窗子。
「哎呀!」收回瘀伤的手指,约书亚来不及顾及伤势,忙冲向电话,拨向加百列和舒曼同住的公寓。
「加百列!快来救我,乔凡尼疯了…。。喂?喂?加百列?」
话统中冰冷的声音传出「还有二十分钟,你要浪费在什麽地方我不管,不过二十分钟後没出现在房里………你会非常、非常後悔。」
全身像被倒了一筒冰,见鬼了!乔凡尼……软禁他!?
握紧冰冷的拳头,约书亚迅速的环顾四周,对了!洗衣房的通道!躲在通道中,明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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